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师傅坐在驾驶位上,打电话安排医生。
挂了电话,他回头看向承欢和师启郴,脑海里过了一遍医生的嘱咐,“调整秦婉的体位让她一直保持头低平卧,解开衣领保持呼吸道通畅。”
师启郴犯难地看向宗师傅,“宗师傅,这个我不敢,你知道的,我表哥那战斗力……”
宗师傅瞪了一眼师启郴,“屁话,我没让你解!承欢,快点。钤”
他话音刚落,承欢已经解开了秦婉的衣领。
宗师傅一边开车一边指导,“按压人中穴。”
承欢有些手忙脚乱,看了半天不知道人中穴在哪里。
师启郴低头看了一眼,看到了秦婉的文胸,连忙扭过了头,“人中穴位于鼻下唇上人中沟上1/3与下2/3交界处。”
承欢顿了一下,下了手,按压秦婉的人中穴。
按了一阵,秦婉悠悠转醒,脸上有冷汗,白透地没有一点血色。
一抬头看到了师启郴,本能地抓住了他的衣襟,声音轻颤地问,“承翰他…他怎么会溺水?”
话音一落,她流下了眼泪,心口的位置一阵阵痉|挛般的抽|痛。
师启郴刚要出声,看到承欢一个劲地给她使眼色,脑子突然有些愚钝,弄不明白怎么回事。难道就因为他一句话,让表嫂晕了过去?想到表哥特意嘱咐过霍承翰的事,原话原话……,想了半天,原话应该是霍承翰的事不要和表嫂提,她要是知道了,再和表哥打电话联系。
可是,他总不能带着表嫂的面把间谍两个字写在脸上吧?还有,表哥要是知道因为他一句话表嫂晕过去了,非削他不可。
想来想去,还是算了。
他侧头看承欢,视线都不敢往下瞟。
承欢心头急,一直帮秦婉揉了揉胸口,初次之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没有用。
秦婉不停地喘息,胸口很闷,一直透不过气来。
承欢担忧地看着她,“婉婉,你怀着身孕,不能情绪波动这么厉害。”
秦婉安静了一阵,想放轻松,可是一想到小家伙的模样,心口绷的越紧。
让她不在乎,她做不到!
突然一阵犯恶心,来不及回应,一口全部吐在师启郴腿上。
师启郴僵了僵,坐直在那里,一动不动,早知道,他不答应表哥的,果然不是个好差事!
秦婉手指揉了揉喉咙,感觉嗓子眼里的难受骄轻缓了一下,抬头看向师启郴,“对不起……”
师启郴勉强笑了一下,“没事没事,你继续吐。”
承欢瞪了一眼师启郴。
师启郴不说话了,感觉怎么做都是错。
过了一阵,秦婉稍微好了一些,没有了那种窒息感。
他看向师启郴,嘴唇失了血色,“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吗?”
承欢坐在那里,喘了一口气,随性看向师启郴,“你快说吧,反正也躲不过去。”
师启郴揉了揉手腕,不知道说了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出了事,表哥找他清算。
听到宗师傅让她说。
他低头看了一眼秦婉,很快挪开了视线,“好像是和几个孩子打架被推进了水中。”
秦婉没有出声,因为愤怒,脸上漫过一层薄红。
师启郴没有敢再说什么,好在已经到了医院。
医生推着秦婉去了提前安排好的病房。
师启郴下了车,低头看了一眼无处着手的裤腿,“宗师傅,要不要和表哥打电话?”
宗师傅想了想,不确定,看向承欢,“你觉得呢?”
承欢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婉婉需要他。
站在病房门口,师启郴给霍启琛打了电话。
三个人等着病房门口,承欢看向宗师傅,“不知道这里的医生怎么样?”
宗师傅坐在那里,恢复了一贯的高冷,“我找的医生,自然不必大医院的差。”——病房里——
医生听过胎心,看向秦婉,“当时晕倒的时候什么感觉?”
秦婉仔细想了一下,“忽然眼前一黑就没有了感觉。”
医生点头,“一时性大脑缺血而引起的瞬间知觉丧失,问题不大。平时有没出现头晕伴有乏力、面色苍白的症状,比如突然站起改变体位时会出现脑缺血缺氧?”
秦婉点头,“有一些。”
医生嗯了一声,“这就对了,平时食欲怎么样?”
秦婉摇头,“一般,不太想吃,没怎么有胃口。”
医生看向秦婉,“孕早期孕妇由于食欲不振、呕吐,进食较少会出现低血糖,你确实血糖偏低,当低血糖时会因为能量供给不足,大脑一时性缺血缺氧出现眩晕,甚至晕厥。”
秦婉看向医生,“胎儿有没有问题?”
医生摇头,“胎心特别好,胎儿很健康,你大可安心,平时注意休息,不要思虑过度。”
秦婉点头,想到小家伙,还是透不过气来,总觉得不可能!怎么可能。
医生又嘱咐了一些应该注意的事项,“平时要特别注意体位改变,比如从平卧突然坐起或下床。从蹲位突然站起,或在阳光下站立时间过长都容易发生的晕厥。也不要去人多、闷热、嘈杂的地方,这种环境中孕妇自觉头晕、恶心、眼前发黑、全身软弱无力、出冷汗、面色苍白、四肢发凉、脉细弱、血压下降,容易失去知觉。注意调节情绪,精神紧张、疼痛、恐惧、焦虑、闷热、疲劳而诱发晕厥。”
回到住处,承欢照顾秦婉,谨遵医生的嘱咐,一刻也不让秦婉下床,让她卧床休息。
秦婉躺在床上,很疲乏,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过了一阵,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秉着呼吸不敢动,很像是在做梦,鼻息里都是熟悉的气息,醺人欲醉。
“醒了?”霍启琛抬手,抚摸了一下她瘦了的脸颊,尖了的下巴。
秦婉点头,不知道说什么,想到小家伙没了,闭上眼睛,心口一阵灼痛,埋到了他怀底。
霍启屏住了呼吸,胸口的位置,似清风吹拂过,轻轻的,软软的。
许久,他才回过神来,低头吻着她的眼泪,“婉婉,承翰他没事,你安心养胎。”
秦婉僵了一下,抬头看他。
霍启琛吻了吻她的脸颊,“承翰只是受了点伤。”
秦婉顿了顿,绷着呼吸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霍启琛眸色浓稠地看着秦婉,看了一阵,抱紧了她。
秦婉深呼吸了一口,伸手抱紧了霍启琛,“怎么瘦了这么多?”
“你说呢?”霍启琛反问了一声,拉开了秦婉,指腹娑滑过她的脸颊,轻拂过,落在她耳后细嫩的肌肤上,轻轻地打着圈。
秦婉红了耳根,“到底怎么回事?”
霍启琛本不想说,想到她因为承翰晕了过去,不敢再隐瞒,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秦婉凝眉看着霍启琛,一阵欣喜,“你说的是真的?”
霍启琛抱着她,手在她身上流连,“当然是真的。”
过了一会儿,他不碰秦婉了,浑身僵了一下,躺在那里,不怎么动了。
秦婉也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瞟了一眼霍启琛,红着脸轻声问,“难受?”
霍启琛“嗯”了一声,“憋了这么久,都给你留着,能不难受。”
“……”秦婉心跳乱了一拍,不知道说什么脸红的醉酒一样。
霍启琛一手搂过秦婉,狠狠地吻住了她。
秦婉两条手臂挂在他脖子上,缱绻回应着她。
吻了一阵,霍启琛扯开秦婉的手臂,放在一边,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秦婉看他了一眼***熏蒸的眸子,“你…你怎么办?”
霍启琛低头,眸色黏稠地盯着秦婉,“当然是自己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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