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白斐含也会想,龙晖这样的全能,把她娇惯得什么都懒得做——她本来就是散漫的人,如今有了龙晖,更是事事不问,只等着龙晖了。
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了,她还能不能乐意恢复到以前那种生活呢?那种平时上课泡图书馆,放假便回到空荡荡的大房子,偶尔和朋友出去玩一次的生活。
白斐含想得出神,龙晖捏了捏她的手: “想什么呢?——你说说,咱们是再找一家酒店,还是就住一间房?”
“什么?”白斐含瞬间瞪大了双眼。
前台小姐姐好脾气地解释: “这位小姐,对不起,这几天游客爆满,现在只有一间房可以提供给你们。”
“提前订好也不行吗?”白斐含问前台小姐姐。
前台小姐略带歉意地说: “对不起,您并没有提前订好。”
白斐含略带疑惑地看向龙晖,亏她刚刚还在心里把龙晖想象得十项全能,原来竟然连酒店都能忘记预定。
龙晖摸了摸他右边眉角的疤,笑道: “酒店老板是我朋友,所以,他可能是杀熟。要不然我们去找别的酒店?”
白斐含已经很累了,并不想再跋涉去找酒店。她想,这其实有什么好累的呢,之前和虞梦桢来看雪,也折腾了很久才找到酒店的呀,果然,和龙晖在一起之后,她越来越懒了。
白斐含问前台小姐姐: “是套房吗,有独立房间吗?”
前台小姐姐微笑说道: “是我们酒店最高级的套房,里面房间任您选择。”
白斐含懒洋洋地点点头,龙晖立刻转身蹲下: “我背你上去。”
行李有专门的酒店工作人员送上去,不需要龙晖再拉了。白斐含今天穿的是牛仔短裤,也不必担心走。光,她几乎没怎么犹豫,便懒洋洋地趴上龙晖的后背。
男人的肩膀宽阔,后背有力,白斐含不是第一次被龙晖这么背着了,但是上次她膝盖疼,脚疼,还要安慰散发着威压的龙晖,都没怎么好好体会。
这回没有她没有任何心事,专心致志地被龙晖背着,坐电梯的时候,白斐含自己笑出了声: “龙晖,我怎么觉得,我和懒懒这么像呢。”
“不像。”
“怎么会不像,懒懒最爱窝在你的手里。”
“懒懒没你懒。”龙晖说着也笑了。
白斐含,本来还觉得,她拿自己比懒懒,是一种夸张的比喻手法,没想到,龙晖竟然更夸张。
她被逗笑了,用两只细长的手,拽住龙晖的两个耳垂,轻轻向外拉扯: “说,谁懒?”
小姑娘的手冰冰凉凉的,她趴在他肩膀上,说话的时候,热气就喷在龙晖的耳畔。
龙晖低笑着投降: “我懒,我懒。”
“这还差不多。”小姑娘满意了,松开他的耳朵,垂下长长的双臂,在龙晖的胸前晃啊晃,晃啊晃。
龙晖尽量把全部注意力放在脚下,不去看小姑娘长长的胳膊。他有点后悔,应该晚些再投降的,那样小姑娘的手会在他耳垂上,多停留一会儿。
“耳的你垂好厚,我的一个保姆说过,厚耳垂的人有福气。”白斐含趴在龙晖后背上说。
“你呢,你是厚耳垂,还是薄耳垂?”
“我是薄耳垂。”白斐含说完,还很小声地补充一点, “薄耳垂好看。”
“没关系,我的福气分给你。”
白斐含趴在龙晖后背上,很温顺地沉默了。她知道龙晖是言出必行的人,做出承诺绝不是一时口快图她欢喜。
而且她知道,龙晖是在本命年穿红色内。的人,他有点传统,有点守旧。
这样的人,要把他的福气分给她,必然不是作秀,而是出自真心。白斐含没说话,她在心里默默说,这个就不要了,你已经给我很多啦。
。
到了套房内,白斐含冲完澡,第一件事便是换衣服,她换上一套粉色的基础款式睡衣睡裤,上衣上印有一只雪白的大兔子。
她换完衣服,从浴室中走出来,便看到龙晖拿了白色手巾过来。
“做什么?”白斐含歪着头问道。
“里面包了冰块,你先冷敷一下,试试还疼不疼?”
白斐含只是觉得旅途劳累,几乎已经把额头撞伤的事忘记了,龙晖要给她冰敷,她才想起来,笑道: “不敷。”
“为什么?”
白斐含走到沙发上坐下,早有准备好的西瓜汁放在茶几上,白斐含拿过装西瓜汁的大杯,用里面插着的吸管大口喝西瓜汁。
看着龙晖拿着白毛巾走到她面前站定了,这才咽下一口西瓜汁,笑道: “我懒嘛。”
龙晖听了,笑声爽朗: “那我给你敷。”
说着,他踱到了白斐含旁边,也在沙发上坐了,用右手把毛巾对准白斐含额头上发红的地方,敷了上去。
包了冰块的毛巾触感冰凉,白斐含在它碰到额头的时候,略略偏了头。
“怎么,很凉?”龙晖立刻关切地问。
白斐含想,龙晖这样一个看似粗豪的大男人,却是粗中有细,她的每一个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没有。”缓过最初的不适,白斐含已经适应了冰毛巾的凉度,摇头说道。
“不要动。”龙晖轻声说道。他的声音温温柔柔的,没有一点命令的口吻,但白斐含总觉得,没有人能不听龙晖的话。
她只不听话过一次,是她痛经那天,在飞龙大酒店。而且当龙晖第二次叫她名字的时候,她还是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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