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阿夕不会忘记他,他很合她眼缘,她觉得他很英俊,那个女的,她反而没有什么印象。
日复日,时装店开始一年一度夏季大减价,然而,阿夕却没有实行她的购物计划。
她的男朋友要和新女友结婚,阿夕知道后一整天躺到床上,眼睁睁的心口作闷。
才不过一起在一个月,自己和他足足三年。
阿夕比起从前更加云游太虚。在公司做数,十项入错八项,八小时持续地迷濛,只有同事jenice的说话入脑:“上次我在jj's碰见一个做电脑的,不知多刺激,又靓仔又肯花钱,比起阿祖不知好上多少倍”
于是阿夕记住了,在放工后工厂甚至没回家换衣服便往jj's去。
那夜是星期三jj's已经人不多,而且阿夕怎样说也算不漂亮,打扮又不起眼,纵使一个女孩独坐bar台,上前搭讪也没好几人。
她也没所谓,但当然,有会更好。
未几,阿夕看到,打劫内衣店的男人和另外两个男人笑语盈盈地走进来,三人都衣着光鲜。
阿夕的心不停乱跳,她不相信,竟有这么巧。
而且,三个男人都选择她的位置旁边作歇脚处,大盗气宇轩昂地站在她身旁,她甚至可以嗅到他特别的体味。
她把手中的sol贴近面庞。她的心跳得更厉害。
她听到其中一个男人对大盗说:“就你身后那个罢,你不是想转转口味换个斯文点的吗?”
大盗看了阿夕数眼,嘴角眼内依然满载笑意,看来他只想结识她,而忘记了他曾看过她的脸。
差不多是公式的一句:“可以做个朋友吗?”然后再补上:“很少见你这类型的女孩子在这里出没。”
那夜,阿夕与他上了君悦酒店。是沉闷生活中的少有刺激?抑或是被甩了后再得到男人的快乐。总之差不多是即时,她爱上了他。
清晨,她对他说:“我希望再见你。”
他回答:“我和你不同类。”然后他灿烂地笑。
她哭了,他没有安慰她。他走进浴室漱口沐浴包衣,他比她早离开。
意料之中,阿夕无时无刻在挂念他。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想再见、再抱抱他。
她徘徊在margueritelee外面,重温她初见他的偶然。她故意地留连各大金铺,期望有一天会在他打劫的时候碰上他。她天天检查港闻版,渴望知道他有否被捕。就是没有胆量再到jj's。在心爱的人面前,她不想被误会为那种女人。
视察各大商场的同时,阿夕碰上了她的前度男友,他拖着妻子在大减价的日子选焙抽湿机。是她先看到他,她快乐地上前去,摇着他的手,告诉他:“我找到了新男友,比你好很多倍!”说过后,幸灾乐祸地向旧男友的妻子笑了笑,然后蹦蹦跳跳走开。
心里已经没有前度男友的影踪,一心一意,就只容纳她的内衣大盗。
在守了两星期后,阿夕等不了,甘愿冒着被误会的危险,她又再钻进jj's。
在一个星期六正和一名性感非常的女子跳舞,其实整个晚上,他也陪着她。那女子有极其丰满的上围和极长的腿,阿夕不脑葡定她是否就是那天和他拍挡的女大盗。若果是,那么,他会不会是为了她才去偷女装内衣,继而打劫呢?
想着想着,便妒忌起来。她冲动地趋前,故意在他面前摇摇晃晃,偏他就是看不到似的,他的眼里只有性感的她。
她停下,她气馁。她颓然离开jj's。在心想着上次分别时他的话:“我和你不同类。”
是同类才可在一起吗?他只喜欢同类吗?
她难过极了,毫无仪态地站在入口的大门哭起来,让衣饰讲究的男人女人对她投以鄙视的眼光。
夏季也差不多过去,转眼又是九月中。商店陆续推出新货,大减价的日子差不多完结。
阿夕继续做她的会计文员,继续独自逛街,心里想,要不要买那prada用袋,价减了一半以上,一早看中的。
心大心细,但若然不买,下年暑假一定后悔。
于是,阿夕在大减价最后一天出动。
就在prada专门店里,阿夕又再碰见她的大盗和那夜在jj's搂着的女人。那女人在挑手袋,英俊大盗的样子似乎有点烦厌。
阿夕马上想:这可好,他尽管厌弃她,倦透了,便来找自己。但怎能令他留有印象呢?阿夕当下灵机一触,掏出梳子,用手巾包着,冲前柜位去,喝道:“打劫!”
店内顾客惊呼,售货员连忙拿出钱,而阿夕,用梳指着售货员,但她的双眼,是渴望地凝视着她的男人,她在告诉他:我其实也是你同类。
刹那间,男人的眼神有了回应,眼眸内先是讶异,接着而来的却是讨厌。像是早已得悉阿夕是谁,只就讨厌她无时无刻出现。
忽然,有人按了警钟,阿夕吓了一惊,握着的梳子掉到地上露出破绽,而男人,则和女人趁机走到街上,售货员看到地上的是柄普通梳子,马上合力把阿夕促住,阿夕顽强地挣扎,撕破喉咙向早已走得远远的男人大喊:“这都是为了你!都是为了你!”
街上的人东张西望看热闹,有些本来是要入内趁最后一天大减价购物,却被阻止内进。
今次大减价等不了,还可以有下次,但阿夕的下次,可能要在监仓度过。
escape2
escape,是那削薄飘逸的香气。
轻、甜、远而薄,像个奔跑得快快的少女遗下来的余韵。
这个夏天,这里很流行这种香味。
而宇宙,早在两、三年前,已很熟悉这甜而削的感觉。
那时候,宇宙出外公干,无意中发现这香气,买了回来,送给家里的妻子。
妻子爱煞了这气味,每天都往手腕里喷一把。
妻有长长薄薄的头发,小巧玲珑的身段,很甜很甜的笑容,每天宇宙工作归家,拥抱妻子柔软的身体时,扑面袭来总是那气味。
很自然,宇宙把香气和妻子二合为一了。
而现在,城中每个女孩身上也挂着这香气。每天宇宙走在街头,嗅着那气味,不期然地,只觉得凄酸。
妻子去世已两年。
很挂念她,每每在夜里,抱着她的故衣,宇宙哭得心袭。
怎么了,独一无二的香气出现在所有女孩子身上,妻的体香不再是唯一。
由怀念以至迷惑,宇宙又开始怀疑,他对亡妻的缅怀是否落后了点。
香气分散在每一个少女身上,仿如成了妻的代替品,而自己的心里却依然是妻,这种爱情,是否太不合时宜?
后来,他便习惯了擦身而过的熟悉香气。
香气又多又浓,分散了他对亡妻的思念。从前那挂念,不再独特地可怜。
最近,宇宙答允了朋友邀请,在jj's兜了一个转。
对于这种地方,宇宙比较陌生,但结识异性这种事,从来又是天生的,很快,他便学会了。
他的两个朋友各有目标,一个喜欢短发大胸脯,一个酷爱长发长腿,各自开始狩猎对像后,双眼未曾休息过,二十分钟过去,他俩分别离开了宇宙。
宇宙独自在bar台处喝啤酒,心里想这里也可说是美女集中地,有些条件好得可以当香港小姐了。貌美的有、丰胸的有、长腿的也有一打。宇宙疑惑,她们来这里干吗?不见得她们每一个也来要钱。
是不是太寂寞了,就如自己那样。
从前的人都歌颂寂寞,然后洁身自爱继续寂寞,现在的寂寞人,全钻到这样的地窟里去。
忽地,一阵甜薄的香气飘至,不问而知,是escape。只是,这缱绻而来的,比任何女孩子的要单纯,仿佛,完全没有沾染任何人体的气息。
宇宙转脸,看到一个高高瘦瘦,净素洁白的短发女子,穿一件丝绢带米色上衣,501牛仔裤,凉鞋。
她有很温柔迷惘的眼神,她就以梦一样的眼睛,对宇宙说:“今晚,我是你的了。”
宇宙随女子步出舞池,随着女子的一举一动着迷下去。
那单纯的escape香气轻飘飘地笼罩着宇宙的五官感觉,锁住了他内敛的意识。
自妻亡后,他许久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想要女人。
女子在舞动的长手臂长腿中转过身来,附在宇宙耳畔说:“我会很爱、很爱你。”
宇宙打了个突。啊,现代的爱情,真是像这样子发生的吗?
无论如何,宇宙那夜是随女子归去了。
女子在近郊有所美丽而富现代感的房子,以白的布置配以满屋草绿植物。不知是否酒醉的关系,宇宙嗅向大朵的白玫瑰,居然也是escape的削薄香甜。
而女子递给他的酒,是前所未有的香和醇。
那夜,在女子雪白的大床上,他埋葬在她柔软的躯体内,醉死在细醉遥远的香气中。
奇怪,从前妻也爱洒上香气才去睡,怎么,感觉完完全全不一样。同样的香气,竟使宇宙忘了妻了灵魂,就那样,俘虏在陌生女子的异香中。
但那陌生女子实在太神奇,她雪白的面孔纯善一如天使,就是这样的面孔,令人一看就想躺下来,安安全全的,永远留在内。
女子守了她的诺言,她真的很爱、很爱宇宙。她甚至也有了:一所漂亮的房子、美丽的外表、无限的青春,宇宙看着她,实在不知她爱自己什么。
“只为爱你而爱你。”她说,温柔宁静地。
宇宙很感动,世上没有比这话更能触动人。
从此,宇宙的生活有了生气,女子带给了无比的温柔,许多的尊重,当然,还有前所未有的快乐。
就是那样忘却烦琐的生活,无忧无虑的快乐,使上班不再像上班,每天都像中学时代放暑假的感觉。
宇宙不是不对女子的底细好奇,说到底,美丽年轻富有却又轻易地拣个男人无端端爱上,不是不奇怪,但面前的快乐又是那么实在,叫他怎能放手。
在亡妻死忌的那天,宇宙拖着女子,携了一大束蓝百合,到妻子的墓前。
女子跪下向墓碑献花,宇宙站在女子身后,对亡妻说:“想你知道,我现在的生活很好,请你安息。”
女子抹着墓碑,神情恬静详和。
不知是否心情好的关系,宇宙但觉墓碑上妻的照片的笑容,比平时亮丽愉快。
“也希望你在你的世界幸福快乐。”他多加了一句。
而在全城的escape热到达顶峰之时,宇宙决定为女子挑选另一种香味。
哪种才好呢?橘子味?茉莉味?芳草味?清泉味?但无论哪种都好,宇宙的目的不外要为女子赋予新生命,不要她留有妻的影子。
然而试遍各种香氛,宇宙还是发觉,始终escape最衬她。
他懊恼。在售货员的推销下,他买了一种绿草味道的,自是换了个选择。
他送到女子面前,女子望了望那精致的香水瓶,说:“我不能用。”
“换换味道也不错呀。”宇宙说。
“是因为我与你妻子同用一种气味?”女子问。
“你怎么知道她也是escape,你从前就懂得她了吗!”宇宙说。
女子笑笑,这样回答:“我懂得所有用escape的女子,生存着的,死去的,我都懂。”
宇宙不太明白女子的意思,但他还是打开瓶盖,向女子的发边洒了点新的香气。“试试吧,蛮清新。”
女子又是笑:“你来嗅嗅。”
宇宙趋前,埋头在女子发边。出奇地,依然是百分百escape的气味。
女子说:“我是不能用别的香水,因为,我本身就是escape。”
“什么?”宇宙不明所以。
“是你的亡妻托我来尘世找你,叫你忘却失去她的忧伤,叫你好好活下去。”女子轻语。
本想问下去,可是女子和她身边的屋子景物,突然像电视机停电那样,失去影像。宇宙发觉,他突然地站在辽阔旷野之中。
宇宙吓得呆呆,唯一还有知觉的,就是鼻子。没错,四周只剩下那飘散的香气。
是这样的吗?是这样的吗?
忽然,被迫地,明白了。
“我忘掉了妻子,但教我如何忘掉你?”宇宙在风中呼号。
空气中,没有回应。
静默半晌的宇宙听到,不远处传来细细碎碎的叮咛,一名手上捆着铃子作装饰物的少女走近,欢天喜地对宇宙说:“太好了,我迷了路,还以为今后也见不到人。”
怎么了,这个又是谁?
宇宙细心地嗅了嗅空气,问少女:“你有没有用escape?”
“escape?”少女狐疑:“什么?你以为我是大陆逃下来的?不是啊,你看,我有身份证。”
宇宙看着那真实无比的证件,心想这少女大概不会又是亡妻派来的吧!
少女瞪着骨碌骨碌的大眼。这双大眼睛,有令人感觉亲切的本事。
无论如何,宇宙抬起头来,是真属假,多谢妻的一番美意。
脑袋长在大腿中央
对话
时间:某个星期日的早上九时半
地点:罗便臣道十一楼全海景七百尺单位。
人物:男人和女人。
男人先起床。昨晚睡得不错,最故心情很好。他坐起来,拾起地上啤牌图案的烟囱穿上,然后走到房中。
女人也查来,她拨了拨还算整齐的短发,叫唤男人。
女人:morning(语气既嗲且甜)!
男人转头,神采飞扬。
男人:早晨。不,我们一同洗白白。
女人有着极其甜美的面孔,听见男人的提议后,神情更形甜蜜。她以极佳身手扑通一声扑起身,健美的胸脯充满生命力。她冲到房门口拖着男人的手,裸着身子与男人走进浴室。
二十分钟后,沐浴完毕。男人和女人躺在厅中地毯上,男人身披浴褛,女人依然裸着身子。
女人:昨晚你满不满意?
男人喝着橙汁看newsweek。
男人:满意。和你怎可能不满意。(他吻了她额角)
女人:那么,你喜不喜欢我(疑惑地)?
男人当下打了个突,却仍能自然回答:喜欢。为什么不喜欢?
女人呶长小嘴,自己玩手指,半晌后说:就这样?
男人下意识以为她要求些什么,说:今天和你逛公司。
女人欢天喜地,转身抓向男人的浴褛领。
女人:你上两个星期日都不和我一起,你今日真的和我逛公司?
男人:嗯,来,我煮早餐你吃。
二十分钟后,男人女人在饭厅吃早餐,女人依然一丝不挂。忽然,女人哭起来。
女人:从来无人对我那么好。
男人有点失措,暗叫不妙。因为事实上男人并没对女人有什么好。
男人:你怎么了,要不要躺躺?
女人:我想,我爱上了你。
男人当下浑身肌肉麻痹,估计不到第三次与她过夜便会弄至如此地步。
女人:我爱上了你!(她推开面前的煎双蛋加青瓜,伏在黑色的台面上嚎哭起来,赤裸的胸脯给悬空挤在台边。)
男人马上离座。女人初时以为男人会走近她安慰她,但事实上男人走回房中,以飞快速度脱下浴褛换上t恤裤,还加了顶帽。
男人正朝大门走去。
女人:你要逃吗?
男人不语,单手扭开门锁。
女人:逃什么,这间屋是你的。
男人定了定,带点迁怒把门掩上,大动作地坐到女人面前。
男人:你究竟想怎么样?要不要我计回三次给你。
女人:一听到有手尾便走得快好世界?
男人抽出钱包,作数钱状。
男人:多少?你说。
女人(尖叫):我都说我不是要钱,我爱上了你!
男人:你怎么可能爱上了我!我们前后只见过三次!
女人:怎么不可以!你见了你阿妈三十几年,你爱上你阿妈没有?
男人双眼迅速由左溜右,拗不过她,没她奈何;于是语调变得和气了点。
男人:那么,你告诉我,你爱我什么?
女人以干净的台布印了印眼泪和抹鼻涕,红肿了眼睛望向窗外,组织她要说的话。
女人:当我们第一次做ài,你伏到我身上时,突然间我很感动很感动,感到很神圣,于是便偷偷地哭了;到第二次我们再做时,我便想好好替你生个儿子;到昨晚,我便希望以后一生就只和你做。
男人听后吓得六神无主,真想不到遇上了个大地圣母。
男人:但这些理由都好似与我无关,是你突如其来贺尔蒙失调所以产生幻觉。
女人:那是爱的感觉!
男人:那不是爱,那是做ài!
女人:那是爱!做ài产生出来的爱!
男人:做ài怎么会做出爱来!你的脑袋一定是错生在大腿中央!
女人:什么?你的脑袋才是生在大腿中央!你除和女人上床外便什么都不懂!
背景
凡事总有个开端。一男一女结识也须找个地方。
结识同性、异性最容易的有远近驰名的兰桂坊,以及jj'scatwalk,judgement和manhattan。
那一晚男人又当值似地站在jj's。总觉兰桂坊的女孩子太young,太有点旺角油尖区的味道。jj's要付入场费,那里的女孩子打扮华丽些,也会说话些。当然,当中有些不知所谓,更有些操北方口音广东话的女孩子来做工,但差不多每一趟,男人到最后都会遇到他想要的。
男人有良好的职业,中上的外表。他没有固定女友,他觉得没有那个需要。
短期的关系最好,开开心心最划算。
每个周末,他会在约十时半到达,然后叫瓶sol,拿着站到bar台后,那位置好,进来的女孩子一览无遗。
而大概在十时半舞池开始热闹,以至午夜一时,应来的女孩子都全来了,有些很快便被拣去。有些性格及衣着略保守的,可能还在罚站。男人不一定挑选些特别性感漂亮的,他喜欢有趣的女孩子,话题趣致的最吸引他。
那晚,十一时四十五分,男人发现了她。
女人有清爽的短发,甜美的面孔,笑起上来眼眯眯。她穿一件黑色小背心,外加无袖皮褛,下身是刺穿了的501和黑色高跟凉鞋,颈上没有饰物,左手的食指倒有一只米奇老鼠银戒指,手腕是男装米奇老鼠手表。
颇讨好。她和另外两名女孩子一起,一长直发另一长卷发,三人在舞池嘻嘻哈哈跳舞,时而向站在舞池旁的男人笑笑。
男人知道,她们也是有心而来,那么,便成全她们好了。
三个女孩子跳完舞,然后甚有默契地分三个方向走去。短发的守在舞池旁的一株植物摆设前,闪耀着一张开朗青春的脸。
驾轻就熟悉。男人走过去,差不多是公式的一句:“可以请你喝杯酒吗?”
女人说:“要支sol吧,和你一样。”
嗯,算是个好开始。
也差不多是必然的问题:“时常来的吗?”男人问。
“多数在berlin,不过太熟了,所以转转口味。”女人答,笑容甜美且坦白,没有扮乖的意思,得男人欢心。
男人再问:“在哪里工作?”女人喝了一口男人手中的sol,斜斜眼瞄了瞄他,蛊惑地说:“三千大元一晚,高薪职业。”
男人一听,马上打退堂鼓。他当然付得起三千元,但金钱交易他一向不喜欢。谁知女人笑起来,嘻嘻嘻。“我是为人师表才真!”
“啊?”男人以反应。
“我是幼稚园教师,是否很高级呢?戴安娜王妃以前也是教幼稚园的!”女人欢天喜地。
男人笑,他喜欢她。虽然他心里想道:戴安娜勾佬之后又离婚,兼且会考只有五科仅仅合格。聊上没多久,两人结伴离去。男人不知道她是否有丈夫或男友,也不知她是否精神健全身体健康,只知道她合他眼缘而且说话傻气,应该会好玩。兼且女人对他的身份背景问也不问,感觉上她似是经验老到,不会有手尾跟。所以男人心情甚愉快,也愿意在这夜里好好对待她。
“才十二点多,还早,要吃点什么吗?日本菜?泰国菜?中菜?”男人细心地问。
女人泛起可爱的笑脸:“你真慷慨!不过我只想吃炒蚬,我们去庙街吧!”说着,把手围在男人的臂弯里。于是他们去吃香喷喷的炒蚬,也买了条米奇老鼠毛巾,和一件蛇形自慰器。
男人高高兴兴地付款,礼貌周周地替她开路,慇勤地为她开车门,最后还送她一枝粉红玫瑰才与她一同归家。
象征式喝了点香槟,然后很合拍地干了一回,女人望望钟,已差不多四点了。男人很累,但依然搂着她吻了又吻才抱紧她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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