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龙说:“殷姑娘到我钱家来住也好,或是我花银子,给殷姑娘置办宅子也好,总之魏兄放心就是了。”
魏湘子淡淡道:“无名无分,那又算做什么呢?”
万东篱扇子一摇:“那魏兄的打算是?”
魏湘子看了一眼殷静仪,继续道:“刘家产业众多,我知道有一处绣品铺很受欢迎,我义妹精通绣工,只要让我义妹到那里工作,她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就可以了。”
刘容若点头:“这个好办!”
殷静仪对着刘容若盈盈一拜:“静仪先行谢过刘公子了。”
刘容若也不会客套,只是点点头。
饭后,钱大龙又带着他们几人在他家的花园中游玩。钱大龙的花园中满满当当,种满了各种花木;果树,还饲养着孔雀、天鹅等动物。
魏湘子走近林冰乐,小声道:“谢谢你。”
林冰乐一愣:“谢我什么?”
魏湘子眼神远眺,神情中带着淡淡的忧伤,轻声道:“那天南宫豪和钱大龙争吵,你使眼色,示意我躲在一边,怕被他们连累,你的关心,我心领了。”
林冰乐小声道:“你和他们不一样,生性高洁,就像这水中的天鹅,自然不能因为他们的事,而坏了名声。”
魏湘子仰头看天:“这世上只有雄鹰和麻雀,哪里有天鹅!”
林冰乐听他话里有话,极为深奥,正要询问,钱大龙跑过来,送来了新摘的枇杷让他们吃,打断了他二人的谈话。
在钱家游玩完毕,林冰乐他们要回去了,刘容若掀起轿帘,对林冰乐说:“我先送你回段府。”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娇呼,殷静仪脸色苍白,神情极为痛苦。
魏湘子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殷静仪说:“我不小心扭伤了脚。”
钱大龙听到说:“可以用我府中的马车送你回去。”他的仆从说:“咱家马车送夫人去集市买东西了。”
林冰乐看看小轿:“殷姑娘,要不你乘小轿回去?”
殷静仪娇娇怯怯:“谢谢段姑娘。”一双妙目望向刘容若:“刘公子,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绣坊去看看吗?我们能不能现在就去,我了解了情况后,回去也好做个准备。”
林冰乐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皱眉看着殷静仪:“你……”
万东篱笑道:“也好,表弟,你先带殷姑娘去参观咱家的绣坊,我送段姑娘回去。”
刘容若很听万东篱的话,带着殷静仪走了。
事实证明,这世界上的东西,如果你不争不抢就能得到,那就不香了。
林冰乐看着刘容若的背影,和自己坐过的那顶素色小轿,忽然觉得一阵阵气苦。
万东篱说:“走吧,段小姐,我送你回去,我既无马又无轿,我们只能步行回去了。”
一路上,穿过许多街巷,万东篱道:“这魏湘子和殷静仪都不是一般人,段姑娘可要多多提防他们!”
林冰乐愤慨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去提醒你那位榆木疙瘩表弟,提醒我做什么?”
万东篱笑道:“我表弟大智若愚,而且心思笃定,认准的事情轻易不会变更,不用提醒。倒是姑娘比较容易轻信别人。”
林冰乐眼睛一转:“你是说我不能信任魏湘子?”
万东篱道:“正是,我看这些人里,心机最深的就是他了。”
林冰乐瞪他一眼:“我看心机最深的是你!刚才要不是你让刘容若送殷静仪,他自己不会主动去的。”
万东篱嘻嘻笑道:“我借着这个机会正好让你明白,你不喜欢我这个傻表弟,自然有很多人惦记着他。”
林冰乐气道:“谁说他傻了?”
万东篱微笑,指着一处店铺:“这里的醋好得很,段小姐还是买两瓶吧!”
林冰乐一头雾水:“我为什么要买醋?”
万东篱不怀好意地笑笑。
林冰乐气道:“你是讽刺我爱吃醋。”
万东篱又道:“难道不是吗?”
林冰乐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万东篱反问:“你说呢?”
林冰乐见他故意卖关子,索性捅破窗户纸问道:“是不是和我一样,都不属于这个时空?”
万东篱笑道:“段府到了,至于你问的问题,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说完转身离去,只剩下林冰乐和那个通往段府的狗洞。
又是几天过去了,林冰乐在段府闲得发慌,不知不觉想到刘容若和殷静仪,又想起万东篱的话,觉得心里发慌,决定去看看,于是带了香儿,向人打听了刘家的绣坊在哪里。
路上看到一些零食,林冰乐让香儿买了些,两个人来到绣坊,发现很多客人光顾。一般的绣品店应该是女客比男客多,但是这间绣品店很奇怪,男客反倒比女客多。
刘容若竟然也在,在帮着账房算账,看到林冰乐后非常开心:“你怎么来了?”
林冰乐看到他不打一处来:“那你怎么也在这儿?”
刘容若道:“是殷姑娘请我来的。”
林冰乐向内张望了一下,看到屏风后面,一弯倩影正在埋头刺绣,一举一动,娴雅端庄,美不胜收。林冰乐觉得自己瞬间被秒杀了下去,心中失落。
只听绣品店的掌柜大喊一声:“开单!”
那些男人纷纷拿着银子,像不要钱一样疯抢:“我要定制手帕,我要定制手帕。”
刘容若左手收银,右手龙飞凤舞,写下那些男子的名号。认真工作的男人帅,有才华的男人更帅,又认真工作,又有才华的男人最帅。
刘容若头顶的光环亮闪闪的,林冰乐看愣了。
一直忙到中午,总算消停下来,送走最后一名顾客。那名顾客临走时自言自语道:“能买到手帕西施的定制帕子,可真不容易呀。”
刘容若满头大汗,林冰乐把自己的手绢递过去,刘容若还没接,又有一双纤纤素手伸了过来,递过来一方淡绿色的帕子,那帕子是上好的真丝制成,又滑又软,香气扑鼻,上面画了一株水仙。正是殷静仪,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林冰乐的手帕却是最简单的棉布手帕,绣着一条锦鲤,而且用得很旧了。
刘容若愣了一下,却从林冰乐的手中接过帕子,用力擦擦额头上的汗。
林冰乐满心欢喜,看了看殷静仪,殷静仪虽然脸上不动声色,但眼神如冰似雪,似乎能把人的心都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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