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生儿育女

    小学放假之后，就进入腊月离过年就越来越近了，四媳妇联盟就发现今年过年年前没有前几年生意好做了，人们没有以前几年舍得花钱了，但柴米油盐不能省的物资却黑市价略有上涨，就压缩了其他的消费，今年的花生瓜子也销不太动，直到大年三十边上才稍微有点起色但比起去年前年那两年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还好有张树香事件的影响，四媳妇联盟才没有投入巨大的本钱进去，否则今年的花生瓜子的生意可能还会蚀本，年前根本销售不了贩进来的那么多花生瓜子，张百媚等四人在大年三十晚才堪堪销售完年前购进的花生瓜子，而且价钱上还上不去，事后四位张家媳妇一盘点，今年四媳妇联盟收入只有去年的四分之一不到，如果年前没有及时销售出去花生瓜子就很有可能造成巨大的亏空。
    四媳妇今年生意不好，其他按工分收入的人来说，就更加艰难起来，虽然同样的出力流汗，但收入却比前几年大幅度下降，有些人家开始入不敷出，过起欠账的紧日子起来。老百姓开门四件事，柴米油盐，每天雷打不动要消耗的东西，三餐饭一顿不吃饿得慌，而日常开销，犹以柴为首要，俗话说得好：喉咙深似海，灶门阔似山。
    红旗公社太阳大队张家村是平原地带，没有大片的山林，也没有成片的树木，每天灶上烧的柴火每天每餐这样烧下去，那点田里收上来的稻草除去用来喂耕牛吃的草料之外，能够拿来做柴火烧的就根本不能够满足日常做饭的需求，还把芝麻杆，棉花杆，油菜杆，花生杆，豆子杆全部添进灶口还是不能满足做饭做菜的柴火，还必须想方设法地先解决烧火的燃料问题来，而且这几年的冬天很冷，雪下得狠厚，冬天取暖也是一个巨大的能量消耗。好在江南省江北县是一个煤炭大县，本地山地地底下有丰富的煤炭资源，有些有能力的人就能够搞到上千斤的煤炭来，这样大大缓解了柴火问题，但对于整个农村来说，能够想方设法搞得到煤炭的人家毕竟是少数，绝大多数的人仍然面临燃料短缺问题。
    这是红旗公社太阳大队砖瓦厂烧窑的罗师傅，罗师傅见有旁人在一旁捡拾倒在一旁的未充分燃烧的焦炭，这种焦炭是一种小泥炉上的好燃料，是无烟焦炭，是冬日取暖的最佳燃料，他想自己是这里的烧窑师傅，这里出产多少这样的焦炭自己说了算，他想明天早晨要封窑，会出产大量的这种无烟焦炭，这天晚上，天还没有亮，他就跑回家把自己二个大孩子叫起来，让他们拿着两担竹制土擦箕来，这时还是下半夜的天气，天寒地冻的冷得人直打抖，好在罗家村离砖瓦厂也不远，二个罗师傅大一点的孩子就来到太阳大队砖瓦厂窑上来了，罗师傅用铁锹铲出一铲燃烧着的煤炭，放进窑厂一旁的炉渣旁，罗师傅两个大一点的孩子就不怕烫着把还在冒着红光的焦炭放进自己筐中，这样罗师傅把砖窑内燃烧着的煤炭全部铲出砖窑之时，他两个小孩子已经装满两担筐中的焦炭了，当他们把这二担焦炭担回家中之时，天还没有亮，绝大部分人还没有起来，但两个小孩子也成了灰炭人，脸上身上满是烟尘，他们把一脸盆热水洗得乌几墨黑。就这样，每封一窑，他们俩兄弟要趁早别人都不知道之前，先把大块的焦炭捡拾回家，这样一来，家里取暖和做饭的燃料不致于比别人家还要紧张，这就是所谓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向阳花木易为春的道理。
    年年难过年年过，日子不管好过难过都得过，就这样迎来了公元一九七零年的春节。由于天气异常的寒冷，不管大人小孩都躲在自己家中过年，人们也因为天气太冷，很少出去走亲访友，大都躲在自己家中，围着有泥炉的人家围坐在一起聊天，家家户户关门闭户，不让冷风吹进来带走室内不多的热气走，学起动物来了，能不活动就尽量减少活动。
    在这严寒的天气里，哪还有什么生意可做，就都猫在自己家里，过起关门闭户的生活来。这个时候就显得太阳的难能可贵起来了，如果今天出了太阳，哪怕有一二尺长的流棱天气里，人们也要翻箱倒柜地把要晾晒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晾晒一遍，沾一沾太阳的暖气，这时的太阳光线有如六月天的扇子一样炙手可热，并为你躲了我的太阳我占了你的阳光闹起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来。
    张有居因为原来在砖瓦窑上干过，认识拉煤的司机师傅，通过他的介绍，自己家里也有现钱，就用自己的三轮车拿过二车煤炭来过冬，今年冬天虽然出奇地寒冷，但他们家的小泥炉并不缺少煤炭，所以家里有一个烧煤的泥炉，既可以烧热水做饭做菜，也能够用来取暖，他们家也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难过的，一九七零年的新年正月里，王追花和张百媚先后都生了一个男孩，王追花比张百媚早二十天生小孩子，在过年期间还当了父亲，让张逐梦和张有居高兴得不行。
    “逐梦呀，宝宝出生都快一个月了，你怎么还没有想好取什么名字呀？”王追花很喜欢自己第一个孩子，除了叫宝宝之外，自己就不知如何称呼起自己儿子来，她就催促说道。
    “这个孩子是七十年代第一年，又生在正月里，我也咨询了一下村里的老人，我觉得取名叫张正军，行不行？”
    “什么整军？你又不是将军，你整什么军哟？”王追花反问说道。
    “这个名字不行，那你自己想一个。”张逐梦也感觉这样取名字让别人误解，见王追花否认，就推托起来。
    “听说，张有居已经给他们的孩子取好了名字，你知道他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吗？”王追花想别人是如何给他们的孩子取名字的，自己也可以拿来借鉴一下。
    “张有居是他父亲张大有取的名字，叫张张弓。”张逐梦说道：“这个名字有两张长弓一张大弓，这不就是一张弯弓吗？我觉得不好，太单调。我们儿子就取张正蜂。蜜蜂的蜂还有记念意义。”
    “张正蜂？蜜蜂的蜂不太好，改成山峰的峰，叫张正峰。”王追花说道。
    “好，我就依你，小宝贝你就叫张正峰，对不对呀？”张逐梦把自己儿子高高举起，用头逗着自己还没有满月的孩子，高兴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