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兴师兄,智兴师兄……”悟空很严肃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肌肉棒子,“我说的话你到底都听明白了没有啊!”
“明白了,明白了!”智兴一本正经的说,“不就是把一具滑翔翼藏在庄严寺的钟楼顶上吗?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做到的。”
“不光是这个,”悟空一脸郁闷的接着说,“还有,如果我被抓住的话,这一座……”
“这一盒镜片我会替你送到李纲家里去的。”智兴一挥手,“不过我说小师弟啊,你能不能做事情的时候不要总是搞的这么危险,既然你明知道自己会被抓的话,你说你装神弄鬼的到底想要做什么?”
“大丈夫,萌大奶!”悟空对着智兴比了一个大拇指,“智兴师兄,你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我听见你这句话就担心。”智兴不满的说,“要真的是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的话,那你让我准备什么滑翔翼……”
“事情嘛,总是要先做好最坏的打算的。”悟空双手一摊,“按照我对当今陛下的性格分析,他至少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可能会把我抓起来吓唬一下,只有不到百分之五的可能会直接把我杀掉。百分之七十,足够赌一把了。”
“我真的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智兴接着说,“不就是一个寺院的赐额吗?难道说咱们花钱买不到吗?为什么你非得要把事情搞的这么大呢?”
“我早就说过了,这不是一个赐额的事情。”悟空神秘的一笑,“你不知道,智兴师兄,身为一个职业玩家,来到了这个波澜壮阔的时代,却不能好好的玩一场的话,是一件多么让人失望的事情。”
“玩吧玩吧,”智兴狠狠的说,“小心你一个失手,把自己的小命直接玩丢了。”
“智兴师兄,你放心吧!”悟空呲牙一笑,“就算是被抓起来又怎么样?在这个世界上,可以杀了我的人,还有一千多年才会出生呢。”
“好吧!”智兴无可奈何的说,“反正命是你的……”
“安心啦!”悟空轻轻的拍着智兴的肩膀,“智兴师兄,你要对我有信心啊!放心吧,就算是美国佬的军事禁地我都可以来去自如,区区一个中世纪的监狱而已,小开司啦!”
“悟空师弟,我警告你,不要再跟我说我听不懂的话!”智兴哼了一声,转身走出了禅房。
悟空在背后看着智兴师兄,嘴角微微的一笑。
虽然说悟空不是历史学家,但是对于李渊这个人他还是有所了解的。李渊陛下文武兼备,可以说算是隋末时候不可多得的牛人。当年他娶老婆的经过都是一则轶事,叫雀屏中选。
但是问题是,就因为他太优秀了,所以一直就被各种猜忌,各种中伤。隋炀帝杨广对李渊也是各种试探,各种打击,所以慢慢的,本来意气风发的李渊陛下就变得越来越缩了,对于任何不在自己控制之内的事情也越来越恐惧。
比如说,李渊造反之前,明明自己什么准备都做好了,但是丫就是不动手,最后把裴寂和李世民着急上火的没有办法了,结果两个人一商量,直接把隋炀帝的老婆塞上了李渊的床,这才算是把事情搞定。
你说李渊哪个时候他自己不想造反吗?
当然不是,只不过是他不管做什么事情都缩头缩脑的缩习惯了而已。所以,悟空相信,如果真的让李渊陛下知道长安来了自己这么一个先知,而且道法高强,有宿世智慧等等之类的事情的话,他恐怕第一个反应就是先把自己抓起来再说。
就在智兴刚刚从悟空的禅房里走了出来,还没有回到自己的禅房的时候,就看到一队穿着明晃晃铠甲的禁军从庄严寺的外面冲了进来,二话不说,直奔悟空的禅房。带头领路的,就是悟空安排在门外的三包子。
“这小子又猜对了!”智兴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什么都尼玛能猜对,就是做事情总是尼玛颠三倒四的,做事情老实一点会死啊。”
“哪个悟空就在这间屋子里面住?”这队禁军来到禅房面前的时候,一个膀阔腰圆的禁军将军问三包子。
“不错,悟空师弟就在里面参禅!”三包子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师弟说了,将军来了的话,请自行进去。”
“装神弄鬼的!”这个将领一挥手,“给我进去把里面的和尚带出来。”
“是!”几个禁军答应了一声之后,毫不客气的踹开了禅房的门,就冲了进去,结果一转眼这几个人又出来了,“禀告将军,里面没有人!”
“没有人?”这位将军扭头朝门里看了看,屋子里空空荡荡,一目了然,一个人都没有,就看这位常将军脸色一沉,转脸看向了三包子,“秃驴,你居然敢耍我们……”
三包子依然是微微仰头,一副高僧的派头,“贫僧从来不打诳语的!”
“那里面为什么没有问?”将军伸手朝禅房里一指,“你不是说哪个悟空已经知道我们要来抓他,特意让你在外面迎候我们的吗,现在人呢?”
“法当可善取,怎么能力求!”三包子冷笑了一声,走到了悟空的禅房门口,重新把两扇门合了起来,然后恭恭敬敬的敲了敲门,“悟空师弟,禁军的将军已经带着人来了。”
“贵客远来,请入内奉茶吧!”从房门里面传出来了一声清脆的回答。接着禅房的门竟然自己吱呀一声打开了,本来空无一人的房屋里,已经多了一个小和尚和一个小茶桌,还有一壶烧的滚开的水,正在角落的灶上喷着白气。
当时这位将军和剩下的禁军就全愣住了!
悟空扫了三包子一眼,然后微笑着对这位将军说,“常何将军远道而来,请坐下喝一杯茶吧!可以定心安神的,相信对常将军你最近的晚上的睡眠情况,应该是有所益处。”
常何顿时就惊呆了,如果说之前的这个小和尚神秘的出现,还可以解释说是那两个士兵没有检查仔细,其实小和尚一直就在屋子里的房梁上躲着的话,那么现在小和尚一口说出了自己的隐疾,他就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解释了!
拿一千五百年之后的方某人的一句话就是,这不科学啊!
“放心吧!”悟空抬起头来,对着常何诚挚的一笑,“小衲既然在这里等候诸位,自然就不会逃跑,所以将军大可不必如此戒备,稍作片刻,对将军的身体是有好处的。”
常何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大踏步的走了进来,然后端起悟空推过来的一个茶杯,咕咚咕咚的一仰脖全都喝了下去,然后用手一擦嘴,“好了,茶我也喝了,现在小师傅,某奉陛下之命……”
“我明白!”悟空微笑着站了起来,随便的拍了拍手,“小衲这就跟你们走,对了,需要把小衲我捆起来吗?”
“既然小师傅你这么配合,那么就不用捆了吧!”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这一碗茶喝下去,常何真的觉得自己本来嗡嗡作响的脑袋变得和缓了不少。而他看着悟空的眼神也变得越发的柔和,“某等也是上命所差,身不由己,小师傅海涵!”
“不敢……”悟空微微的伸手,“将军请!”
“还是小师傅先请吧!”
“也对,将军也要防备小衲脱逃的。”悟空点了点头之后,从容自若的从禅房里走了出来,沿路还认真的对着其余的禁军们点头微笑,弄的这帮禁军一个个忙不迭的回礼。
“对了,某等是骑马过来的,所以这回去……”就在悟空被这帮禁军押着快走到庄严寺门口的时候,常何忽然开口说了,“恐怕要委屈小师傅一点了。”
“无妨!”悟空用手朝着寺门外的一辆马车一点,“小衲早就已经给自己准备好了马车,如果常将军不嫌弃的话,请与小衲同车。当然,如果常将军有命令,一定要把小衲用马带回去的话也没有关系。”
“当然不是!”常何一脸呆滞的摇了摇头,说真话,他也算是抓过不少人了,从官员到百姓都有,像悟空这种早就知道有人来抓自己的也不罕见,毕竟不管是太子还是秦王的手下很多人都可以做得到这个事情。
但是这些提前知道的人,不是偷偷的跑掉了,就是提前找好了靠山在一边盯着。而具备这样的能量,还能这么配合,而且还这么从容的准备好马车带着自己去牢房的人,常何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小师傅好风范啊!某抓捕了这么多的人,小师傅你还是第一个让某惊异的,简直就像那个……”常何坐在马车上对悟空赞叹的说,“就像那个词说的一样……什么词来着,不好意思,某一下就想不起来了,哪个从什么义的词说的一模一样。”
“从容就义!”悟空微笑着回答。
“没错,就是这个!”常何一拍大腿,“某是个粗人,这些词总是想不起来。”
悟空的眼角抽动了一下,丫的你真是一个粗人!卧槽尼玛!你知道不知道什么叫说话的艺术啊,还从容就义,就义你妹啊,难道你觉得现在跟我说这句话算是夸奖吗魂淡?
马车晃晃悠悠的朝太极宫走,悟空则是一脸沉稳的在给常何把脉。
虽然说上一辈子的时候,悟空用来掩护自己身份,学习的是西医,但是架不住这辈子的时候,他有一个精通中医的好师傅。道信大和尚死后可以被唐代宗上谥号大医禅师,在医学上绝对是两把刷子的。
而悟空跟着道信这么几年下来,虽然说对中医还是马马虎虎,但是唬人之类的绝对是足够了。事实上在唐初的现在,大部分的医生连字都不认识,医书都看不懂,就是靠着两个草头方就能混一辈子。
如果你认识两个字,知道医书上写的药材长什么样子,然后马马虎虎配两服药可以吃不死人的话,你就可以算得上是少见的神医了。
常何有病是悟空通过这家伙的面色上看出来的,因为任何一个健康的人,都不可能像常何现在一样,经常失眠的人,才会跟常何的样子差不多。然后经过问诊和把脉之后,悟空立刻确定了常何的病症,神经性头疼!
这种病一般来说,没有任何的征兆,肌体也没有病变的现象。一般是因为过于紧张或者生气之类的精神疾病而引发的,说白了也可以算是癔症的一种。
所以常何据说吃了无数的药,但是都不顶事。
至于说发病的原因,悟空不用去问常何,都可以明白是为什么?
一个原来属于李世民的手下,然后被太子李建成看中,然后迅速升官,委以重任,但是这个人又不是那种吃里扒外,道德败坏的家伙,于是他的内心本来就很难过了。但是这个时候,李世民那边也开始派人跟他联系的时候,他会怎么样做呢?
别人不好说,常何的头就开始疼了!
“常将军的这个头疼病很麻烦!”悟空把手从常何的手腕上拿下来,很认真的说,“这是七情之症,此症深藏心中,不是药石所能达到的范围,所以不管常将军你吃多少药,都是没有效果的。”
“七情之症?”常何奇怪的问,“那是什么?”
“所谓的七情之症者,就是因人之七情,喜怒哀乐,或者焦虑,紧张等等之类的事情引起的病症,如果不能对症下药的话,那么这病就会越来越重。”悟空平静的说,“要治疗这种病,只有两个办法。”
“什么办法?”常何激动的追问。
“第一,自己调节自己的心绪,让自己可以不喜不怒,不哀不伤,不焦虑,不紧张,那么这种病自然就不药而愈了。”
“这样啊!”常何想了想,干脆的回答,“某做不到!那么第二个办法呢?”
“第二个是治标的办法,而不是治本的办法。”悟空平静的说,“你可以找一个有神通,会术法的高手,直接将七情之毒暂时从你的心里清除出来,这样也可以治好,但是因为病根未去,所以时间长了的话,还是会复发的。”
“这个方法似乎很简单?”常何自言自语的说,“但是某去哪里找一个术法高手呢?”
悟空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难道说去拜托李淳风,帮我引荐一下袁真人,还是说直接去上清派找王真人呢?”
悟空用一只手掀开了车子的窗帘,歪着脑袋朝外看了出去。
“唉,真麻烦啊,”常何烦恼的用手抓着自己的脑袋。
悟空放下了手里的窗帘,然后两只手夸张的一抖,轻轻的在胸前合十,一副宝相庄严的样子。
这个时候,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常何跟悟空打了一个招呼之后,就从马车里钻了出去。接着悟空就听到了常何的声音,似乎是让对方开门什么的。接着常何的脑袋就从马车的门外伸了进来,“对了,小师傅,到了,下车吧!”
等悟空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城楼,在城楼上还悬挂着一块巨大的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承天门!”
就在悟空被带走之后,智兴立刻就带着悟空交给他的那个盒子,摇摇晃晃的从庄严寺里出来,然后直奔宣仁坊里的李纲府而来。
李纲府邸之前,依然还是跟悟空上次来的时候一样,门前熙熙攘攘的挤着很多人,当智兴一露面的时候,就过来了一个青衣的僮仆,对着智兴礼貌的一躬,“大和尚远来辛苦,这是鄙府的一点心意……”
“贫僧不是来要饭的!”有了悟空上次的经验,智兴这次毫不犹豫的就把人家递过来的几文钱给挡了回去,“贫僧此来,是想要求见文纪公的。”
“这个……”僮仆上下的打量了一下智兴,然后很有礼貌的接着问,“大和尚可有家主的名帖?”
“没有!”
“那大和尚可是与家主或者管事已经约好了?”
“也没有!”
“很抱歉!”僮仆彬彬有礼的回答,“家主因为年事已高,所以一向不见外客的,如果大和尚于家主有旧的话,不妨留下名帖,我会代为禀告家主的。”
“你把这个东西给你们家主就好!”智兴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盒子递到了僮仆的手上,“这个是你们家主的好友道信大师的亲传弟子悟空和尚,托贫僧给文纪公送来的几件他这几天晚上抽时间炼制的法器,极其珍贵,请务必送到文纪公的手中。”
“这个……”僮仆愣住了,讲话来他们府门口化缘的和尚他见的多了,但是不要钱,反而来送东西的和尚他倒真是第一次见。“那么,烦劳大和尚你留一个地址,如果万一家主要把这东西退回的话,我起码也知道该送回哪里吧?”
“不用了!”智兴做出了一副沉痛的表情,“这东西说不好就是悟空师弟的遗物了,所以也不用麻烦文纪公送回了,请文纪公留着做一个念想吧!”
说着,智兴用僧袍的袖子一捂脸,然后转身就走。
“哎,哎,大和尚!”僮仆叫了几声,但是没有用,智兴脚下丝毫不停的离开了。
“遗物,法器?”僮仆带着好奇的心态把箱子盖打开,结果发现在箱子里端端正正的放着四片圆形的水晶片,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在水晶片的旁边,还摆着一封信。
“果然是家主用的那种法器。”这个僮仆吃惊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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