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从江皓然身边飘过,她的白色长裙从江皓然的脸上抚过,就连被长裙拖过的草地,也有一股醉心的香气。江皓然屏住呼吸,不让一股香气扑入鼻中。有时候是怕,怕不应有的牵绊扰乱了人心。
女鬼一走,江浩然赶紧赶到土狗身边,把土狗扶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反正等江皓然从迷魂术中出来,土狗就一直躺在地上,没见动过。
借着火把的光,可以看到土狗像是简单地熟睡过去而已。但脸色太过惨白,没有血色,手脚冰凉。江皓然把手指放在他的鼻孔处,还好,呼吸还在。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又不可能再把女鬼叫回来,只能自己想办法。
江皓然分析道:估计女鬼从他身上吸了些阳气,加上刚才的打斗太过疲惫了。这地到处都是坟墓,阳气低是极为不利的,墓还没挖呢,不能再出幺蛾子了。所以,为今之计,是去他身上的阴气,增加他的阳气。
要不就用自己的童子尿了,江皓然想到这个方法。但是正当你需要它的时候,它却没有。刚才和土狗的搏斗,出了很多汗。江皓然憋了好一会的尿意,还是尿不出来。
怎么办呢?貌似听说舌尖血是至阳之物,那就试试吧。江皓然咬出了舌尖血,将血液抹在土狗的额头上。等待着,土狗能有好转。
果不其然,没一会,土狗脸上渐渐出现了血色,没那么苍白,他手脚的温度也上来了。江皓然这才放了心,不过暂且还是不指望他能醒来,他已经打起了轻微的呼噜声。
江皓然把土狗扛在肩上,另一边的手举着火把,走出这个梨园,往山坡上爬,那个坟墓还得挖的。
再来到刚开挖了几锄的坟头,江皓然把土狗放在一边的草地上。夜色清凉,弦月作伴。火光之下,江皓然举着锄头挖坟,一下一下的,声音传得悠远。
不用说,这种地方孤坟野鬼一大把,但江皓然身上的煞气重,没阴物敢惹。所以,邪风在他十米外的圈子晃荡了一会,就散了,各顾各的。
“铛铛!”在江皓然往下挖了30厘米之后,就发现不对了。地突然硬了很多,这几锄头下去,都能听到清脆的‘铛铛’声,这声音有点高亢,和之前挖土的闷声,是完全不一样的。
而且锄头的入土很浅。江皓然蹲下来瞧了瞧,这土由暗黄色变成了浅黄色,而且还有一条一条的纹路。
这真是见了鬼了,体力还没恢复过来,又遇上这情况。江皓然就不信这邪了,站起腿来,手一操锄头,就使足了劲狠狠往地上一挖。
在听到很响的一声‘铛’之后,江皓然感觉到从锄头底端传上来的弹力。一看,锄头不但没挖进去多少,这在铁匠铺专门加工过的锄头还多了一道缺口。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过,他很快想到自己身边还有一把铁棒铲。
“这是用来挖野生山药用的。那家伙长得深,而且山上石子多,别的东西吃不消。”这是铁匠师傅的原话。而且,认得野生山药苗的人应该知道,这东西不随便长,专门长着土质很硬的泥里,也导致野生山药都是弯弯拱拱的。铁棒铲就是挖野生山药的专属工具。
江皓然换成一边的铁棒铲,本来只打算开棺用的。他将铁棒铲微微举高,往地上一戳,土马上就松动了,铲头部分全部没入土中。然而,铁棒铲的铲头就那么窄一块。戳4、5下才抵得上一锄头。
拿它挖一棵野生山药是可行的。真要拿它挖出一口棺材来,是不是很像愚翁移山,老人与海了。
不过也没法子。这墓今晚就得给它开了,先不说别的,大公鸡都吃了的。幸亏来得早,时间还是有的,江皓然想,就一直不停地挖,挖到天亮,应该也差不多了。
两个小时之后,江皓然坐在泥地里,将铁棒铲狠狠地戳在土里。他朝外吐了口唾沫,妈蛋的,太欺负人了!老子不干了!
手掌心起了两个水泡,身体也透支了。
他把铁棒铲拔起来,准备背着土狗回家。却发现铲头上沾着一点东西。细细的长长的,绝对不是泥巴。
此时,正是晚上十一点,子时,也就是阴气最重的时候。江皓然把铁棒铲拿到火把下,凝神看了起来。
这是一根草,像被水泡过的那种,用手捏一下,还是软的。江皓然记得,自己那床又旧又破的草席上的草就是这样。
难道下面真的是张草席吗?从刚才挖土的情况判断,下面的东西至少也埋了百年了吧?竟然没有一点腐烂的迹象,保持得这么完好。
会不会是以前的一个聪明人在坟墓上埋金银财宝,来掩人耳目?不然怎么解释这根草的来历呢?原本放弃斗志的江皓然,这时满血复活了。
他嘴里哼着小调,给自己加油鼓劲,一下一下地往下挖。为了不伤及下面的宝贝,他还挖得特别留心。有的地方不图快,一点一点地来。
这心情好了,效率也极高。没过多久,那根草的母体就全展现出来了,果然是一张草席。
此时,草席就像一个小山包,赫然凸出在浅黄的土里。江皓然一脚跳上坑,去叫土狗。希望能跟他一同见证奇迹出现的时刻。然而,土狗怎么推也推不醒。
那就算了,江皓然独自回到坑里。手拿着那张草席,正准备掀开。突然卷起了一阵怪风。火把的火苗变小,不停摇曳,似乎随时可能熄灭。天上的月亮也突然寻不到踪迹,美丽的白莲花被灰白相间的流云代替。处处透露着诡异、不详的气息。
但那时,江皓然的注意力不在周围的环境上。他蹲在坑里,也很少吹到怪风。
他把草席打开了。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操蛋!尼玛!泪奔!说好的金银财宝呢?江皓然的膝盖马上跪了下来,连说几声‘对不起’。
眼前的,包裹在草席之中的,是一个粉嘟嘟、可爱的女娃子,大概两三岁。她穿着花衣服,扎着小辫子,红光满面的。看着,真以为只是睡着了而已。
“哇哇……”突然传来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还带着娇气,似乎是在向母亲索抱。
这哭声一阵,一阵的,就是不停。想想也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江皓然心里发毛,他真没想到还有这事。尸体没入棺安葬也就算了,偏还遇到尸身保持得这么完好。
也就是这时,他才注意到周围坏境的巨大变化,心里也是拔凉拔凉的。换成别人,估计直接被吓傻了。他还没被吓到这程度,他小心翼翼地把草席盖好,希望不要再触动那个小女娃子。
“快!把你的舌尖血滴在她的额头上”这突然的声音急促而飘忽,是女人的。
江皓然也立刻察觉到情况不对。小孩的哭声止住了,但草席之下,有东西隐隐在动。
“快!舌尖血!”声音变得更加急促,好像空气都要烧起来。
江皓然没有半秒的迟疑,咬破舌尖血,一手掀开草席,一手将舌尖血按在女娃子的额头上。幸亏他的动作快,不然真的是要起尸。因为把血移到尸体额头上的那点时间,他看到那个女娃子眼睫毛在动,眼睛马上就要睁开来。
女娃子终于再次熟睡去,江皓然再次把草席盖好。这时,邪风停了,火把也重新烧得旺旺的,月亮挂在头顶,在白莲花般的云里穿梭。
“你叫什么名字?”江皓然问,他知道是那个带着梨花香的绝色女鬼。之前,他避之不及,现在却想知道她的名字,还想说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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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无缘,何必留下姓名。”
梨花香散了,女鬼走了。江皓然愣在那里,没有把感谢的话说出口。
当他愣神回来,拿起铁锹把挖出来的土填回去,又花了点时间把坟头整得平平的。这才一手拿着工具,一手拿着火把,肩上扛着土狗,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那个男人的身影并不高大,有些单小,有些孤独。却很强韧,不会轻易倒下。
……
第二天,土狗推开房门,走到床边,说道:“狼哥,还没醒?”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有土狗叫江皓然起床的时候,而且这已经是土狗第5遍来叫了。土狗自己不会弄吃的,肚子饿得难受,啥事都做不了,都想不了,就想着吃。昨天剩下的鸡汤他已经喝光了,就给江皓然留了几块肉。
江皓然转了个身,背向土狗。在他来叫第一遍的时候,江皓然就醒了。他不想起床,这接连的失败和打击,不是说不在意就能不管的。
“狼哥,给你说个事。”土狗这次是知道江皓然醒了。
江皓然不理。
“我昨晚做了个梦。”土狗很兴奋地说道。然后问,“你猜我梦到了啥?”
猜你妹啊,老子没那个闲情。江皓然继续不理。
土狗自言自语道:“我梦见了一个神仙姐姐,她长得比任何一版小龙女都美,她的笑,让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心醉。她太美了,你能想象她有多美吗?”
面对土狗的追问,江皓然轻咳了一声,冷冷答道:“是你的梦,我想象不出。”
“你知道吗?她的身上还有梨花香。我在一个开满梨花的地方看到她,然后……”土狗不好意思说下去,看着口水都要流出来。
“行了,行了。”江皓然坐起床,不想看着土狗发春。故意钓他的胃口,“你就不想知道我昨晚挖到了什么?”
“什么?”土狗问。他估计着是没挖到什么,才扯另一个话题的。难道还给挖到了,土狗顿时很期待。
“挖到了空屁。”江皓然直接说,然后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土狗的肩膀,“我们明天去偷吧?”
“好吧。”土狗同样是高兴的。这就是希望,只能狼哥肯偷,以他的谋略,自己的完美配合和演技,相信,还没有偷不到的东西吧?
当夜幕落下,升起一轮弦月,江皓然用树枝在院子里的地上,写下了这么一段话:曾经有一个女鬼,她用花香迷惑我,她用容貌色诱我,她用梦境困住我,她的白裙从我的脸上拂过。她在危难的时候帮了我,我却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来自一朵夜间开得很漂亮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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