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恂见办妥了此事,连早朝也顾不得上了,忙不迭跑去东宫邀功。
可惜姜冕还没醒,他只能在门口可怜巴巴的等着。
姜冕一觉醒来就听见彩明说贺恂在门口等着他。
他抿唇,之前贺恂还是太子伴读的时候就时常早早来东宫候着。当时姜冕只以为贺恂是要早早的来催自己读书,现在想来,估计是贺恂想一大早就见到自己吧。
贺恂听见他醒了,小心翼翼地蹭到他面前。
姜冕见他的样子有些好笑,明明贺恂才是九五至尊的帝王,却偏偏对自己一个闲散人毕恭毕敬。
贺恂期待的看着他:“姜映月午后就来。”
姜冕“嗯”了一声,穿罢衣服,问:“你不去上早朝?”
“忘记了,我只想见你。”贺恂实话实说。
姜冕可没当妖妃的觉悟,他说:“别,这样的罪名我可担不起。”
贺恂垂头丧气:“那我现在去吧。”
“现在就是‘午朝’了,”姜冕看了一眼天色,又说,“吃点东西吧。”
贺恂欣喜若狂,他其实已经忘了自己那日醉酒具体说过什么了,但现在看来他估计也说了不少有用的话,要不然姜冕的态度怎么会转变的如此之快。
膳桌上的东西显然都是姜冕喜欢吃的,他尝了几口,突然问:“这还是原先那位大师傅做的吧?”
贺恂点头:“你喜欢吃他做的菜,我就一直留着他。”
姜冕垂眸,道:“舜宜现在身为太子,理应住在这里才是。”
贺恂默默不语,他心底还是有些不愿意的。
姜冕不多说,两人吃完了自重逢来第一顿和平的饭。
眼见姜映月就要来了,贺恂与她不熟,更不想留在这里讨人嫌,便主动说要去宫里看折子。
姜冕自然没留他,虽说他是准备给贺恂一个机会,但现在看着贺恂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多少还是有点碍眼。
姜映月今天一早才知道姜冕还活着,她又惊又喜,为了来见哥哥特地在府中打扮了一个多时辰。
但她没想到姜冕还住在东宫,她甚至还在东宫门口遇见了贺恂。
有关姜冕和贺恂的事情姜映月也知道一些,她只知道两人之间闹的不愉快,具体的也不太清楚。
这对半路相认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妹在东宫门前无言对视。
最终还是姜映月率先行礼道:“皇兄万安。”
贺恂微微颔首,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姜映月了,后者和他印象中那个骄纵刁蛮的公主差了很多。
姜映月怀着激动的心情推开了姜冕的房门,房间的熏香依旧是姜冕原先喜欢的味道。
她望着东宫与两年前无异的陈设竟然也觉得恍惚,她抬步进去,就见姜冕靠在床边的软榻上读书。
姜冕听到开门声的那一刻眼眶就湿润了,他抬起头,看向阔别已久的妹妹。
他站起身来,走到姜映月面前,略显无措地捉住对方的手。
姜映月脸色憔悴,就算是涂了胭脂也掩不住她苍白的脸色,她也瘦了些,除了身怀六甲的肚腹彭隆之外,别的地方都没什么肉。
姜冕心疼至极,他说:“月儿,对不起,都怪哥哥无能,你受苦了。”
姜映月见到最宠爱自己的哥哥,一腔委屈再也忍不住了。
她扑进姜冕怀中,哽咽道:“哥哥,他们都说你死了。”
姜冕心疼的抱住妹妹,他轻抚着姜映月的发顶:“月儿,哥哥回来了。”
兄妹俩平复了一会儿心情,就对坐着说话。
姜冕瞥了一眼姜映月的肚子:“月儿,你这是几个月了。”
姜映月轻抚着自己的肚子,脸上却并不见要为人母的喜悦。
“六个月了,大概年底就要生了。”
姜冕看出了妹妹的惆怅:“你……过得好吗”
姜映月愣了一下,她望着姜冕,缓缓道:“不好。”
“沈遇欺负你?”姜冕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姜映月摇头:“他对我很好,可是我……过得不好。”
“哥哥,你知道吗,咱们都被贺恂骗了,”姜映月激动起来,她握住姜冕的手,“他早就和沈遇串通好了,无论是咱们计划夺沈遇的兵权还是老五起兵造反,他都知道的!”
姜冕哪能不知道,就算贺恂从未和他明说过这些事,他也早就猜到了。
姜映月垂眸,继续道:“我还记得,逼宫的那一日老五把公主府团团围住,我带了几个亲兵报了必死的决心,可沈遇却找不到了。”
在姜映月的讲述中,姜冕终于凑齐了逼宫那一晚整件事情的最后一片拼图。
沈遇在老五一进城的时候就策马去了城外清湖北边的树林里,那里有他养的私兵,这些兵多都是沈遇在西北带来的,原来在上交兵权那一日沈遇就把他们藏匿了起来。
就在姜冕洋洋得意以为得到了沈遇所有兵权的时候,沈遇整借着钓鱼的借口在清湖练兵。
在姜冕假死后,沈遇临危受命护送姜冕去苏州,在此之前他却偷偷回了公主府。
那时候天已经有些亮光了,姜映月一夜未眠,除了叛军她只等来了两个人。
她等来的第一个人是家住在离公主府两条街远的李桁,李桁不顾自身安危,带了李家仅有的几个家丁前来护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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