“小心!”
一道人影突然扑了过来,用身体替姜霁北挡住了这一击。
与此同时,麻花辫也遭到了她的攻击,因闪躲不及而摔到一旁,“哇”地吐出一口黑血。
姜霁北被猛地一撞,手里的枪没拿稳,瞬间飞出去老远。
他没有急着去捡枪,而是看向麻花辫手里那面招魂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我猜到一定会有人被严道长收买,却没想到竟然是你。”
“你……少……废话……”麻花辫趴在地上,气若游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僵尸少爷是一伙的……”
一把刀从她的胸口穿到后背,把她扎了个透。
“你到死都没有变聪明一点。”姜霁北走到她跟前,同情地叹了口气,“活该被人利用。”
麻花辫又“哇”地吐出一口血,大概是被气的。
姜霁北没再管她,直接抬起腿从她身上跨了过去,走到另一个人面前。
“瑜……瑜哥……”
独眼女人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像濒死的鱼一样无济于事地挣了几下。
那不是普通的招魂幡,上面用朱砂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咒,咒语像无数把锋利的刀片,将她割得遍体鳞伤。
如果不是她,此刻躺在地上的就是姜霁北了。
姜霁北蹲下身,单膝跪地,将独眼女人抱了起来,低声唤她:“小跟包,这几天你一直偷偷跟着我们?”
“那天……你穿的衣服……”独眼女人用仅剩的一只眼盯着姜霁北,浑浊的泪慢慢地淌了下来,“是我,是我亲手给你做的……”
话音未落,冷绿色的火焰倏地从她身上细密的伤口里蹿了出来。
独眼女人强忍着痛楚,费力地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摸一摸姜霁北头上的凤冠,断断续续地说:“我好恨……好恨……没有为你报仇……”
就在指尖即将触及凤冠上的排子穗时,她的手突然垂落在地,人断了气。
随后,独眼女人的尸体瞬间被绿色冷焰吞噬,在姜霁北怀里焚成一具焦黑的骸骨。
而那边趴在地上的麻花辫也没了气息。
姜霁北把小跟包的骸骨平放在地,低声说:“你没有错,是我害了你。”
他脱下云肩,盖在骸骨上,又摘下了凤冠,郑重地摆在了骸骨旁边,头也不抬:“夏京墨。”
站在姜霁北身后的僵尸少爷点点头,举起右手,一团黑金色的火焰瞬间在森白的指骨间跃动起来。
安置好小跟包的骸骨,姜霁北站起身,凝视着严道长,用他独有的轻描淡写的语调,缓慢、温柔、轻声地说——
“给我杀了他。”
第10章 活嫁鬼(9)
周遭张灯结彩的装饰和林立的阴兵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众人站在乱葬岗的荒野上,耳畔刮过鬼啸般凛冽的阴风。
天地间风起云涌,层层叠叠的乌云带着巨大的压迫感袭来,压得人几乎透不过气。
严道长从怀中抽出两张黄符纸,用双指夹紧,在空中虚晃一圈,符纸迅速燃烧起来。
他双手合十,就着火焰把纸灰按压在手心里,迅速拍打到被姜霁北用枪射穿的两个膝盖上。
下一秒,严道长原本还在流血的伤口瞬间恢复了原状。
“这是什么符,居然这么神奇?”老孙啧了一声,“脖子以下都截了也能重新长出来吧?”
“这这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开开玩笑。”小结巴埋怨道。
姜霁北没有说话,而是抱起了胳膊。
他心里清楚,严道长此举不过是透支自己的阳寿,撑不了多久的。
僵尸少爷的衣摆在风中拂动,黑金色的火焰在森白的指骨间翻滚、膨胀。
严道长盯着他,将手伸到背后,缓缓拔出了一把通体乌黑的剑。
他向来背着双剑,剑从不离身,姜霁北他们只见过其中一把桃木剑。
这一次,他们终于看清了另一把剑的真面目。
这把剑一看就非同寻常,剑身用朱砂书写着“敕令破鬼伏尸”几个大字,字迹张牙舞爪,如同被钉在剑身上的怨灵。*
一想到严道长就是用这把剑来杀人,不免有些讽刺。
“嚯,你的法宝真不少。”姜霁北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往后退开几步,“老孙、小结巴,赶紧找地方躲躲。”
“好好好好好!寂哥你你你也快躲起来!”小结巴还在点头,老孙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头,僵尸少爷和严道长猛地飞向彼此,在夹着枯枝落叶和香灰纸钱的狂风中过起招来。
姜霁北找了一个暂且安全的藏身之处,观察局势。
为了控制僵尸少爷,严道长在炼尸的时候做了手脚。
僵尸少爷虽然提前苏醒,但法力并没有完全恢复,而严道长身上很有可能还藏着他们不知道的法器。
换句话说,僵尸少爷可能会赢,但严道长不一定会输。
僵尸少爷输了,大家都得死。僵尸少爷赢了,他们还得阻止他变成飞行夜叉。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他们必须先帮助僵尸少爷打败严道长。
僵尸少爷和严道长打得天昏地暗,难舍难分。
他们打斗的时候,周围的强大的气流像高速旋转的机械刀片一样,把乱葬岗上的孤坟和枯树炸得像礼花一样漫天飞舞。
趁着场面混乱之际,姜霁北借着几个坟头作为掩护,想要去捡刚才被撞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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