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去了”,秦禛随意笑着。
程橙捏着手机,有点着急,“但是他们都说——”
“他们爱说什么我管不着。”
“那你这次回来是?我听说阿姨现在状况不太好.....”程橙说着,手往秦禛手臂上抓,“我们家可以帮忙的,秦禛哥,我什么都不要,我只希望你好。”
“谢了,不过不需要。”
秦禛礼貌避开她的手,心里只觉得有意思。
他上大三的时候在学生会遇到同部门的程橙,那时候小姑娘因为和室友打赌,对他展开激烈的攻势。
后来程橙真的动心了,在暑假时候偷偷买票跟着他同一辆车回家,偷拍他在车上睡着的照片说她追上了。
没想到现在他还有魅力让人惦记着。
也不清楚是不是还像当年那样,虚实难分。
少顷,秦禛拉着沈今安离开了。
沈今安没再挣扎,只是神色更淡漠,微微上扬的眼睛回头冷睨了程橙一眼。
程橙从刚才被避开之后就没再出声,她一只手难堪地抓着包带,咬嘴唇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
“秦禛啊?他确实是咱们学校最帅的,不过你们知道他家里情况吗?他家里条件不好,他妈脑子还有问题,我配他绰绰有余吧?”
“就是,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们身边有些朋友家里都已经开始帮忙物色对象了,成家以后看的是钱,总不能守着一张脸当钱花吧?”
“话是这么说,可我们学校挺好的,秦禛成绩也很好,又很能干,说不定以后会靠自已挣大钱,程橙,你也不能在背后这样说人家。”
“哼,很难,反正我现在追他,等在一起了,也就是大学的时候谈,婷婷,你这么帮他说话,不会是要跟我抢吧!”
“你可别往我身上扯,我也就说说,我男朋友条件好着呢,我们俩感情也很好,才不会分开。”
几年前在大学时期的谈论重新涌上脑海。
那些话传着传着就传到了秦禛耳朵里。
可秦禛从没为难过她,甚至偶遇到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不计前嫌地帮助她,就像那些话他从不知道一般。
这几年,程橙每次回家都要去秦禛家附近看看,想看看能不能找到秦禛。
她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当年对方没听到那些话,她是不是有机会,他们两人是不是早就能在一起。
.........
另一边。
秦禛在附近便利店买了一瓶水,拧开瓶盖递给沈今安,又在附近买了一顶棒球帽,最后回到公园门口给沈今安买了一个极其幼稚的氢气球。
三样东西都落入沈今安手里。
秦禛以为沈今安会立刻松手送氢气球上天,却没想到对方紧紧拿着那根线,穿着黑色t恤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冷淡的脸和那个粉色小兔子的氢气球充满违和,却也给沈今安距离感很强的精致面容增加几分柔和。
独特的气质引起过路人纷纷侧目。
秦禛打量了几秒,突然想起来那个大雨夜沈今安手里的匕首。
那时候的沈今安和现在相比,变了太多,只是这些变化是由于什么,秦禛还没彻底探清。
他笑着打趣:“好了,这下婆婆给的钱都给儿媳妇花完了。”
沈今安盯着他,不明白秦禛明明反驳过,现在又提起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他只觉得嗓子干涩,心里很不舒服,胸闷得发疼。
沈今安已经不知道第几次送上去要给秦禛帮助,秦禛总是不要,像秦禛拒绝刚才那个女人一样。
他灌下半瓶水,无意中攥紧瓶身,又侧过脸神色讥讽道:“说了是演戏。”
秦禛瞥了一眼,也不在乎,修长指节抓住沈今安的帽檐,微微往下压了压,遮住他引人注目的脸。
“没说不是啊,这不做戏要做全套么?”
指节擦过沈今安的脸,留下一片滚烫。
可现在又没人,做戏给谁看?
沈今安看向秦禛,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话。
他想问那个女人的事,想问秦禛家里的事,想问关于之前在公司的时候秦禛到底发生了什么,想问秦禛为什么拒绝他的帮助。
那些话在干涩的嗓眼里,找不到一个宣泄的理由,反而让他心里越发烦躁。
沈今安离开亲人太久,尽管秦禛跟他说朋友之间是可以互相关心互相帮助的。
可他总觉得不理解自已为什么会关心别人。
也或许是,他没有一个自认为合理的关心别人的身份。
至少不应该只是朋友,肯定不能只是朋友,沈今安想。
当天晚上。
那个小兔子的氢气球吸在秦禛他们家的天花板上。
不论是谁路过都手痒想去拉一下,其中赵如沫最为显著。
她安静在家待了一天,除了突然抽风把沙发上的一个抱枕弄出一地丝绵之外,再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在秦禛和沈今安回来的时候,她甚至端出两杯橘子粉泡的水,说是帮他们解暑,然后又一脸期待站在厨房门外,等着自已儿子做出美味的午饭。
秦四海心里也明白,自已媳妇的心结就在秦禛身上,只要看见儿子,不管她面上是不是一直热情,病情总能好很多。
临睡前,他用一双指甲缝洗不干净的手陪着她玩氢气球,在自已儿子面前来回走了好几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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