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啊,尤德占特,”狄宁倒是主动提起“我还真不知道那里面有毒烟,不过凭你的本事肯定也不在话下的。”
“哼,算你识趣。”尤德占特明知狄宁是故意恭维,也就干脆默认了。
“好,”雷札德说“现在我们小心的接近,但是记得保持距离,直到爆炸以后,对方陷入混乱再继续行动。”
“但愿你的小玩具不会失灵。”尤德占特轻声说。
“你不会失望的。”雷札德笑道。
他们小心的找到了一处隐蔽的天窗,从中观察着神堂里的情形。
阿班库斯宗母,以及另外几位应邀前来的宗母站在一起围成一个圈吟唱着罗丝赞美歌。
这是一个身份的象征,只有在黑暗精灵社会至高无上的宗母才可以在仪式中站在嘴里曾,这象征着她们可以最接近罗丝,最先得到恩宠,即使是地位仅次于宗母的长女也没有资格站在这个***里,她们通常会侍立在自己母亲身后几码的位置。这样就可以表明她们接班人的身份地地位。
几乎没有一个长女会不希望再前进一步。
阿班库斯家族地长女维尔娜就站在阿班库斯宗母身后。看向她母亲位置的目光份外炽烈。
“不好,”狄宁突然说道。
“怎么了?”离他最近的艾丝崔尔问道。
“那边,”狄宁指了指神堂的一角,之见一个阿班库斯家族士兵正匆匆忙忙挤了过去,似乎是想向那边的索劳芬汇报什么事情“这不合常理。仪式很重大,所以假如不是极为严重的事态,那个士兵是绝不敢惊扰仪式地——他担不起这个罪责,除非他认为不汇报的罪责会更严重。”
“所以这个严重事态是”艾丝崔尔轻轻咀嚼着狄宁的话。
“我想宝库里那些牛头怪尸体被发现的可能性比较大吧。”狄宁耸耸肩“毕竟我们不可能把那些庞大的家伙藏地太稳妥。”
“都怪你这家伙贪财!”尤德占特怒道。“这可怎么办?”
“稍安勿躁,”雷札德说。“我们现在做不了什么,静观其变就是,反正假如真的暴露了,在对方做出反应之前出击地机会还是有的,我们依然掌握着主动权。”
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那个阿班库斯家族士兵的身上,虽然这个距离看不出什么,但假如一旦出现异常的骚动,六人必然暴起,在神堂里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那个倒霉的士兵显然不知道自己已然成为了六大强者瞩目的焦点。他正在一边暗叹自己的运气之差,一边小心的选择着措辞向索劳芬汇报着情况。
正如狄宁所说,惊扰这里地神圣仪式是非常严重的罪责,实在不是这个小小的士兵所能承受,然而他也意识到自己发现的情况太过重大,如果不能及时汇报,只怕以后的下场还会更惨,无奈之下也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罢了。
索劳芬恼怒的看着这个小兵,他本来打算等到今天仪式一结束就出去玩乐的。可现在却有一个困难的选择摆在了他面前。
索劳芬无助地看了看四周——他的姐姐和母亲都在祭礼平台上。平且显然非常专注于这个仪式。
索劳芬不大敢在这个时候打扰母亲和姐姐,他有点后悔自己接替了武技长地位置了。假如还和以前一样地话,那么现在为这个问题头疼的人就应该是索莱斯而不是他了。
索劳芬又再四周张望了一圈,似乎是想找个能商量——或者说推卸责任地人,但却故意忽略了就站在他身后不远的贡多夫。
事实上,早在士兵进来以前,贡多夫就留意到了,但他故作不觉,依然一副全神贯注观看仪式的样子,知道士兵走进才做出惊讶的样子。
甚至不用去猜,贡多夫都知道这个士兵发现了什么——宝库的首尾收拾的并不干净,他知道雷札德一行人没有足够的时间,而他甚至还故意动用权限调开了两组护卫,拖延一切被发现的时间。
但现在看来,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不知道那些人现在在哪里?
这时,贡多夫注意到狄宁四周张望的目光。
他立刻就洞悉了这个纨绔子弟的心思,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丝冷笑。
索劳芬只是想找个能帮他分担的责任的人罢了,他根本拿不定主意。本来贡多夫自然是合适的人选,但索劳芬是绝不愿意和贡多夫商量任何事情的,自从担任新任武技长以后,他就认为贡多夫是在分他的权,一直对贡多夫怀有极强的抵触情绪。
因为这个固执的理由,索劳芬基本上会无条件否决贡多夫的一切提议,但这一点贡多夫早就心里有数,并能得心应手的予以利用。
“大人,”贡多夫轻声说“这个事情责任太大,我们都脱不了干系,恐怕必须立刻奏请宗母断决。”
索劳芬厌恶地看了贡多夫一眼,打从他上任第一天就一直用这种眼神看贡多夫,现在再次看到这个眼神,贡多夫就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不用,我是武技长!”果然,索劳芬强硬的说道“我有权决定这里的事情。”
“可是,宗母那边”贡多夫故意露出为难的样子“我担心”
“那你就去汇报吧,”索劳芬冷笑道“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违背我的命令了,你擅自去打断仪式吧,我不会阻止你的。”
“那就这样吧。”贡多夫叹了口气,颓然地说。
“你、你,还有你,”索劳芬挑了几个他认为比较心腹的卫士“你们领一队人去宝库看看出了什么事情,另外加强一下戒备,哼,我倒要看看是哪里的毛贼敢到阿班库斯家族头上动土!”
贡多夫很是努力才没有发出嘲讽的笑声——家族精选的牛头怪护卫死光了,这小子居然觉得只是一群小毛贼?只要加强一下戒备就可以了?
也罢,索劳芬从来就只知道阿班库斯家族天下第一,那些牛头怪在他眼里和廉价的地精努力没有两样,他又哪里明白它们的价值和意义呢?
“可惜了啊。”贡多夫心中暗叹一声,他早就看出,阿班库斯宗母为人刚毅果决,本来或许有望成为一代英主,然而她却有个最大的缺陷——任人唯亲。
阿班库斯宗母并非不能认出外系的人才,但在她的眼里,一个外系的天才却绝对不如一个哪怕是蠢材的家族成员的价值。
多年来,阿班库斯家族内部屡屡发生打压迫害外系新人的例子,狄宁可谓其中的典型,但宗母却都听之任之了。
这样结果就是,那些外系人才自认得不到尊重,渐渐离心离德。
如今家族渐渐衰落,人才凋零就是一大原因,而这恰恰是现任宗母造成的。
要不是因为某个原因的话,贡多夫自认为也绝不可能还留在这里,要不就是被索莱斯害死,要不就是自己愤而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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