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伟明,我严重警告你,我们分手了,以后也不要找我!”发出最后通牒后,我怒气冲冲挂掉了线。
如果这个手提电话不是新买而又仍有二十三个月的分期付款尚未清还,我想我一定会狠狠把它摔个稀巴烂来泄愤。
“加怡,干么那样生气?又跟伟明吵架了吗?”正在窗台晾晒衣服的母亲看我那几乎想要杀人的表情,关心问道。我烦得要命,态度恶劣的大叫:“不要再提那衰人的名字!”
挨在沙发看电视的妹妹气定神闲说道:“妈妈你都会说,不就是‘又’吵架罗,对家姐和姐夫来说是家常便饭,不用担心不用担心。”
我冲上前揪起妹妹衣领,语气坚决:“郑加睎我告诉你,我今次是非常非常认真的,而且话不要乱说,那衰人不是你姐夫!”
加睎面无惧色,望着日历的揶揄我说:“是吗?看看今次分手能不能维持两星期?只怕到时久别重逢,爱得比以前更痴缠哩。”
“没可能!没可能!没可能!我郑加怡向天发誓,如果再跟邓伟明一起,我以后不姓郑!”加睎掩嘴笑说:“当然了,我家姐早跟老公姓邓罗。”“你这死丫头,老跟我斗嘴,很久没给家姐教训了么?”
我忍无可忍,转身向妹妹追打,加曦边笑边逃,惹得母亲也看不过眼的教训道:“你们两个今年几岁了?还像小孩子的。”“不是我,是家姐啊!‘又’跟姐夫吵架,就要找人发泄啦。”
“还在说!”我名叫郑加怡,是个前文员(为什么是前?即是现在无业啦),今年女孩子的秘密就不要问嘛。这个老爱跟我斗嘴的是小我五年的妹妹郑加睎,今年十九岁,是位大学生。
父亲郑树仁,五十岁,职业测量师。母亲林秀巧,四十五岁,是全职的家庭主妇。我祖籍台山,身高165,血型ab型,视力1。5,脚长23cm,微卷长发,体重你毋须知,三围数字你不要管,性感带位置关你什么事。
至于样貌嘛,有着母亲的优质基因,不是自己夸口,我和妹妹都算是长得不错的美人胚子,虽称不上国色天香。但“清雅秀丽、娇俏可人”
八个大字,自问还是当之无愧的。可惜我们遗传到的,就只有样貌而已,母亲温婉贤淑的性格是半点没拿到,那丰盈饱满的上围就更不消提。
你怎可以相信一个e杯的奶妈,是会生出两个b杯不到的女儿?还记得第一次带伟明回家见父母的时候,他的目光就一直留在我妈的胸脯上,好像在问:“怎么相差那么远?”你说这样的男人,是否应该早分早散。
还好加睎的胸脯跟我一样小,不然真是很没姐姐的尊严。我这个妹啊,小时候还很尊敬我的,愈大就愈不放姐在眼内,经常跟我斗嘴,不过话虽如此,我们感情其实是很好的,是好到可以连内衣也交换来穿。
这是因为你们都半斤八两?员警麻烦给我把这个老是多口的人拿出去斩!胡闹一轮后,两个在床上喘着气的姐妹反省道:“家姐,怎么我们老是学不会像妈妈那样好脾气?”
“我怎知道?是天生的吧?不过美女多刁蛮,其实是妈妈不正常啦!”我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你说有没事情可以让妈妈生气?”妹妹一面把散落的马尾束起,一面跟我说。
我想了想,回答道:“应该没有吧?”然而世事无绝对,就在我跟妹妹肯定没有事情可以把母亲惹怒的时候,那从没想过的说话在晚饭后出现了。
“我要跟你离婚!”“离婚?”从小到大,我们一次也没看过母亲动怒,更不会想到离婚两个字会出于她口。说完这话,妈妈便咽呜地跑入睡房,呆坐沙发的爸爸面成青色,一脸不知所措。
“妈妈!”这种情况,我跟加睎当然是第一时间追入房间安慰母亲,看到她坐在睡床上饮泣流泪,把我们情绪也带动起来:“发生了什么事?”“你们的爸爸在外面找女人!”
“爸爸找女人?”在一个三女一男的四人家庭里,男人出去鬼混已经是重罪,更何况嫖妓还算了,我老爸居然拍影片留念啊?不一死以谢天下,也对不起我妈耶。
“妈妈你不会弄错什么?”我安慰的问,妈妈抹着泪说:“我今天无意间在电脑中发现的,肯定是他!”加睎不识趣问道:“真的?给我和家姐看看。”
“这种羞家的影片,还用给你们看啊?”母亲罕有地激动嚷叫,我白妹妹一眼,要看你自己看,老爸主演的色情片,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那妈妈你打算怎样做?”“我要跟他离婚!”妈妈把衣服都放在旅行袋里,看来是打算回娘家。我知道这种情况是劝阻不了,于是跟妹妹说:“好吧,我先陪妈妈去嫲嫲家,加睎你留在这里。”
“我才不要跟那种变态的男人单独在家里!”加睎大叫,结果一个出走,变成三人同行。我跟妹妹都收拾行装后,便二话不说离开住所。坐在客厅的父亲等着我们是否能够摆平母亲,谁知却是三母女一同背起背囊,登时吓得心慌胆跳。哼!嫖妓还要拍片留念那么开心,今晚就一个人好好回味吧!说是回娘家,但为了不惊动老人家,结果我们没有去找嫲嫲,随便进了一家酒店,安顿下来再作打算。
“其实是不是应该赶爸爸走,而不是我们离开?”坐在只有两张床的小房间里,加睎开始反省说。
“也是,刚才太冲动了。”我亦同意,一哭二闹三出走一向是女人的终极绝招,刚才情势危急,也没想清楚就行事。“我不要再回去,那个人我以后也不要见他!”妈妈气还没下的说。
我跟加睎相视一眼,虽然说嫖妓拍片是不可原谅。但正所谓十个男人九点九个爱鬼混,女人气也气不了那么多,只有认命啦,不过作为女儿的,这种时候当然是要站在母亲一方。“是的!这种事绝对不能饶恕,妈,我和加睎会支持你的!”我作打气表情的说。
“我们已经长大了,你不必担心我们,爸爸做的事,一定要他承受后果!”妹妹亦给予母亲鼓励。
“加怡加睎”妈妈感动得抱着我们两个哭,我跟妹妹口里说支持,可不真想父母在这种年纪办离婚啊。在妈妈进浴室洗澡时,加睎偷偷问我:“家姐,现在怎么办?”
我毫无头绪的摇头,加睎拿出帐单说:“这间酒店很贵的,住一晚要两千,如果妈妈一个月不肯回家,我们就要破产了。”“要两千那么贵?”我大吃一惊,地产霸权原来是真的耶。
加睎解释道:“我们没有预约就这样冲进来,两千是收便宜了,而且这间是双人房,给他们知道塞了三个人,说不定要加收呢。”我数着身上不多的现金抱怨说:“老爸拍段片,女儿白花钱,我现在还正失业的啊。”
前阵子因为跟上司不咬弦,我把公司干掉了“那怎么办?有什么办法劝服妈妈回家?”加睎问我,我无奈摇头:“你哪里有看过妈妈这样生气?我想一时间是没办法的了。”
加睎叹口气道:“说得亦是,给她知道老公去玩还算,现在跟亲眼目睹没分别了,看到爸爸那条东西插进别个女人洞里,换我是妈妈也一定会发疯。”
我作个责怪表情,不满妹妹怎么这样露骨地形容,难得她还满有道理的说:“人家只是说事实嘛,难道你认为妈妈是因为看到爸爸跟别人玩扑克牌,而气得要闹离婚吗?”
我不想跟她争论下去,想想解决办法,忽然灵机一触:“有了,再过几天是母亲节,不如我们跟妈妈去旅行,出外散散心,说不定可以找个机会劝好她。”
加睎奇怪问:“去旅行?临时临急去哪里旅行?可以买到票吗?”我胸有成竹的说:“你忘记我表弟、你表哥是做哪一行的了?”
朱清,是比我小一年的表弟,现职旅行团导游。我想到即做,立刻拨起男孩电话:“喂,表弟,在香港?没带团出国吗?
后天?去韩国?太好了,连签证也不用拿,我们临时想参加,这样急拿不到位?你怎做导游的啊?偷偷加三个成不成?不成?你想不想死?”聊到中途,我突然想起的问妹妹:“对了。
加睎你不用上学吗?怎么有时间去旅行?”加睎理所当然的道:“家姐你也有读过大学,应该知道大学生活,主要就是跷课啦。”“也对。”我继续跟表弟聊:“我们这边没问题了。
三个女人没男人份,你那边有问题?你有问题关我啥事?”挂线后,加睎紧张问我:“怎样?”
我哼着说:“他有选择吗?不就掉工,抑或掉命,没其他路走。”这个小表弟比我小一岁,从小到大被我欺负到头顶,表姐说一,他吃豹子胆也不敢说二。
“太好了!突然可以去韩国玩,我要去追星星的。”加睎兴奋得两眼放亮。到母亲沐浴完后,我们一起给她好消息:“妈妈,母亲节快乐!为了报答你的养育之恩,我们带你去韩国旅游的。”
“什么?”妈妈面露惊奇,女儿的机动力,一直是我家的优点,接着一天,我一早便去找表弟拿票。
而加睎则兵分两路,乘爸爸上班回家偷取旅游证件。顺便拿些更换衣服,昨晚匆促之下,只随便塞了几件便服上路,如今出外旅游,当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要知道是随时可能有艳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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