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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轩微微一愣,略微一回头,发现俏丽的苏巧儿在身后笑着看着自己。
“病好了?”陈子轩不由得微笑着,苏巧儿经过这几天的修养,终于回复了生气。脸色显得红润了许多。
“恩,轩郎最近很忙啊。”苏巧儿皱着精致的眉头,说道:“我知道轩郎是为了难民好,但是,也不能不休息吧。”
“巧儿。”陈子轩望着苏巧儿精致的面庞,宠溺地笑着:“放心,我会照顾自己身体的。”
苏巧儿突然走了过去,将陈子轩抱住,然后泪水从美目上流了下来。
“答应我,再也不要干那种傻事了,好么,轩郎。”苏巧儿声音因为哭泣变得有些沙哑。
“我答应你。”陈子轩心里没由来地一酸,紧紧地搂住了苏巧儿。“我答应你。”陈子轩说完,就吻住了苏巧儿那粉嫩的双唇,弄得苏巧儿面色有些微微的红晕。
“讨厌。”苏巧儿微微有些害羞,“大白天的,干什么呢你。”
陈子轩坏笑着:“那咱们等晚上来。”
“讨厌。”苏巧儿精致的面容上飞满了红霞,不过内心却满是期待。
第二日,昌化县衙门。
衙门里聚集着一群人,全部都是宋千找来的有很多土地的地主。地主们聚集在一起,将原本安静的衙门弄的格外吵闹。
“这陈子轩究竟想干什么?”一个地主甩着宽大的袍子,郁闷道:“把我们都叫来,肯定没什么好事。”
“前些日子,把米商叫去单独开会,结果,米价现在下跌的不轻。我怀疑陈子轩这次召集我们,肯定是打的我们土地的主意。”另一个地主也跟着应和道。
“大家达成一致的战线,死活都不松口。”地主们纷纷说道。
“对,死活不能松口,坚决不贡献出自己土地!”地主气愤地说着:“土地都是祖宗留下来的,哪能说给就给啊!”
众人正喧闹着,突然听到有人说,陈子轩过来了,突然人群里渐渐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纷纷望着站在大厅门口一身便衣的陈子轩,看着他能说出来什么话。
“诸位父老乡亲,我陈子轩因为一些小事,要麻烦大家感觉内心特别的惭愧,但是,这件事关乎着本县生死存亡之事,还请大家多多谅解。”陈子轩撩起宽大的衣袖,对着诸位地主拱了拱手。
“陈老爷客气了,我们是本县的,一定要为本县做出些事情来才是。只要是合理的事情,我们草民都会尽量满足您的要求的。”一个地主笑着说道,但是话语里却显示出他的狡猾,意思是,我话放在这里,我仁至义尽了,您要是再逼我们做不愿意的事,我们可就不干了。
陈子轩内心一笑,这帮地主倒也狡猾,但是陈子轩面色不动,笑着说:“哪里,哪里,接下来陈某人提的意见,大家共赢才是道理。”
“哦,老爷有如此妙计,何不说来听听?”一个地主在下面应和道。
陈子轩露出了自信的笑容,然后问地主们:“你们都是怎么打理自己的土地呢?”
地主们听了,哈哈大笑,说道:“老爷不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吧,肯定是把土地分给那些穷人,按亩收租,按人丁头收税。”
陈子轩微笑着:“所以啊,麻烦就来了嘛,你们这样收税,如果一家小孩多的,话,岂不是要饿死?而且收税太多了,手下的农民都丧失了种地的积极性了。你们说说,在如此高压下,他们有多少能够交得起租的?”
“这倒是。”地主们纷纷点了点头,现在大雍朝鼓励土地私有,所以现在土地兼并的非常厉害,农民们丧失了土地,只能替有钱的地主做工,但是租是按人丁收的,未免太高了。于是出现了一个现象,那就是交的租越来越少,农民几乎没什么积极性。
“你们即使采取如此高压的政策,农民们也是要靠天吃饭的,如此逼迫下去,只会把自家的税收收的越来越少。亏的还是你们自己,不是么?”陈子轩笑着说道。
“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一个地主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平时欺压百姓挺在行的,一到这个时候脑袋就不灵光了。
“如果大家不嫌弃我的话,就听我一言。咱们按户收税,降低收税的比例,然后农民交完税后,剩下的都是自己的,这样积极性肯定高涨。”陈子轩在衙门门口前说道。
此言一出,仿佛一道惊雷,在地主们中炸响。陈子轩的话音刚落下,便是一连串的讨论之声想起。
“交够税后,剩下的就是自己的?”
“凭什么,他们有这么好的待遇,能够吃上饭就不错了。”
“他们就属于贱民,皮痒痒,鞭子抽一下就肯干活了,为啥给他们那么大的好处。”
地主们不满的言论传到了陈子轩的耳朵里。陈子轩咧嘴一笑,他就知道地主们贪婪成性,根本不可信赖他们的良心。
所谓良心,都让狗给吃去了。
“大家,你们不知道双赢么?”陈子轩挥了挥手,示意议论的地主们停下议论,看样子不给他们画一个饼,还真是难以说服他们。
“双赢?”地主们纷纷有些傻眼了,这个词新鲜,活了大半辈子了,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个词啊。
“对,双赢。”陈子轩微微一笑:“当你们用金钱贿赂上级,上级给予少收税的庇护;当商人两两结盟,低价流通物资时。你们都没有意识到,其实在生活中,你们都在做着双赢的事情。”
“那么对于农民们,为什么不能够做到双赢呢?”陈子轩像听得一脸懵逼的人群抛出了一个问题。
“双赢?不对,等等,那群贱民会给我们什么好处?”地主们纷纷反应了过来,气急败坏地叫道,好像他们被陈子轩耍了一样。
陈子轩眼神微微有些冷意,在他看来,人人生而平等,这群人一口一个贱民,分明不把农民当人看。
但是地主阶级构成了整个庞大王朝的中流砥柱,一般情况下,还是不要轻易得罪。
“农民们没有好处?他们上交的税,不都流入你们的库房么?再者说了,这是个什么时代?”陈子轩问道。
没等地主回答,陈子轩便冷声说道:“这是乱世,自己算算,中州那边,地主被农民军队杀全家的,还少么。不给自己打点基础,下一个被埋葬的,就是你们。”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们可以养活你们,也可以杀了你们。”
“他们的人数,远远多于你们。这并不是危言耸听,这是一个皇权崩坏的时代,只需要一个借口就能够杀人。”
陈子轩望着地主们冷声说道。
“嘶!”下面地主们都发出一丝冷气,这也是他们最怕的地方了,他们如此高压震着农民,就是怕他们反抗。
“高压逼迫,譬如堵水,终有一天会崩溃。不如退让一步,互利共赢,可以延绵子孙万代不倒!”陈子轩看着下面的人群有些心动了,于是进一步添材加火。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陈子轩的一番议论,直接把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地主们给整懵逼了。“要不,按老爷说的来?”静了一会儿,一个地主讨好地说道。
“对,先按老爷说得来。没有效果再说。”于是剩下的地主们纷纷应和地说道。
“既然如此,陈某人很是感谢大家的通情达理。入秋已深,天色寒冷,大家还是请回吧,不要在外面冻着了。”陈子轩见自己说的有效果,于是就宣布解散了。
“我等告辞了。”
地主们拱一拱手,开始散开了。他们都没发觉,自己已经被陈子轩彻底说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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