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振威镖局花厅内,大地剧烈的摇动着,震的桌上的茶壶茶碗都纷纷撞向地面,壮烈牺牲。
叶鸣轩一把抓起满屋子里最后一个幸存的杯子,品了一口刚刚沏好的乌龙茶,叹息道“什么人这么大的本事,把我们振威镖局的二当家气成这幅模样,以至于拍碎了十三个桌子还不解气。”
叶以轩鼓着腮帮子,抢过叶鸣轩手里的茶杯,一饮而尽,看看厅里满地的桌子遗骸,于是决定让这仅存的硕果也去陪葬,至此,屋子里一个完整的桌子和茶杯也没有了。
叶鸣轩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手心,又看了看满地的‘尸骸’,不无唏嘘的摇摇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将叶以轩按在了椅子上“说吧,是谁,我去帮你出气。”虽然这气多半是出不了的,但做做样子总还是可以。
叶以轩不依的硬是站了起来“花尚妍那个该死的女人,她以为她是谁,凭什么指使别人做着做那的。”
叶鸣轩识趣的向后退了五步“可听闻这几日她就指使过铃儿一个吧。”
“铃儿就不是人了?”
“是,当然是。可她也是花家人。”
“她是花尚婉专属的。”
“可她终归不是叶家的,不是吗?”叶鸣轩盯着叶以轩,希望他认清这个事实。
“嗷”一声爆吼,这回满屋的窗户纸也尾随着过往的风儿逃命去也。
本来急匆匆向屋里冲过来的人儿,在怒吼声中直接向地面倒去,等抬起头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大花脸,完全辨识不清本来的面貌。
叶鸣轩走上前去扶起来人,心疼的捧着还在滴血的手腕“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多大了,做事还这么慌慌张张的。”顺手掏出一块娟帕为来人止血。
叶兰轩吸吸鼻子,硬生生的把已经快出眼眶的泪水给逼了回去。“表哥,不好了。妍儿姐姐说要把婉儿姐带走,现在正收拾行李呢。”
一阵劲风从身边吹过,屋里子顿时少了个人。
叶兰轩眨眨眼睛“哇,这是我哥吗?怎么从来不知道他轻功这么好。”
叶鸣轩继续为叶兰轩包扎,但似乎本身也不怎么舒服,他的手有些抖呢。“花尚妍有没有说为什么要走。”
叶兰轩跺跺脚,很生气的样子“就是不知道啊,本来我们聊天聊的很开心,她还给我讲了许多毒虫子啊、毒蛇啊之类的东西,可说着说着站起来就要走,气死我了。”
叶鸣轩眉头紧皱,手劲不由的加重了几分,叶兰轩痛的直接将手收了回来,摆出一副不许叶鸣轩再动分毫的架势。叶鸣轩也并不理会“你们是不是提到了什么人,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叶兰轩偏着脑袋想着“一直在说那些好玩又有毒的东西来着,后来提到了谁的医术高明,我说廖杨就很不错,她好像有些不高兴,然后我跟她说廖杨是你的救命恩人,经常到咱们家来做客的。然后——,好像就没什么了。”
叶鸣轩点点头,这样应该知道大概的症结在那里了。他抱起叶兰轩,施展轻功,以比叶以轩更快的速度飞奔而去。
等他们到达花尚婉的屋子前看到的情景就是,叶以轩拉着花尚婉专用马车马儿的嚼头,与赶车的老赵怒目相视,而花尚妍就指挥着铃儿一趟趟往车上搬东西,完全当他是空气。
叶鸣轩走到花尚妍面前,双手抱拳“妍儿小姐,听舍妹说你急着要带花尚婉回家,不知为何?”
“不为什么,小妹出门多时,家母甚是想念,也该早早回去。”
“可她并未苏醒,况且身上还有伤。”
“我是大夫,人是我救的,自然也会好好照顾,这个叶大当家自不必担心。只是祖母来信催促,所以不得不走。”
“可否借老太君书信一观。”
“自家的信函,怎可与外人道,叶鸣轩,你逾矩了。”
“在下唐突了。可怎么说花尚婉也是为在下受得伤,怎么也应该在府里调养好了再走,这样在下与家人才能安心啊。”
“不必了,我们花家人不喜欢住在别人家叨扰太久的。”
“妍儿小姐走的如此匆忙,是不是在躲什么人或什么事呢?难道是因为廖杨神医要来复诊之事吗?”
“你——”花尚妍的脸瞬间变成了紫青色,她怒视叶鸣轩,却未再开口反驳。
忽然一阵蓝烟飘过,叶家人等纷纷倒地不起。叶以轩仅发出一个“铃”字便昏厥过去。
铃儿担忧的看着满地的‘死人’“四小姐,他们这样要持续多久?”
“一个时辰后自然会醒过来的。”花尚妍率先钻进了马车“快上车吧,我们要赶紧离开才行。”
“嗯。”铃儿答应着,回头深深的看了叶以轩一眼,也上了马车。
毫无疑问,花尚婉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花家六小姐专属的闺房之内了。自然也少不了一大堆娘子军的嘘寒问暖、责备、关怀,也难得花尚婉在葯物的作用下精神亢奋,没有在这强大的声势下再次昏厥过去。
日进黄昏,众人终于宣泄出各自的不满,尽兴的离去,还给花尚婉一个寂静的空间来适应似乎已经离开很久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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