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恶灵鱼和疯狂的石头

    “不是我们对大师不敬，可是海上风险莫测，我们这些常年生活在海上的小兵实在是有些，所以请大师千万不要怪罪。”舰长诚惶诚恐地说道。
    看来法师的威严也比不过封建迷信的威力啊！高继也懒得跟这等愚民计较，不过拉尔森最好别有什么事，毕竟他是陪自己来过这里之后才出的事，这些愚民说不定会把原因归结到自己头上。所以他也不多说，直接问道：“你就说拉尔森到底出了什么事吧，他有没有什么问题？”
    通过舰长的讲述，高继才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拉尔森他们出发之后没多久，就发现了一条红艳夺目的大鱼，拉尔森一时性起，命令士兵把它打捞上来，说要拿回去献给他父亲。结果费了很大的力气把这条鱼网上来后，这鱼不知怎的居然在甲板上猛地一下蹦起老高，径直撞向一旁的拉尔森。
    “大师，您可不知道那条鱼有多大。后来我们到了马特丹后把它称了一下，居然有1024磅！”舰长擦了一把冷汗，后怕不已地说道“您想，这么重的一条鱼，再加上那股前冲的力量，要是撞上了二王子殿下那还了得！”
    听那意思应该是没撞上，高继就比较放心了。不过1024磅，高继估算了一下，这个世界的一磅大概相当于半斤，那就是说有五百多斤，要是被撞上了的确够呛。
    “幸好那时候二王子殿下刚好滑倒了。这才没被撞上。”舰长一副庆幸不已地样子“说来也巧。那时刚好无缘无故地起了一阵风，把殿下的眼吹迷了，结果殿下伸手去揉眼睛，却没注意到脚下有一处水渍，顿时便滑倒下去，所以幸而躲过了那条鱼地冲撞。”
    那倒真是够巧的，看来拉尔森这小子运气不错。
    舰长继续说道：“事后大家都说。这是因为二王子殿下之前靠近过白鹭堡的原因。不过大家又都说，幸好大师在船上住过几天，余威犹在，恶灵不敢靠得太近，所以邪法的威力不足，因此殿下才没有被恶灵所害。”
    高继大愕，老子还有这等本事？那你们以后是不是也打算把老子的画像贴起来当门神。或者写个梵-高大师在此，百无禁忌？
    所以一条鱼就把拉尔森这小子吓跑了？不过他走了也好，要是他再遇上什么螃蟹、土鳖之类的东西，被吓出毛病来就麻烦了。
    不过身为叔叔，怎么也要关心一下侄子的情况，所以高继还是顺便问了一句“拉尔森他没什么事吧？”
    “二王子殿下倒是没什么事，就是担心再靠近白鹭堡，怕回去地路上又，所以就先从陆路回去了。他还给您写了一封信。”舰长这才想起还有一封信没转交，连忙一边去旁边的柜子里取信。一边为二王子殿下的行为解释道“也难怪殿下担心，大师您不知道，后来我们找来附近的渔民来辨认，都说那条鱼叫做红鱼，在艾瑟湖很常见，但一般不过四五十磅重。偶尔也打到过几条一两百磅重的。据说十几年前还有人打到过一条三百多磅重的。已经被认为是奇迹了。但像这么大的，别说没见过。就算听也没听说过。所以大家一致认定，那条鱼一定是恶灵地仆役，否则它怎么能长这么大，而且离了水的鱼怎么能蹦那么高、那么猛。”
    高继心头一动，他自然不信这里有什么恶灵，但是想到那条大得异乎寻常的冰蟒，现在又出现了一条古怪的大鱼，难道真的只是偶然吗？再联想到那条冰蟒拼死也不肯离开白鹭堡附近的水域，这其中恐怕真有什么古怪。嗯，等过两天先让丞相到湖底去看一下。
    拉尔森的信里不外乎解释和道歉，高继也没兴趣细看，但是他走了谁替自己带信呢？高继问了一下舰长，原来他们只到安普特，不去奥塞拉。也是，军舰怎么可能开到奥塞拉去呢。但是舰长得知高继的意图后，表示可以替他把信送到大公的庄园，让他们再送去奥塞拉。于是高继就将早已写好的信交给舰长，又取回了那张冰蟒皮，便准备回去察看里面地整修情况去了。
    情况看起来不怎么好，因为来的这些人本来不愿意来这个恐怖地地方，是被强征来的。他们正站在船上和塞万提斯管家扯皮，要求不进入城堡，一切工作都在外面完成，这在管家先生看来简直就是无理取闹，所以大为光火。高继问明情况之后，干脆让他们都回去，只要把材料留下就行了。
    其实这两天塞万提斯管家带着仆人们已经基本上把主楼和碉堡的外墙大致清理得差不多了，只有城墙、广场和后花园还需要清理。不过城墙不好清理，后花园和广场上的景致要恢复起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而且马特丹也没有这方面的人才，所以暂时也用不着管，现在只要先修复吊桥和城门就足够了。至于其它的都可以慢慢来，基本上也可以让仆人自己干，反正又不影响正常地生活。
    制作一座吊桥很简单，不到半天功夫就完成了，但要把起降吊桥地绞盘修好就要麻烦得多；另外修复城门并不困难，但制作城门却不是仆人们能完成的，这东西得去外面订做；还有那两道铁栅栏，铁匠可以把它做出来，但需要原料和工具，还需要很长地时间，除非有更多的人手。不过高继对这些并不在乎，只要进出城堡没有问题，别的都不打紧，难道还有人敢来自己这里偷东西？
    三天后，后花园内的一个凉亭里，地面和石桌上落满了石屑。全身包裹在防护服内的高继却对此浑然不觉，只是如临大敌地盯着石桌上的一块拳头大小，状如无色透明水晶的石头。
    这块石头是丞相的战利品，头天上午高继派它去找冰蟒的老巢，中午时分它就费力地从湖中弄上来一块冬瓜大小、散发着刺骨的阴冷寒气的石头。当高继好奇地想要把这块古怪的石头拿去研究一下的时候，丞相大人强烈地表示出了要捍卫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这一原则的决心。小龙龟的这一反常举动立即引起了高继的高度警惕，而在石头旁边待的时间一长，高继竟然开始感到浑身发冷，到后来几乎更是有一种要被冻僵的感觉。大惊失色的高继最后忍痛用一颗海洋魔兽的晶核从左右为难的小龙龟那里把这块石头换了过来，然后把石头装在一个桶里弄到了后花园，找了一个偏僻的凉亭进行研究。
    整整一个下午，高继都在研究这块石头。但是那股刺骨的寒气实在难以抵挡，即使裹上雪熊皮，戴上做实验时用的魔兽皮手套效果也不大，除非穿上防护服。高继又试用防御魔法，终于发现水系的“守护水幕”这个法术能够有效地隔绝寒气，最后灵机一动，将石头浸泡在水桶中，才解决了寒气的问题，此时一个下午都已经过去了。
    带着疑惑，高继查了一个通宵的资料。也幸亏他当初把公会图书馆内的绝大部分书籍都扫描了下来，最后好容易才找到了一处看起来像是跟这块石头有关的记载，所以连早饭都顾不上吃，立即就跑出来进行验证。
    穿上防护服，把石头从水桶里取出来放在石桌上，然后小心翼翼地用光剑一点一点慢慢切削石头，后来更是收起光剑，用小刀和手轻轻地进行清理，最后就露出了这块水晶般的石头。
    “逝水流年，果然是这玩意儿。”高继万分小心地用一块冰蟒皮把这块不过拳头大小的石头包裹起来，放进塞万提斯管家前两天交给他的一个纯银的花盆里，然后往花盆里倒进水，最后又用魔法让水结成冰，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放下花盆，高继顺手提起水桶，将桶里的水全部倒进亭外的一条水渠，才收起了防护服。
    水渠中生有几株半死不活的水草，片刻之后竟诡异地翠绿起来，然后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枯萎、死亡，短短的时间内竟然经历了一个轮回。渠中的水藻更是疯狂地不住生灭，随着水流，前面刚生，后面已死，不多时原本清澈碧绿的水质已变得混浊不堪。
    “才浸泡了一个晚上，外面又包裹着那么厚的杂质，竟然就有这么明显的效果，果然是一块疯狂的石头啊！”高继难以置信地感叹道。
    这块水晶般的石头有个很有诗意的名字“逝水流年。”这种东西的来历不得而知，历史上也只出现过一次而已，幸好相关的记载被高继查到了。它的作用从名字就可以略知一二，它可以让生物加快生长的速度，不过仅限于水生生物，对陆地生物而言它就是“天一神水”那样的毒葯，所以高继才会如此小心翼翼。
    现在高继明白了，为什么那条冰蟒会长得那么大。正常情况下，冰蟒要长到那么大需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但在“逝水流年”的作用下也许几个月就可以了。当然，代价就是付出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时间的生命。所以说，即使高继不来消灭这条冰蟒，它的生命也很快就会走到尽头。生命就像流水一样飞快地逝去，这个名字的含义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