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是否宣战安塞城的决定,向斯年将机甲队的精英成员召集到一起,投票表决。
作为黎明的持有者,凯尔也被叫上了。
很显然,他的资质还不到和前辈们平齐的程度,于是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站在角落环顾四周,不敢多言。同样年轻的上一届最佳学员都比他镇定自若。
向斯年其实考虑过把林迁也叫上,也算是征求了他的意见,到时候不会闹得太厉害。
但是由于林迁拒绝了定制机甲,彗星没能亮相,他在其他人眼中不过是个开泛用机甲的新人,有走后门之嫌。所以最后向斯年还是作罢了,留林迁在家,一个人出来组织表态。
“现在的情况如我所说。”向斯年微微附身,双臂撑在摊着地图的长桌上,目光缓慢庄重地扫过面前的每一个人,“现在摆在黎明城前的只有两条路——侵略安塞城,或是遣散部分城民。”
多数队员在城内都有血脉相连亲人或者挚爱,再不济也有朋友,没人愿意遣散城民,听向斯年这么说,都不约而同蹙起眉,就差直接拒绝。
“注意,我说的是‘侵略’,本质上是一场略夺资源的战争。”向斯年强调道,“战争过后并不会对安塞城的城民提供庇护,无论是士兵还是平民,都将被流放到废土之上。”
闻言,队员们不禁面面相觑——一直以来机甲师的敌人都是机械造物,没人想象得到会有必须侵略同类的这一天。
不过包括钢锤和莫莉卡在内,那些曾经跟向斯年在贫民窟混生活的死党们都朝他投来信任笃定的目光。
“如果你们觉得成为机甲师并不是为了对人类刀剑相向,并想秉持初衷——可以选择投反对票,或是弃权。”向斯年绕过长桌,将记票用的纸条分发到每个人手里,“不记名投票,反对票过半则商定城内人的遣散数量,届时会用抽签的方式,公平公正。除机甲队以外的每一个平民都有可能被选中,你们的家人朋友也不例外。”
流放和遣散到戈壁之上的人下场只有死亡,无论是饿死渴死还是被机械造物撕碎。
比起素未谋面的安塞城城民,显然至亲与挚友更为重要。这场投票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唱票结束,向斯年看了眼记票板——
除八人赞成宣战安塞城外,其余人都选择了弃权。
“好的,那么……”向斯年把所有纸条揉在一起,丢进纸篓,“行动就定在一个月后,我会尽快草拟个作战计划出来。”
表决结束,会议完毕。队员们一个个离开,向斯年自己则绕回长桌后坐下。
他又看了眼票数,为那过了半数的弃权愁苦。
看来两个方案都不被赞同。
向斯年几乎能断定投赞成票的大多是相处已久死党。因为在更为困苦的贫民窟生活过,才更有勇气不择手段地求生。
相较之下,现在黎明城的城民们,实在是有些“死于安乐”了。
这让向斯年感到乏力,前途渺茫。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但时候不算太晚
向斯年惊讶于所有灯都关着,林迁已经早早睡下。
他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打开灯,望着床底下露出一角的纸箱愣神。
这看起来只是林迁还影碟之后没推回原位,除此之外在没什么特殊的。
但向斯年像是想起了什么,眉头轻蹙之后走近蹲下,把纸箱拉出来。
他拿起放在最上面的“红唇女士”,看见被掩盖在下方的影碟之后瞳孔一缩,一下子猜到了林迁都背着他干了什么。
脸上惊讶的表情没持续太久,向斯年突然笑出声。
他不是什么正经人,全然不会因为小家伙偷他黄片看而感到尴尬。
他甚至还打算明天主动找上门,试探一下林迁的反应。
第二天一早睁开眼,向斯年就听见了从洗手间传来的水声。
跨过大大咧咧睡在过道正中的一线天,他悄悄走近卫生间,脚步声完全地被水声掩盖住。
于是在推开房门的时候,林迁完全没有准备,又因为做贼心虚,肉眼可见地哆嗦了一下。
“哟,一大早就起来……”向斯年靠在门框上,着重看了一眼,笑意渐深,“洗内裤啊?”
林迁实在藏不住事,经这么一问,那白净的小脸一下子红了,掩饰地骂道:“你就不能敲下门吗!”
他试图把内裤从向斯年的视线范围内移开,却又不方便从水池中拿开,用手攥盖也遮不住,显得欲盖弥彰。
“这是我家唉,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倒是你,怎么反应这么激烈?”
向斯年若无其事地对着镜子抓了抓下刘海,将变长的头发往后梳,然后伸手去拿木梳子。
林迁窘迫极了,咬牙道:“我现在在使用,你先出去,稍等一会儿再进来行吗?”
“不碍你事啊。我就站在旁边用个镜子。”向斯年笑得无赖。
林迁哑巴吃黄连,值得忍气吞声,僵硬地站着,希望向斯年能自讨没趣地离开。
但向斯年得寸进尺。
“别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不知道。你还年轻,小东西。”他不消停,继续逗林迁,甚至还伸手环过他肩颈,用食指轻刮他鼻梁,“说吧,昨晚梦见谁了?我去给你说媒。”
被命中心事,林迁猛地耸起肩,大幅度地把身子偏开,脱离向斯年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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