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州回来后,大山开始尽一个学生的本份了。
每天开车上学、放学,偶尔在周末假日约几个同学小聚,有时去饭馆,有时把酒席摆在家里。不工作的时候,他尽量要求自己像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不张扬。董洁一般会相陪左右,这年代的校园,风气纯净,同学间往来,不会把背后的金钱和权力看的太重,是一种很健康的正常交往。
康康开始了自己的兼职生涯。
不论国内还是国外,服装业正是蓬勃发展的阶段。djno。1品牌,去年开始面市的偏中性化的系列服装大受欢迎,董洁陆续补充了更多新款,大山选择签约的是国际顶尖的销售公司,在专业团队的运作和面向世界铺开的销售网络的帮助下,djno。1的影响力进一步扩大,利润节节走高。
虽然董洁缺席今年的时装秀场,然而她精心为几位好莱坞著名女星设计的时装,在颁奖晚会的红地毯上谋杀了不少摄像机的底片,名声大震,并没有真正消失于公众的视线中。纽约和巴黎的工作室,高级量身订制的订单源源不断。
公司与国外往来的信函越来越多。djno。1销量保持稳步且快速上升的势头,成为销售公司极为重视的营利点,他们亦及时从世界各地,把市场需求和变化反馈过来。董洁人没有出国,但仍会接到重要客户私人的设计请求,因为沟通需要而往来的外文信件需要专人整理。
康康的外语能力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经她手翻译成中文,有专门地秘书整理出重点,送交大山和董洁做最后地处理。
周若璇和张燕也利用假日。开始在专卖店打工。
周若璇在自家的船上。意外目睹兄妹俩的亲热,过后,大山表现的很坦荡,所谓事无不可对人言,他这种态度,等于宣告:他们是正大光明彼此喜欢的爱人。互相喜欢不是一件羞愧的事,被人撞破也不用因此觉得心虚。周若璇转而劝说好友放下心思:没有缘份便不该强求,一味纠缠,到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张燕对此的表示只是沉默。
受到她们做兼职的鼓舞。先后又有数位同学提出类似建议,大山也都尽可能做了安排。
“从长远来看,这样的做法我看挺好。刚刚接触工作中地东西,不管干什么,都容易全力以赴。以求做到最好,这种态度有助于带动我们的工作人员,反过来,他们从中学到课本上没有的知识,又有了收入,总是一个人情。”
大山私底下跟董洁说:“我这些同学,将来可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咱们摊子铺得大。指不定哪天碰上什么麻烦事,多交些朋友不是坏事。再说,他们对公司了解的更清楚,毕业时有些人肯留下来发展也未可知”
董洁笑他:“哥。你可越来越象个生意人啦,一脑门地生意经。”
“哎,没办法,手底下有几千口子的人要吃饭,我总得想得远一些吧?”人才是长远和稳定发展的保证。他不想重视都不成。
董洁不插手公司管理事务。她只负责设计。不过,多少年来。大山已经习惯了凡事说与她听,说的时候借机整理思路,她有时候会提出一些意见,更多的时候都是他独立思考做决定。“哥,生意做大后,你也真不容易呀。要我说,咱以后别开新厂啦,把现在的规模做好就足够了。钱挣的也不少了,就是咱们现在就退休,什么也不做每天只管吃和喝,一辈子也花销不完。工厂越多事情越多,哥,我可不想到最后你整天做事,为这个那个操不完的心,每天忙来忙去,把我一个人扔下不管。”
“你每天一个人在家,是挺寂寞地,还有忙不完的工作。”做哥哥的马上觉的愧疚起来。十三岁地女孩子,正是无忧无虑的时候,像郝璐那般,烦恼今天数学老师布置了一堆作业、明天语文老师留下了两篇作文、英语老师发下的阅读理解太难这样的生活才算正常。他们俩个如今挣得家财万贯,可他亲爱的小妹,仍然要尽心竭力地忙于工作,枉他平日还自负自己是一个好哥哥。
“好,以后再不开新厂了。”他承诺,想了想,笑道:“国外地销售不用我们自己负责,虽然让出了一部分利润,可也减少了许多相关的投入,还是合算地。今后改创业为守业,多接一些订单自己做,守住国内的市场,嗯,如果市场需求量大,生产力不足,多补充一些工人就是。”
“哥,你别答应的太快,如果有好项目,该做还是得做。”董洁笑道:“你也不是能闲得下来的人,只要你能安排好时间,不要眼里只看得见工作就行。”
然而工作总是一大堆,她自己也不得闲。
为来年春天的时装周准备的礼服,在董洁的工作室逐一成型。多彩且鲜艳的颜色、奢华的面料、精心设计、巧手缝制室外温度越来越低,室内却如春天般明媚多姿。套在特制的模特架上做调整,让人有种屏住呼吸的美丽。
大山惊艳的目光,给了董洁多少得意。只可惜她先天不足,到如今身高差一点不足一米六,想来这辈子怎么都不可能长到模特的高度,那便没有机会穿出模特的窕窈身形啦,真是遗憾。
大山的身高在北方男人中算做适中,一米七九露一点点尖。董洁曾经想过,她最理想的身高是一米六八。这样与哥哥差十公分左右,踩一双带点跟的皮鞋,两人站一起多般配。不过可能性好像不是很大,如今她标准又降了一等,只求长到一米六四或者一米六五就好。为此。她天天喝牛奶补钙。是不是有利于长个子目前看不出效果,对皮肤的好处却是显而易见。
也不知道这个身体是天生肤质好呢,还是这些年来中医调理的功劳,她的皮肤特别好,象牙白地脸皮细腻柔滑,几乎看不出毛细孔,不知道引来多少女人和女孩地盯视和嫉妒。这点大山拍马也追不上,他青春期出过一阵子痘痘,后来饮食加中医调理。到底褪了下去,也没有在脸上留下痘印,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北风吹,雪花飘,天气慢慢变冷。冬天来到了。
干燥又寒冷的冬天,最适合偎依在一起取暖。
屋里烧有暖气,然而最舒服的,当然首推天然的人工暖炉。
董洁体温偏低,电褥子不利于健康,每每睡的人口干舌燥不舒服。到了晚上,如果有事,大山通常先躺进被窝。待到被窝里变的暖和些,才招呼她上床,然后自己再起来做事。如果无事,那好办。直接把她揽进怀里就成。
董洁总是笑嘻嘻把冰凉的双手伸进他腋下,双脚被哥哥挟进两腿间取暖。小的时候这样大山不觉得有不妥,近年来,她开始发育,曲线日显。晚上再这般亲热。又是关起门独处地私人空间,对他这样身心处于青春期容易冲动的男人来说。咳咳,实在是一种甜蜜的折磨!
暑假的出游,两人关系更进一步。于是,轻吻、深吻、吻到擦枪走火的边缘,却又得硬生生叫停,她地皮肤,尤如最好的羊脂和田玉,温润顺滑,让人不忍释手,又得把握住分寸,真真是一半天堂、一半地狱,苦乐交集
董洁心理上是成年已久的女人,生理上却与大山一般,俱是第一次享受与异性的亲密,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然而分床两个人是万万不肯的,那就先----熬着吧!
早晨,董洁被一种异样的感觉唤醒。
小腹有些发沉,大山犹在睡梦中,她不解的皱眉,总觉得有点不对。
半伏在哥哥怀里,与他相贴的大腿,有一些----别扭。
有时候早起,大山会出现遗精地现象,被她发现的时候不多,董洁也就装做不知道。可,现在的感觉----又不象!
她试着伸手摸了摸,在晨光中诧异的瞪大眼睛,红色地?血!
她、她----来例假了!
啊?真是糟糕,虽然没有揭开被子瞧,但是可以肯定,因为太突然,一定弄脏了身下的褥子,这且不管它。关键是,她半趴在哥哥怀里,一定也弄到他身上去啦!
虽然彼此算是亲密无间,可这种情形,董洁仍然不可避免的感到尴尬。
怎么办?怎么办?
她拼命的问自己。哥哥的睡裤肯定脏了,呃,想毁尸灭迹都不成。董洁僵了好一会儿,才试着往外移动身体。
“这么早?”
大山张开眼睛,浅浅打了个呵欠。转脸瞧见她一双眼睛睁得大大地,眼神清亮,没有一丝睡意,伸手揽了揽她地肩“时间还早,再睡会儿?”他略动了动腿,忍不住皱眉,又----弄脏衣服了?哎,这可恼的生理活动,什么时候由大脑自主控制就好了。
得起床换身衣服了。他身体刚一动,手还被撂开被子,就被董洁按住了“哥----”
“我去趟洗手间,回头再陪你躺会儿。天气预报不是说今天有大雪?反正是假日,也没什么事,咱们睡个懒觉。”
“不,不是----”她只觉得脸上发烧,期期艾艾地不知道该怎么坦白。
大山奇怪的打量她涨的通红的一张脸“怎么了?”
董洁闭上眼,干脆不垂死挣扎,冲口说道:“我弄脏了你的衣服!”
弄脏了他的衣服?大山不解的扬眉,他看看胳膊,没有异样,把腿从被子里挪出来。他的睡衣是米色的,大腿处纠结着一团红褐色的痕迹。
“你流血了?哪儿受伤了?大半夜的,怎么----”
她死死拽着被子不松手,大山的声音也越来越低“你,”他忽然想到了从书本中看过的女性的生理周期“你来----”
董洁一个劲的点头,低声道:“太突然了,我自己也不知道。”女孩子的初潮,没有任何预兆的突然来临,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大山更没有经验,他跳下床,转了两圈,先拿来卫生纸,想了想,又跑到衣柜里,给她取出一套干净的睡衣和内衣。注意到她的不安,定了定神,凑上前亲亲她的嘴角,笑着道:“我们家小洁长大了,好啦,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身上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去洗手间换身衣服,其余的事交给哥来办。别担心,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这个时代的人是保守的,董洁记得,过去她的许多同学,也不懂这回事,有些女孩子以为自己得了绝症,吓哭了的都有。哥哥鉴于家里有她这个女孩子在,曾经去图书馆,专门买了一本女性生理发育的书送给她。“哥,你先去换衣服。”
趁着他进洗手间的工夫,董洁匆匆跳起来,掀开被子一瞧,谢天谢地,被子是干净的。她把褥子卷起来,从椅子上拿过大衣裹紧自己。
“哥,你再换床褥子。”抱着褥子和干净的睡衣冲进洗手间,该洗的洗,该换的换,一切弄整齐,她才真正松了口气。
八十年代最后的一个冬天,董洁----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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