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鬼影又瘦又长,五官非常模糊,无法辨别长相。
从体型上判断,这是一个男人。
“居然能拍到它?”巫辞露出惊讶的表情,他先是看了檀斐一眼,又转头问尉川叙,“昨天你是没有看到它的吧?”
“我没看到,而且当时脑子都冻麻了,也没注意到附近有什么不对。”尉川叙摇摇头,“昨天你们在车上说看到了鬼影,回家以后我就想看看能不能拍到,没想到果然留下了影像记录。”
昨天晚上,他一个人在家里复盘在杜一家里偷拍到的录像,看到这个黑色鬼影时,头皮都奓了。
巫辞沉吟片刻,猜测道:“我昨天还以为它是周嘉逸的鬼魂,现在一看,它有可能是关瑞秋那个死去的前夫,周嘉逸应该还活着。”
难道说,关瑞秋的原配丈夫在去世以后,一直以孤魂野鬼的形态,和他们生活在同一栋房子里吗?
要是这个前提成立,杜一的病情似乎就能解释通了。
但院子里的神像又是怎么回事?
这和周嘉逸的失踪又有什么关系?
“杜一绝不简单,从他信地母神娘娘这种邪神就能看出来,如果没有高人指点,凭他自己的力量,是无法把那么大一尊地母神娘娘像请到家里来的。”檀斐抱着胳膊,搭在手臂上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如果没猜错,他们家院子下埋的不是一般的镇宅石,要么是一个祭坛,要么是完整的阵法。”
“祭坛?怎么会有人在自己家埋这种东西?”尉川叙噫了一声,“怪不得阴气这么重。”
“在地基里埋祭坛,会影响整个住宅的风水布局,甚至会影响到居住之人,这是一种邪恶的祝诅术。”
巫辞一边向他科普,一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五花肉,却没有放进自己碗里,而是自然地伸长胳膊,将那块肉搁到了檀斐碗里的白米饭上。
檀斐一顿,垂下眸,看着碗里那块五花肉,微微勾起嘴角。
尉川叙如愿以偿地吃到了垂涎已久的蒜香排骨,边啃边问:“这不就是下降头plus版吗?肯定是杜一干的吧,他还信地母神娘娘那种邪神呢,这种祝诅术是不是地母神娘娘教他的?”
“我想,杜一的病,或许跟关瑞秋的前夫,还有埋在他家地下的东西有关。”巫辞吃了口饭,若有所思,“难道,地下的东西,是前夫跳楼前埋的?目的是为了害杜一?”
“也有可能是杜一自己埋的,但如果他是施咒者,为什么生病的人是他?”尉川叙也陷入思考,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巫辞,“小天师,你昨天给杜一的那些符纸,有什么特殊功效吗?”
“我在上面施了一些帮他护住心脉的祝由术。”巫辞说,“就是一些普通的巫医符,有利无害。”
檀斐夹了一筷子菜,漫不经心地插话:“别忘了,那栋别墅里还住着另一个人。”
巫辞转头看他:“您是说,关瑞秋?”
“杜一不可能再见我们了,我们不会再从他那里得到任何信息。”见巫辞看向自己,檀斐放下筷子,用手指关节轻轻叩击桌面,“我们应该直接去见关瑞秋。”
尉川叙皱了皱眉:“我来找你们之前,给关瑞秋的助理打过电话,提出想要见关瑞秋一面。但是她助理反应和上次大相径庭,死活不让我们见她。”
“关瑞秋的助理,是杜一的人?”巫辞判断,“他害怕我们见关瑞秋。”
看得出来,关瑞秋是杜一的软肋。
难道说,关瑞秋身上,有什么秘密,是杜一不想让他们发现的?
“他不让见我们就不见?”檀斐冷笑一声,“直接去堵。”
“好嘞,神说动手就动手。”尉川叙又叼了块排骨,“能不能先吃饭啊?菜都凉了,我快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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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出门前,尉川叙又给关瑞秋的助理打了两个电话,但那边一直是忙音。
好家伙,这下连电话都不接了。
檀斐没穿尉川叙给他带的新衣服,还是穿着巫辞给他买的。
因为今天不像昨天那样正式,巫辞也穿得简单。
离开巫辞家,尉川叙让他们两个走在前面,自己则拿着dv跟在后面录像:“我刚才通过别的方式打探到了关瑞秋的行程,她现在在公司,等下我们直接去堵。”
“按照电视剧里演的,”巫辞一边下楼梯,一边回头看他,“我们去见女总裁的时候,多半会被拦在楼下。”
“看路。”身边的檀斐伸手握了巫辞的胳膊一把。
果不其然,等他们来到关瑞秋的公司楼下,前台小姐告诉他们,没有提前预约,是不能上去的。
尉川叙不死心,他风度翩翩地靠在前台,企图通过放电的方式蛊惑前台小姐:“通融一下也不行?”
“不可以哦。”前台小姐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先生,您手里的dv也请关一下,这里不可以录像呢,否则我会以泄露商业机密的名义请保安将你们带走。”
尉川叙:“……”
怎么会碰一鼻子灰!
他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关掉dv。
在公司楼下试图进入未果,三个人只好转战到写字楼对面的咖啡厅,坐在玻璃窗前,一边商量对策,一边静观其变。
巫辞手里捧着一杯冰拿铁,被檀斐和尉川叙一左一右地夹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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