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边围了许多人,溪中的水位又低了不少,有些石头已经大喇喇的露在外头,无声的泛着光,似是在附和这炎热的天气。
谢翰文观察了一下,溪边的温度要稍微低上一些,原先在小溪中嘻戏的小孩子也要哭不哭的站在一旁,耸搭着嘴角,也不敢给大人添麻烦。
村民一见他过来就围了过来:“翰文呀,你有没有办法救救咱们呀,这天也太热了,要是没水,咱们真的活不下去了呀。”
村口有一口井,村长已经组织起来,每个人只能挑一桶水回去,小孩子半桶,有专人在看守。
谢翰文也过去看了井,井中的水位没有下降,他们家的那两口井的水位也依然坚挺,谢翰文更加确定了上流的人将水堵上了。
活水和死水的区别可是大了,死水没两天就会发臭,他们村子已经算是分支的最下游,现在被堵上了,连洗澡都成问题。
可现在天气这么热,再不能玩玩水,身上的盐都要一层又一层了,刚刚谢翰文接近村民,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
谢翰文又上山去看了一眼,上游确实有许多石头,他在暗处,那边好几个健壮的山民死死的守着,正在攀谈。
“下边那村子根本没有种,哪里需要咱们守着,咱家的地也还没种好呢,谁有心情呀。”
谢翰文也没多停留,在村子中转了一圈,这边村子的村民都在忙碌的浇地,小河中的水也稍微少了些,不过哗哗流的正欢,根本不可能停下流动。
谢翰文下山看着陈辰的药,吴大夫被楚清秋看守着在煎药,看见谢翰文回来的时候像是看见了救星。
“快来吧,自己媳妇的药当然要自己来煎,怎么能让别人代劳。”
谢翰文也没和她计较,守着药炉子呆坐着,思考之后的方法,要不了多久,灾民就会涌进来一批又一批。
其中有些没什么良心的人就会纠结成山贼,县城中有重兵把守,他们多会把主意打到周围的村子中。
这村子的守卫是时候要组织起来了,等到种植结束,刚刚好将人组织起来训练,兄弟们都是一把好手,也有十足的训兵经验,训练出来一支队伍不成问题。
药终于在慢火中出了药效,谢翰文小心翼翼的端起来,放在冰块中降温,等到不烫嘴了才端着去找陈辰。
陈辰迷迷糊糊的起来,端着药碗一饮而尽,苦的一激灵,五官都皱在一起了,才清醒了不少,连忙吃了两个蜜饯,才压住了心底那股恶心。
谢翰文不厚道的笑了笑,但手上却是诚实的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让她冲淡一下味道。
陈辰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怎么突然这么热,原先也这么热吗?咱们的冰还够用不?”
一连串好几个问题,看着还真的没什么事了,谢翰文仔细的用湿毛巾帮她擦脸:“吴大夫说你不能在太凉的地方,等你好了就不这么热了。”
沉默了一会儿,谢翰文才絮絮叨叨说着他的发现:“前一世没有这么热,小溪边倒是凉快一些,但是也快没水了。”
陈辰睡了这么久,也饿了一些,拿着点心不住的填,一边听一边点头,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好像这两天突然变热了。”
谢翰文点头,给出了详细的时间:“就是在三天前,气温才慢慢升高,空气里都是滚烫的。”
“三天前。”陈辰重复了一下,咬着指头沉思起来。
谢翰文想起来上游村子的人说的话:“好像就是被堵起来的这三天。”但是这两个好像没什么关系,他也没将这些联系在一起。
陈辰激动地一拍大腿,亮晶晶的眼睛盯着谢翰文,激动道:“蒸发吸热呀。”
谢翰文不解,陈辰才解释道:“这是科学知识,不是你这种老古董理解的,就是水蒸发会吸热。”
她顿了村,继续道“咱们陈家沟其实挺好的,小溪贯穿整个村子,村子的温度被水蒸发带走了一部分,这水被堵上了,没水了,可不就气温升高了。”
谢翰文听得云里雾里,但是他相信小媳妇的判断,那是一个他不能理解的世界,又能飞天坐人的大鸟,还有能自己跑的铁盒子。
谢翰文低头,才喋喋不休的陈辰额头吻了一下:“好好养病,你男人很快就会将小溪抢回来的。”
“不用,费不了一兵一卒,动粗多费力气呀,是不是?”陈辰笑眯眯,自信的一挥手,杏眼眯了起来。
谢翰文莫名的就给上游的村民点了一支蜡,总觉得他们要被虐得很惨。
之后的几天,陈家沟的村民整天都在一起嘀嘀咕咕,陈辰出钱请了一支打井队,在村中有水源的地方开了好几口井。
还放出话来,说是他们找到了水脉,之后都不会缺水了,可以将水灌溉到田迪中,保证陈家沟的村民不会受到影响。
上游的人听了还有些奇怪,但是毕竟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他们只要堵住下游有水用就行了。
可是,下一条小溪就让上游村子的人虎躯一震,因为外头议论纷纷,说是外头彻底乱了,为了争抢粮食都打破头了,现在粮食可比肉贵多了。
上游的村民长期在山中生活,经济来源主要就是旁边的小动物,换些粮食和日用物品,他们自己种出来的根本不够吃。
这会儿粮食若是比肉还贵,他们该怎么办呀?
就在村里面一团乱麻的时候,陈家沟的几口水井打好了,村民们欢呼雀跃,那一日,陈家沟所有人都洗了个澡,干干净净的上门说理去了。
“哟,这不是把上游堵起来的山民吗,咋这么狼狈呢?”
吃都吃不饱,上游的山民都恐慌得很,谁有心情洗澡收拾,和陈家沟十分精神的形成鲜明对比。
看看人家看看咱们,上游的村民无端升起一股闷气,但仍是挺着道:“我们是不会把石头搬过去的。”
陈家沟第一气人小分队,村中的嘴皮子贼溜的大妈们战成一排,白眼一翻,道:
“谁管你们呀,爱搬不搬,咱们也不会卖给你们粮食的,就你们那点小伎俩,还能骗的了谁呀。”
上游的山民一窒,觉得膝盖中了一剑,难受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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