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默契

    柳清蝉长老别院，后院凉亭，柳清蝉、蔡琰相对而坐。
    只是，相比蔡琰的浅笑淡然，柳清蝉则是脸色涨红、银牙暗咬。
    她还疑惑呢，这海东书院蔡山长家的才女，她虽然有所耳闻，但毕竟没有接触过，掌门怎么会想到将她安排到自己这里。
    感情，原来是人家自请的啊！
    不请自来也就是了，一来，还戳破了自己隐瞒至今的最难以启齿的事情。
    柳清蝉脸色变幻，蔡琰瞧在眼里，故而她微微一笑道：“柳姐姐，其实，小妹倒是觉得，神妃妹妹的主意没有错。”
    “你这么无名无分的待在清风山，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柳清蝉张了张嘴，刚准备反驳，怎么就没名没分了？她先是客卿，后为长老，怎么就不算了，但旋即，她沉默了。
    因为她知道，无论是她那远在帝都的好闺蜜，还是近在眼前的‘闺蜜的闺蜜’，她们说的名分，跟长老、客卿根本不是一回事。
    “而且，柳姐姐和隋掌门是父母之命，是天经地义，所以，根本无需考虑太多，考虑太多，只会患得患失...”
    柳清蝉轻声一叹，脸色也慢慢恢复了平静，这一刻，她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给‘好闺蜜’去那封信。
    ‘这就是你给我支的招儿？’柳清蝉无语至极，这他娘的不成了‘逼宫’么？
    还有什么叫‘果果、小龙女、黄药师三人来历大可不必搞清楚，因为他们不可能跟隋沐杨有那种关系。’
    ‘只是，这种事关婚姻的人生大事，你说得这么不清不楚，让我怎么信你？就凭你‘书仙子’的招牌么？’
    ‘但是，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我还不知道么？精灵古怪的事，你干的还少么？’
    柳清蝉的吐槽，蔡琰是听不到的，不过，她也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会有这么多巧合之事。
    因为卫仲道，老爷子知道了清风派，知道了隋沐杨，然后便了解道，儒门在江南几道的情报系统居然调查过清风派、详查过隋沐杨。
    如果只是为了宗门分封之事，调查倒没什么，但是，那也是朝廷调查，怎么单单动用儒门系统。
    这不是私器公用么？
    于是，老爷子一封信便发到了当朝左相明居正手中。当然，老爷子也知道明居正的为人，去信的用意，自然是想知道隋沐杨的底细。
    明居正作为姜太虚的弟子，师叔辈儿的蔡雍来信，他自然不会隐瞒，更别说，蔡雍，也算是当事人...
    于是，一番书信来往，原本还心有芥蒂的两方，居然成了自己人？！
    尤其是，这个自己人前不久还写出了‘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这等旷世名篇；诚然，现在朝中局势紧张，再加上清风派又处在顾家的眼皮子底下...公开隋沐杨的身份对他有害无益。
    但是，就连毫无关系的明居正都会对清风派另眼相看，他这个名正言顺的正牌师公，难道就能毫无表示？
    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但现在既然知道了，要是没有表示那估计，下一步，就该是那小子的老师给自己来信嘲笑了吧！
    于是，才有了这次王之羲、蔡琰的登门。
    ……
    清风山，冲霄堂。
    杨落落、郭起领命带王之羲、蔡琰游览清风山。而隋沐杨、柳清蝉、周倩等除了出门在外的陆明，大家正齐聚冲霄堂。
    隋沐杨和柳清蝉来的最早，两人见面，除了柳清蝉面色微红之外，并无异样，隋沐杨想了想，看着柳清蝉郑重道：“给我三年时间，先立业再成家。”
    柳清蝉抿了抿嘴，下意识想否认，还鬼使神差还是不自觉点了点头。
    见状，隋沐杨哈哈一笑，柳清蝉刚欲反驳，但这时，冷如霜、周倩已经联袂走了进来。
    两人相视一笑，达成了默契...
    不一会儿，黄药师、小龙女带着果果，李信带着吴风、王梦瑶也都到了。
    见人都到齐，隋沐杨便将王、蔡二人的来意讲了一遍，当然，老掌门的那些事儿自然不用讲。
    他讲的是...
    “王之羲和蔡琰两个，代表的是海东书院山长，大宗师蔡雍，蔡大儒来的。”隋沐杨淡淡开场。
    郭起是个稳妥的，虽然他昨天在山门处便知道了王、蔡二人的来历，但是...隋沐杨没有说开之前，他谁也没说。
    当然，郭起不说，不代表王、蔡自己不说，所以柳清蝉、冷如霜还是知道的，但，才刚回山的周倩、李信以及王梦瑶却是刚刚才知道。
    大宗师？儒道九院的山长？
    三人相视一眼，才压下心中的震撼。
    隋沐杨继续道：“蔡大儒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果果，于是便建议我们将他送去学院。对这事儿，大家说说自己的看法。”
    昨晚初听此事，隋沐杨是拒绝的，毕竟，他都已经明言果果是清风派的少掌门，未来掌门的不二人选。
    现在却要把他送进书院，这算哪门子道理？虽然昨天王之羲解释了儒门书院和其他宗门的区别，但隋沐杨还是...
    只是，作为父亲，作为这个世界唯二的同类人（这点上，连小龙女、黄药师都还是有区别的）；隋沐杨自知自己是管不住儿子的。
    既有舍不得管，也有自己不得其法...使得儿子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清风山小霸王的称号，甚至余杨县都慢慢开始有了他的传说。
    于此下去，他还真怕他以后走上了反派的道路，虽然从本心上讲，他也没觉得反派有什么不好，但是自己儿子是反派和自己当反派，终究还是是两码了事儿吧！
    自己好歹算是知恶作恶，但儿子呢，要是以后是纯为恶而恶，那咋搞？
    所以他想听听大家的意见，毕竟，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嘛。
    只是，他却‘忘了’，这件事情上，有些人是不便发表意见的。
    比如说柳清蝉，她刚准备说什么，她最后犹豫了一瞬，还是咽了下去。与她同样顾虑的还有李信。
    九大弟子里最出众的男弟子，比许芷晴这个大师姐更‘得人心’的大师兄，只是...他与果果...
    会不会是十几年后的‘隋沐杨与徐立’呢？
    虽然说，隋沐杨已经是先天，比起老掌门不知强了多少，也不会出现老掌门那样中途病死的突发情况。
    但是...凡事就怕意外不是么？所以，李信的位置也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