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最开始还很压抑情绪,可是在抱着二皇子,亲眼看着皇子断气的那一刻,皇后的情绪完全控制不了,哀哭了起来。
皇上看着,神色冷漠,命令道,“将二皇子带走吧,送往法华寺超度,好生安葬。”
皇后却不肯松开了,上前跪在皇上面前,“皇上,求你让孩子再多在这待会儿,求求你了。”
“你不爱他,让他受罪,难道还要阻止他去往极乐世界吗?”皇上眼神淡漠的看着她,眼底都是嫌弃。
皇后最终是没有成功留住孩子,被人给带走了。
她哭的歇斯底里,但没有人同情。
而后,陈御医被打的受不了了,将自己知道全都招了,被拖了进来,将他如何帮着皇后助孕,保胎,皇子出生后如何欺瞒的事情,全都说了。
但没有招出太后,只是说了他接手的事,他的家人太后定会庇护的,只要自己承担了所有罪名,这事就结束在自己身上。
皇上听完,闭着眼,很生气,生气皇后为了生孩子,非要怀上这个孩子,最后却造成这样的后果,更是伤心,为他失去嫡子而伤心,他出生受了几天的罪才离去,他有何错呢。
皇后呆坐着,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没有再多言。
而后,殿内所有人都被清退,他看着皇后,问道,“孩子如今被你毁了,你可会后悔?”
皇后闻言,抬眼,继而痴笑着,“后悔?难道这不是皇上造成的吗?”
皇上一听,也有些怒,眯着眼,盯着她,“你觉得这是朕的错?”
“难道不是你的错吗?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你却不肯给我,我深爱于皇上,从入王府,就期盼着孕育你我之子,但皇上你扪心自问,你是怎么对我的?”
皇上怔愣了一下,被她的控诉惊了一下,她刚及笄便求着嫁给他做侧妃,确实是一片赤诚的真心,如今却变成这样。
“朕只是暂时不让你怀孕,并未打算一辈子不让你生。”他叹息道。
“那皇上打算什么时候让我生?我年纪再大些的时候,还是等你迟暮的时候?圣心难测,我等不起啊。”她说着,哽咽着,想想都是伤心的记忆。
她不想爱孩子吗?她比谁都想,保胎这七个多月,她日夜期盼孩子健康出生,像德妃和大皇子一样,母子相伴,也不至于自己在宫中深夜寂寞,却无人诉说。
她更恨,德妃在一个恰好的时候怀孕了,得以生子,她还有皇上的偏爱,什么好的都是她的。
皇上目光复杂的看着皇后,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她哭着控诉自己的委屈,他意识到,他也有错。
“你今日之举,是想要栽赃德妃吗?”他问。
皇后不言,只是哼笑一声,眼神嘲讽看着他。
皇上被这样的眼神看得不自在,也猜到了答案,既然如此,他也不必留情了。
“既然你冥顽不灵,做出这种事,朕若不处置,难以平怒气,即日起,废黜后位,迁居冷宫,无召不得出。”
而他这话刚落,太后便气冲冲的进来了。
“哀家不同意!”
皇上闻言皱眉,却不得不上前行礼,“母后。”
“你眼里还有哀家这个母后吗?怕是早就恨不得将哀家也驱赶出宫了吧?”太后冷眼带着怒火眼神盯着皇上说道。
皇上无奈,“儿子不敢,只是皇后之举荒谬可恶,手段残忍,还意图谋杀皇子构陷妃嫔,此举实在太过可恶,儿子不处置,难以服众!”
“皇后诬陷谁了?可有证据?”太后问。
皇上皱眉,他都亲眼所见,他便是证据,但太后却要自己拿出证据,岂不是可笑。
“母后,此事,朕意已决。”皇上态度不退让。
“好,你若废后,哀家便出家,告诉天下人,皇帝逼迫嫡母,你难道不怕天下文人雅士对皇帝你口诛笔伐,流传后世之中,指责你不敬不孝,逼迫嫡母吗?”
皇上闻言咬牙,对太后的威逼,他更是怒极,心中对皇后更是厌恶了。
“母后想怎么处置?”皇上嘲讽的笑着看着太后,母子俩的对峙,已经摆在明面上了。
老臣们拥护太后,他眼下还拿不到所有实权,那些老臣不肯全心归顺,轻则天下议论,重则动摇朝纲,他还真是不得不谨慎些。
看皇上肯让步,虽然他很生气,但起码这事还有回旋余地,太后态度软了下来,温和道,“皇后之错,哀家定会重重教训,但不能废后,孩子的事,她也很伤心,况且,这非她一人之错,不若这样,此事是陈有德欺瞒邀功,用药为之,皇后也是受他欺瞒,就禁足宫中,如何?”
这是让陈有德担了全部罪名。
皇上闻言呵笑一声,连着笑了好几声,这才慢慢看向跪地上却不敢抬眼看他的皇后,目光回到太后脸上,他才收住了笑声。
“到底是血亲,母后这份疼爱之心,儿子真是感动,若是母后对儿子也有这样的疼爱,儿子又怎么会和母后离心呢。”
太后不语,脸色难看。
“那就按太后的意思处置吧,朕也累了,儿子告退!”说完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出到门外,看见锦心在这候着,他脸色也没多好看,锦心行礼,随后跟上皇上的脚步。
“今日之事,是你策划的,对吧?”他问,目视前方,态度不明。
“臣妾知错,但不得已而为之。”她忙道。
他顿下脚步,锦心没有停住,撞上他厚实的背部,撞退好几步,他见状,本能的转身将她拉住,这才稳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你之前是否知道皇后强行用药助孕,生下一个病儿?你难道一直等待这一刻吗?”他握住她纤弱的身子,目光逼视她,令她身子一颤。
这要是说错话,雷霆之怒,自己怕是承受不住。
“臣妾来取宴会资料册子的时候见过二皇子,臣妾生育过,知道二皇子不对劲,这才查了一下,但不知道二皇子是这么重的病,以为只是孱弱些而已,没想过要伤害谁,只是害怕皇后陷害臣妾,这才想让皇上在场维护臣妾,皇上是知道臣妾的,臣妾不是心毒之人。”锦心的脑子转得快,眼底蓄起泪雾,姿态柔弱的看着他。
他最是吃软,她肯示弱,他多少会怜惜几分。
褚晟看她如此,也心软下来,觉得锦心不是那样的人,她是有底线的,她自己也是母亲,又怎么会拿孩子来害人。
但想到他亲眼看着孩子断气,他心情就压抑,一把抱住锦心,与他血脉相连的亲人又没了一个,他实在难受。
“锦心,你定要好好保护自己和咱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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