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水滴自石钟乳柱上滴下打在云枫的脸上化开几多水花,皮筋骨脉皆伤的云枫痛醒过来,眼一睁开只见赵雅芝泛着白光以打坐姿势坐在一旁。
“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这样子,告诉我好吗,俪?”云枫担心地向俪问道“你一定要先保证不过分激动人家才告诉你,一定要真真正正地保证,不是儿戏”俪严谨地说道。
想都没有想的云枫就回答道“我保证绝不过分激动作出不理智的事情来,那你现在可以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了吧。”“雅芝她,她已经不在了,她在为你吸完毒后就不在了”俪感概万分地说道“俪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对吧,她不是好好地坐在我的身旁吗,俪你真是调皮,告诉我事实好不好,不要玩了”不愿相信的云枫抽泣着地说道。
“枫,你是知道我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和你开玩笑的,你醒醒好不好,不要在欺骗自己了,雅芝她的的确确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了,不会再回来了”俪带着哭腔喊道。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这一切都是假的,我不要在梦中,我要醒过来,我要醒过来啊,这梦太可怕了,我不要”异常激动的云枫近乎疯狂地喊叫道。
“是你答应我不会这么激动的,你说谎,以后我都不理你了”俪吃着醋恼道“好啊,你爱理不理,我无所谓,什么狗屁承诺,对我一点用都没有,走啊,离开我啊,我一点都不介意,不介意,雅芝,你快醒醒”云枫竭斯底里地喊道。
半分钟后“为什么,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会因为我而受到伤害,我没有能力去守护一切却要逞强去做,要守护的一切却反过来守护我,进而受到更深的伤害,我到底能够为你们做些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先是雪儿和俪,然后是依玛,接着又到琼儿,现在轮到了雅芝,我都无能为力,是不是因为我太过滥爱老天你才要这样来惩罚我,为什么你不冲着我来,要将惩罚转移到她们身上”云枫痛苦地喊叫起来,想哭却哭不出一滴眼泪,想要逃避却泛不起属于自己的笑容,这全是因为太爱而太痛,痛到只能流出血来代替眼泪。
第二天,憔悴得不**形的云枫倚在赵雅芝已无生气被冰覆盖的尸身上,喃喃自语道“雅芝,我们来下围棋,这次你可要让我七个子哦,不然我赢不了你雅芝不是这样啦,这样风筝飞不起来的哎呀,风筝断线了,你这个笨女人,这回我可不想要去捡哈哈哈哈,这么大个洞怎么去扑蝶啊,小迷糊让我来吧,好痛,你咬我干什么,我要咬回你,不要跑”
第三天,披头散发的云枫搂着结了冰的赵雅芝指着洞窟里一阴暗处说道“你看,那日出多美,红红的,就像一个大饼一样,哎唷,不要咬我,我又不是饼,怎么你会那么爱咬我,哇,你看那边的天空好漂亮,都红成一片红色的云海了,那朵瘦瘦的云好像猪也好想你哦,又来,不要了吧,啊假如说能变成天空上的云你说多好,能在天空上自由自在地飘着无忧无虑,而且还可以随意改变自己的形状,你捏我干什么,我又不会变形,还要来是吧,这回该轮到我反击了”
第四天,白发长须垢面的云枫双眼木然地看着那在冰块里的赵雅芝,一动不动的,活像冰雕。
第五天,饿得没有力气的云枫瘫倒在地上,眼睛仍直勾勾地盯着赵雅芝,不是发出傻笑声。
第六天,意识模糊神志不清的云枫紧闭着眼睛,嘴里仍在反复低语“雅芝,是我没用,守护不了你。”
第七天,生机飞快地脱出云枫的身体,过去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一生以极快速地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喜怒哀乐交集成一点后散开,散开后不久又聚合,往往复复间一道道白光自云枫的身体冒出,紫电嘶鸣仿佛响起巨雷,那赵雅芝的身体内不断冒出冻结万物的九绝阴气,飘向云枫的头上,与腾跃而上的雷电相结合后注入云枫的干瘪丑陋的身体之中。
第八天,云枫再一次睁开了眼睛,没有特别的神色,也没有过人的神采,但是在那平静如镜般的眼神内却隐藏着一份坚定,一份生死不悔的坚定,站起身的云枫走到赵雅芝的尸身前,用珑玲在手指上划上一刀后在冰上写下字,随后云枫头也不改跳入了水中。冰山写着十个血字,一边五个,左边写着“如果,可以,就”右边写着“不过,即使,会。”
十日后,雨打城外杀声震天,各路诸侯相互看着又说不出半句话来,忽然一个报信卒走了进来,对在主座上坐着的人细说了几句,一个威气逼人而目似天狐的年轻人看了士兵一眼后摇头叹道“又一个被斩了,”那坐在主座上面宽鼻长尖嘴猴腮年纪约有四五十岁的穿盔甲将军拍案而起指着年轻人说道“徐连,你好息可而止了,你不是号称安州灵狐吗,怎么一条计策都提不出来,该不会是草包一个自吹自擂吧,我们联军的将领身死就值得你庆幸吗,难不成你是红巾贼派来的奸细,来人啊。”
这时一个坐在尾座英气勃勃双目如深潭一般的将领站了起来道“安阳绝不会是奸细,范盟主明鉴,依我看安阳这般气定神闲准是已经胸有定策了,不妨请他为大家详解详解。”
姓范将军冷哼了一声后坐下说道“昭和,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不和他计较,但如果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我就要请他离帐了,到那时谁来说情都没得说。”“昭和实在是太看得起我徐安阳了,其实要对付那秦莽只需要败他一回便足以击溃他之军,这点恐怕在座各位都明白吧,徐连在此也不想多说,用‘借’这一个字便已经足够了”徐连喝了一口酒之后淡淡说道,帐中诸将沉默了下来“哦,我明白安阳的意思了,这如果能够借起来的确很有可能将那秦莽击败,那击溃城外的贼军也不是什么难事”字昭和的将军带着浅浅的笑容说道。
“张羽你就明说了吧,别瞒着不说让我们想到头晕眼花”坐在副座上的中年男子抚摩着他自己的那两条特弯而长的眉毛笑道,点点头后张昭和说道“既然立先都这样说了,那我只有将我的猜想说出来让安阳说说对否,这‘借’非借兵,是借城头那三名壮士之手来与秦莽相拼,不知对否,安阳请赐教。”
哈哈一笑后徐连说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昭和也,对,我的意思就是借那三人之手来铲除秦莽。”字立先的将军愕然道“莫非安阳已心有定计可令那三名壮士出手?那田中倒要洗耳恭听了。”
浅浅一笑后徐连收回对田中的子,说道“这有何难,但若盟主难舍佳人金口那安阳也就没有办法了,”姓范将军见众目所视,顿时挺胸豪气地说道“有何难舍,为了正义就算牺牲一女子又何妨。”
“好,既然盟主都这样说了,那就请盟主那位佳人去激一激那三位壮士所护的女子出战便可”徐连淡笑着说道,眼里紧盯着张羽神情的变化,见张羽并无他人讥笑之色便将眼睛眯成了一线,姓范将军不悦地说道“徐连,你计虽好,但派一女子出战岂不让秦贼讥笑我军无人了吗,这计不当,你还是再出一计吧。”
徐连不语,帐中再次静了下来,城外的叫阵杀声越来越响,最终姓范将军狠拍了长桌一下后说道“既然秦贼如此嚣张,就让他死在这里吧,我现在就去进行‘借’计”听之帐中众多将领随声附和道“盟主英明,”徐连和张羽轻蔑地看了那些趋炎附势之人一眼后各自转身,两道目光在空气中接触,两人各颤了一下身体,接着大笑起来。
不久之后身穿轻甲的南宫星秀握剑冲出了城门直奔向秦莽,心高气傲的秦莽大笑道“派一女子上阵,范军难道再无好汉敢与我秦莽一战了吗,看来范丰秋也不过如此,今日这雨打城我秦莽是要定了。”
只是和玉琼学了两天江湖剑法的南宫星秀如何是秦莽的对手,不过两个回合便被挑飞了头盔,眼见画戟落下将让南宫星秀香消玉殒之时一柄紫电青霜剑挡下了致命的一戟,心惊不已的南宫星秀那还敢逞强,帘策马而回,秦莽本欲策马而追怎奈在一剑一刀一斧夹攻之下分不出空闲时间来追赶,饶是秦莽神力惊人戟法高超又受到过道术的加持,在三人轮番抢攻之下处在了劣势。
忽然间三人策马转回,看得秦莽直瞪眼,疑是有诈不敢追赶,大声喊叫道“莫非你们三人见战不下秦某便夹尾而逃,”三人并不理会,仅围在南宫星秀的身旁,看得正过瘾的诸将不由得大叹手下无大将只能看着秦莽得意洋洋地挑衅着,姓范将军再次唤来爱姬上前做说客。
再一次南宫星秀被说服了,策马而出,见之秦莽立马脱戟而上,剑无血立马策马而上,挡下了秦莽的一击,本就不擅长力量对决的剑无血在硬扛了这么一下碎山裂地的一击后嘴角不禁渗出一丝鲜血,其余二骑赶忙相助,在秦莽刻意攻击下为保护南宫星秀的三骑不得不与秦莽大站起来,风卷残云飞沙烁石尘雾漫天,被围着的南宫星秀根本没有掉转马头的机会只好和剑无血等人一起攻击,正当四人斗得难分难解之时南宫星秀的马突然发疯了似的扬蹄而起,戟尖直取南宫星秀的咽喉,三骑急忙替挡,戟势一改
胸前各添了一道伤口的三骑面不改色仍不断地抢攻,随着时间的推移又久攻不下导致三骑力气逐渐衰败,胜利的天平逐渐向秦莽那边倒去,就在中军帐(城楼台)中再次坐满了人的时候,气氛更使人难耐,失败的乌云笼罩在诸将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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