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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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昌化县城墙,西城门处。
    几个守门的士兵正在检查过路的行人。
    “哎,听说陈老爷让陛下给走了,估计凶多吉少啊。”一个士兵摇了摇头。
    “过去吧。”另一个士兵让行人进去,然后道:“怎么说话呢你,陈老爷多好的一个县令,怎么肯能会凶多吉少?”
    “唉?你看看,那个不是陈老爷么,他审堂的时候,我还见过他呢。”士兵望着远处,高兴地说着。
    “瞎说什么,老爷杀了安国公子,哎,指不定杀头呢。”那个士兵摇了摇头。
    “哎呦,你掐我干什么?”那个士兵眉头一皱,然后看向士兵指的方向,也是彻底惊呆了。
    “小的参见县令老爷,恭迎老爷回县!”
    “恭迎老爷回县!”
    所有守城门的士兵都看见了陈子轩,纷纷跪了下来,弄得过路的行人不明所以,吓了一跳。
    陈子轩此时换上了干净的衣裳,和何三牛,宋千一起,骑着国君徐兴世送的马,来到了昌化县城下。
    “这是干么?耽误公事,赶紧起来,要不然罚你俸禄!”陈子轩在马上对着士兵说道。
    “啊!”士兵赶忙起来了,引起大家善意的笑声。
    “县令老爷回来了!”
    “县令老爷回来了!”
    “走,快去看看去!”
    昌化县城所有百姓一传十,十传百,都纷纷扔下自己手头的活计,去城门迎接县令老爷。昌化县城的一些外乡人,不明白百姓们为什么这么兴奋,于是拉住了一个跑着过去的老大爷。
    “这位老者,小生请问下,贵县发生了什么大事,为何如此兴师动众?”
    “哎,小伙子从外面来的吧,我告诉你啊······”
    “啊?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县令?我也去看看去。”
    ······
    昌化县衙门。
    “夫人,夫人。”秀荷在门外郁闷地站着,手里拿着饭菜。
    “不吃,不吃,你拿走。”房间里传来了苏巧儿的声音。
    “哎呀,我的好夫人,你都整整一天没吃东西了。”秀荷在门外快要哭了:“我们失去了老爷,不能再失去你了啊!”
    房间里没有回应,一片沉默。
    秀荷泄气的跺了跺脚,正准备把饭菜拿回去时,一个身影正好撞上了秀荷,把饭菜撒了一地。
    秀荷定睛一看,原来是沈三,不由得气恼道:“你看你,跑什么跑,把夫人的饭都给弄洒了!”
    沈三挠了挠头,然后一拍脑袋,激动地说:“老爷回来了,我得去看看去。”说完也不理秀荷,自己跑了出去。
    “什么嘛,什么老爷······等等,老爷回来了?”秀荷睁大了漂亮的大眼睛,赶紧敲着苏巧儿的门:“夫人,老爷回来了。老爷······”
    还没等秀荷说完,房间门打开了,苏巧儿精致的面容有些憔悴,但是眼中的惊喜之情掩盖不住。
    “我要去找轩郎。”苏巧儿喃喃道。
    “夫人,先吃点饭吧。”秀荷急了,就这状况,怎么找老爷啊!
    苏巧儿摇了摇头,自从陈子轩大病好了之后,苏巧儿发现自己彻底爱上陈子轩。自己躺在陈子轩的胸膛上,听着陈子轩讲着什么一千零一夜,回忆着陈子轩短短几日的温情脉脉。
    当听说陈子轩因为刀杀权贵被押入昌都时,苏巧儿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一幕居然发生了。她没有办法克制自己不去伤心,她跪在神灵前面请求子轩平安,为此,她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过饭了。
    “巧儿。”陈子轩匆匆忙忙地回府,就是担心巧儿,他刚进来,就见到了巧儿从房门里走出的一幕。
    陈子轩满心欢喜地迎了上去。
    “子轩!”苏巧儿一高兴,忘了门槛的存在了,结果被绊着摔了下去。陈子轩脸色一变,赶紧跑了上去,接住了苏巧儿。
    温香软玉在怀,陈子轩深情地望着苏巧儿,苏巧儿却是头一晕,栽倒在了陈子轩的怀里。
    “大夫!叫大夫!”陈子轩慌了神,急声道:“大夫呢?”
    “老爷,我马上就去找。”秀荷抹着眼泪,提着裙子跑了出去。陈子轩赶忙抱起来苏巧儿,走进了屋子里。
    陈子轩看到了苏巧儿跪的蒲团,又看到了门口洒的饭菜,终于明白了发生了什么。陈子轩望着苏巧儿苍白的嘴唇,说了句,你真傻,将苏巧儿轻轻的放在了床上。
    陈子轩坐在床上,心如刀绞,这次自己鲁莽了,连累着巧儿担心。
    陈子轩望着苏巧儿精致的面容,他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很在意苏巧儿。伸手摸着苏巧儿柔顺的秀发,轻声道:“不管发生什么,我永远保护着你。”
    “大夫来了。”
    门外传来了秀荷的声音,陈子轩一震,赶紧起来,道:“快,快叫大夫过来。”
    “来了,来了,老爷。”老孙头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放帘子。”
    陈子轩将床帐放了下来,老孙头把着苏巧儿的脉象,皱着眉头。
    “老人家,巧儿怎么样了。”陈子轩赶忙问道。
    “夫人心情一悲一喜,加上悲愤绝食,导致的身体虚弱,又因为长期久跪,猛地一起,有些晕厥。但是夫人正当花季年华,适当修养即可,暂无大事。”老孙头放下苏巧儿的皓腕,接着道:“老朽给老爷几分药材,按着单子给夫人服用即可。”
    “多谢老人家了。”陈子轩道。老孙头摇了摇头,望着陈子轩道:“多谢你才对,老爷。我老孙头活了一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好官。哎,值了,看到了你,我也就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了。”
    “老人家客气了。”陈子轩叹道:“我做的,是一个当官的应该做的。”
    “应该?我只看到了草菅人命的乱世。”老孙头缓缓收拾着自己的药箱,然后仿佛像是压抑着什么,声音有点哽咽:“我,我儿子就被强行征兵,死在了战场上。我一路逃难来到这里,见到的都是死人。”
    “我怕,我怕昌化县,好不容易像家一样,又要遭受兵火之灾。”
    陈子轩心情很是沉重,眉头紧皱着,安慰老人道:“不会的,不会的,放心吧,老人家。”
    送走了老孙头,陈子轩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沉睡中的苏巧儿。慢慢的,苏巧儿缓了过来,睁开美目,望着陈子轩,流着泪道:“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子轩。”
    “不会的,不会的。”陈子轩握着苏巧儿的玉手,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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