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桥上,从克里城回来的第二天。
“这副铠甲不错,便宜。”倚在障碍物旁的旦茨拍了拍穿在自己身上的全身板甲,笑着对旁边的雅克说道。
“没哥顿骑士的铠甲好。”雅克扁着嘴看了旦茨身上那套南方款式的铠甲,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接着朝阿土和大骑士香铎那边轻轻扬了扬下巴。“看他们的穿的。”
“嘶你怎么这么”正对自己新铠甲爱不释手的旦茨听见雅克的话猛然抬起头来,看见雅克的笑脸之后点了点头。“呵呵那些,现在不是没有么”
“你们要是想穿的话我可以写信给皇帝陛下给你们弄几套来。”
“大人,大人”回过头看见我之后旦茨和雅克立即将自己的屁股从拦住桥梁的障碍物上挪开,朝我行了个礼仪。
走到他们面前冲他们笑了笑:“真想要?”
“呵呵说笑的,大人。”说着旦茨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在石堡的家里还摆着五套呢,从链甲到钢甲,都是哥顿的,不知道这次回去会不会添一具南方的铠甲。”
旦茨的意思很明白,他在问我接下来还会不会继续打仗。可以感觉得出来,他对这漫长的战争也有少许疲惫了。他家里摆着的那些铠甲都是他勇气的证明,铠甲就是战场上的生命,五套损毁的铠甲,足够使人死上好几个来回。所以,确切地说,正是铠甲让这些经验丰富的人活了下来。
“咳嗯”低头清了清嗓子,抬起头来看着河岸对面繁华的城市。“南方拥有大量的工厂,所以他们的钢甲要比我们地便宜许多。不过皇帝陛下正在解决这个问题。到时候你们也可以”
说到这里,我的话题突然卡壳了。到时候可以怎么样呢?到神圣拉纳帝国和哥顿都有像西大陆南部三个国家那般造钢甲的产量时,那时候的敌人呢?那时候的战场会怎么样?更加惨烈。打仗的是人,而失败的教训对于人来说尤为深刻,血的教训他们必铭记于心。这也正是战争使得人类文明快速进步的原因。一旦战端再开,我们要面对的就是更为残酷地敌人。
以后的事情不说,就说南部地区的自由枪骑兵们,也就是商旅骑兵。我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把他们列为哪一类骑兵,在我看来他们就跟哥顿的游骑兵差不多,甚至素质还不如哥顿的游骑兵。但是他们却装备着最精良地钢甲。这些商旅骑兵自己就能够负担铠甲与战马的费用,等待诸侯领主与大家族的雇佣。若不是觉得用等价的黄金雇佣他们还不如拿来再训练自己军队的话我也想拉一大批走。谁不想啊,用游骑兵的价格来使用装备重甲的轻骑兵,这太划算了。若是以天鹅堡军团游骑兵地数量装备重铠的话,我敢在决战中用天鹅堡军团去打四倍数量于我们的敌军。前提是他们没有这么多骑兵。
重骑兵这东西,在决战之中的作用就像前世信息时代的呼叫战场空袭一样。有条件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够有足够的重骑兵或者骑士,然后分成好几波从开打冲锋到战斗结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手里拽着一次骑士冲锋地机会谨慎地在战场上寻找发出冲锋命令的最佳时机。想象一下全程对敌军不间断空袭的酣畅和一次空军援助地抑郁吧。
雅克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尴尬,皱着眉头朝圣山上看了几眼,将话题转移:“大人,您说那山上还要多长时间能够选出新教宗啊?”
“呵呵,我也不知道。反正在那些枢机主教饿死之前肯定能够选出来的。”
接着雅克又朝银河桥上来回走的那队士兵抬了抬下巴:“那他们还站在那干吗啊?”他指的是拉纳教廷卫队。教廷卫队在缴械之后才两天又换上齐整的一套装备开始履行他们的职责。
现在拉纳城市的防卫就是这样,外城城墙由于拉纳城防军驻守,内城城墙由天鹅堡军团驻守,而银河桥与圣山则是天鹅堡军团与教廷卫队一齐驻守。为了给拉纳教廷必要的脸面,我将哥顿骑士团苜蓿分团地骑士们调了上去。毕竟,用和萨门骑士一样地哥顿骑士来守卫圣山也不算削他们的脸,而要是用天鹅堡军团地农夫来守卫圣山将会莫名其妙地得罪一大群人。对于他们来说,天鹅堡军团的士兵就是农夫。对此,拉纳教廷枢机处给了我一个“圣山守卫者”的称号以及一些黄金。让我给天鹅堡军团的士兵们改善了一下伙食。
“等到我们走。”看着在银河桥上巡逻的教廷卫队对雅克回答道。
“嘿嘿那估计他们得等上很长一段时间了。”
“他们也是帝国人,皇帝陛下的臣民。拜尔山区的,和帝国自由市军团以及帝国拜尔城军团士兵一个地方的。只是雇佣没到期罢了。”
“那他们还打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凑到旁边听我们谈话的阿土听完我的话不爽了。
听完了阿土的话我沉默了片刻。
“他们很忠诚。”我想起了前拉纳教宗死后,投降的敌军清理士兵尸体时的情形。那有一张我所熟悉的人,认识了很长时间,但是却只见过两次。第三次见面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死的时候他已经是教廷卫队里的中级军官了,级别和第五连队的连队长差不多。据说他是被第五连队的连队长给杀死的,也是他用钉锤撕开那个连队长的铠甲。最后被第五连队的连队长用钉锤打到后脑勺死亡。
在他死后我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也听到了关于他的故事。那个年轻俊朗的下士叫蔚森。就像他故乡连绵不绝的青山一般。据说最感兴趣的事情是听家乡的消息和我的故事。可也正是我带着军队来杀死了他。他喜欢跟他的部下说我,说他最敬重我。说他见过我。但对于用生命去证明忠诚,他毫不犹豫。他最担心的事情是帝国皇帝派来的不是天鹅堡军团,而是帝国自由市军团,因为那里有他的一个弟弟。
如果那个俊朗的青年在哥顿军团的话我想我会让他做我的亲随吧,稍加磨砺可能会是比奥斯坦还要锋利的利刃。可惜了,长叹了一声之后,继续说道:“就算是自己的兄弟来了,他们也会冲上去用手中的武器挥向自己的兄弟。”
“啧真狠。”阿土砸吧了两下嘴。
“他们很穷。”
“老爷我们原来也很穷啊。”
微微笑了笑默不作答,阿土不懂。他可能永远都无法理解拜尔人因为贫穷而发的这种凶狠,他不明白,我也很难理解。他并不知道连地都没得种的人为金钱去当佣兵,与自己的同乡甚至是亲人厮杀时的心情。他们的故乡根本什么都没有,在这个时代美丽的风景养不了活人,忠诚是他们唯一让诸侯们觉得有价值的东西。
“呃大人,对岸的士兵放人过来了。”就在我沉默的时候,一直看着银河桥的雅克指着桥对岸天鹅堡士兵驻守的岗哨对我说道。
“嗯。”点了点头朝对岸看去。只见一个天鹅堡军团的士兵穿过岗哨,在经过教廷卫队的盘问之后朝我们走来。
“大人。”走到我的面前之后那个士兵朝我行了个礼。
“怎么了?”
“我是秃鹰。”说着那个士兵朝我的随从们看了看,向我们展示了一下他的秃鹰标识。阿土与雅克他们随即识相地转身有说有笑地离开。
那只秃鹰看见阿土他们走远之后靠上前来:“大人皇帝陛下”说到这里那个天鹅堡士兵穿着的秃鹰抬眼看了看我。我的脊背在那一瞬间突然一阵沁凉刺客
眼前一阵寒光闪过,一柄匕首出现在那个刺客的手中。此时我的右手已经将腰间的横刀抽出,只待瞬息之后,被抽出的横刀就能够借势划开那个刺客的身体。但还是太慢了,刺客的匕首就在我眼中缓缓地扎在了我的左肩上,随着右肩一阵刺痛,四周的景象遽然加快,那个刺客在用匕首扎中我的肩膀之后立即避开了我的横刀。
躲开我的横刀之后,那个刺客又拔出了另外一柄匕首。
这是个抱着必死之心的刺客,他的目的仅仅是杀死我。因为寻常刺客一旦出手,不管是否成功都会立即离开,银河就在旁边,他能够在我的部下们反应过来之前跳到河里,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就在一刀挥空紧握着横刀喘着粗气盯紧那个刺客的时候,一个黑影突然从空中落下,将那个刺客砸倒在地。接着激起的尘土之中一个半跪着的黑影站了起来。
所有的事情都在片刻之间,我甚至没听到附近士兵的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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