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
室内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小队队员纷纷奇怪地看着王自立,不明白这小子为何心眼这么多。
王自立深吸口气:“我刚才心里不踏实,所以总有意无意地想要探听谭队的秘密,上厕所的时候我故意打声招呼先走,其实是藏到另一个蹲位里,等了一会儿,果然听到谭队在打奇怪的电话。”
王自立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两人就隔着一个蹲位,所以声音很清晰地传荡在卫生间里。
“谭队不知道给谁打电话,语气很激烈,他怕人听到所以压抑着声音,就好像野兽低吼似的。”王自立想起谭队当时的状态就觉得心惊肉跳。
魏忠义沉着脸,一字一顿地问道:“所有对话一字不漏地说出来!”
王自立点头:“谭队说‘该做的我都做了,你还想怎样?’,‘钱我不要了,我妈的病我自己想办法!’‘别欺人太甚’,‘你们敢!我他么灭了你们’。说完这些,谭队沉默了好几分钟,然后语气很低沉地说了最后一句话,‘我家人是无辜的’”
“就这些?”魏忠义的表情已经变的极为难看。
假如王自立所说是真,那么谭谈绝对收了别人好处去办事,至于是什么事现在还不得而知,但十有八九与拆迁区炸弹案有关。
另外,竟然有人收买谭谈,还用他的家人威胁,这已经严重触碰到魏忠义,甚至是整个警队的底线。
“然后谭队就踢门走了!我在厕所里正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尽快给您汇报,就听到枪响——”王自立垂下了头,紧紧抿着嘴唇。
谭谈是王自立跟的第一位队长,平时对他多有照顾,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谭谈的手机呢?”林萧忽然问道。
“应该在他身上吧?我不太清楚!”王自立摇摇头。
魏忠义会意,赶紧转身抓起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沉声道:“让调查组查一查谭谈手机两个小时之内的所有通话记录。”
“什么?谭谈身上没有手机?”魏忠义瞪起眼睛,咆哮道,“你脑袋是用来装水的吗?去电信部门,给我查他的通话清单,把每一个通过话的号码都给我发过来!”
啪!
魏忠义挂了线,神情更显冷凝,他看着王自立,皱眉问道:“还有其它情报吗?”
“没了!”王自立思考半天确定再无遗漏。
“嗯!你出去吧,切记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懂吗?”魏忠义认真地叮嘱道。
王自立点点头,表情沉郁地走出办公室。
魏忠义则看向林萧,目光里带着询问之色。
“看我干什么?”林萧瞪他一眼,“你是局长,谭谈是你的人,你比我更了解他。”
“哎!”魏忠义似乎知道些什么,摇头叹息道,“假如谭谈真是内奸,那他或许只是被逼而已。”
“让我猜猜……”林萧故弄玄虚地摇头晃脑,“他的母亲得了绝症,需要一大笔钱去治疗,而他又是大孝子,所以被有心人利用犯下大错,应该是这么个意思吧?”
“嘿——教官果然聪明!”
“呸!”林萧嗤笑道,“又想让我给你帮忙是吧?我出来是旅游的,你看看整天遇到的这些破事,一件一件就没个头吗?”
魏忠义赶紧讨好似地倒一杯水端过来,笑嘻嘻地说道:“或许能从谭谈母亲嘴里打听出一些消息,但谭谈那个妈太固执了,绝对不会多吐露半个字,我是这么想的,教官出手治好她的病,这样她可能会帮忙,到时就能抓到谭谈背后的人!”
“我是你的马仔啊?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林萧被他气笑了,“调查案情这种事是你们公安局的事好吗?”
“教官!这件事可不仅仅是局里的事,也是你的事啊!”
“又想怎么忽悠我?”林萧斜着眼看他。
在特种青训营里,魏忠义跟浪言就没消停过,魏忠义负责忽悠,浪言负责行动,两人配合简直默契,也就是林萧才能镇的住他们。
“不是忽悠!你听我讲啊教官!你觉得这个收买谭谈的人跟汪将有没有关系?”魏忠义还用了个反问句,把林萧都逗笑了。
“哟?什么时候变聪明了?听你这意思,已经想明白其中的关键了?知道收买谭谈的人与汪将不是一伙的?”
啪!
魏忠义一拍手,笑道:“我就知道瞒不住教官,跟我想的一模一样,收买谭谈的人与汪将本质上绝非一伙的,甚至有可能还是对头。假如对方与汪将是一伙,怎么可能不告诉他拆迁区是陷阱?汪将又不傻,明知道是教官的陷阱,还闷头冲进去?”
“那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林萧老神在在地盘起腿,好笑地看着魏忠义,准备听听他的分析,看看这小子这几年到底有没有长进。
魏忠义也想在林萧面前多表现,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继续说道:“这件事不难猜。其一,谭谈在拆迁区良心发现,所以才冒着风险去救了数百名流浪者;
其二,此人与汪将肯定认识或许很熟,否则不可能得到他的信任而联手,还买通谭谈在拆迁区提前埋好炸弹;
其二,此人与汪将很可能有某种外人不可知的仇怨,知道教官与警方联手布局,却不告诉他真相,明显就是让他去送死。”
“接着说!”林萧打个哈欠。
“埋下炸弹,陷害汪将,一旦计划成功,必然是一石三鸟的好计策,既除掉了汪将,又灭了警方的威风,还能把整件事嫁祸给汪将,以便自己置身事外!”魏忠义好像说书呢,说的头头是道,说完后还呷一口茶,得意洋洋地看向林萧。
“看来这几年没白混,有点长进啊!”林萧笑道,“碰到一件事总算能分析个七七八八了,不错不错!”
“教官!怎么样?我分析的到位吧?这几年当警查,你以为玩呢啊?”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林萧嫌弃地看着他,“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还在等什么?最关键的人物,只剩下谭谈的母亲了,她要是死了——”
“卧槽!”魏忠义恍然大悟,急的像猴子似的蹦起来,“我马上派人去保护谭谈的母亲。妈的!怎么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万一他妈再出事,可就真的没线索了。”
“等你派人去保护,早就出事了!”林萧给他一个白眼,讥笑道,“放心吧!现在谭谈的母亲安全的很!”
“啊?”魏忠义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地问道,“什么意思?教官你怎么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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