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该不该按电铃呢?见着了云沁,他又该说些什么呢?任恒刚举起的手又颓然的放下。
任恒懊恼的在桑家门前来回踱步。深吸了几口气,他还是下不了决心,就这样走来走去,直到门毫无预警的打开了。
“任恒!”正想出门的云沁一脸的惊讶,她没想到会在家门前碰到任恒。
“嗨!小不点!”任恒故作轻松的打了声招呼,一见到她,他的心便无端地狂跳起来。
“有事吗?”
“没事,再见!”任恒快速的转过身。
他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呢?他的冷酷、他的沉着、他那傲视商界的冷静呢!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腼腆、也会心慌、也会像情窦初开的少年般手足无措。
“别走!”云沁脱口而出,她不自觉的拉住了任恒的衣袖。
“你不是要出去吗?有约吗?”任恒尽量不让语气流露出醋意。
“没有,只是到图书馆查点资料。”云沁急急的说道。
“哦!”任恒无措地点头。“呃吃过早餐了吗?一起吃好吗?”
“好,当然好!”云沁马上答应了。
突然,她不经意地低头一看,任恒的脚边竟然满烟蒂,显示他已经在她家门口等了好一段时间。
霎时,云沁心中盈满无法言喻的感受。他这么做有什么特殊意义吗?强捺住心中的激动,她要自己别想太多,毕竟他已经有了未婚妻,不是吗?
“那你想吃些什么?”任恒问。
“去前面的早餐店吃不好!”云沁马上否决自己的提议。“你们有钱人早餐都吃些什么呀?”
“我什么都吃的,况且我也不是有钱人。”
“是吗?高氏财团不是很有钱吗?”
“高氏财团又不是我的!”
“它早晚会是你的,你跟水湄”提到水湄,云沁的脸色黯了下来。
“我跟水湄也许不会结婚。”任恒偷偷打量着她的脸色。
“真的?”云沁大喜过望。
“走吧!去吃早餐吧!”她的反应让任恒一颗心定了下来。他也许还有机会吧!
“嗯!”云沁高兴的点头。
坐在早餐店里,云沁好心情的说着学校里发生的一些趣事,任恒则是含笑的听得津津有味。
他喜欢听她又柔又软的声音,也喜欢看她兴高采烈的神情。
“呃对不起,你大概没什么兴趣听我说这些吧!”见任恒只是盯着自己,一句话都不说,云沁不禁尴尬的笑了起来。
“不会!我喜欢听,你拥有快乐的学生生活。”任恒微笑地说。
“那你呢?你的学生生活呢?”云沁好奇的问。
“我的学生生活除了上课就是打工,念书对我来说只是为了取得文凭罢了,没有文凭一切都是空谈。”他的学生生活几乎没有什么称得上快乐的回忆。“我是个孤儿,能念书就是天大的恩惠了,哪还有精力谈其他?”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起你的伤心往事。”云沁低声说道。
任恒看她那副歉疚的样子,不禁失笑道:“这哪算什么伤心往事,倒是你,从小身体就不好,受了不少罪吧?”
“其实最辛苦的是我爸妈,我妈老觉得对不起我,常常半夜里一个人偷哭。”云沁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而我爸也为了我,错失了不少升迁的机会。他们每天都战战兢兢的,深怕哪天我会一睡不起所以为了他们,我定要努力而勇敢地活下去!”
云沁的乐观与善解人意让任恒的心一阵颤动,他发现自己被她无穷的生命力,给深深的吸引住,无法自拔。
“对不起!”任恒轻轻的握住云沁的手。只因他无情的对待与一味的逃避,险些蒋彼此推入痛苦的深渊里。
“对不起什么?为什么要跟我道歉?”云沁不明所以的问。
“没事!”任恒只是更加握紧她的小手。
热源一波波地从任恒的大手传来,云沁感到既羞怯又紧张,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和颜悦色的对她了,他的温柔和体贴让她忍不住甜甜的笑了起来。
“你笑起来真美,以后你一定要多笑!”
任恒忍不住伸手想轻抚她娇媚的容颜,但是,他伸出的手却突然停在半空中,因为他发觉早餐店里的客人几乎都在侧耳倾听他们的谈话,有些人还大大方方的盯着他直瞧。
“怎么啦?”云沁似乎还没发觉自己成了众人目光焦点。
“我们该走了。”
“哦!”云沁失望的垮下脸,她非常珍惜与任恒相处的每一分钟。
但是,他的一句话让她的小脸又亮了起来
“我们四处走走吧!呃如果你没有其他计划的话。”任恒不自然的清了清喉咙。
“没事,我今天一整天都没事!”云沁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
“那走吧!”
付了钱,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早餐店。
从那天开始,任恒几乎每天都会拨出时间跟云沁碰面,如果他真的很忙的话,也会抽空拨通电话给她。
接下来的日子,云沁快乐得像只展翅高飞的小鸟。
任恒不像易风总是带她到高级餐厅吃饭、到音乐厅听演奏会,他喜欢吃路边摊、逛书店,喜欢看传统戏剧,有时还会带她到路边的!“场上看野台戏。
“任恒,你看歌仔戏的时候都这么严肃吗?”云沁边吃棉花糖边问。台上,锣鼓喧天,让她不得不拉高嗓门说话。
“对不起,我习惯了。”任恒有些好笑的说,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扬。
“其实你笑起来也很好看,以后要多笑。”云沁将他说过的话送述给他。
“我一个大男人嬉皮笑脸的像什么样?”任恒轻轻的捏了她的俏鼻一下。
“什么叫嬉皮笑脸?”云沁不以为然的瞪大双眼“真实的表达出自己的喜怒哀乐有什么不对?”
“在竞争激烈的商场上,有时你不得不隐藏自己的真正想法,”
“但是,人不能老是带奢假面具,面具戴久了,会不知不觉的以为自己就是那种冷漠无情的人,所以,我觉得工作以外的时间就应该放轻松些,不是吗?”
“你倒是挺乐观的,不知道的人绝不会相信你从小就在生死边缘挣扎。”任恒微笑地说。
“就因为我身体不好,所以更应该保持心理健康,整天愁眉苦脸、怨天尤人并不能改变事实,只会让我爸更担心我、我妈更内疚罢了。”云沁耸耸肩,继续吃着棉花糖。
“好吃吗?”任恒忍不住开口问,他有点畏惧的看着她手中的棉花糖。
“好吃!”云沁满足的笑道。
“为什么我每次看你吃东西都觉得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那是因为每一餐都可能是我的最后一餐。”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任恒的心一阵紧缩。“不过,幸好有水柔的帮忙,我现在才会这么健健康康的哦!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她歉然的低下头,她这种说法好像很高兴水柔死掉似的。
“为什么道歉?水柔的死跟你并没有关系,而且能帮上你的忙,水柔应该也会感到欣慰吧!”任恒苦笑的摇摇头。
“也许吧!不谈这个了。你要不要吃吃看?”云沁笑眯眯的将棉花糖往他嘴边送去。
“不要!”任恒直觉的往后退。
他惊惧的表情让云沁笑弯了腰。
“只是请你吃棉花糖,瞧你那副样子!”她大笑的调佩任恒。
“我讨厌吃甜食!”任恒懊恼的说道。
“为什么?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云沁继续大口大口的吃着棉花糖。
“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任恒不情不愿的说道:“会蛀牙!”
“你怕看牙医?”云沁惊讶的张大嘴。“你也会怕看牙医?!”
“很多人都怕看牙医,又不是只有我!”她有必要那么惊讶吗?
“是有很多人怕看牙医,但应该不包括你啊!你应该是天不怕、地不怕才对。”她笑得更开怀了。
“为什么不包括我?我也是人哪!”任恒不以为然的道。
“在很多人的心目中,你可是掌握他们生杀大权的人呢!”
“那在你心目中,我又是什么?”
“你你就是任恒嘛!”云沁心虚的低下头。她怎么能告诉他,他在她心目中是无可比拟的?
“那对你而言,任恒这个名字又代表什么意义呢?”任恒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任恒这个名字在很多人的心目中代表着冷酷与无情,但我知道你有二颗温柔的心。”她羞怯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云沁,我任恒顿了顿。她并不知道,他原本冷硬的心在遇见她后,才逐渐温柔软化。”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啊!”云沁好奇的看着一脸严肃的他。
“你你跟那个男同学最近有联络吗?”任恒终于问出口。
“你说克强啊?”云沁夸张的摇了摇头。“他现在跟青萍可是你侬我侬的,两个人每天都黏在一块儿,真是标准的见色忘友!”
“他交女朋友啦?这样不是很好吗?”任恒小心掩饰内心的喜悦。
“对啊!他们早该凑成一对啦!”其实克强与青萍交往,最高兴的就是云沁了。
“那易风呢?”他有些不自在地问。
“易风?我好久没看到他了。他最近好吗?”云沁一脸关心的表情。
“你很关心他?”任恒的心中涌起一股酸意。
“当然,我们是朋友嘛!你也知道要是没有易风的话,我可能早就活不成了,我对他的感激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
“就这样?”
“是啊!不然要怎样?”云沁不解的反问。
“我是说你们不是交往过吗?”任恒迟疑的问。
“他是为了水柔才跟我交往的,这你不是也知道吗?他又不爱我!”他今天怎么净问一些奇怪的问题?云沁不明所以的想着。
“那你呢?你对易风没有一丝一毫的眷恋吗?”
“当然没有,因为我心里早就”她涨红着脸闭上了嘴。好险!她差点就说溜嘴了。
“你心里早就怎样?”任恒紧迫盯人的问。
“没有啦!”她故作镇定的道:“我是说,我心里早就知道自己对易风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你没有喜欢的人吗?”任恒又补上一句“除了你的家人以外。”
“我我有啊!”云沁支支吾吾的,最后终于害羞的点了点头。
“谁?我认识吗?”任恒一颗心不安的跳动着,他这辈子从没这么紧张过。
“是你先答应我不可以生气睡!”她鼓足勇气小声的说。她说出来只是为了忠于自己的情感,并不是想得到什么,或强取一些不属于她的东西。
“我不生气,我绝对不生气!”任恒忙不迭的保证,此耐他的心跳声大如擂鼓。
“是你。”云沁声如蚊蚋。
“是我?你确定是我?!”任恒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
“你答应我不生气的。我并不想破坏你和水柔之间韵感情,我知道自己没有那个分量。”她苦笑。“而且,是你自己问我的。”
“是我,真的是我?!”任恒忍不住哈哈大笑。她喜欢的人不是那个男同学、不是易风,而是他——任恒。“我们走!”
他急冲冲的将云沁拉离了热闹嘈杂的野台戏!“场。
“任恒等等,我走不动了!”云沁伸出手用力的拉住他,额际因为快步疾走而微微冒汗。
“对不起,我太心急了!”任恒停下脚步,他温柔的拭去她额上的汗。
“我们要去哪儿?”云沁志下心不安的问。
“找个地方坐下采好好的谈话。”他喜上眉梢的道,他已经等不及要向她倾诉满腔的爱意。
“也好!我有点口渴。”
“那走吧!”任恒笑咪咪的牵起她的小手。
“你不生我的气吗?”云沁小心翼翼地察育观色。
“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很开心啊!”“哦!那就好。”她松了一口气。“我好怕你一生气又不理我了!”
“怎么会呢?你可是我最喜欢的小不点喔!”任恒开怀的揉乱云沁的头发。他觉得身心舒畅,步履也轻快起来。
走进一间咖啡厅,两人坐下来点了饮料。
喝了一口咖啡,任恒深吸了一口气。
“云沁,我”他微偏着头,思考着该怎么跟她说,他从来没有主动示爱的经验。
云沁则睁着一双大眼看着他。他看起来好像很紧张。
“任恒,你还好吧?”
闭上双眼,他用力一咬牙,决定豁出去了!
“云沁,我爱你!”他一开口就语出惊人,他不想再拐弯抹角,让自己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云沁不敢置信的猛咽着口水。她是不是因为太过期盼而产生了幻听?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你!”任恒深情款款的直视着她。
“你爱我?”她不自觉的张大嘴。老天,如果这是梦,千万别让她醒来!“你说你爱我?真的?”
“真的,我爱你!”任恒又说丁一次。“那你呢?你爱我吗?”
“爱!我爱你!”云沁毫不迟疑的道。
任恒的心中霎时充满难以言喻的喜悦,他有些不自在的提出要求“云沁,你愿意正式跟我交往吗!”
“愿意,我当然愿意!”云沁忙不迭的点头,随即她又开口问:“那高水湄”
“我会跟水湄讲清楚的,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自私了,我不该利用水湄,我会请求她的谅解的。”
“她会肯吗?”云沁忧心仲仲的问。她知道高水湄很爱他。
“试试看吧!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娶她的,我不能害了她,我会劝她打消这个念头的。”惟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他只希望水湄能想通。
握着云沁的手,任恒只觉心里踏实极了。虽然他知道自己对不起水湄,不过,他一定会竭尽所能的补偿她的。
任恒变了!他变得不再那么冷漠与尖、锐,虽然不至于时时刻刻都开心的对着人笑,但最起码他不再疾言厉色,也不再冷然死板!
大家都以为他是因为水湄而改变的,但是,只有水湄知道实情。
水湄本来以为没有人可以改变任恒,初见面时他即是如此,与水柔结婚后,他也不曾改变,她真的以为他终其一生都将是如此。
然而,她错了!任恒不但变了,而且还改变得如此之大,金钱名利已不再是他所追逐、热衷的一切!
水湄不禁感到十分惶恐,对于现在这个对金钱名利不再执着的任恒来说,她显得毫无用处,失去了优势的她能靠什么来捉住任恒呢?
这天,水湄来到了任恒的住所。
“是你有事吗?”任恒坐在沙发上,轻揉着微微发疼的太阳穴。
“我是你的未婚妻,来看你还需要什么理由!”水湄走到他身后,想帮他按摩僵硬的肩膀。
“水湄!不用了!”任恒婉拒了她的好意。
水湄勉强的笑了笑,她垂下手,不死心的挨着任恒坐下来。
“任恒,你说我们什么时候结婚?爸爸已经在催了。”
“水湄,对不起!”任恒缓缓的道歉。
水湄恍若未闻,仍自顾自的说:“我们下个月结婚好吗?”
“水湄,我们之间是不会有婚礼的,对不起!”
“为什么不会有婚礼?为什么?”水湄握紧双手,咬牙切齿的问。
“因为我不能害了你,我不爱你!”
“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是我爱你呀!”她低喊。
“水湄,感情是不能强求的,当初我因为一己之私而害了水柔,我不想再重蹈覆辙!”他轻轻的摇摇头。“嫁给我,你注定不会得到幸福的。”
“我不认为你会害了我,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我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一天,我说什么都不会放弃的!”
“水湄,我们取消婚约吧!再这样下去对彼此都不好,你应该去追求属于你的幸福,而不是将青春耗在我身上。”任恒委婉的劝道。
“可是,大家都知道我们订婚了,你教爸爸怎么办?他丢不起这个脸的!”水湄勉强说出一个理由。
“为了你未来的幸福着想,我相信爸爸不会在意这些的。”他平静地看着她。
水湄有些怪异的瞅着他。这个温和、气定神闲的男人真的是任恒吗?
“水湄,这件事就由我去跟爸爸说吧!毕竟错的人是我。”见水湄不说话,任恒主动说道。
“不准说!任恒,我绝不会答应解除婚约的!”水湄恶狠狠的道:“你当我高水湄是什么人,可以让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想得到你要的,我也一样,我想要的就是你!”
“水湄,你这又是何苦?只是平白耽误自己的青春罢了!”任恒无奈的叹口气。
“你别把话说得那么好听!”水湄冷冷的笑了起来“你真的是为了我吗?说穿了还不是为了桑云沁!她到底有什么魅力,可以把你跟易风迷得团团转?”
“水湄,这不关云沁的事!”
“不关她的事?如果没有她,你会取消婚约吗?你说呀!”水湄咄咄逼人。
“当初我就是为了云沁而利用你,如果没有她,我也不会答应娶你!”
水湄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她一直以为只要她愿意等,任恒迟早会是她的,虽然他对她总是不假辞色,但是她告诉自己,那是因为他还没有发现她的重要性,他总有一天会了解的!
“你爱桑云沁?”她头着声问。
“是的,我爱她!”任恒直视着她,坦白地道。
“你爱她?!你竟敢当着我的面说你爱她?!任恒,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水湄怒气冲冲的大吼。“水湄,冷静一点,你听我说好吗?”他无奈地暗叹一口气。
“说什么?说你不爱我?说你要解除婚约?说你有多爱桑云沁吗?”水湄声嘶力竭的尖叫。
“水湄”
“不要再说了,我不会答应的,我不要听!”水湄捂住耳朵,匆匆的夺门而出。
“水湄!”任恒追了两步,又颓然的停住了脚步。
对于水湄,他真的很内疚,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事情圆满解决呢?,
云沁轻轻的推开门。“易风!”
“云沁,你来了啊,!坐。”易风招呼道。
“你又瘦了!”云沁在诊疗室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易风看起来又瘦又憔悴。
“还好。”易风连强颜欢笑的力气都没有。“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
易风替她量了血压,又做了一些基本的诊疗,好半晌才又开口道:“云沁,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为你检查了。”
“为什么?”云沁闻言不由得一愣。
“我打算离开台湾,到东南亚或非洲去。”他淡淡的说道。
“离开台湾?那我们以后不就不能常见面了?”云沁有些不舍的道。
“是啊!也许不能参加你跟任恒的婚礼了。”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毕竟高水湄还是任恒的未婚妻。”同样深爱着任恒,云沁能了解水湄的心态。
“我会劝水湄的。唉!明知道任恒不爱她,为什么她就是看不破呢?”易风失落的笑了笑。“其实,”我也没有资格说水湄,当初如果不是我私自为你移植水柔的心脏,也许今天你就不用受这些苦了。“全都是因为他的私心才会造成今天这种错综复杂的局面。
“如果你没有为我移植水柔的心脏的话,也许今天我已不在人世了。”云沁淡淡一笑。
“我很高兴你能得到幸福。云沁”易风有些迟疑的顿了顿。“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只要是我做得到的,我一定会帮忙。”云沁毫不犹豫的答应。
而另一方面——
得知云沁前来复诊的任恒,正朝着易风的办公室而去。当他来到门外,正想敲门之际,却听到了云沁的声音——
“易风,我爱的人是你,不是任恒。我不爱任恒,我爱的人是你”云沁的告白让任恒愣在当场,他的耳边不断回荡着她的话——
我不爱任恒,我爱的是你
仓皇无措的任恒就这样匆匆逃离了现场!
“任恒!”水湄气焰高张,宛如女王般闯进了任恒的办公室。
正在批阅文件的任恒不悦的抬起头,凌厉的目光,瞪向水湄,沉声道:“你不懂得要先敲门吗?”
“对不起!”水湄的气焰在他骇人的目光下消逝无踪。
任恒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她。
深吸了一口气,水湄重新武装自己,她不能怯弱,她一定要力争到底。可是,今天的任恒看起来好可怕,再无日前的温和与沉静,甚至比以前看起来更冷更酷,全身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
“有事吗?没事就出去!”任恒毫不留情的说。
“我我是来跟你说我决定要威扬公司开除桑子翔,不过”她今天是来逼任恒就范的,虽然他是高氏的总裁,但是,高氏财团毕竟是高家的,她有权决定一切!
“不过怎样?”任恒不耐烦极了。
“不过,如果你不解除婚约的话,我就叫威扬公司别开除桑子翔!”
任恒厌恶的撤了撇嘴,不发一语。
“任恒,你要考虑清楚,我可以让他找不到工作,他还有庞大的医药费要付喔!”见他毫无反应,水湄提醒他。
“他有医药费要付关我什么事?他找不到工作又关我什么事?”任恒不屑的嗤之以鼻。
“桑子翔可是桑云沁的父亲喔!还是你打算负担桑家的一切?任恒,你不要忘了高氏财团可是我的!”水湄感胁他。
“你敢感胁我?!”任恒眯起眼“高水湄,你要不要试试看是你有力,还是我有办法?”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别想吓唬我!”水湄显得有些无措。
“如果我想的话,高氏财团早就是我的了。”任恒的语气冷得不带丝毫感情。
“你骗人!”
“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看!”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忘了我爸对你的恩情了吗?”
“我没忘,这就是为什么高氏财团还是高氏财团,不过”任恒冷然的盯着水湄“你又算什么?你凭什么对我颐指气使的?”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失去你呀!任恒。”
“你确定我是你想要的?”任恒阴冷的勾起一抹笑。
“我我”水湄支支吾吾的。任恒今天到底怎么了?她突然觉得他看起来好可怕。
“你想怎样?说呀!”他逼问。
“我我想想”
“想怎样?”
“我想嫁给你!”水湄术嘱终于把话说出回。
“哈”任恒突然狂笑出声,他眼神阴惊的靠近水湄。“你当真如此执迷不悟?你当真这么想将自己往地狱里推?”
“没错,这就是我想要的!”
“好,很好,我成全你!”任恒的跟里净是冷酷。“你可别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我要嫁给你!”水湄强迫自己抬头挺胸,她相信任恒今天只是心情不好罢了。
“好!婚礼就定在下个月月初。”
“下个月月初?那没剩多少天了。任恒,这样太赶了!”水湄急急的说道。
“太赶了?好吧!那就算了。”任恒毫不在乎的说道。
“不!不会太赶,我会想办法的。”深怕他后悔,水湄连忙说道。
“走吧!”任恒不耐的挥了挥手。
水湄有点畏缩的退了下去。她多年来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但是,为什么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云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桑子翔气呼呼的质问女儿。“高氏的高水湄说你偷偷地跟她的未婚夫交往,到底有没有这回事?1”
“爸,我——”
突然,一阵门铃声响起。
仍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龚南燕,慌忙的站起身去开门。
“任总裁,请进!请进!”龚南燕诚惶诚恐的将任恒迎进门来。
“任恒!”一看见任恒,云沁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然而,一脸寒霜的他却让她倏地失去笑容。
“任总裁,请坐。请问你今天来是”任恒落坐后,桑子翔开口问道。
“我今天来是为了令千金。”任恒冷冷的道,从进门到现在,他连看都没看云沁一眼。
“为了云沁?你的意思是”
“应该说我是为了水湄来致歉的。你知道我和水湄就要结婚了,所以她的情绪有点不稳,她误以为我与令千金正在交往,我今天是特地来澄清误会的。”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全是高小姐误会了?”
“没错,我今天是专程送喜帖来的。”任恒将一张大红帖子递给桑子翔, “我知道令千金正在跟易风交往,如果让他误会就不好了。”
“还好只是一场误会。”桑子翔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任总裁,恭喜你了!”
“谢谢。婚礼当天请务必阖家光临。”任恒冷冷的勾起一抹笑。“桑小姐,不要忘了跟易风一起来喝喜酒。”
云沁一脸呆愕,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叫她桑小姐?
“桑先生,告辞了!”
“任总裁,你慢走!”
“任恒,等一等!”一直到任恒走了出去,云沁才如大梦初醒般的迫出门。
停下脚步,任恒微微侧过身子。
“桑小姐,有事吗?”
“我我”
任恒冷酷的笑了起来“你是来恭喜我的吗严
“你你们要结婚了是吗?”强忍住晕眩感,云沁好不容易才问出口。
“我和水湄是未婚夫妻,结婚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任恒冷冷的瞅着她。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来接近我,为什么?”云沁激动地握紧双拳。
“玩玩而已,你又何必认真?”任恒满不在乎的耸耸肩“最近我跟水湄有点不愉快,接近你只是想气气水湄罢了,现在目的已经达成了,我当然也没必要再跟你玩下去哕!”
云沁闻言不由得一震,她肺里的空气刹那间似乎全被抽光,沉闷得令她胸口一窒。
“你只是在利用我?!”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没错!”她苍白的脸让任恒的心一阵紧缩,但是他告诉自己,她只是在演戏罢了!
“你”他的无情让云沁心痛如绞,她微仰着头,不让眼泪落下。“任恒,你这个无血无泪的冷血动物,我恨你!我恨你!”
“我是冷血动物,那你呢?你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口口声声说爱我,事实上,你不知对几个男人说过这种话了!”任恒鄙夷的从鼻孔哼出声。
“我没有!”云沁简直是百口莫辩。“任恒,你不要污蔑我!”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有没有污蔑你,你自己心里有数!”任恒的眸牛满是轻鄙“桑云沁,你跟易风联合起来要我很愉快吧?他想借由你来替水柔报仇对不对?你去告诉他,不用得意得太早,我跟你也只是玩玩罢了!”他恨恨的说。
“任恒,你在说什么?”云沁一脸疑惑的反问。
“别装了!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了!”任恒的耳畔又响起先前在易风的办公室外听到的话——
我只爱易风,我不爱任恒
“你到底知道了什么?任恒,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云沁愈听愈迷糊。
“误会?”任恒不屑的冷哼一声。“我亲耳听到的难道还会有假?”
“你到底听到了什么?还有,你说易风想借由我来报复你又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一回事?你还有脸问我?”任恒忍不住咆哮出声。“你是当事人,难道你启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不记得了吗?” ‘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云沁一脸的莫名其妙“我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要这样对待我?”
“怎么?谎话说太多,连自己都记不清了吗?”任恒充满恨意的语气夹杂着一丝心痛。
“我没有说谎,我对你一直是真心真意的!”云沁不禁大喊出声。
“我看是虚情假意吧!”任恒一把抓住她纤弱的小手。“你不用再说了,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去告诉易风,你们的诡计已经被我识破了!”说完,他毫不客气的将她往后用力一推。
云沁踉跄了几步,好不容易才站稳。
“我没有要什么诡计,你不要这样冤枉我!”她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少来这一套!你的泪水对我再也起不了作用,留着去对付其他的男人吧!”
“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我们一起去找易风问个明白”
“不必了!反正我跟你只是玩玩,是不是误会对我来说不重要!”
“但是对我来说却很重要,我不想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云沁坚强的拭去眼泪。
“你省省吧!我再也不想跟你扯上任何关系!”任恒转身就想离去。
云沁不假思索的拉住他“你别走,你把话说清楚!”
任恒回头,嘲讽的说道:“该把话说清楚的是你,如果你硬是不肯承认,那我就让你心服口服!还记得前几天你到医院复诊吗?”
“记得!”云沁清楚的记得,因为在那天之后,她就不曾与易风联络了。
“那你还记得自己对易风说了些什么吗?”任恒咄咄逼人的靠近她。
“我对易风说了什么?很多啊!你指的是哪一句?”云沁想了一下,还是不明白任恒指的是什么?
“不记得了?好,让我来提醒你!”任恒冰冷的服中毫无暖意。“你告诉易风,你爱的人是他,不是我,对不对?!”
“这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云沁没想到他会听到那些话。
“我只想知道你承不承认自己说过那些话?”
“我承认自己说过那些话。”她勉强的点了点头。“但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既然承认了就不要再找借口!”任恒语气粗暴的打断她的话。“或者你连易风都欺骗了?”
“不!我没有,我没有欺骗任何人。任恒,你听我说,我可以解释的!”
“我不想再听你的谎言了。桑云沁,小心玩火自焚!”任恒面无表情的说。
“为什么你不肯听我解释?”云沁衷伤地问。
“我只相信我亲耳听到的。”任恒冷然的道。“我祝福你和易风,还有,别忘了来参加我和水湄的婚礼。”
话一说完,他便拂袖而去,留下云沁在原地低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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