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鹤声挑了一下眉,“之前不是给我摸的吗?”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颜以沐认真地说:“因为你之前没说要追我。”
现在说了要追她,那她就要和年鹤声拉远距离,不能再那么随随便便的了。
“所以不追你就可以摸脸?”年鹤声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是这个意思吗?”
颜以沐头点到一半,又立刻摇了摇头,“才不是,你不要故意曲解我的话年鹤声!”
她索性把整个身子都转了过去,侧对着年鹤声,“反正就是你以后不能再摸我脸了……”
她今天扎了高马尾,现在又双手捂着脸,年鹤声的角度,只能看见她小巧的耳朵,和校服领里露出了半截天鹅颈。
本是瓷白的细腻颜色,也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耳尖和颈子都慢慢爬上了娇艳欲滴的红,像快要成熟的红果,诱着人想去采撷,尝一尝她的味道有多甜。
年鹤声注视了几秒钟后,才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
余弋学长留给颜以沐站长的位置和安慰的话,她后来还是没想通。
但有过那么难堪的告白失败经历,颜以沐也没有勇气主动联系余弋学长,询问对方的想法。
广播站站长的工作,她尽自己所能的在做着,一开始和她同届的人当中还些不服她的声音,但她做事很细心也很负责,没有出过岔子,想揪她小辫子的也无从下手。久而久之,那些不服的声音也渐渐消失了。
赵娜周末在家看了一部少女漫画,里面的女主耳饰多到让人眼花缭乱,她受了感染,突发奇想的拉着颜以沐,想要一起打耳洞。
颜以沐的购物车里很早之前就加购过很多好看的耳环,但是她怕疼,就一直没有去打耳洞。现在赵娜主动提起来,有个人陪她一起打,她也有些跃跃欲试了。
两个人打定主意,在网上买了穿耳器寄到学校。
颜以沐去拿了穿耳器,上体育课的时候,拉着赵娜坐到操场看台,打算互穿耳洞。
结果赵娜一看见穿耳的长针,马上就怂了,“以沐,我觉得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下次吧,下次一定。”
颜以沐好不容易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下次再有勇气打耳洞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她拽住赵娜的手,拿起穿耳器,“娜娜,就这次。我看网上评价,只疼一下就好了。”
“我不行!我过不了心里这关!”
赵娜甩开颜以沐的手,掉头就跑,颜以沐跑下看台去追,没留神脚下有水的台阶,鞋底一打滑,眼看要从台阶上摔下来,腰肢忽然被一双大掌抱住。
“跑什么?”
年鹤声穿着篮球衣站在台阶下,颜以沐被他像抱洋娃娃一样抱住了腰,稳稳的放在了台阶上。
颜以沐看着赵娜逃跑的方向,轻蹙眉心,“娜娜突然反悔不陪我打耳洞了……”
年鹤声看见她手里紧捏着的穿耳器,“你想打?”
“想打,可是她不陪我了。”
小女孩,打个耳洞都还要人陪。
年鹤声说:“我可以陪你。”
颜以沐诧异的睁大眼睛,“年鹤声,可是你是男孩子啊……”
“男孩子就不能打耳洞了?”
颜以沐摇了摇头,只是年鹤声在她心目中一直以来都是风度翩翩,优雅从容,她有点不敢想像年鹤声打了耳洞会是什么样子。
年鹤声松开她的腰,“那就走吧。”
身后穿着抱着篮球的男同学冲年鹤声的背影喊了一声,让他一起去打球。
被年鹤声挥了挥手,说“下次再约”。
颜以沐重新带着年鹤声回到刚才的看台,刚坐下,年鹤声就又把她拉起来,“换个没人的地方。”
“为什么要换没人的地方?”颜以沐不明白。
年鹤声意味深长看她一眼,“怕你哭。”
也是,万一到时候穿耳洞太疼,颜以沐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出来,可就太丢脸了。
“年鹤声,还是你想的周到。”
她抱起那堆要用上的东西,跟在年鹤声身后,最后来到了银杏大道后面的银杏林,
这里风景很漂亮,尤其是秋天银杏变黄的时候,来散步的同学特别多。
但现在还处在春夏交接的季节,茂密的树叶虽然挤在枝头,却全是绿色,加上又是上课时间,根本没人来。
颜以沐挑了张长椅,放好要用的东西后,有些紧张的问年鹤声,“你先还是我先?”
年鹤声在长椅上坐下,长腿分开,将颜以沐拉到自己两腿之间站好,“打耳洞会出血吗?”
“不会的!要是出血我就不会打了……”颜以沐想到网上的教程视频,“就是针穿过去一下,不会流血的。”
年鹤声点了点头,淡声说:“流血了记得给我及时擦掉,不要让我看到。”
他这么说,让颜以沐误以为他也很害怕,“年鹤声,要不然算了吧……”
“你不是想要人陪你打?”年鹤声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左耳上,“打吧。”
颜以沐咬了咬下唇,拿起酒精棉片给年鹤声的耳垂和耳针都消了毒,然后把长针的孔位对准他耳垂正中的点位,几次想要用力,还是没把针按下去。
“年鹤声,我……”
话没说完,年鹤声忽然握住她的手用力往下摁,紧接着一声闷响,长针穿过了年鹤声的耳垂。
颜以沐看他整只耳朵立刻充血,连忙松手,把针取下来,只留了一颗墨蓝色的穿耳钉在上面。
她焦急的问:“年鹤声你疼不疼啊?”
年鹤声没什么感觉,只是耳朵上难免多了一点异物感,他随手摸了一下,立刻被颜以沐抓住了手腕。
“你别揉了,都充血了!”
颜以沐弯腰靠近年鹤声,对着年鹤声那只充血的耳朵轻轻的吹气,像是希望他耳朵上的血色赶快消下去。
她这学期换了合身的校服,纤细的腰肢塌下来,衣摆便跟着上卷,露出那节奶白色细腻的侧腰,伴随着身上特有的少女奶油香气,一点一滴冲击着少年的视觉和嗅觉。
偏偏她还毫不自知,澄澈的小鹿眼里满是关切,“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年鹤声镜片后的眸色暗了几分,嗓音也变得有些哑:“不够。”
颜以沐以为他还疼,便还打算给他吹一会儿,突然腰被人圈住,按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下。
年鹤声拿过她手里的穿耳针,沉声说:“到你了。”
颜以沐立刻浑身紧绷起来,但年鹤声都已经陪她打了,她现在要是再退缩就太不讲义气了。
于是她紧闭上眼睛,“你打吧。”
酒精棉片擦拭过双耳,紧接着便感觉冰凉的尖针抵在了耳垂前。
颜以沐害怕的睁开了眼睛,看见年鹤声近在咫尺的脸庞,小声说:“年鹤声,你轻一点……”
她拜托人的时候,嗓音比平时还要软上几分,听的人只觉得骨头都要酥了。
年鹤声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脸,另只手大拇指干脆的按下穿耳器,换来少女的一声轻吟。
年鹤声利落的换了另一根新针,要为她打另外一边的耳洞,被颜以沐抱住胳膊,“很疼啊,我不要打了……”
年鹤声垂眸,看见颜以沐盈满泪珠的眼,正怯怯的望着他,楚楚可怜的让人下不去手,“以后只戴一只耳环?”
颜以沐愣了一下,又摇了摇头,“我要戴一对。”
年鹤声哄道:“那就再忍忍。”
颜以沐把整个头都埋进他手臂里,温热的泪很快滴到年鹤声的皮肤上,“那你快点……”
她这一靠,让年鹤声都不好拿穿耳器为她打耳洞,只能用虎口摩挲一下她柔软后颈。
他放柔了嗓音:“靠怀里来。”
颜以沐乖乖的又把头埋进他怀里,他用被她解放出的那条手臂,从她后背圈住她整个娇小身躯,然后来到她另一只耳朵下面。
手指刚轻轻捏起她小巧耳垂,便换来她下意识的紧绷身体。
年鹤声用两指轻捻她耳尖,忽然问:“颜以沐,你喜欢我吗?”
怀中的娇小身躯一滞,紧接着另一只耳尖传来滚烫的热意。
两只耳朵都被穿了洞,开火烧一样的疼,可这样浓烈的烧灼感,却盖不住少女心跳如擂的声音。
颜以沐从年鹤声的怀里抬起头,脸上的眼泪还在往下落,“年鹤声,我……”
年鹤声指腹拭过她脸上的泪,“还疼吗?”
颜以沐缓慢的点了点头。
年鹤声瞧见她那双白皙似玉的小耳朵都成了红色,像是熟透了的红果,只等人来品尝。
他脖颈上的喉结无声滑动,“陪你打耳洞,可以收你一点甜头吗?”
他说完,又补了一句:“顺带帮你止痛。”
颜以沐泪眼朦胧的仰起小脸看他,“可以啊。”
得到了少女的允准,年鹤声这才俯下身去,害怕她哭的更厉害,克制着力道,终于尝到了那颗他肖想已久的红果滋味。
血红的耳朵尖被一点湿润包裹住,颜以沐有那么一瞬感觉到了一丝凉意带来的止痛,但接踵而至的却是比之前还要滚烫的热意。
炽热的,浓烈的,仿佛要将她小小的耳垂尽数卷入其中,让她无法从这片热意中逃离。
林间有微风拂过,吹的头顶绿叶沙沙作响。
但颜以沐的耳中却听不到那风吹树叶的声音。
眼泪在不知不觉中止住了。
独属于少年的沉闷呼吸声,在她耳畔间或响起。
颜以沐从恍然中回神,双臂抗拒着推搡着身前少年的胸膛,将少年从沉迷中唤醒。
视线交织,颜以沐对上年鹤声的眼。
那双黑曜石般光泽的眸,此刻深沉的宛若窥不见底的漩涡。
颜以沐怔住,心房处才变平缓不久的心跳声,再一次猛烈的跳动起来。
年鹤声将她抱起,唇又抵在她耳畔,用略有些沙哑的嗓音对她说:“bb,你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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