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被自然地挑开,刘旭何感激地看她一眼。
孟流景即刻把这句话纳入计划中:“要不然去海边玩一下?还能学学冲浪什么的,或者去马场玩也行,我一直想骑骑马。”
裴容辙也来了劲儿:“滑雪吧?有滑雪场开着的!”
白岁安赶紧拒绝:“滑雪太离谱了,我胳膊腿还没长结实,我可不去!”
几人叽叽喳喳吵了一通,最终还是决定先去海边,然后再去其他地方。一直到凌晨才各回各家。
魏清舟洗了澡,把乱七八糟的思绪都放空在枕头上,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脑海里回想着孟流景对她做出的保证。
删删减减下来,只剩下“我一定会在你身边”这样取悦人的话。
她重新开始思索下午察觉到的不对劲,翻了个身,下意识地摁亮手机,想搜索一下自己这样矛盾的心理是什么念头,但敲敲打打之后又不知怎么形容。
恰好孟流景给她发了消息,因为不放心,所以问她[只有担心不能和我做同桌吗?]
魏清舟轻笑着,忽然起了点坏心思,琢磨着是不是编排点什么似是而非的话,叫这人自己猜?
但这个想法又被否定——她知道孟流景是没什么耐心的人,不想让她在心里觉得自己麻烦,故而说了实话[没有。只有这个。]
[没别的了啊?]
孟流景回的很快,是一直等着自己的回答的,这个认知又令魏清舟感到愉悦。
她趴在床上,支着身子打字:[嗯,明天一起吗?]
孟流景:[当然,我去找你,快睡觉吧!]
魏清舟犹犹豫豫,最后删掉字,摁了语音发过去。
孟流景看着她“正在输入”,等了一会儿没动静,正要息屏,一条语音过来,她点开听,温润的音色在夜晚里撩人心醉。
“孟流景,你会想和我坐在一起吗?”
孟流景拿着手机发愣,等她一分钟自动息屏后,在屏幕里看到自己呆滞的表情,才骤然回神。
这人,平时怎么没觉得说起话来声音这么好听?
她揉揉眼睛,盯得太久有点不舒服,也在此刻想那个问题的回答。
一开始她为了交换自由,帮魏清舟解决麻烦,但是时间久了,魏清舟的种种特质也在吸引她。
魏清舟从来都不是只知道隐忍的小白花,她更像是能看穿出现在她面前的伪装和低级,不愿去计较。她清高,矜持,有分寸,从未见过她对什么事应付不来,好像无论面对什么都是游刃有余的。但是刚才那句话,好像有点不自信。
孟流景知道那个人肯定在另一边等,她也摁了语音发回去:“魏清舟,没有比你更好的同桌了,快睡觉。”
可她熄了灯才发现,催人快睡的是她,辗转难眠的也是她。
魏清舟怎么会这么问?一定是我平时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吧?那我再明显点?
魏清舟呢,她收藏了那条语音,她喜欢听孟流景的语音,有她慵懒的音色,隔着听筒都品味得到那份漫不经心。
此刻她穿着睡裙,端坐在书桌前,翻开本子。
上一条还是昨天写的:
[如果没和你考在一个大学,那关于我的印象是不是会淡化,你身边的人是不是会一批又一批,而我是最容易被淡忘的那类。但你确确实实让我有了最难忘的,也会是我怀念的。孟流景,四时平安。]
昨晚的心绪是混乱的,自己沉浸在不好的猜测里难能自拔。现在再看,却是有点傻气的。
她提笔续写:
[只有你我都觉得好,我才会觉得好。如果能一直和你做同桌,如果你真的守信用,我真的最荣幸不过。孟流景,四时平安。你的保证是最好的毕业礼物。]
她想起之前裴容辙赖着几人要毕业礼物,孟流景当时把他拍开:“你不是要和我们去一个学校嘛,分开的才有礼物,天天见面要个屁的礼物!”
这会儿想起,魏清舟笑得温柔,又把“毕业”两个字划掉,这才满意地合上日记,安然睡去。
孟流景,你还会来我梦里吗?
成绩下发的前一天,几人已经启程赶往海边。
一路上裴容辙开着车载音乐鬼哭狼嚎,吓得跟在后头的白家司机频频伸着脖子探出来看。
白岁安把身子从天窗探出来,跟着裴容辙的鬼哭狼嚎尖叫一声:“我终于毕业啦!再也不用跑操啦!”
刘旭何笑道:“再喊一会儿,风把你的肚子都吹鼓起来!”
白岁安吓得闭紧了嘴巴,捂着嘴巴开始尖叫。
孟流景昨晚没睡好,这会儿在座位上被吵得眉头都攒起来。随着刘旭何的加入,魏清舟担忧地看着孟流景的眉毛,感觉马上就要拧成一股绳儿。
她为自己这个念头感到好笑,戳戳孟流景怨气满满的脸,那人睁开眼睛看她:“干嘛?”
“靠着我。”魏清舟低声道,“还有好一会儿。”
孟流景咕咕哝哝地拒绝:“不,多矫情。”
魏清舟低笑,好听的尾音勾着人:“不矫情,睡不睡?”
孟流景揉揉僵硬的脖子,没再嘴硬,一言不发靠在魏清舟肩膀上,还不满意:“真瘦,硌得慌。”
刘旭何闻言拍拍自己圆润的肩:“温柔姐,我来吧,我不硌得慌。”
他说着就要过来,而孟流景对比一番,似乎也觉得刘旭何的肩膀更舒服,秉着靠谁的不是靠,当即就要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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