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他吃的是最少的。
午后,景玓带着景小玓去街上溜达了。夜迟瑟和夏炎雳没去,不是他们不想去,而是两个女人说要去挑选女子的东西,不让他们去,于是他们便在酒楼里继续待着。
“数月不见,钰王爷似乎变了许多。”夜迟瑟看着惬意吃茶的男人,似是找话题,也似是鄙夷。
“哪变了?”夏炎雳挑了挑眉。
“为妻是尊,毫无男子气概。”
“呵呵!”
“钰王爷为何发笑?莫非还觉得挺自豪?”夜迟瑟微眯着眼,眼神中的鄙夷都不想掩饰了。
“夜太子,你不觉得我们夫妻感情更胜从前吗?”夏炎雳笑着反问。
“……”
“夜太子,本王很难同你说清楚,不过就算说,想必夜太子也很难理解,更别说做到了。”
“哼!”夜迟瑟不屑的轻哼。
……
另一边,景玓故意不让那两个大男人跟着,主要是为了方便和景小玓说话。有夜迟瑟在旁边,就仿佛带着个煞神,她虽然不把夜迟瑟当回事,可景小玓在他面前很是拘束,她瞧着不爽得很。
两人一边在胭脂铺里闲逛,一边聊着夏长玲的事。
景小玓这才知道夏长玲下嫁安狄的经过,听完后她忍不住嗤笑,“那她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过,她也是活该!想当初,她多高傲啊,从小到大仗着太师府,没少打压京中那些贵女。像我这样的都入不了她的眼,说我们满身铜臭味,不配与她来往。”
“她确实活该,所以我现在是一点都不同情她。”景玓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
“就是可惜了安狄,娶了这么一个女人,还不敢随便休弃。”
“好了,不说他们了。”景玓适时的转移话题,拿起柜台上一盒胭脂问她,“小玓,这款怎样?”
“景姐姐,你要喜欢随便买,夜迟瑟给了我一袋金豆子,说今日不花完不回去!”景小玓赶紧将钱袋拿出来。
“哟,不错哦,他还真够大方的!”对夜迟瑟,景玓总算找到他一处优点,那就是出手阔绰!
想起在大蜀国时,那家伙为了寻找贺老三而讨好她,一口气从聚福楼买了好几样饰品送她,那时她便感叹那男人是真壕。
“大方什么哦,假惺惺的!你们没来之前,我没瞧见半个铜板,你们来了便甩我一袋金子,这简直就是赤裸裸地堵我的嘴,不想让我在你们面前说他坏话!”景小玓一脸的嫌弃。
“没事,假就假呗,总比一毛不拔的好!”景玓笑。
随即两人各挑了些脂粉,接着又去首饰铺子,紧着贵的东西买了一堆。
一直到傍晚,她们才返回酒楼,在酒楼用过吃的后才回太子府。
夜迟瑟一回府便先去了书房。
景小玓回到房里,正清点今日买的东西,丫鬟突然来报,“景小姐,安夫人求见。”
她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安夫人’是谁,她皱着眉犹豫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对丫鬟道,“让她进来吧。”
没一会儿,夏长玲被丫鬟领着进了她房中。
她正在收捡满桌的首饰,夏长玲瞧着那些东西,双眼都直了。
她转回身,正好看见夏长玲满眼的嫉妒。
“安夫人,你找我有何事?”
“景小姐。”夏长玲赶紧低头并向她福了福身。
“安夫人不必多礼。”
“景小姐,早就听闻你的大名,只是我身份卑微,不敢来打扰你。”
“安夫人过谦了。”景小玓微笑道,“我出生不高,在这里也只是个客,安夫人愿意同我亲近,是我的荣幸,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夏长玲看着她清澈的双眸,心中更加笃定了她是个好说话的,于是也不再废话,开始表明来意,“景小姐,我看得出来你与我大哥大嫂关系亲近,我今日前来,是有一事想求景小姐的。”
“哦?什么事需要求我呀?”景小玓好奇地问道。
“景小姐,我想求你为我在大哥大嫂面前说说话,让他们回大蜀国时能带上我。”
“带上你?为何呀?你是想家了吗?”
“嗯,我的确是想家了,想回家看看亲人和朋友。”夏长玲点了点头。
景小玓心下好笑。
就太师府现在的落魄样,她还有亲人朋友吗?
这女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以为她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白,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想让她帮她脱离苦海!
“安夫人,回家省亲这种事你尽管去向钰王和钰王妃说便是,怎么求到我这里来了呢?再说了,这种事跟安护卫商议就行了,我想他应该会同意的。”
“景小姐,大哥大嫂他们不理解我在这里的难处,我没法同他们说清楚。安护卫那里,他根本不管我的死活,我也与他说不上话。”夏长玲说着说着开始掉眼泪。
“这怎么回事?安护卫竟不管你的死活?你不是太师府嫡女吗?他一个小小的护卫,娶了你应该好好供着你才对,怎么能对你不管不问呢?”
“我……”夏长玲拿起手帕不停抹眼泪,“景小姐,说来话长,而且我一时间也说不清楚……”
“那你就说说安护卫他平日里是如何对你的,我听听看他有多过分。”景小玓心里都快笑翻了。
她要听听安狄是如何虐待她的,以后她好拿回大蜀国宣扬宣扬,让那些曾经受过夏长玲欺负的人都高兴高兴……
第213章 要找景玓算账
夏长玲见她愿意听自己的遭遇和委屈,以为她对自己起了恻隐之心,为了博取她更多的同情,便毫不隐瞒地哭说起来,“景小姐,你有所不知,安狄娶我并非与我有情,只不过是权宜之计,不想得罪我大哥大嫂罢了。可是他娶了我却又不愿善待我,那些下人婆子欺我是远嫁而来的,不是言语羞辱我便是给我吃馊冷饭食,安狄知道这一切,却从不愿为我出头。更过分的是我有孕在身,他照样对我不闻不问,我不幸流产,他竟连一口热粥都不给我喝,寡薄到了极点……景小姐,你说说这样的男人我还能跟他过下去吗?”
景小玓差点没忍住喷笑。
“阿嚏!”她赶紧假装打个喷嚏以掩饰自己的笑意。用帕子擦了擦‘鼻涕’后,她一脸同情的看着夏长玲,说道,“安夫人的遭遇真是令人同情。
“呜呜……”夏长玲开始悲情泣哭。
“不过,常言道,夫妻是缘,无缘不聚,既然安夫人能与安护卫缔结连理,说明你们是有缘分的。”景小玓可没遂她心意,接着便为她剖析起来,“安夫人,我瞧着安护卫为人挺好的,尽职尽责,又热情健谈,按理说他不该那般待你的,是不是你做了什么不妥当之事,才让安护卫对你有此成见?安夫人,恕我多嘴,这女人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嫁了夫君,就该以夫君为重,事事为夫君着想,便是夫君有何不对也该宽宏大量待之。虽然我不清楚你们的相处之道,但是如你这般在他人面前诋毁自己的夫君,哭诉他的各种不是,实在有违妇容妇德。安夫人,你想想,要是安护卫也像你这般到处说你是非,你能高兴么?”
“你……我……”夏长玲完全没想到,自己哭诉了这么一通,她不但不理解自己,还反过来指责她的不是,当即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安夫人,虽然你是下嫁给安护卫,可安护卫在神坞国可是太子的亲卫,将来太子登基,安护卫最次也是名御前将帅,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你跟着他,定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虽说你们的好日子在后面,可俗话说得好,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你想要荣华富贵的生活,那也得陪他同甘同苦才行。你不能因为他现在是护卫就嫌弃她,而是该在他身后鼓励他、为他排忧解难、做他背后的女人才是。你说,我讲得可在理?”景小玓继续敦敦善诱。
“景小姐,这些道理我都懂,不需你提醒。”夏长玲语气转冷。
“既然安夫人懂这些道理,那我便放心了。”景小玓仿佛没看到她的变化,继续微笑着以最温柔的语气说道,“安夫人,时候不早了,你还是快些回去吧。安护卫在外忙了一天,定是需要你回去伺候的。你回去后多为他做些羹汤,铺床叠被服侍周到,别说安护卫会感动,就算他是块石头,照样也会被你捂热。”
“你……”夏长玲已经气到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来人,送安夫人。”景小玓随即吩咐门旁丫鬟,然后又假装很忙的样子,围着她刚清点好的物品苦恼地自语道,“太子也是,给那么多金豆子作甚,买这么一堆东西,我都用不过来!唉,该往哪里放呢?”
此时此刻,夏长玲已经不觉得她好说话了,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比景玓还可恶!
特别是一堆珠宝首饰,那真是叫她嫉妒得牙痒痒!
看着她那满身戾气的背影,景小玓捂着肚子咯咯直笑。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能把夏长玲气成这样!
活该啊!
谁叫她以前又嚣张又阴险的!
就是现在,都沦为阶下囚了,也没见她痛改前非安分守己,还谋算着利用别人的善心帮她!
“什么事如此高兴?”夜迟瑟推门进入便看到她站在桌边笑得花枝乱颤。
“没……没什么。”景小玓赶紧控制笑意。
“听丫鬟说夏长玲来找过你?怎么,你们认识?”夜迟瑟站在她身前,眸光含审视地盯着她。
景小玓咬了咬唇,还是点头承认,“曾经堂堂的太师府嫡女,我当然认识。”
夜迟瑟眸光微闪,“可她似乎不认识你。”
景小玓虽然不知道他从哪里看出来的,但是她还是编了个理由回他,“她以前那么高傲,一般人都不配与她来往,她怎么可能认识我?”
“你不是侯府之女吗?会是一般人?”
“呵呵!我们安启侯府只是挂名而已,又不在朝中当权,人家看得起的是那些有权有势的朝臣!”
“是吗?”夜迟瑟身后搂着她腰肢,将她往怀里一带。
景小玓下意识地抵触他胸膛,着急地转移话题,“你、你今晚还是别宿在这里了,不然明早我又起不来,景姐姐都快起疑心了!”
夜迟瑟俊脸微沉,弯下腰将她打横抱起,提脚就往床榻而去。
景小玓无语得想吐血。
她是不是太纵容他了,天天都这么整,她这腰都快废了!
……
翌日。
夏炎雳和景玓分别收到神坞国皇帝夜正恺和皇后毕元茹的召见。
夫妻俩随夜迟瑟进了宫。
夏炎雳去见夜正恺,景玓则是去了毕元茹的寝宫。
对于这对帝后的召见方式,景玓心中是有几分计量的。等到见过毕元茹后,她才明白为何这对帝后要分别召见他们了。
毕元茹接见她还算客气,开门见山的说话方式也很直爽,只不过看着这位皇后眼中流露出来的轻蔑,她便知道这直爽背后的含义。
“钰王妃,不瞒你说,我一直都希望瑟儿能娶个名门闺秀为妃,即便家世不那么显赫,但好歹也是我神坞国人,没想到他竟相中了令妹。唉!这千里迢迢的嫁过来,想必你们家也是不舍的吧?”
“皇后娘娘,我妹若远嫁于神坞国,家中父兄定是不舍的。”景玓微笑着回道。
“换做我,我也不舍啊!想当初陛下要五公主去大蜀国和亲,我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就差一夜愁白了头。好在啊大蜀国陛下退了这门亲事,我才彻底安了心。”毕元茹感慨道。
“皇后娘娘,您的心情我能理解,实不相瞒,我也不看好舍妹与夜太子的婚事,毕竟像夜太子那般丰神俊逸的人物,舍妹是远远配不上的。只不过夜太子强行将舍妹留在神坞国,我们也实感为难。”
虽说第一次见面,但景玓对这位神坞国皇后并无任何好感。
像这种一开始就瞧不惯儿媳的婆婆,别说景小玓不想嫁夜迟瑟,就算景小玓愿意,她也会代表景家阻拦这门亲事!
瞧这皇后鼻孔示人的样子,谁给这种人当儿媳,都免不了受气。景家养的娇花,需要去给人做洗脚婢吗?
而毕元茹从她的话中也听出了反对这门婚事的意思,顿时脸上有了几分笑意,“不知令妹的婚事,钰王妃可做得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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