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精们逃跑时的嘈杂和混乱身影断断续续地从地道理传来,渐渐地远去。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雷札德点了点头“这些地精会给他们的同胞们带去一个坏消息——亚索尼亚城的卓尔疯了,要奴役他们全部。”
“说真的,我不觉得他们有反抗的勇气,”里卡尔多摇摇头说“我见过没骨气的,但没见过这么没骨气的,他们明明有这么多数量,可是艾丝崔尔一个人就把他们全吓跑了,这样的家伙就算纠集起几千几万也不足为惧,更不可能胆敢和一个黑暗精灵城市为敌。”
“是的,没胆量为敌,”雷札德笑道“但显然也不愿意做奴隶,所以他们接下来能做的就是看见黑暗精灵就跑,同时这种情绪会传染周围臣服于亚索尼亚城的其他种族,比如灰矮人和狗头人什么的,他们也会开始对亚索尼亚城保持一种不信任的态度,毕竟黑暗精灵的名声从来就不是受人信赖的。”
“造成不信赖并不困难,如你所说他们和亚索尼亚城本来就谈不上互相信任的关系,”艾丝崔尔说“但是以我对这些种族的了解,他们最多对亚索尼亚城敬而远之。要说主动反抗恐怕很不容易。”
“事实上,这基本不可能,”雷札德耸了耸肩“他们臣服于黑暗精灵数千年了,就算曾经有骨气也早就被磨干净了,我丝毫不指望能依靠他们对抗亚索尼亚城。我只是希望给那座城市带来一些小小的不便和混乱而已。”
“这样地话,应该可以做到,”丽娜沉吟着说“但反过来考虑,岂不也让黑暗精灵们有了防备吗?这是个一个非常聪明的种族,他们中的有识之士肯定能看出事情有蹊跷。”
“这正是最有趣的地方,”雷札德笑了。“同样的计谋加入对其他种族,比如灰矮人这样的,那地确只能让他们提高警惕,但问题是黑暗精灵太聪明也太强大了,更重要的是我们的敌人是阿班库斯家族。而阿班库斯家族的敌人可不止我们。”
“原来如此,”丽娜恍然大悟“你这家伙,竟然还想利用他们的内斗?”
“艾丝崔尔,你觉得可行么?”雷札德问道。
“的确是这样,”艾丝崔尔叹道“我以前只是安心做好自己的本份,并不关心家族之间地势力更迭。但即使如此,我也感觉的出那种尔虞我诈,虎视眈眈的气氛。当初阿班库斯家族灭了我们奇拉塞巴卡家族,一方面是因为奇拉塞巴卡家族当时上窜得很快,令他们感觉到了威胁,索性把将来的敌手扼杀在萌芽状态,同时也可以积累自己的实力。而另一方面,未始就没有对其他家族进行警告地意思在里面,据我所知,当时蠢蠢欲动的家族可远远不止我们奇拉塞巴卡一家。”
“说起来。阿班库斯家族消灭奇拉塞巴卡家族是为了展现自己的强大。但这从反面来说未尝不证明了他们的衰弱,”雷札德说。“因为真正的强大是不需要用这种杀鸡儆猴的方式展现的,假如阿班库斯家族还是对亚索尼亚城拥有绝对的控制权?那他们有何必消灭城里地一大家族,变相削弱自己的势力呢?真是因为他们统治的根基有所动摇,才会采用这种雷霆手段啊。然而奇拉塞巴卡家族虽然覆灭了,其他家族也算暂时安分下来,但是兔死狐悲之下,心里只会对阿班库斯家族更为警惕,所以假如出现了某个机会,他们未必不会铤而走险,更何况就算他们不懂,说不定阿班库斯家族还要主动出手呢。”
“嘿嘿,不光是周围地种族,连黑暗精灵内部的矛盾也要挑拨起来么?”里卡尔多笑道“这种对于条件利用到极致,还真是你的风格。”“我们利用别人,别人何尝不是利用我们?”雷札德笑道“亚索尼亚城一片满是鲨鱼的海面,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假如有一滴鲜血滴了下去,顷刻间就是一场惊天动地的撕咬恶战,只有他们起了冲突,我们才可以趁乱起事,所以对我们而言则是越乱越好,谁胜谁负到并不重要。”
“不过这些鲨鱼也不是好惹的,”丽娜说道“如果不当心,被吃掉的一定是我们。”
“我有说过这是一次简单的行动吗?”雷札德微笑道。
“说真地,”艾丝崔尔轻叹一声“我只但愿请你们帮忙不是一个错误。”
“有很多动物经过这里,但绝大部分是地精,”艾丝崔尔检查着一块软泥地面地足迹说道“应该是被我们赶跑的那一群。”
“他们把消息散播出去,大约需要多少时间?”雷札德问道。
“不好意思,以前没和他们打过交道,所以真地不清楚,”艾丝崔尔说道“可能三四天吧?”
“没打过交道?”里卡尔多愕然“可是雷札德说你的地精语很好,而且你之前和他们打交道的样子实在轻车熟路,我还以为以前你们家族都是让你负责和地精交涉的呢。”
“地精语是家族里的功课,”艾丝崔尔回答“实际上幽暗地域主要种族的语言我都有学习,但一般没什么机会使用,至于和地精打交道的方式因为我以前常看到一个很熟悉的家族成员是这样做的。”
“啊,抱歉,”里卡尔多道歉道“让你想起了死去的家人。”
“不用道歉,”艾丝崔尔神色有些古怪“实际上这个人也没死,他就是家族**师贡多夫。”
“贡多夫?你家族的叛徒?”丽娜惊讶道“原来你以前还和他很熟悉啊。”
“嗯其实”艾丝崔尔欲言又止。
“艾丝崔尔,我说出来希望你别介意,”雷札德说“其实我以前就觉得有点奇怪,你那么渴望报家族之仇,对阿班库斯家族的恨意更是刻骨铭心,但是提到那个贡多夫却显得有些矛盾,甚至有些恨不起来的感觉,这实在很特别,毕竟从人的感情角度来说,叛徒一般不是比仇人更可恨么?”
“”艾丝崔尔沉默不语。
“而且我记得你说过,贡多夫以前是宗母的侍父,也就是宗母的男人,”雷札德说“而你,是宗母的女儿,没错吧?”
“是的,”艾丝崔尔轻轻叹了口气“你没猜错,杀死我的母亲,毁灭我的家族的罪魁祸首贡多夫——是我血缘上的父亲。”
艾丝崔尔把手撑在了石壁上,凝望住漆黑深邃的洞口,缓缓地说道“在我小时候,他是家族里最关心也最照顾我的人,我和他的感情很好,我至今还清楚的记得,小时候他在那里趾高气昂的命令那些地精,地精们慌张地满地打滚,而我在一旁咯咯直笑,那是我最快乐的记忆。虽然这段日子很短暂,两年之后我就开始接受了刺客训练,而他也越来越忙,从此我们很少有接触的机会,但我永远不会忘记这段日子。”
其实在翻阅资料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崔黑子的排行到底是老二还是老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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