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谌泓渟抓着李信昀还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亲了亲他的手背,李信昀一时不察,没有躲开,你去休息吧,我歇一会儿。
既然谌泓渟说了不需要帮忙,李信昀便没有再坚持,而是先自行上了楼。他回过头去看的时候,谌泓渟还坐在沙发上,李信昀刚刚被他吻过的手背,还有一点湿润的触感,仿佛是谌泓渟的唇遗留在他的手背上的酒液。
今天的复诊和父母的来访也算是折腾了一番,因此李信昀十分疲倦,很快就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李信昀听到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像是在下雨,可声音又像是来自于房间里,房间里也会下雨么?李信昀模模糊糊地想,但他实在是有些困,没有心思去分辨。然后李信昀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一条巨大的蛇追逐着他,梦里的李信昀拼命地奔跑,但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样跑不快,然后看着那巨大的蛇缠上自己,几乎要将他拦腰截断窒息感让他很是难受。李信昀喘着粗气从梦中醒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平复心绪,被眼前的人吓得心脏骤停。李信昀也算是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人,人生难得有的心脏骤停的体验都是来自于眼前的这个人谌泓渟。
谌泓渟正坐在他的旁边,静静地注视着他。看着谌泓渟的样子,李信昀大概知道方才梦中听到的雨声是什么了,大概是谌泓渟洗漱的声音。谌泓渟只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浴袍,没有擦干的湿漉漉的头发贴着脖颈,水迹洇湿了衣料,留下一大片大片的暗色,灯光下那张精致的美丽的脸庞愈加动人,看着李信昀的眼神充满了某种危险性。他像是一个诡异的、艳丽的水鬼,终日游荡在水底,偶尔从深深的湖底爬上来,诱惑路过的旅人驻足,然后将旅人拖入水底,成为他独有的魂灵。
谌泓渟?惊吓过后,李信昀下意识地坐了起来,犹豫地看着谌泓渟,狐疑地叫他一声。
谌泓渟听见李信昀的声音,他笑了笑,也轻声地回了一句阿昀,然后靠近李信昀,李信昀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谌泓渟靠上来按住肩膀,他因为惯性向后倒在床上,而谌泓渟立即俯身压了上来,李信昀感觉到有水滴滴落到自己的脖颈间,很凉,凉得他禁不住战栗了一下。大概是因为洗过澡,他身上的苦橙香气与酒气都变得很淡,但因为距离过近,却清晰地钻入李信昀的肺腑。
阿昀,我好想你。谌泓渟的声音里仿佛是含着氤氲的水汽,缠绵的、湿润的气息包围了李信昀,那双注视着李信昀的幽深的眼眸仿佛具有魔力,让他一时忘记了挣扎。一双手抚摩上李信昀的脸,那双手与落在脖颈间冰凉的水滴不同,带着一点酒精蒸出来的暖意,在李信昀的脸庞上游移着,最后落在了他的唇上。谌泓渟的指尖在李信昀唇上落定和描摹,更要深入的时候李信昀猛然清醒过来,他一手抓住谌泓渟的指尖,一手推着他的肩膀,叫道:谌泓渟!
谌泓渟无所觉,他似乎是酒意上头了,全然失却了平日里的克制与温柔。他就着李信昀抓住自己的手反手握住,将李信昀的手压在他的头顶,然后俯身,用自己的唇代替了指尖。
作为一个纯情少男,李信昀偶尔也想象过与爱人的初吻,也许是春风和日一般的温柔动人,又也许是细雨微风一般的缠绵悱恻,却唯独没有想象过是此时此刻这样的。谌泓渟的平日里那种极具分寸感的温柔已经荡然无存,他的吻是风急雨骤、海沸江翻,不给人一点躲避或逃离的机会,来势汹汹地掀起毁灭性的灾难。他噙住李信昀的唇,强势地攻城略地,他不给李信昀一分一秒思考的机会,只能够连呼吸都交由他保管。
李信昀被这一吻吻得如坠云雾,明明醉的人是谌泓渟,却好像连他也神志不清了,辨不清虚幻真实。
直到谌泓渟咬了一下李信昀的唇,疼痛感令李信昀,回过神来地李信昀猛地推开谌泓渟,挣扎间两人上下位置调换。推开谌泓渟李信昀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虽然他身体恢复得不错,但体力却十分不济,他尽力地想要将谌泓渟按住,但实在是支撑不住,身体一软便倒在了谌泓渟身上,同时李信昀听见很清晰的一声撞击,似乎是谌泓渟的头撞到了床头。
谌泓渟捂着头上撞到的地方轻呼一声,李信昀下意识地急忙问:谌泓渟,你没事吧?
似乎是撞击的疼痛令谌泓渟清醒了一些,他看着正要从自己身上撑着起来的李信昀,神情之中似乎有一些疑惑,我们这是
李信昀从谌泓渟身上爬起来,经过一番折腾,李信昀急促地喘着气,心跳如鼓点一般,他只开口说了个你字,便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刚才发生的事情,只能够潦草地说:你好像走错房间了。
而谌泓渟好像也想了起来刚刚自己做了什么。他们沉默了好一会儿,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既暧昧又窘迫的氛围,然后谌泓渟和他道歉:阿昀,对不起,我喝太多酒了,走错了房间,习惯性地就
其实原本谌泓渟并不需要道歉,这里本来就是他的房间,原本也应当有理所当然的一对爱人。
谌泓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了床,朝门边走去,他对李信昀说:抱歉,打扰你休息了。李信昀看着他往外走去,他的背影看起来有些萧索和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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