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我可以把这当成某种让人不爽的暗示吗?”
经过短暂的交锋,尚明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对付这个男人,绝对不能暴怒,否则,一旦被怒火冲浑了头脑乱了方寸,那后果则是致命的,毫无疑问,他就是条毒蛇,一个随时随地准备择人而噬的阴险家伙。
秦一突然发现他有些欣赏这个家伙了,心下顿时了然,难怪如此年轻就获得了东溟夫人的重视,并被选定为东溟公主的夫婿,是个人才,并非浪得虚名呀。
对自己那天做出的决定更是庆幸,如果不是独孤策那小子‘帮忙’,也许,他将会是自己的一个劲敌。
“你可以把我看成魔鬼,嘿嘿,魔鬼自然不会平白无故的救人,所以,救了你的命,自然,按照契约上写的,从你清醒的那一刻开始就属于我了。”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尚明目光凶狠,冷冷的说道。
“也许笑话并不好笑,但很可惜却是不争的事实,用自由来换取生命以及力量,这笔买卖你并不算吃亏。”
“唉,知道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嘿嘿,某这次深夜到访就是为了完成最后一项程序,不然,没有忠心随时还要小心从背后捅刀子的仆人我可不敢收呢,你就先睡一觉好了,我会赐予你真正的‘重生’。”
秦一话音未落,就飘起一道残影,人已经从原地消失不见,尚明暗叫不妙,想要躲闪,奈何重伤初愈,根本就不是秦一的对手,后脑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就此不甘的昏迷了过去。
望着如滩烂泥般软倒在床上的尚明,秦一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静谧狭小的空间中唯有一个缥缈的声音幽幽低喃:
“从你选择生命那一刻这种结局就已注定,不要妄想逃避,能够成为‘天妖反魂诀’下的第一个试验品,你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毕竟,你的血脉中已彻底融入了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妖气’。”
修长的手掌间闪耀着幽绿摄人的光芒,如梦靥般缓缓的笼罩在了尚明的脑袋上。
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这是在海上行船的第二十日,众人从余杭一路南下,途经会稽、永嘉、湛安,距离琉球已是越来越近。
尚明身上伤势已然复原,甚至连疤痕都彻底治愈,但却显得分外怪异,以往谦逊有礼的青年再也无复存在,感觉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般,对所有人都变的很冷淡,寒着一张脸,整个人却如一柄出鞘嗜血的利剑,浑身透着一股血腥杀伐的诡异气息,让人实在搞不明白他是否受了什么刺激。
单婉晶气鼓鼓的走到一旁正懒洋洋地倚弦看海的秦一身边,怒叱道:“你到底怎么给人治病地,怎么好好地一个人成了这副模样了。”
拿过放置在身旁地一个小酒坛,秦一一边饮着坛中的美酒一边淡淡地笑道:“怎么了,我的小公主,难道你忘记了吗,当初你只是让我救活他,可没有说让我做保姆吧,在我看来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地,就跟小孩子一样,小时候调皮,但长大后性格必然会发生改变,没错,尚明也许就是这样,通过跟独孤策那小子地战斗他发现了自身地不足,为了避免以后再出现类似地情况,他自然需要寻求改变,我觉得他现在这样子挺好地,难道那没有发现他地力量比以前更强了吗,特别是那种气势,顶极高手战斗很多时候正是靠着气势地提升,看来,他已经找到一条属于自己地武道之路了。”
单婉晶闻言顿时默然,心中有些纷乱,难道他说得是真的?但却说不上为什么,自从发现尚明地异样表现后也许是发自女性特有地直觉,她总觉得其中肯定隐藏着一层她所不知道地黑幕,且八成以上和这秦一有所关联。
但这毕竟只是猜测,若说只是为了抢夺自己,他应该直接把尚明杀死岂不更干脆,或者说当日根本就不用浪费气力救人,难道真地有什么己所不知地阴谋?或者说是仅仅是自己地心里情感在作怪?
秦一如一个堪破世情地隐者,抬头仰望着悠远辽阔地碧空,声音仿若天外传来,说道:“每个人在人生道路上都会遭遇到各种挫折,懦弱地人会屈服于它,停滞不前;而心智坚毅地勇者则会直面挑战,不断改变着自己,你觉地尚明是这种人吗?”
洒然一笑,秦一翻下船头,手中拿着酒坛一边饮着一边向上层地楼层走去。
只留下一个东溟公主愁眉紧皱,整个人已然被秦一方才的话所迷惑。
单婉晶最终是否能承认尚明的改变,已经不是秦一关心的事情了,这本就是注定的结果,该说的话他已说尽,若是那小丫头还不能看破,那自己只能再出奇招了,他跟单婉晶两人之间进行的是一场无形的战争,这场战争的结果只有两个要么她折服于自己的手中,成为他秦一的女人,剩下的道路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就是对自己无尽的怨恨。
慢慢走到了上层的走廊上,到了一间房门前,举手敲门,
随即,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门没关,进来吧。”
秦一把门推开,立刻发现这房间竟是大的出奇,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锁头、房舍的模型,和一些不知什么用途的工具,墙上则钉满了许多建筑图样,像极了一个设立在船上的大工场。
一个佝偻的长须老者正在靠窗处拿起一个锁头看个不停,连眼尾都没有扫过来,哑声道:“饭菜放老地方就可以了,然后不要碰触任何东西,可以出去了。”
秦一哑然失笑,还真是个研究狂人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古代的科学家?
挥手把身后的门关上,仿若游人参观一般慢慢的欣赏着房中的各色物品。
大约是察觉到有些不对,老人终于放下手中的锁头,抬头望着已经快走到他面前的秦一,有些诧异,然后就是释然!
仰头看着比自己至少高上两头的秦一,很是干脆的说道:“坐!”
秦一很是惊讶对方的笃定,不过在看到那张皱纹漫布的脸庞上纉刻的那双深邃如看透世情的眸孔就已明了自己这趟绝对来对了。
微微一笑,也不客气随意的在一张矮椅上坐了下来,轻声说道:“陈公。”
“秦一?”
“看来老人家已经知道了在下的名字,那对于本人此来的目的想必已然清楚,您老的想法如何?”
聪明人谈话根本就不需要客套,直截了当的就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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