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听说霍启琛生病了,看吴嫂手里拿着药和杯子要上楼,抿了抿小嘴巴,小大人模样地出声,“吴嫂,给我吧,你去忙别的吧。洽”
吴嫂看小少爷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特别嘱咐了几遍几种药用量。
小家伙撇了一下嘴巴,“好了,说一遍就够了。”
他拿起药端着杯子咯噔咯噔地爬上楼。
到了房间门口,他撅了一下屁股,顶开了门,走进去,瞟了一眼躺在床上病蔫蔫的霍启琛,走过去,将杯子和药放到旁边的床柜上撇了一下嘴角,“我帮婉婉照顾一下你。”
霍启琛看了一眼,拿过药看了一眼钤。
小家伙坐在那里,瞟了一眼霍启琛,小琛琛脸色真的好差。
他有模有样地出声,“这个大白片一次喝两粒,这个小片的一次一粒……”
霍启琛抬头,瞥了一眼他,没有出声。
小家伙抿了一下嘴巴,“我都知道你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这样吧,我来帮你吧。”
他从霍启琛手里拿过药盒子,打开,分别挤出来放在霍启琛的手心里。
霍启琛没有出声,扫了一眼小家伙,是从他回来以后,就不喜欢叫爸爸了,一口一个小琛琛又开始了。
“小琛琛,你这个人真的好麻烦,没事生什么病。”小家伙嘟囔了一句,端起杯子里的热水递给霍启琛,悄悄地红了耳根。
霍启琛接过杯子,冷瞥了一眼小家伙,先将药打在嘴里,喝了一口水送服。
小家伙在旁边看着,皱了皱眉头,“算了,今天晚上我就陪你睡吧,要不你烧迷糊了,晚上想喝口水都没有人帮你。”
霍启琛没有出身,掀开了被子。
小家伙一咕噜钻了进去,两只手拄着下巴爬在床上看向霍启琛,总觉得现在的小琛琛就像一只驯良的野兽,非常地野,却又非常地驯良,特别是在婉婉面前。
霍启琛喝了药,有些困,头靠到了枕头上。
小家伙看着他,轻轻呼了一口气,“你最近很忙吗?要不我去帮你吧。”
霍启琛闭上了眼睛,缓缓地出声,“不用。”
听小琛琛嗓子有点哑,小家伙皱了皱眉头,“你说你这个样子,明天怎么去上班呀?”
霍启琛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明天不去。”
“嗯,休息一天吧,总那么忙干什么的,反正你的钱钱也够我和妈妈花的了,不用那么多。”小家伙抿了一下小嘴,想到小琛琛半夜找到他房间的那个晚上,偷偷地靠近了一些他。
霍启琛没有出声,也没有说什么,任由小家伙悄悄地将自己的脑袋放在他胳膊上。
小家伙枕上了,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使劲往上扯了扯被子,抬手,用小手摸了摸霍启琛的额头,“好烫呀。”
霍启琛本来有些困,喝了药,睡意更浓了。
过了一阵,小家伙还在叨唠叨唠,他已经睡着了。
小家伙脸色臭了从臭,拿过遥控器熄了灯,胳膊和腿都搭到了霍启琛身上。
现在他都不敢去找婉婉,和婉婉睡觉了,怕他不小心踢了婉婉的肚子,小琛琛就没事了,他这样抱着小琛琛,还容易出汗吧?
他胡思乱想了一阵,打了一个哈欠,睡着了。
--红袖添香--
秦婉半夜上了一躺卫生间,身边没有他,没有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推开房间的门,步子很轻地走到霍启琛房门口,还是没有忍住推开了门。
走进去,到床头,才看清小家伙整个人爬在霍启琛身上,像一只无尾熊一样。
坐到床头,她抬手,轻轻地摸了摸霍启琛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比他刚回来那个时候凉了一些,还是有些烫。
回到房间,她拿了体温计,摇了摇,轻轻地放到了他腋窝里,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们父子,又低头摸了摸肚子,心中一阵满足感。
曾经是一个人醒来,一个人上班,一个人下班,一个人乘地铁,一个人上楼,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发呆……
然而现在,离开了他,就像没有自己。
没有办法再习惯一个人的生活……
她俯身,轻轻地吻了一下霍启琛的薄唇,坐在那里,看着他。
过了一阵,听到他迷迷糊糊嘴里念出她的名字,以为他醒了,再一看应该是在梦里。
她就那么坐着,听着他一遍又一遍地念她的名字,紧紧捏住了他的大掌,放在手里。
过了一阵,秦婉拿出体温计,看了一眼,低了0.5度,帮父子俩盖好被子出了卧室,回到了房间。
第二天,最早上起来的小家伙。
他从床上爬起来,跑到浴室洗漱完,又跑到一楼去量体温,确定小琛琛没有给他传染以后,松了一口气,看向吴嫂,“今天你不用管了,我要做早餐。”
小家伙最近偷偷学了披萨饼,还没有来得及展示,今天小琛琛和婉婉都有时间,他决定表现一下。
……
老爷子从外面散了一圈步回来,看到吴嫂在客厅打扫卫生,“怎么不去准备早餐?”
吴嫂看向老爷子,“小少爷要亲自做。”
“哦?”老爷子来了兴趣,步子很轻地进了厨房,站在门口,看到小家伙两只小手糊着面在揉面,心里一阵温暖。
小家伙听到动静,回头看到老爷子,“太爷爷,你去客厅吧,你站在这里看着,让我怎么做早餐?”
老爷“好好好”了一声,叮嘱了一声小心点,回了客厅,低头开始翻开字典。
虽然估摸着启琛和婉婉不用他起的名字,但是至少给了参谋,也是挺好的。
……
秦婉醒过来的时候到旁边的房间,小家伙不在,霍启琛还没有醒,躺在那里,睡得很沉,知道他这一段时间累了,加上感冒退热的药一般都有催眠的作用,估计还要睡一阵。
她又帮他测量了一遍体温,已经37。2°了,稍微还有点偏高。
将体温计搁在一旁,她紧紧静静地看着霍启琛。
过了一阵,霍启琛醒了。
秦婉将一旁晾好的热水递给他。
霍启琛将杯子放在一旁,垂着眸子出声,“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突然反应过来昨晚发高烧,再看到秦婉,“不是说……”
秦婉打断了他,“昨晚半夜也过来了,还吻了你,要是传染,也在乎多这一次。”
霍启琛没有出声,抬头看向秦婉。
秦婉走过去,拉开窗帘,阳光一下子透过窗子落进来。
从霍启琛的角度看去,阳光照得秦婉原本就白皙的皮肤几近透明,有种莹润的美。
一瞬的恍惚,他坐起来,“醒的这么早?”
秦婉走过去,坐到了他旁边,朝着他一笑,“你看看都几点了。”
霍启琛拿过手机一看,九点多了,放下手机,将秦婉拢入怀中,“以后不要这样,要是流感就会传染。”
秦婉一笑,靠到了他怀里,“以后不许生病,哪有给我传染的机会。”
霍启琛手臂有些酸软,浑身没有力气,连声音都比往日轻缓,“婉婉,以后我们的孩子肯定都像你,一样聪明漂亮。”
秦婉娇嗔地出声,“都像你就完蛋了,一个个都能破门而入,以后人家女孩子要倒霉了。”
霍启琛蹙紧了眉头,“什么意思?”
秦婉从他怀里钻出来,回头看着他笑,“字面上的意思呀。”
霍启琛去捏秦婉的手。
秦婉突然爬到床上,抱着亲吻。
霍启琛怕把感冒传染过她,起初紧闭着薄唇,拉秦婉搭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又不敢太用力,怕捏痛了她。
秦婉反而更放肆,搂着他的脖子,咬他的薄唇,“矫情什么,都吻过了,多吻一下能怎么样?”
话音一落,她又把红唇凑了过去,贴上他的薄唇,轻轻地舔,用湿热的唇润色他的薄唇。
霍启琛眸色浓稠地盯着秦婉,抱着她,小心地护着她,反客为主,吻住了秦婉。
两个人也抱在一起,疯狂地接吻。
半个小时后,霍启琛放开秦婉,用力地揉捏着她的脸颊,“说,从哪里学的?”
秦婉红了脸,“看了一部偏那个点的电影。”
霍启琛指腹娑滑过她的脸颊,落在她耳后,直接蹭了一下她耳后细嫩的肌肤,捋起她的头发,固着她的后脑勺,“多学点,等生了孩子,我陪着你一一操练。”
话音一落,他手指收紧,固稳了秦婉的后脑勺,又吻上了她。
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
霍启琛和秦婉听到声音,立马分开了,一回头看到小家伙站在门口。
小家伙抿了抿嘴巴,“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秦婉烫红了脸,整了一下被霍启琛揉乱的衣服下了床,眼神一直在飘,知道小家伙鬼精灵,不太敢看他。
小家伙眼神闪烁了一下,抿紧了小嘴,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走过去牵住了秦婉的手,“妈妈,我们下楼去吃早餐吧。”
秦婉哦了一声,僵木地随着小家伙的步子,走向门口。
出门的时候,小家伙想起什么,回头看向霍启琛,“记得把药拿下来,吴嫂说要等吃了饭以后再喝药。”
霍启琛站起来,到浴室简单洗漱了一下,拿着药下了楼。
餐桌上是一大块模样并不怎么样的披萨,但是上面摆满了各种婉婉和小家伙吃得水果。
货汽车有一看,就知道是小家伙的杰作。
老爷子看到霍启琛,“好些了吗?”
霍启琛“嗯”了一声,“好多了。”
老爷子看向霍启琛,“我刚才给年富打电话了,让他有重要的事打电话给你,说你今天不去上班了。”
霍启琛看向老爷子,“谢谢爷爷。”
老爷子白了霍启琛一眼,“婉婉,还有四个孩子等着你养活,我也是看不下去你这样把身体熬坏了。平时悠着点,休息两天,等完全好了再去上班吧。”
霍启琛还忧心秦婉的案子,蹙紧了眉头。
老爷子扫了一眼,“婉婉的案子也别急,急什么,我们有一年的时间,慢慢地查,我就不信那个做手脚的人一直能耐得住性子。”
霍启琛看向老爷子,“我不想婉婉天天被那些人以各种借口叫过去折腾。”
老爷子拿起筷子,“全当去散散步,还不至于有人敢明着还动霍家的孙媳妇。”
霍启琛“嗯”了一声,拖到明年他不怕,只是不想婉婉总被这些事影响心情。
秦婉看向霍启琛,“爷爷说得对,这些事,我最想得开了。”
话音一落,听得霍启琛心里不舒服,最想得开是有原因的,自从古沫改嫁后,婉婉没少受苦吧?她脸上总是云淡风轻,谁知道她背后牙咬得有多紧,听着别人的恶言恶语,装作无所谓。走路带着风,谁又知道她膝盖上仍有曾摔伤的淤青,经常是秦姝带着秦家的几个孩子推在地上摔的,婉婉只能躲着那些人,避着那些人,默默忍受着被孤立。她总是笑得没心没肺,没人知道她哭起来有多伤心……
这些,虽然是他前不久查到了,但只是想想,就想把她抱在怀里狠狠温暖。
婉婉,爱上一个人不容易。
她会这么快爱上自己,他也没有料到。
看着秦婉,霍启琛眸色浓稠如墨。
秦婉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她哪里说错了什么。
吃过早餐,老爷子看向霍启琛,“外面天气很好,空气很新鲜,院子里的木芙蓉开了,开的正好,你陪着婉婉去散散步。”
其实,一方面为了婉婉,一方面是存着私心,免得小家伙又黏着婉婉和启琛,又不搭理他了。
他看向小家伙,“承翰做的披萨,比那什么必胜客里的好吃多了。”
小家伙一本正经地看向秦婉和霍启琛。
秦婉赞同的点头,“这是妈妈吃过最好的披萨。”霍启琛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实在没有爷爷和婉婉那种面子功夫。
得到了一番赞美,小家伙心里美滋滋的,也没有打扰爸爸和妈妈,和老爷子去下棋玩了。
霍启琛看了一眼,牵过秦婉的手出了宅子,回头看了一眼,捏紧了秦婉的手指,“婉婉,当初不是心思细腻,霍承翰的事,现在才也不会这么圆满。”
秦婉嫣然一笑,“爷爷他人好。”
霍启琛顿了顿,想到父亲和母亲,眸色一深,搂紧了她,“上次的事,让你受委屈了。”
秦婉淡然一笑,“都过去了。”
霍启琛歉然地看着秦婉。
秦婉朝着霍启琛笑,“我嫁的人是你,又不是他们。”
霍启琛“嗯”了一声,揉捏她的手指。
秦婉看着霍启琛打趣了一句,“病了,话居然多了。”
霍启琛紧抿着薄唇,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陪着秦婉静静地走着,刻意放缓脚步,配合着秦婉的步子。
过了一阵,霍启琛看向秦婉,“看得片子什么名字?”
秦婉脸上一红,“不告诉你。”
霍启琛眸色一浓,“教学片?”
秦婉听懂了,以前上大学的时候,老听邵莫庭速度的几个哥们说教学片,专指的那是那些“纯爱”片,“当然不是,不过听你说起来很懂的样子,没少看呀?”
霍启琛“嗯”了一声,低头,眸色黏稠地看向秦婉,“领证以后,我下了500g的教学片,反复看了一年,学习了一年。”
秦婉一听,大白天太阳下,脸红跟烫过一样,难怪第一次他那么熟稔,一副身经百战的样子,原来看了那么多教学片。
看周围没有人,她压低了声音,红着脸瞟了一眼他,“你倒是挺刻苦的。”
“要不第一次能把你弄哭了,让你再也忘不了我。”霍启琛声音帝磁地靠近秦婉耳边。
秦婉想到第一次她缴械投降的狼狈样,不得不说他学有所成,不由地脸更红了,“我说了,你就是个骗子。”
霍启琛捏紧了秦婉的手,停住了脚步。
秦婉红着脸瞪他。
霍启琛抬手,指腹轻刮了一下秦婉,“这么说你也看过?”
秦婉摇头,“大学生的时候听班上那些猥琐男生说过。”
猥琐?
明明是拐着弯骂他。
他捏住秦婉的手腕,“你敢说我猥琐,明年的今天,我非让你哭一天不成。”
秦婉丢开了霍启琛的手,出来散步,越来越那个了,“你再这样,我把你上交给国家了。”
霍启琛淡淡一笑,跟上了,“你舍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秦婉嘟囔了一句,细细回想,虽然他那方面太有技巧体力太强悍了一些,不过夫妻生活还算是和谐。
霍启琛扫了一眼秦婉,声音低哑地问,“想什么,想我把你压在身下的时候?”
“病了还事这么多,不和你散步了。”秦婉丢了霍启琛,往前走了几步。
霍启琛停在后面,没有跟过去,点了一支烟,捏在手里没有抽,任由香烟一点点燃尽,定眼看着秦婉的背影,如今,他也只能这么过过嘴瘾。
秦婉在前面走了一圈,不见霍启琛跟上了,顿时没有了兴致,往回走,故意绕过了她。
就在就要走过去的时候,霍启琛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手。
秦婉停了一下脚步,站在那里没有动。
霍启琛大掌裹着她的手,捏紧了才看向她,薄唇紧抿,下颚的曲线绷得紧紧地,眸子里燃着两簇暗色火焰。
秦婉回头看了一眼,“散步也能把你散出一身火来。”
她话音刚来,霍启琛的手机响了。
秦婉看了一眼,知道又来事了。
霍启琛接起电话,眸色幽寒了几分,年富一直在讲,他一直在听,末了,他“嗯”了一声,“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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