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跟你又没关系。”贺老三扯开他的手,嫌弃得直搓手腕,“撇开钰王妃不提,单说另一个丫头,你既没给她名分,又没给她承诺,他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还不知道呢,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你知道什么?景小玓腹中的孩子就是本宫的!”夜迟瑟激动得红了眼。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再清楚不过!
然而,那该死的女人不但拒绝嫁给他,甚至怀了他的骨肉还不愿告诉他……
“行了,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吧,反正对那丫头来说也不重要……”
“三爷,带我走!”夜迟瑟紧攥着拳头打断他,“条件随你开!”
……
自从景玓让人监视戏楼后,景知婳和景知琇姐妹二人就没再往戏楼跑了。
包括一些官员,同样不去戏楼了。
红姑的踪迹虽然没查到,可听到这些消息,景玓也是开心的。
其实有些事她已经心知肚明,只是她觉得好笑。
司空恒玙,堂堂的皇子,竟然做拉皮条的生意……
这事要是传出去,不知道要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玓儿!”门外突然传来明瑜的喊声。
景玓正在房里听影韵禀报消息,听到喊声,从沙发上起身去开门。
明瑜笑嘻嘻地道,“大哥说布庄新来了一批货,他说我们肚子大了,要我们挑些布做几身宽大的衣裳。本来他说让人把布匹送来王府,可我觉得太麻烦了,想亲自去布庄挑选。”
“好。”景玓笑着应道,随即吩咐影韵,“把白芍叫上,我们现在就去。”
半个时辰后——
四个女人进了京城最大的景记布庄。
都不需要店里的伙计引路,明瑜就兴冲冲地往库房去,瞧着她无比熟路的样子,店里伙计一脸都是疑问。但碍于自家大公子早有交代,他们做下人的也不好多问。
“白芍、影韵,你们也挑两匹吧,再帮香杏、柳妈、福妈她们每人带两匹回去,帐都记我头上。”景玓笑着招呼。
“王妃,使不得,哪能让您破费?”白芍赶紧摆手。
“这有什么破费的?你帮了我那么多,我还没付过一文钱呢!照你这么算的话,那我得把你以前帮我做事的酬劳结算清楚,你觉得怎样?”景玓嗔道。
“这更使不得!”白芍哭笑不得,知道她性子,便也不再推拒了,“那就多谢王妃了!”
对于挑布做新衣这事,不是景玓不感兴趣,而是夏炎雳私下已经把这事给办了。也是今早他才告诉她,府中绣娘已经开始裁衣,准备为他们做同系色的情侣装。
所以这会儿出来,她就是陪明瑜她们采购的。
就在也准确进库房时,一名伙计唤住了她,“六小姐!有个人让小的将这封书信交给您!”
景玓狐疑地拧起眉,接过他递来的书信,拆开。
这一看不打紧,看到纸上的笔迹和内容,她心头那股子恶心劲儿比害喜还难受!
因为信是杜元然写的!
整整两张笔墨,一方面向她忏悔他当初所犯的错,另一方面向她表诉爱意。
什么悔断肠、终难忘、盼来生……
这能不让她恶心?!
“玓儿,你怎么还不进来?”明瑜久不见她进去,便出库房唤她。见她手拿信纸,脸蛋拉得比老长,忍不住好奇上前询问,“谁的书信呀?”
景玓递给她。
明瑜接过信一看,紧接着就卡着自己脖子干呕,“呕——”
“呵呵!”景玓忍不住失笑。
“姓杜的狗东西,太tm恶心人了!你现在都是钰王妃了,他怎么还有脸写出这些来?当真是狗东西,还妄想继续攀着你舔大饼呢!”明瑜忍不住痛骂。
景玓轻抚着她心口,笑说道,“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借着景家六小姐享受过荣华富贵,只靠一些不值钱的讨好行径就站到了云端上,如今他跌回泥地,除了继续当舔狗外,还有什么路径能让他再跨越阶级?哪怕明知‘六小姐’已嫁人,只要他贪念不灭,他都不会放弃‘六小姐’这棵高枝。”
明瑜厌恨地咬着牙,“这渣男欠我太多了!他不出现还好,我就当他死了。可他贼心不死,非逼着我去回忆那些不堪的往事。我越是回忆,越是想亲手宰了他!”
景玓正想安慰她,突然瞥到有两个人进了布庄,而且对方还径直朝她们而来。
她扭头看去,先是一惊,随即没好气地道,“我说三爷,你这是闹哪样?”
此时的贺老三易容成马进的样子,她当然一眼就认出来了!毕竟‘马进’这个人物就是他们虚构出来的!
“王妃,小的回来了,您可高兴?”马进笑眯眯地问道。
他易容的马进模样实在一言难尽,黝黑大盘脸,小眼睛塌鼻梁,这一笑更是比不笑还丑。景玓嫌弃地移开眼,把视线投向他身侧的男子,“这位是?”
男子二十多岁,身材高挺健硕,很有型。模样也不丑,就是眉眼鼻唇过于清秀了,跟他健硕高挺的身材有些不搭,瞧着像是组装人体似的,有点不协调的感觉。
马进介绍道,“他叫秋艾,是我一故友的儿子。他这些年在外游历,正巧遇上了我,我瞧着他没去处,便将他带在了身边。”
第233章 离了个大谱,她竟然幻觉夜迟瑟来了!
男子随即抱拳见礼,“秋艾拜见钰王妃!”
求爱?
景玓听着他的名字,总觉得有些别扭。但别扭归别扭,她还是微笑着招呼,“秋公子不必多礼。”
明瑜没见过贺老三易容成马进的样子,但听景玓唤‘三爷’,立马就猜到他是贺老三,于是上前一边打量着他一边嫌弃道,“三爷,你怎么变成这模样了,好丑啊!”
贺老三忍不住板起脸剜了她一眼,然后看了看她和景玓的肚子,都有些显怀了,“你们这都几个月了?”
明瑜笑了笑,“我和玓儿月份差不多,四个月了!”
贺老三还想说什么,明瑜突然挽住他胳膊往库房里带,“三爷,我们正在挑布匹做新衣,正巧你来了,我也为你挑一匹。走走走,别客气,尽管挑你喜欢的,记我账上。”
见状,景玓也含笑地跟他们进了库房。
秋艾没进去,只站在库房门口,眸光紧紧地盯着那抹活泼的倩影,特别是看着她下意识托着肚子的动作,他握剑的手都忍不住颤抖。
四个月了……
这该死的女人,如果不是他亲自来大蜀国,她是不是打算瞒他一辈子?
她就那般厌恶他吗?
一离开他就翻脸退婚,宁可背负天下人耻笑未婚生育,也不愿跟他扯上关系!
如果在神坞国,他在见到她时便已经勃然大怒并抓着她咆哮质问了……
可是……
贺老三交代过,如果他身份曝光,便立马将他送回神坞国!
他且看在她怀孕的份上,先忍着,总有一天他会与她好好算这笔账!
“玓儿,你看这匹绸缎,颜色太炫了,要是做成礼服,谁穿那一定是最亮的仔!”明瑜拉着景玓,一脸的欢乐愉悦。
“喜欢就拿下。”景玓宠溺地笑道。
“喜欢是喜欢,可是我现在的身份只能低调,穿这么艳丽的服饰,少不得又被人说闲话。”明瑜摇头,说不要就不要,接着她便把注意力投向另一匹布,嘻嘻哈哈地跑过去,“这匹也不错,颜色好粉,我要做个粉色的大熊,哈哈!”
她像蝴蝶采蜜般在库房里嬉闹挑选,一会儿喊白芍、一会儿喊影韵、一会儿又喊景玓,除了挑自己喜欢的,也帮她们挑。
易容成马进的贺老三走到门口,压着嗓门对易容成秋艾的夜迟瑟说道,“你瞧瞧,人多活泼俏皮,没你在身边她多潇洒,你还觉得你那太子妃之位宝贵吗?”
秋艾脸色很黑,又抓紧了手中长剑。
贺老三白了他一眼,“我最后提醒你一次,你若管不住情绪,便回去!我带你来这里是为你们搭桥牵线的,不是让你来耍脾气的,机会只有一次,若你不听劝,后果自负!”
秋艾被他说得不得不垂下眸子。
来时他们便说好,他要忘掉过去的种种,把自己完完全全当成‘秋艾’,以达到接近她的目的。
可是,这个女人就是他的,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回想起她在他身边时那副讨巧乖顺的模样,再看看他们如今陌路人的样子,他真的很不甘心……
就在景玓他们在布庄玩得不亦乐乎时,突然影风带着侍卫找来了。
“王妃,皇上今日在宫中设宴,王爷让属下来接您。”
“皇上突然设宴,是有什么事吗?”景玓不免好奇。
“也没什么要事,就是皇上想与大臣们把酒言欢热闹热闹,还特意嘱咐大臣们携带亲眷。”影风回道。
景玓本想推脱的,但听大臣要带亲眷,她若没正当理由的话便只能前去。
影风跟她说完,这才发现马进竟然也在布庄里,于是赶紧上前见礼,“三爷,您最近去哪了?可叫我们好找!”
贺老三笑说道,“我这人闲不住,出去转了一道。”
景玓道,“三爷,我有事先离开,你一会儿随瑜儿回府。”她看了看贺老三身侧的秋艾,“这位秋公子你记得跟影霄介绍介绍,需要什么你们就告诉影霄,他会安排的。”
他们和贺老三之间,不管是谁帮谁做事,能走到今日信任是少不了的。也正是这份信任,她对贺老三带来的人并没有起任何疑心。
随后她请白芍陪着明瑜,然后带着影风和影韵离开了。
她也不担心明瑜在外会有什么危险,毕竟贺老三也在,敢在他们面前欺负明瑜,那完全是活腻了。
她离开后没多久,明瑜也挑选好了布匹。贺老三凑到她跟前,笑着道,“丫头,我们赶路久了,饿得难受,要不找个有酒有菜的地方坐坐?”
明瑜大方道,“没问题!隔壁就有家酒楼,玓儿和王爷今日不在府中,我们在酒楼吃饱喝足再回钰王府,嘿嘿!”
贺老三面露为难之色,“我们没多少银子……”
明瑜下意识地摸了摸怀兜,“呀,我也忘了带银子!”
见状,一旁的白芍忍不住失笑,正想说自己带了银子,就见明瑜抓着一名伙计,说道,“小哥,麻烦你帮我给景大公子带个话,就说我们在添香酒楼等他付银子,要是他来不了,就让罗玮来一趟。”
伙计毕恭毕敬的应‘是’。
毕竟他们大公子早就交代过,一定要好好招待这位明姑娘,不论她提什么要求都要满足。
只是,听完她对伙计的吩咐,白芍、贺老三、秋艾都不约而同地掉下黑线……
还能这样上酒楼吃东西吗?
随后,四人直奔隔壁的添香酒楼。
可就在酒楼门侧,明瑜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对方不但直勾勾地盯着她,还主动朝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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