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烟又把手机放下,随口找了个理由,“有件事不明白睡不着,想来请教一下大哥,既然他不在,那就算了吧。”
她说话间,俞光从桌上拿起一个像以前老牌雪花膏一样的小圆盒子。
这是半小时前,凌镜尘离开之前拿出来交给他的。
——小俞,余烟今晚可能会过来。如果她真来了,提了睡眠问题,就把这个交给她。
余烟往门口走的脚步声拉回俞光的思绪:“二夫人!”
她回过头。俞光过去把盒子递过去,“我这里有一盒安神香,可以帮助您睡个好觉。”
余烟接了过来。
盒子上面还有个小开关,俞光指了指,“您用的时候,就把这个打开,往外抖三下的量就好,千万不要……”多了。
这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余烟直接拧开了盒子的盖子,把一盒子的香料送到了鼻前。
俞光眸子一瞪,连忙大声道:“二少夫人不要!”
说话间,便见余烟用力嗅了嗅,数秒后她细眉颦起,连忙把盒子盖上,晃了晃头:“好刺鼻的味道,比尿素还难闻!”
俞光挠了挠头:“这个香是先生做的,单独闻是很刺鼻,甚至里面有几种比较特殊的成分,如果对那些成分过敏,就照着您刚才那么闻,没准儿都能被熏晕过去。”
他垂着眸解释时,完全没有注意到余烟的小脸变的呆滞了,人还突然就像喝醉了那样,摇摇晃晃的坐在了就近的椅子上。
“但如果少一点点加在其他香料里,用火那么一燃,就是加重香气,促进睡眠……”
等话说完以后,余烟靠着椅子靠背,两眼已经闭上了。
俞光一愣,旋即意识到什么,赶紧拿出手机拨了个号。
电话很快接起:“先生,您现在走到哪里了?”
对面传来凌镜尘轻淡的声音:“还在山里,准备下山,怎么了?”
“二夫人真来找您了,我把您给我的安神香交给了她,她打开闻了闻然后就昏迷了!”
数分钟后。
凌镜尘微喘着气息回来。
不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跑着来的。
而在山上总是穿着禅系服饰的男人,换上了白衬衫西装裤。
虽领口的领针是古雅的青竹样式,但还是难掩这身穿搭的商务感。
说是见朋友,更像是要出席什么正式场合。
他走到余烟身边坐下,拿起她一只手把起了脉。
俞光走过去,“先生,二夫人难不成是对香料里的成本过敏了?”
凌镜尘没有解释,“去告诉御风,让他把车开到山下,就在车里等我。”
俞光点点头,一边收拾桌上的东西,一边说:“先生,您料到二夫人会来找您,肯定是对她也了解吧,您对自己的弟妹都这么好,如果您有爱人的话,得对您的爱人多好啊!”
“别说废话,快去。”
俞光意识到自己多言了,赶忙退了出去。
室内安静以后。
凌镜尘望着眼前闭着眼睛的女人,良久后,他满目疼惜的伸手把余烟鬓角掉落的发别在了她的耳后,手指又顺着她的耳后慢慢摩挲过她流畅光滑的下颌。
“吓死我了你……”他喃喃,语气多宠溺。
片刻后,他稍作忖度,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御风,回房休息去吧,航线再批一条,我们凌晨再走。”
第22章 等着呢
把事情临时安排过后,他抱起余烟放在了床上,人坐在旁边看着她,神色逐渐凝重。
之后他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看她,任时间流逝。
半个多小时后,余烟的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她平展的眉心隐隐蹙了起来。
凌镜尘这才有了动作,伸手疏离的拍了拍她的脸蛋,称呼也疏离:“余烟!”
余烟没有反应。
他又抬手用力在她脸上掐了下,“醒醒!”
余烟的双眼还是没有睁开,但眉宇却越锁越紧,额头的汗也越来越多。
凌镜尘的面容显了几分带着落寞的难色,起身走去放在床尾的柜前。
他刚从一个抽屉里拿出针灸的工具,床上的女人糯糯的呓语:“哥哥……”
凌镜尘双手一顿,猛地回过头去。
余烟额角的汗开始往下滑落,薄唇又张合:“镜尘哥……”
男人的喉结重重滚动,果断放下手里的东西,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床边再坐下,俯下身,头凑在余烟面前:“袅袅。”
“哥哥……”女人又呓语。
凌镜尘的唇抿成一字,眉峰拧成了结,指腹从余烟的鬓角抚过,用一种温柔到像对孩子说的语调说,“袅袅,梦魇为什么是我?你对哥哥,到底是怎样的心意?”
余烟的头又动了动,“哥哥等等我,我跑的好累……”
听此,凌镜尘的瞳仁放大,一道水雾猛然蓄在眼眶,唇角却是勾起一抹似乎像释怀一般的笑意,“嗯,等着呢。”
刚自言自语般的回应了余烟的呓语,女人的双手也慢慢的动了动,甚至不巧,碰到了男人的腿后,就开始乱抓。
但由梦境带出的动作并没什么力气,就像小猫在腿上蹭啊蹭。
男人的喉结又用力滑动,撑在床上的手的手指有了举动,缓缓的往下移动了下,然后握住了放在腿上的那只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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