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公子你的姿势不对,你要托住他的头,左手要放这里,托住他的腰,婴儿的腰是”武敦儒手忙脚乱的捧过用毯子包裹住的儿子,手上还不住轻柔的按老妈子指点调整着姿势,直如捧了一个绝世珍宝,不敢稍用一点大劲,忙活了好一阵才算稳当正确的把儿子抱在怀中。
红通通微微皱起的小脸,黑亮清澈的大眼睛,哇哇大哭的小嘴,还有因被毯子包裹住觉得不舒服而乱舞乱蹬的小胳膊小腿,这就是自己的儿子,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传承血脉。
或许真是父子连心,又或许是小家伙给了他老爹一个面子,被武敦儒抱在怀中后,小家伙竟然止住了哭声,瞪着一双乌黑油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抱着自己的老爹,两个小拳头也胡乱挥舞着,竟咧着小嘴“咯咯”欢笑往武敦儒脸上挥够着。
心中一热,看着怀中这个又哭又笑的小家伙,武敦儒心中不由得也生出一股暖意,终是体会到了初为人父的心情,低头下去让那双小拳头能够得着自己的脸庞,感受着那肉呼呼的小拳头在自己脸上胡乱触碰,一种陌生又发至天性的责任感也油然而起,能不能让怀中这“咯咯”憨笑的小东西始终如此欢笑,以后就全要看自己的了。
可能是小家伙饿了,也可能是碰了一会老爹的大脸觉得无趣,小家伙忽又咧开小嘴,哇哇哭闹起来,小身子也开始不安分了,直是乱舞乱蹬扭来扭去。把个武敦儒搞的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他怎么了?”武敦儒忙向一旁的老妈子问道。
呵呵一笑,老妈子上前接过小家伙,轻轻拍着笑道:“没事。小少爷想是饿了,吃饱就没事了。”说着话她把小家伙送到了那半靠半卧在榻上,一直含笑看他父子的李莫愁身边。自然李莫愁也红着玉面解开襟怀,含涩给儿子喂奶,脸上尽都平和慈祥地微笑。
也直到此时,武敦儒方才醒悟过来,自己一进来就直奔儿子去了,还没顾上和李莫愁说话。缓步行到床榻边上,躬身看着额头犹余香汗的李莫愁,柔声问道:“你还好吧?”
微微一笑。李莫愁虚弱的轻笑道:“好多了,现在都没事了,就是觉得腹中有点空,有点饿了。”
听李莫愁这么一说,旁边的青儿就连忙端了碗还散着热气的红豆粥走了过来,轻声说道:“粥早都熬好了,夫人您先趁热喝点,徐妈说了。现在您身子虚,只能用这些清淡滋补的细粥,太油腻了不行。”
抬身让开,让青儿服侍李莫愁喝粥,武敦儒却转到了另一边上,低头看着儿子吃奶。就见这小家伙一头拱在李莫愁解开的襟怀中,小嘴紧嘬住母亲的一边雪乳,津津有味的大喝特喝,小拳头也不闲着,另一边雪乳也被他紧紧护住。不容旁人来动。
“这小子还挺霸道,嘴里吃着还不满意,手里还要护着。”武敦儒眉头微皱,略带醋意说道。
俏脸更是嫣红一片,李莫愁白了他一眼,嗔笑道:“胡说什么呢?别在这傻看了,妹妹那里你还没去,还不过去看看,再晚了小心妹妹怨你薄情的家伙。”
轻轻拍了一下前额。武敦儒省然道:“可不是嘛!红茹那里我还没去呢!这一会把我的头都转晕了,我先过去看看,晚点再来看你。”
说着话武敦儒再看了儿子一眼,便抬步出了房间,往红茹的房间行去。待他进了房间,就见那秀儿也正坐在红茹的榻旁,也在服侍红茹进粥。走到红茹身边,武敦儒与红茹柔声说了会话,随之便低下头仔细打量女儿,就见这小家伙倒是颇为安静,正由早都准备好的毯子盖着,依在母亲身旁呼呼大睡,红通通的小脸也和儿子一样,看上去皱皱的有点丑。
待说了一会话后,得武敦儒告知黄蓉杨过一行人都来了,而至现在武敦儒还没顾得上去相迎,红茹便体谅的让武敦儒先到前厅待客,道是自己这里有秀儿和丫鬟服侍,用不着他守在这里。当下武敦儒又嘱咐了秀儿几句,便出了房间往前厅去了。
再说那黄蓉杨过等一行人,他们乘着那几叶扁丹一路泛水行进,约半个时辰左右便过了莲塘,远远看见了燕子坞。就见在这燕子钨的外围湖面,不时就有几艘长达十几丈,尖头方尾的双层楼船巡游过来。这些楼船行进的速度极快,所过之处都荡出一条长长的水线白波,高高的船头与船身两侧隐隐可见弓弩石机等物,甲板上也有许多身着黑色劲装与青色水靠的壮汉水手。每每都要等到自己所乘小舟的渔夫拿出一只红色小旗挥舞后,这些楼船才又离去。
见如此情形,黄蓉便向自己船上的船家问道:“这些楼船也是你们山庄的吧?”
点了点头,这位约三十多岁的船家颇见自豪地答道:“是的,这些楼船都是我们山庄的,是负责巡游警戒山庄外围的。”
“哦,防备的倒很是小心。”黄蓉点头说道。
“我们公子说了,树大招风,我们山庄出的美酒名声太响,只这苏杭一带就有许多人眼红,更别说大宋境内的还有那么多酒商,不小心一点会吃大亏的。”船家又说道。
又点了点头,黄蓉没有再言,只是随意的打量着这湖光水色,时间不大小船便行到了燕子钨,在一个颇大的码头上停靠下来,自有岛上庄丁引着黄蓉一行人上岸。上了岸没走出几步,黄蓉等人就见从通往山装的花石甬路上远远迎下几个人,当先一位却是耶律燕,还有那数月前到过襄阳的周雷韩青等几个男女弟子,武敦儒夫妻倒是没见。
心下一沉。看到只有耶律燕带着几个弟子迎了出来。黄蓉心中不由得生起了几分疑虑,思量敦儒怎么没出来相迎?难道他还真的还在记恨襄阳发生的事情?一时间心下颇有些
且不止黄蓉一个人这么想,杨过等余下众人心中也都在想着这个问题。郭芙的嘴最快,开口就问道:“娘,大武哥怎么没有出来?他是不是还记恨着爹爹,所以才”
“别胡说,你大武哥不会如此小气,况且还有过儿同来,就是不冲我们单冲过儿他也不致如此。或许他是有什么事情,再或许他是不在庄里,不然他不会不出来相迎。”黄蓉打断女儿的话言道,虽然她心中也有些疑惑。
她们在这里心中疑虑。那边耶律燕却已迎了过来,隔了数丈便欣然说道:“郭夫人,杨大哥,实在抱歉,敦儒那里有急事脱不开身,就让我来代他出迎,失礼之处还请郭夫人杨大哥见谅。二哥嫂嫂你们也一起来了。”
双双迎上,耶律齐与郭芙齐齐上耶律燕。一个开口叫了声小妹,另一个却拉着小姑的手,欣然笑道:“小妹是越来越漂亮了,看样子你在大武哥这里过的很开心嘛!对了,大武哥有什么急事忙成这样呀?连我娘来了都不出来相迎。”
含涩一笑,耶律燕道:“嫂嫂又来哄妹子开心了,敦武大哥是因为莫愁姐姐与红茹姐姐都要早产,他守在那里分不开身,所以才让我出来代他相迎,郭夫人可请不要见怪呀!”
“什么?师姐她要早产了?她要不要紧?不会有什么危”听得耶律燕如此一说后。第一个接口的却是小龙女,急忙关切的询问着李莫愁的状况,余等众人也都是满面关切,都望着耶律燕等她回答。
摇了摇头,耶律燕道:“还不清楚,不过听那稳婆说,象这样提前一个多月早产的人很多,只要准备的妥当,一般都没什么关系的。”
点了点头。黄蓉道:“确有这么一说,当年襄儿和破虏也是不足月便出世了,应该没什么事。行了,我们也不要在这里说话,还是先进去看看情形吧!”
众人点了点头,一行人便急步往庄里行去,连一路上的山庄也来不及细细打量,直接就要到李莫愁与红茹待产的跨院去。不过等他们进了山庄快到厢房时,王伯也刚好自跨院出来,正吩咐下人到城里正买一些孕妇产后需服的滋补吃食。
询问后得知李莫愁与红茹已平安产下一子一女,众人也全都替武敦儒高兴,尤其那武修文夫妇,刚一到了大哥这里就听说自己有了亲侄儿亲侄女,他夫妇自是比旁人更要欢快几分。还是黄蓉开口,道是既然李莫愁与红茹全都无事,自己众人也就不要急着过去了,免得打搅她们休养,待过几日再去探望不迟。
黄蓉此言说的确有道理,众人自无别话,当下便由耶律燕了路,一行人往前堂大厅行去。待进得厅中,耶律燕又吩咐丫鬟下人去取盆烧水,准备清茶,忙活了一阵后众人便都静面洗手落坐品茶,随意闲谈说话。
而见得耶律燕在山庄吩咐下人便如在自己家中一样,极见自然得心应手,那身为兄长的耶律齐心中也都打起了思量,看来这个小妹定是要嫁给武敦儒了,这事情自己这做兄长也该与武敦儒商量一下了。
黄蓉杨过等人在这厅中说了一会话后,就听从后厅传来一阵脚步声,随之武敦儒便从后厅转来进来。一见他进厅,那杨过与郭芙等众人便纷纷起身,都满面欢快的出言恭贺,一时间满厅具是恭喜敦儒兄喜得贵子千金,恭喜大武哥喜得贵子千金等等言语。
武敦儒也是满面欣然连连道谢,直与这小一辈众人招呼了好半天才行到含笑旁站的黄蓉面前,躬身一礼施下,欣然道:“没想到师娘会与杨兄一并前来,敦儒实是喜出望外,只是莫愁红茹恰于此时待产,敦儒实在分不开身,没有出外相迎还请师娘不要见怪才是。”
抬手虚扶,黄蓉笑道:“罢了,你就不要弄些虚礼了,我们都坐下说话吧!听说李姑娘与红茹分别与你诞下了一子一女,这可是一件大大的喜事,她们都好吧?孩子都壮健吗?”
点了点头,武敦儒扶着黄蓉回座坐下,又招呼杨过等人也都坐下,而后自己才坐在他们对面,欣然说道:“托师娘的鸿福,确是件大大的喜事,她们除了身子还需将养几日外便再无别事了,孩子也都算壮健,大小均安。”
“嗯!如此就好,待过两日我再去探望她们。现在先说正题,我这次过来所为何事想也瞒不过你,我也不想瞒你,我此行主要就是想为了你与你郭伯伯之间的事情而来,想过来回旋缓和一下,免得日后你我两家真都反目成仇。现在我已讲清楚了我的想法,敦儒你怎么说?”黄蓉却也干脆,直接就把自己的目的讲了出来,自然她也是知道自己瞒不过武敦儒。
微微一笑,武敦儒笑道:“师娘的意思我明白,我与郭大侠之争都是因为看法不同而已,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怨,事情过去也就算了,敦儒不会记在心中,更谈不上反目成仇。且一事归于一事,师娘芙妹待我如何我心中也都有数,就冲着师娘与芙妹也绝不致于,师娘尽管放心就是。”
听得武敦儒如此一说,黄蓉便欣慰的点了点头,欣然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正好我此行之前也想到李姑娘与红茹产期临近,便也带来一些小玩意准备送给小徒孙,只是没想到竟有两个孩儿一同出世,东西倒是少了一份,总之就是师娘的一点心意吧!芙儿,把东西给你大武哥送过去,让你大武哥收起来。”
郭芙应了一声,接过丈夫递过来的包袱,便走到武敦儒身边的桌上解了开来,顺口问道:“大武哥,我那小侄儿和小侄女可爱吧!有没有小襄儿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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