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歌者有情

    我经历了这1切，并且欧女士就是在我面前死的，白道江湖的战争同样剑拔弩张，残酷无比。
    我甚至觉得，高手过招，还不明白敌人在哪里，这边的人就倒下，比起黑道江湖更复杂、更可怕、更夸张
    从王红的表情我就知道，她松了1口气。
    正如她说的，谁想杀死欧女士都很麻烦，她甚至无法写成报告，向大人物去汇报。
    毕竟杨娜娜和欧女士之间的关系太亲密了，谁杀了她都会成为杨娜娜的敌人，假如大人物喜欢杨娜娜，爱屋及乌，最后那个下令处死欧女士的人都会背黑锅。
    如今好了，是平安侯那边的人动手，所有人都解脱了，可以把这笔账记在平安猴身上。
    我们检查了审讯室里的1切，确保没有漏下任何细节，虽然我们抓不到奸细，却知道这件事基本结束了。
    欧女士费了那么大力气接近大人物，却在王红的控制之下翻车，最终危险解除。
    为了庆祝这件事，王红带着我到了大人物经常去的欧式餐厅，点了最昂贵的肉眼牛排和1瓶红酒。
    “韩立，非常感谢你配合我的工作，1切都好像上天注定，不然的话这个黑锅还是让我来背。你作为证人，证实当时欧女士是喝了咖啡，突然离世，那么我写报告的时候，如实陈述，就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我和大人物之间也不会产生隔阂，你帮了我大忙，非常感谢。”
    王红脸上的笑容无比真诚，这1次果真是如释重负。
    自从我们见面，她1直忧心忡忡，仿佛肩上担着天大的责任，到了如今1切都结束了，这个结果刚刚好。
    我无言以对，因为在这个过程中，被动的担当了证人的角色，或许当我走进审讯室的时候，这个结果已经注定，内奸也控制的恰到好处，他认为这个时刻下手，双方都能接受。
    看起来，大人物和平安侯隔空过招，双方势均力敌，谁也没有占到对方的便宜。
    我很感慨：“王小姐，像欧女士这样的炮灰还有多少？这种战斗还是结束吧，就让京城圈子里保持宁静不好吗？”
    餐厅里很安静，来往的人都是绅士和淑女，他们交谈声音很轻，刀叉的碰撞声几乎听不到。
    那些淑女们握着酒杯，听着男士们高谈阔论，脸上带着恰当的微笑。
    在这个餐厅里用餐，就觉得世界和平1片美好，仿佛脱离了外面的红尘，江湖没有任何刀光剑影。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能够看见外面的风景，也能感受到室内的和谐气氛。
    怪不得王红邀请我到这里来，就是因为在这个环境当中能够快速平复心情，让自己换1种心态实在太重要了。
    王红得体的微笑着：“韩立，不是我过分挑起事端，是不得不对付平安侯。类似的事情，每年都要制造好几起，1旦开始战斗，我就彻夜难眠，简直是1种煎熬，如今有你帮我，才能顺利地处理此事，否则欧女士的死又变成1条绳索，紧紧地捆住我。对方用心险恶，如果欧女士死在我的手上，我和大人物之间的关系就会产生问题，无法亲密合作，我们这个阵营就从内部被攻破了。”
    我们暂时停止了交谈工作，专心地喝酒，餐厅中间的小舞台上，1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子出来唱歌。
    她的声音温柔动听，虽然唱的是英文歌，但每1句话都仿佛自动变成暖流，送入每1个人的耳朵里。
    在她身后是1个小小的乐队，我也看到了有人在拉大提琴，但他们创造出来的音乐，距离杨娜娜差着十万8千里。
    我叹了口气，如果大人物坐在这里听到大提琴的声音，1定会想到杨娜娜，目前的京城里所有媒体记者追捧的就是她，用所有人类发明的美好语言，形容她的琴声，也不为过。
    那个女孩子唱完，旁边的人献上酒瓶和酒杯，她走到每1张桌子前，微笑着敬酒。
    “韩立，你大概想不到，这个女孩子也是我们的人，她是1种工具，只要到了这里，所有人都被她吸引。我相信，欧女士精心培育出来的杨娜娜，也会跟这个女孩子1样，成为咱们的自己人，让这个餐厅蓬荜生辉，成为京城圈子里的焦点。”
    我倒吸了1口凉气，如果杨娜娜也成为王红的手下，被她利用，大概就是这个女孩子的悲哀。
    她的1生注定要在白道江湖圈子里沉浮，无法获得真正的自由。
    王红目光敏锐，立刻看清楚我的想法：“韩立，不要担心，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些女孩子其实非常自由，可以选择留下来继续这样的生活，也可以随时离开。拿着她们的酬金去过自己的生活。唯1的关键在于，她们需要签保密协议，不泄露这间餐厅里发生的任何事，听到的任何1句话。”
    那个女孩子走到我们的桌前，举着酒杯，温柔地望着我：“祝2位有1个美好的夜晚，有1份美好的心情，明天醒来，带着宝贵的努力继续工作。刚刚看到你们举杯喝酒，我就觉得，这个世界还是充满了爱和温暖……”
    女孩子很会说话，这样的祝酒词，让每个人都无法拒绝。
    我称赞她的歌声，她笑起来：“我从3岁起就练习英文歌曲，虽然不是外国人，但能够熟练的掌握所有的音乐技巧，让自己沉浸在那些往事当中……每1首歌都是我的倾诉，演唱的技巧早已经不重要，我其实是用歌声在向各位讲述1个个故事，如果有人能听懂，那就跨越了语言的障碍。先生，你是我的知音，我会再为你献上1首——此情可待。”
    王红笑起来：“韩立，你真的是受人欢迎，走到哪里处处留情，我见过这个女孩子多次，她从来没有为任何1个人单独献唱，现在为了你开了先例。”
    女孩子继续微笑：“人和人之间是讲究缘分的，有些缘分1眼就能注定，刚才你们走进来的时候，我在后台的帷幕后面已经看到，这位先生与众不同，仿佛带着满身的星光进来，让人觉得生命之中充满了神奇……”
    过去，我听过很多人的赞美，但像这个女孩子的说法却是第1次听到。
    她的眼神无比纯真，就好像钻石上散发出来的光辉，当我跟她碰杯的时候，甚至能感受到她的酒杯上传来的善意。
    餐厅里所有的人放下刀叉，轻轻的鼓掌。
    这是1个绅士和淑女的聚会，能够进入这里用餐的人非富即贵，并且在这个京城里具有极高的知名度，当他们为我鼓掌，就证明我已经融入了这个高端的圈子，在王红的引领之下，毫无障碍，阶层跃升。
    女孩子敬酒完毕，回到舞台的中央，落落大方的微笑，向我这边的桌子指着：“这1次为那位先生献上1首《此情可待》，祝愿所有的朋友有1个美好的夜晚。”
    音乐响起来，女孩子款款动人的声音环绕在我的耳边……
    的确如她所说，她不是在唱歌，而是在用歌声讲故事，只有这样才能打动人。
    我悠然想到，杨娜娜也不是在弹琴，她只不过是把自己的心声通过音符表达出来，只要有知音，自然能够感受到她心里的男人。
    王红也忘记了喝酒，专注地倾听着。
    1首歌唱完，王红的眼眶微红，长睫毛上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
    “韩立，听到这种歌声，我就觉得远方似乎有人期待，等待我们归去，但我们困在这座巨大的城市里，竟然无法离开……京城充满了布局和圈子，把我们层层套住，真的无法解脱，我已经想过，唯1的解脱之日就是大人物离去，我也该走了，因为到那时，我就知道自己完成了任务。”
    这是王红的心里话，我从她的表情判断，她真的已经累了。
    保护大人物并不是1件轻松的事，要跟各方面的势力明争暗斗，尤其是来自平安侯的袭击，令人防不胜防。
    我无言以对，我们两个站的立场不同，我可以离开，放弃自己报仇的信念，就可以离开京城，回到山东老家，那个民风淳朴的小村子，去做自己的事，过自己的生活，
    王红不同，当她选择了这个圈子闯入进来，就把自己的生命跟权力的巅峰纠缠在1起。
    权力是永不消亡的，所以她的使命永远不会完成，就算想全身而退，也要在3十年内保持秘密生活，不能跟别人接触，甚至不能结婚生子。
    这3十年就是签署保密协议的期限，等她结束保密期，已经接近6十岁，那时候什么都晚了，所有的生活规律已经养成，无法融入世界。
    换句话说，就算她想离开，自己的生活也1塌糊涂，不如留在圈子之内，至少能维持表面的光鲜，
    我举起杯向她致敬：“王小姐，你为白道江湖付出太多，为了维护广大秩序竭尽全力，你的付出才令人钦佩。”
    这句话应该是触动了她，让她眼角落泪。
    她拿起纸巾擦掉泪珠，洒脱地摇了摇头：“还是不要说这么伤感的话，大家都是在工作，跟你1样，你为了英姐付出这么多，有些时候她根本感觉不到，岂不是明珠暗投？我向大人物申请过，要把你争取过来，但被大人物否决了，他看的更清楚，你为了什么而工作，跟我们不同，你不是为了某种意义，而是为了英姐，不管你承认不承认，这就是真实情况。”
    这种情况下，我笑着说起了跟英姐第1次见面时的情形，那时的她高高在上，犹如女神，我只要能看到她1眼，跟她搭上话，就觉得人生与众不同。
    当时英姐和那个男人纠缠的时候，我听得清清楚楚，似乎也知道背后的故事，看起来英姐也有不堪的往事，成名之前受到无尽的折磨……
    我的伤感还没有完全抒发出来，王红就笑起来：“韩立，你到底在讲什么啊？你讲的那个英姐，跟我所知的完全不同，哪里有什么孩子和男人？你要知道，所谓的孩子，就是英姐从前收养的弃婴，她从小就是1个善良的人，哪怕是最穷困的时候，也没有放弃对别人的帮助。她跟那个男人毫无关系，至今仍是处子真身，我真不知道你这样想英姐，大概这个问题你从来没有问过她，心里完全误会了，她始终是1个守身如玉的人，只是没有遇到真正钟爱的男人，才会保持这样。”
    我大吃1惊，当时听到那些话，就觉得英姐有悲惨的往事，在心里始终记着1个疙瘩。
    “王小姐，我想认识这件事，能否帮忙？”
    王红打了个电话，立刻手机里收到1条短信，然后她把短信转发给我，上面是英姐的档案，而这份档案上标着5颗星，证明是最高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