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贺燃脸上出现了一丝痛苦,随后又恢复了平静,眼中只剩呆滞。
他遵从着催眠者的指令,将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周祈是我儿子,十五年前一阳和他妈妈出车祸,我发现一阳的血型不对,让人去查我和他的dna亲子签定,结果我们不是亲生父子。
我一路追查查到当年一阳和周祈在同一家医院同时出年,猜到可能大地震导致两个孩子搞混,上京本家的周祈才是我的亲生儿子。”
周一阳有些意外:“你十五年前就知道真相了。”
“是。”
周贺燃如机器人般回答,“我怕一阳变得优秀,一遭真相被揭穿,一阳会和周祈争。
所以我纵容钱明辉带他花天酒地不务正业,不给他找好的学校,成为响当当的纨绔。”
如果原主在这里是有多伤心啊!
他敬爱的父亲一直在算计他给他的亲生儿子铺路。
周一阳不由为原主感到一丝悲哀。
“周祈什么时候找到你的?”周一阳无悲无喜。
周贺燃回答道:“在周一阳酒店出事前几天,我们相认了,他说你可以夺走他的一切。
我想帮他除掉你一劳永逸,他又顾及我出手帮他,以后周家会把这笔帐一同算在他的身上,所以让我别管。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帮他才好,所以向媒体曝光你不是我儿子的事实,当面与你断绝父子关系,找水军全网黑你,找狗仔堵你……
想让你承受不住一切打击,自行了断。你的心理防线一向脆弱。”
真是一个好父亲。
不愧是朝夕相处了二十多年的人,真了解周一阳,知道该怎样才能让周一阳感到最痛,该怎么样才能把周一阳逼入绝境。
周贺燃,他是周祈的父亲,是周一阳追魂索命之人。
“二十几年的父子情,你真下得了手。”周一阳第一次这般直视人性的黑,震惊不已,心里悲凉。
就算周贺燃不是杀死原主的主谋,也是帮凶。
这是他一直想逃避不想看到的。
“周祈才是我儿子。”
周贺燃明确地回答他。
他只想着那个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亲儿子,他为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可以不折手段。他从未想过,周一阳也是他的儿子。
一个被他叫了二十几年爸爸的人亲手把他逼得走投无路,一心想要他死。多么的悲凉,多么的绝望。
周一阳对原主生出了几丝不忍和怜悯。
“害死周一阳的人是谁?”周一阳目光一厉,冷声问。
他想要一个答案,他必须给原主一个公道。
周贺燃:“是我,不是我他也不会在酒店里自杀。”
周一阳皱了下眉,“你认为周一阳是自杀?有人拍到钱明辉在周一阳出事前去过周一阳的酒店,这事你知道吗?
事后钱明辉匆忙出国,这不是做了亏心事才有的表现?”
“明辉去过周一阳的酒店?我不知道。”
周贺燃摇头,如实道:“明辉出国是我安排,周一阳在酒店出事前我让明辉给周一阳发了一些信息,都是一些让周一阳去死之类恶毒的漫骂和一些引导他自杀的语言。
我怕上京周家查到周一阳的死有明辉的推波助澜连累到明辉,所以提前送他出国避风头。”
他真是为身边每一个人想到了一切,做到了防范于未然。
真好,真的很好。
周一阳对周贺燃彻底死心了。
深吸了口气,他又问:“钱明辉的死了,你真的一点也不知情?你不应该对这个死状很熟悉?毕竟,这就是你们安排给我的死法。”
周贺燃摇头,“我不知道。”
案件进入了死胡同,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
周贺燃应该就只参与了杀周一阳的前半场。
周一阳换个思路问话:“钱明辉和周祈认识吗?”
周贺燃依旧摇头,“我不知道,我没介绍他们认识。”
周一阳又问:“钱明辉和赵以棠熟吗?”
周贺燃点头,“我撞见过明辉和赵以棠一起喝酒,两人应该是熟的。”
这就连上线了不是。
赵以棠和那群杀他的人是一伙的,又和钱明辉交好,钱明辉在周一阳出事前曾出现在他的酒店。
事后钱明辉出国避难。
最近莫名其妙回国,莫名其妙的死了,死状恐怖非正常死亡。
这不正是杀人灭口吗?
周一阳再问:“赵以棠和周祈是朋友吧?”
周贺燃摇头,“我不清楚。上京圈年轻一代公子哥的事不是我这个外人能打听到的,周祈怕我和他的关系被人发现,至今我们也只见过一面。”
“同是上京圈的名流权贵,应该有来往,但具体交情有多深得问晓晓或者我那个便宜老爸。”
周一阳见从周贺燃嘴口再也问不出话,手指在桌面一点,周贺燃无神的眼睛焕发出神采。
“发生什么事了?”
周贺燃眼中闪过一丝迷茫,直觉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但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周一阳没有回答他,起身离开。
“周一阳,你到底想干什么?”周贺燃怒问。
钱明辉死了。
周一阳到底想干什么。
“杀人是犯法的。”周贺燃站起来手拍着桌子警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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