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润,面目有些狰狞,恨不得扑过去将贺梵杀了。
贺梵道:“当时是李国丈给了在下昊承智的折子和前皇后抄写的佛经,让在下研究,然后仿照他们的笔迹写了很多信。”
李国丈得到昊承智的折子,皇后得到前皇后的佛经,这并不难。
“证据!”皇上冷声道。
贺梵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草民知道事关重大,事后有可能会被灭口。当时留了后手儿,每一封都留了副本!”
莫问上前拿过来,双手递给郑公公,郑公公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沓子书信。
东溟子煜道:“父皇可以与原来的信对一对,看看每一封是否有出入。”
皇后道:“那些信大理寺都有备案,留作证据,以宣王的本事,一定能拿出来让这人再造假一份!”
太子也道:“可是大理寺前几天起火,烧了很多档案,说不定这些书信,就是原来的一份。”
东溟子煜冷声道:“当年的档案在刑部,并不在大理寺,而且档案上面都有封印,有没有人动过,一查便知。”
贺梵磕头道:“皇上,草民为了防止自己也认不出自己的作品,有个小习惯,每一个横弯勾都故意写的没有勾,皇上可以调出档案来查验。”
皇后抢白道:“刑部的卷宗也有可能被人换了!”
刑部尚书不乐意听了,出列跪下,道:“请皇上明察,臣和臣的同僚不敢有半分疏忽,历年卷宗也都自有一套妥当的保管措施!”
皇上并不想查验,事已至此,他想将错就错,不然自己被皇后一家玩弄于鼓掌之中,这也太蠢了。
他冷冷的问贺梵,“你不怕死吗?”
贺梵道:“怕,但怕有什么用呢?写完那些信,草民就遭到刺杀,带着家人逃亡,如今只剩下自己了,还得应付那些无休无止的追杀,睡觉恨不得都睁着眼,那种日子太累了。所以,当宣王殿下找到草民的时候,草民决定死也要让那些杀了我家人的人陪葬!”
皇上道:“可是当初在昊家发现了大批的兵器,昊家在边境战场竟然要投靠西戎卖国。”
东溟子煜冷冷道:“书信可以伪造,兵器难道不能暗中放入昊家吗?当初昊家男丁都在边关流血杀敌,家里只有老弱妇孺,暗中运些武器进去,这很容易。昊家通敌卖国除了假的书信,还有什么证据?”
说着又击掌数下,有侍卫带着两个男人进来。
两个男人跪在御前,报了身份。他们是当时参加搜查昊府的士兵和小将。
当时昊家只有老弱妇孺,根本就无力反抗,是领兵的小将下令屠府。
这种事,当初参与的将士还有不少,稍微查问一个旁人便知真假。
而那领兵小将正是秦王的心腹临州的前知州魏中良,屠府以后,他又带兵赶往西戎边境。
从背后偷袭正与西戎作战的昊家儿郎和宣王,与敌人前后夹击,将十万人几乎斩杀殆尽。
可怜忠君爱国的昊家儿郎,没有死在敌人手里,却被自己人枉杀,还背上通敌卖国的罪名。
做了那件事后,秦王的人就安排魏中良去南云边境做知州,因为是边境,需要他这种懂得带兵打仗的人来镇守。
皇上气的说不出话来,皇后却笑的起来,指着晕倒在皇上怀里的柔贵妃,尖声道:“本宫以为本宫够狠的,没想到最狠的却是这个矫揉做作的女人!这招儿釜底抽薪、斩草除根做的好啊!哈哈哈!”
这话是变相的承认,那些事都是她主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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