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斯年一边操纵机甲,一边推想自己昏迷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下意识摸了摸鼻子,确保当初向前重重倒下的时候,没有把鼻梁摔平。
今夜晴朗无风,四周很是安静。
这也衬得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格外吓人——
向斯年被吓得不可控制地猛然一抖,钢锤也被吓醒了,两个人双双回头,发觉是醒来的林迁一个劲地喊“老大”。
向斯年只好用更大的声音喊:“我在我在!我没死!”
听到向斯年的声音,林迁明显愣住。随后也顾不上气力尚未完全恢复,挣扎着向向斯年爬来,同时嘴上也不停:“你吓坏我了……我……我好努力地背你……可最后实在没力气喂你把水喝下去了……”
他大哭着说了好长一段,中心思想就是埋怨向斯年自作主张,把他吓得不轻。
向斯年听得发懵,赶紧去扶他,然后当着钢锤的面被一把搂住脖子。
钢锤调侃道:“嘿,你小子没轻没重,在使点劲都能把向老大脖子拽断了。”
说完就侧过头接着睡去了。
林迁把玩笑话当了真,惊恐地松手,查看向斯年到底有没有事。
向斯年揉了揉他的头,发丝间缠着沙粒,回去要好好洗了。
“怎么样?”他轻声问林迁,“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林迁嗫嚅着,别扭了好半天才吐出个“渴”字。
向斯年把水壶拿给他,他却迟疑着没喝。
“放心,这里不缺水,随便喝。”
听见他这么说,林迁才放心饮用。
“要是头晕就再去睡会儿。”向斯年顿了顿,“不晕的话在我身边坐一会儿也行。”
林迁点了点头,说“不晕”,然后殷切地拖来杂物,堆成简易的椅子。向斯年的驾驶技术很好,足够平稳。
林迁安静地陪着向斯年,但手总是向对方摸索,像是要抓住什么才安心。
钢锤的鼾声又响了起来。
为了不吵醒他,向斯年压低声音,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我在开机甲,你手安分点,别乱摸。”
因为沙哑,他的低语听上去格外有磁性,林迁听得心头发痒。
“那你能不能先停一下?”
向斯年猜到他想干嘛,嗤笑道:“着什么急,回去再说。”
还有精力想那种事,看来身体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林迁红了耳尖,像是被对方调戏。
他胡搅蛮缠道:“我们现在就在‘回去’啊。”
向斯年笑而不语。
林迁更急了:“我等了那么久,现在钢锤睡了,你就不能顺便兑现一下诺言吗?”
“你非要在别人机甲里干这种事吗?”
林迁心虚地移开目光,但又不愿意放弃,嘟囔着说:“咱们悄悄的,别被他发现……”
向斯年了然钢锤下限很低,就算知道也不会责怪,这么说只是为了逗林迁。
“那好吧,悄悄的。”
向斯年缓缓停下机甲,以防被察觉。
林迁早就等不及,率先贴了上来。
等向斯年停稳的第一时间就捧住他的脸。
“都说了别急。”
向斯年伸手扭开阀门,把驾驶座转了个方向,省得一直扭着脖子,也更方便林迁站在他两腿间。
林迁弯腰,用另一只手撑着椅背。
由于没有任何实战经验,他紧张得睫毛轻颤,嘴抿紧又放松,喉结反复滑动。他努力回想“红唇女士”的水手是怎么做的,祈祷不要出丑。
相较之下,老油条向斯年显得游刃有余。
或许他应该主动引导,帮林迁一把,但他偏要恶趣味地淡笑着看他慢慢凑近,心想这张脸,真的很好看。
见距离差不多够近,向斯年闭上了眼,等着唇上落下温润触感。
但过了一会儿,等来的却是林迁不自信的问询:“我……我可以亲你吗?”
向斯年忍不住笑了,推开林迁:“你干嘛啊?都让你凑这么近了,不就是默认等你亲上来吗?”
实在是过于纯情。
林迁的脸一下子涨红。他怕向斯年不给他亲了,连忙设法补救:“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我这就亲!”
他埋头亲上来。
速度不慢,显得直率霸道。
向斯年刚觉得这小子有点东西,随后发觉他其实一窍不通——
林迁一动不动,只知道生硬地把嘴唇挨上来堵着,一点情趣没有,反而把自己憋得要死。
向斯年哭笑不得地把林迁推开:“不对,不是这么亲的。”
林迁以为自己彻底出丑,脸哭丧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知道,这次不算你快忘掉,我研究一下再来……”
说着就要逃似地回到自己座位上去。
“之前也不知道是谁急得要死。”向斯年拉住他,“别跑,过来我教你。”
林迁的脸又烫了几度,他咽了口唾沫,感受向斯年捏住他下巴,拇指在唇瓣上打转。
他脑子像是被烧短路,磕磕绊绊地确认:“你……你教我?教我接……接吻?”
可惜没等林迁准备好,不远处就传来了钢锤带着困意的声音:“嗯……怎么停了?是没油了吗?”
林迁光速躲回了自己位置,向斯年也行云流水地恢复驾驶姿势,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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