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月手里掂着绣球,望向李桁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李桁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跳了,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却也不敢太逾矩。
姜映月似乎知道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能保证李桁能准确的接到自己的绣球,但她并没有因此停下动作,而是用力把绣球抛了出去。
绣球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底下的人立即沸腾起来,他们张着手、跳跃着,都想成为绣球的所得者。
李桁愣了一下,按照现在的形式来看绣球大概率会落在他的前面。
此刻他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了,他策马向前几步,欠着身子伸手去接,可似乎还是有些不够。
李桁心下一横,索性从马背上飞身往前,终于把绣球稳稳当当地捧在了手里,不过他也因此摔下了马,就连身前的红花也粘上了泥土。
姜冕没想到他为了这个绣球如此义无反顾,心中难免有些动容。
就连一直事不关己的贺恂都有些意外,他不动声色地看了沈遇一眼,后者的脸色可谓是十分难看。
李桁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他拍拍身上的灰尘,全然不顾被擦破的手掌,高兴地朝姜映月聚齐了手中的绣球。
姜映月抿唇一笑,亲自下去把他迎了上来。
其余勋贵子弟也颇为有肚量,虽然自己没能成为驸马,但还是对李桁献上了祝福。
在众人的祝贺声中,沈遇蓦然站起了身。
贺恂看向他,似乎在问为什么。
沈遇显然有些失去理智了,他咬牙道:“为什么她如此狠心?”
贺恂说:“你们既然已经和离,就彼此放过吧。”
沈遇额上青筋暴起,他上前一步,翻身就要飞跃下去,其架势来势汹汹,似乎是要抢亲。
姜冕一侧身就扣住了沈遇的手腕,他凝眸:“你要干什么?”
沈遇恢复了几分理智,眼神却依旧不甘。
姜冕扯着他退后几步,然后狠狠地甩开他的手,说:“沈将军,其实是你太无情吧?”
沈遇愣了一下,刚想反驳,却被姜冕连珠炮似的话语给逼退了。
“无论是月儿还是李三小姐,你都从未真正的爱过她们!若是你当真爱月儿,那你理应把贺恂的一切计划都告诉她,而不是将计就计;若是你真的爱李三小姐,你也不会等她家破人亡后才想起来为她求情。”
“沈遇,你何必装作深情呢?你最爱的永远都是你自己!”
沈遇表情震惊,他沉默良久,才道:“怎么可能!我……”
不及沈遇多说,姜冕冷笑道:“你把那些小恩小惠叫做爱吗?若那些就是你的爱的话,那你沈大将军的爱未免也太廉价了!”
贺恂站起身,他默默轻拍着姜冕起伏的脊背。
时间似乎过了一百年那么久,三人就这样无声地僵持着。
沈遇突然跪下,他拱手,声音颤抖但坚决:“请陛下允许末将为国戍边!请陛下让末将回西北去!”
他刚和公主成婚的时候日思夜想着西北的风情,但他被困在京城,哪里都去不了。
后来,贺恂登基,他亦成为新皇忠臣,他本来有无数个机会可以回西北去,却都因为舍不得公主而留下了。
如今,京城已经没有什么让他可以留恋的了。
贺恂深深地望着沈遇,最终道:“准奏。”
这两个字好像抽去了沈遇身上的所有力气,他趴伏在地上,身体不住的颤抖,流出了自从父母去世后的第一滴眼泪。
姜冕从他身边略过,毫不留情地离开了。
贺恂本还想说什么,最终却也只是说了句“珍重”便追了出去。
姜冕早一步上了马车,他见贺恂来了,便朝车夫道:“走吧。”
贺恂颇为忐忑地看向他,问:“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姜冕摇摇头:“没有。”
“我也曾起骗过你。”贺恂垂眸。
姜冕缓缓地说:“可你不止一次为了救我连命都不要了,当你知道我还活着就义无反顾放弃一切去苏州找我的时候,我就有些动容了。”
贺恂猛然抱住了姜冕,他把脸颊埋进爱人的肩颈处,深深地呼吸着。
姜冕推开他,极为认真的问:“若我现在让你放弃一切,你愿不愿意?”
贺恂一愣,没明白姜冕的意思。
姜冕补充道:“皇位、权利、财富,这些你都要放弃,你愿不愿意?”
贺恂痴迷地望着自己的爱人:“我愿意。”
姜冕忽而笑道:“你还不知道我要你干什么呢!”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贺恂道。
“那我要你退位和我一起去山林隐居,和我在一起一生一世。”
贺恂吻上了爱人的唇,他用行动代替了肯定的回答。
虽说贺恂早就当皇帝当的厌烦,可舜宜多少还有些稚嫩,再加上高家在前朝虎视眈眈,他立即拍屁股走人并不太合适。
幸而姜冕也知道这几件事的重要性,索性为他出谋划策早日解决高家的事情。
贺恂忍不住赞叹:“得此贤妻夫复何求!”
姜冕气得拧他耳朵:“你才是贤妻!”
贺恂进入角色很快,他把自家相公扑倒在床上,一脸娇羞:“那就请夫君好好疼爱妾身吧!”
【作者有话说】:不要买中转过夜的飞机,真的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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