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珩和苏广茶并未提及到现场有什么魔尸,也就是说,他们其实根本就没有见到什么魔尸。
所以大家才对凶手没有什么定义,如果当时有魔尸的话,那么大家只会认为是魔尸作祟,坑害了百里一家。
可是魔尸不见了,她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百里府的四周围。
确实已经没有了魔尸的踪迹了,这时候,她突然发觉,在院子里的西南角,似乎有一堆什么黑漆漆的东西似的。
好在那几个魔尸此时正在另一个房间里,不知道在商讨什么。
她转而去了西南角,寻了个物神将自己稍微遮挡了一下。
这才仔细的开始研究那些东西,那倒不是什么罕见的东西。
就是一堆黑色的粉末,她寻了个树枝子,拨了拨那堆粉末,却发觉,那是什么东西被烧了以后留下来的灰沫儿。
里边还有未烧尽的木棍,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这里应当是没有这些东西的。
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被吓得后退了两步。
只见那些所谓的没有被烧透的木棍,竟然是人骨。
确切的说竟然是魔尸的骨头,之所以是黑色的,混在这些粉末里看不出什么异样。
但是她知道,魔尸的骨头也是黑色的,与正常人的骨头是全然不同的。
她愣了愣,这才意识到,那些无故消失了的魔尸,竟是被就地烧了。
怪不得她觉得奇怪,满门被灭,自然也包括那些魔尸在内,既然他们已经死了,自然也不会被驱使着离开了。
也就是说,拖走是最不现实的,然而就地烧毁,不正是最好的法子吗?
即省了力气,又是最快的法子,如果就地掩埋,自然会有新土被翻过的痕迹。
当初来处理百里家尸体的……好似是盛氏和化氏的人居多。
其余的水云天只派了两个人,还是三个人,其他的家族自然也就出了一两个人头罢了。
所以,她有必要怀疑,那个幕后之人极有可能就混在这些人里头,指引着大家不去注意那堆黑色的粉末。
只是处理了尸体,便离开了百里家,以至于很多东西都没有被及时的发现。
沈漫从那个墙角退了出来,然后再次悄悄地靠近了那几个人商讨事情的门口。
仔细听了听,里边还有说话的声音,但是此时说的已经不是中原话了,具体说了什么她倒是一句也没能听明白。
沈漫微微皱眉,蹲了一会儿以后,腿有些麻了,便起身移步到了另外一个宽廊的拐角处,活动了一阵子。
转身时,便恰好碰上了那几个猎妖师从房间里走出来。
她连忙躲了起来,眼看着那几个人离开了以后,她这才舒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这几个人一路上倒也没做停留,但是见方向,沈漫一时也拿捏不准,到底是去什么地方。
一路上,他们行的似乎很急,仿佛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一样。
直到夜里,沈漫这才确定他们这么急着赶路,而且一直往东走,最后的落脚点竟然是辰阳关。
沈漫记得楚玉珩跟她说起过的,辰阳关的宗主就是一个叫做化常泽的人。
那人似乎是曾经在盛氏诸多家主面前,强烈质疑过楚玉珩,且与苏广茶对着干的那个。
但是原本这化常泽就是一个目中无人的做派,当时楚玉珩跟她说起这个人的时候,他们两个也倒没有多想。
只是如今,这些个猎妖师竟然齐刷刷的来到了他的辰阳关,在沈漫看来,无非也就这么几种结果。
其一就是来这里避难的,其二就是来这里兴风作浪的,其三……怕是他们认得这化常泽。
对于这三种猜测,沈漫其实一种也不愿意相信。
但是,最主要的是,她完全没有想到,在她曾经看不到的地方,竟悄悄地发生着这样的事情。
沈漫一直尾随在那几个人的身后,直到他们深夜悄悄地潜进化府以后,沈漫这才确认了自己的第三种猜测。
对于化府,她倒是并不了解,根本不敢贸然潜入。
只得在化府的门外,想法子怎么混进去,加上如今是深夜,街上也没有人,微有凉风吹过来,加上更深露重,她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调了调自己的气息。
然后便到了,化府的偏门,正欲打算从偏门旁边的矮墙上翻进去。
却不料这个时候,忽然有人从下方拉住了她的脚踝。
什么情况?下一刻,她人就从那个矮墙上掉了下来,倒是没有摔倒地上。
反而被一个有力的臂弯给接住了,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自己头顶上的脸。
愣了愣,皱着眉头,惊讶的说了一句:“楚……楚玉珩?”
对方只笑了笑,将她安稳的放下来,这才说道:“漫儿爬墙的技术,倒是有所见长。”
什么情况?她不记得楚玉珩在这个时候出过水云天啊!
这个时间点,难道不是在监督她好好修炼,然后迎接接下来的剑修大会的吗?
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况且当年百里灭门之事,这会儿也没掀起什么风浪啊!
沈漫愣了愣,心里已经开始暗暗计较了起来,心道先不管了,糊弄过去才行。
只见她忽然满面春风,笑的天真无邪的模样,抬手学做往日的模样,托着自己的腮帮子,故作可爱状道:“师父,你怎么在这里啊?”
对方愣了愣,一时竟没有回答她的话,沈漫见对方无动于衷,再次卖力的上前,拉住楚玉珩的衣袖,然后低着头道:“师父,漫儿不是故意溜出来的。
只是……修炼太无趣了,就想着……出来撒撒野……等玩够了再回去的。”
沈漫说完这话,正欲正儿八经的抬起头来看一眼楚玉珩的反应。
却不料目之所及之处,竟是一汪深不见底温柔的不像话如同深潭一般的眼眸。
沈漫微微错愕,这眼神,可不是当年的楚玉珩会有的,按照他的性子,如果第一时间发现她怠慢修炼,还深夜翻人家墙,只会责罚,绝不轻饶才是。
只是如今这个画风……却是着实奇怪了一些,只见沈漫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楚玉珩?
你也……也进这鲛珠世界里来了?”
后者没有说话,却迟疑的点了点头,如此情形,沈漫登时松开了拉着楚玉珩衣袖的双手,猛然后退几步。
转身面对着那个矮墙,默默地抿唇后悔了起来,她刚才那番做作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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