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都早早地起了床,然后一块吃饭。吃过饭,我们就去指定位置集合。
今天是正式开学的第一天,开学典礼是必不可少的,典礼上我们也有幸见上校长一面。
因为后来听辅导员说,大学四年里正儿八经的能见校长两面,一是在开学典礼上,再者就是在毕业典礼上。
大会开始,按程序来,除了讲话就是致辞,有学生代表、老师代表、校党高官,最后才是校长压轴,这都是老路子,也没什么好说的。
典礼结束后,军训就即刻拉开了帷幕。
在一些像北京这样的大城市里,大学新生军训可能都是到军营接受正规的训练,体验一下真正的军旅生活,只可惜我们没有近水楼台,所以只能在学校操场上、校园大道上、图书楼前的广场空地上接受从当地武装部调来的在役或退役官兵的训练。
我们班被安排在操场旁边的一块空地上军训。
我们穿着物不美价不廉的军装站在骄阳下,俨然像一群刚从乡下进城的农民——俗。
教官穿着迷彩背心和迷彩裤,还有迷彩胶鞋,昂首挺胸的站在队伍前面与我们相对而立,——我都替教官捏一把汗,因为那迷彩鞋适合在深秋时穿,我就有一双,是我哥给我的(我哥在部队)。但凡当过兵的人似乎都有一种无形的气质,你看一眼就知道他当过兵。但我怎么看我们的教官也看不出他当过兵,倒有点像农村汉子——朴实。
教官自我介绍了一下,也就是说了姓什么,连名都没说。
满以为大学军训会有点新花样,谁料最终还是让我万分失望。
军训开始了,没想到教官还是让我们先站军姿。
初中军训就站军姿,高中军训也站,没想到大学军训还要站,站军姿挺没意思的!
毕竟不是在军队,所以没那么多讲究,我们军训跟玩似的。
三十多度的气温,谁都不想受罪,教官也一样。于是乎,我们训一会儿,歇一会儿,幸亏我们军训场地的旁边有几棵茂盛的树,能给我们用来遮阳乘凉。
流血流汗不流泪,我们就是流些汗,流血轮不到我们,流泪不值得。
一天过去,我们除了站军姿还复习(中学军训时都学过)了四面转换,感觉挺没劲的!
军训期间各班也得需要个负责人,这样上级有什么指示的话,可以帮着传达传达。
解散时,辅导员直接问:“有没有自愿当班级负责人的?负责每天的考勤。”
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毛遂自荐,看来大家都很腼腆。
突然,队伍中有人举手站了出来,是老于。
见状,辅导员笑着对老于说:“好,以后点名考勤就由你负责,有什么事要及时上报。”
老于点点头:“行。”
军训期间,我们晚上要到教室上自习,这是规定,也是我们系一成不变的规定。
晚上,作为班级负责人的老于感觉这么闲着也不是事,自己得做点什么来体现自己的价值,谁知他走向讲台说:“今晚大家都进行一下自我介绍。”
这着实让我大吃一惊,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了。
其他同学也不愿自我介绍,就起哄喊:“不用介绍,都认识,不认识慢慢也会认识的。”
尽管大家都不乐意,老于还是宣布了自我介绍的开始:“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
老于介绍完,从第一排开始按顺序一个接着一个到讲台上介绍。
上去介绍的同学无非就是说说自己叫什么、来自哪儿,然后就完事,千篇一律,说的多点的同学也就是多说几句客套话,像什么很高兴来这个班、很荣幸认识大家、希望大家以后相互帮助。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可能在骂:tmd,怎么来这个学校了。
我的心跳一直都在加速,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我记得高中开学时自己走向讲台作自我介绍时,磨叽了半天,紧张的我硬是一个字也没蹦出来,同学们疑惑的双目圆睁,有几个同学可能猜出了原因,在下面窃窃私语,那时的我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次也触痛了我心中的伤。
自我介绍进行着,我一直都提着心。
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放学铃响时没有轮到我。
总算逃过一劫,我暗自庆幸。
不光是我,凡是没轮到的同学都松了一口气。
今晚逃过了,明晚怎么办,逃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又担忧起来。
别管这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安慰自己。
自我介绍下来,我虽然记住几个同学的名字,但还是会张冠李戴,不能对号入座。
第二天军训照常进行,还是老一套,没意思,可我们不得不耐着性子规规矩矩的。
晚上,自我介绍果然没再继续进行下去,那一晚我都提心吊胆,生怕哪个同学提及自我介绍而引火烧我身。
我们除了在外面接受军事训练(凑活这么说吧),还要接受国防教育,重要的还是控制思想。
给我们作报告的不知是哪个军校的军官,英姿飒爽,这一定程度上也是军装的作用,只要是个人,长得不是很寒碜,穿上合身的军装就是一帅哥或靓女。
在一次听完讲座离开报告厅后,我一摸兜猛然发现我的眼睛盒不见了。
眼镜盒丢了也就丢了,关键是里面还装有我来报到前配的眼睛。我惊慌失措,慌忙跑回报告厅。
那个军官正在做报告,我当然不敢冒然中途打断。可是我又记不清当初坐在哪一排,只记得大体位置,于是我弯着腰偷偷摸摸的向大体方向挪去。
我低声问坐着听报告的同学见没见一个眼睛盒,他们都是摇摇头然后接着听报告。
没办法,我只有坐在台阶上等。
直到报告结束,我迅速跑到台上比划着向军官说明情况。
拧开矿泉水瓶正要喝水的军官挺和善,水也没顾得上喝就对着扩音器喊:“大家先都别动。”
台下散场的同学顿时静了下来,纷纷把目光投向台上,军官继续说:“有没有哪位同学捡到一副眼镜,捡到后请送到主席台来。”
我看见一个女同学朝这边跑来,我赶快迎了上去,感激的接过眼镜说了声谢谢。
军训期间下了两次雨,既不是蒙蒙细雨,也不是滂沱大雨,不过我们并没冒雨军训(又不是真军人,犯不上那么豁本),但学校也没让我们闲着——把我们圈在报告厅里听报告。
中秋节到来时,我们的军训还没结束。
八月十五那天,学哥学姐们回家的回家、逛街的逛街,只有我们新生还在骄阳下训练。
晚上,系里准备了晚会,大部分节目都是我们新生准备的,系领导都参加了。
晚会结束后,系主任走向舞台笑道:“你们的精彩演出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你们这些90前后的孩子并不像传闻那样,你们都很优秀,真的……”
系主任夸奖了我们一番,台下掌声四起。
总的来说学校待我们还不错,每人发了五个精美的月饼,有五仁的、枣泥的、哈密瓜的、豆沙的,凤梨的。
给我们发月饼的是大二的师哥师姐,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发完剩下的好多月饼瓜分据为己有,我们看在眼里怒在心头。
中秋晚会结束后,我们宿舍有人提议聚一聚,没人反对。于是,我们每人摊了二十块钱,买酒买肴的任务交给大任和小席,小孙也跟着凑热闹去了,其他人便回宿舍。
我们回到宿舍把两个板凳并到一块用来放酒和菜。
不一会儿,大任他们就拎着东西回来了,我们用缸子盛菜,喝酒直接对瓶吹,但还是有人多此一举的把啤酒倒在缸子里喝。
这是我第一次喝酒,尽管是啤酒。
我喝了没几口就感觉脸上烫烫的,一照镜子,跟猴屁股似的——红呀,我不敢喝了。
其他人酒量都比我好,喝酒跟喝水似的,他们敬我,我说我不会喝,还指着红通通的脸给他们看,他们笑道:“脸红不代表不能喝,来,干。”
也是啊,老于的脸比我的还红,但看得出他的酒量可称得上海量。
我又喝了起来,但还是没把一瓶啤酒喝光,最终让给他们喝了。
大任他们还用买酒和菜剩下的钱买了桔子,酒足饭饱后,我们便吃起了桔子。
老于说吃橘子是解酒的,这还是我头一次听说。
人也真是的,喝了酒再吃别的东西解酒,干嘛这么费事,不喝不就完了,可现实不允许我们这样。
军训进行了一周多就落下了帷幕,我们竟然连真枪也没摸上一摸,更别说打上几发子弹了。
高中时老师们就说他们大学军训时打了几发子弹,打中了几发,而我连能不能百发百中、弹无虚发,还是一发不中都不知道。
尽管我们没有打过靶,但每天训练完,我们照样唱着《打靶归来》,我们没有吃到葡萄,我们也没说葡萄酸。
军训结束了,接下来要正式上课。哪知第一天上课,我们宿舍就集体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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