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归长松微笑的回答。
怎么回事?难道他不认识她吗?
"对不起,我失态了。"低下头,水莲的两颊泛出红潮,羞赧地道。
"小姐,可否告知在下你的芳名呢?"他有礼的打揖,像个翩翩佳公子一般。
"我姓江,闺名水莲。"她羞涩的说。
"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水莲吗?"
她点点头,"归公子见笑了。"
"江小姐,你的名字真的好美。在下姓归,回归的归,长寿的长,松柏的松。还请江小姐多多指教。"语毕,他又是一揖。
"不敢,不敢。"她更羞的低下头去。
"江小姐,请问你是一个人来的吗?"他看了看周遭,似乎没有看到其他人。
"不,我的侍女到前头去雇软轿,要我先在此等候。"
"原来如此。"他装作明了的样子,展开白扇轻轻地扇了扇,暗加法力,让雨势下得更大,也让这柳树荫再也不是躲雨的好地方。
雨滴渗透了柳树叶,淋湿了她的发梢。
她惊讶的抬起头来。这天怎么变得这么快啊?
"真糟糕!"归长松用白扇为她挡下一串雨珠,"这雨是愈来愈大了!"
"是啊!"水莲深吸一口气,提起勇气地道:"归公子,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呢?"她总要找些话题讲吧!不然,何以有机会打探他的身家呢!
"淋点雨也不错呀!"
此时,另一道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
她这才发觉身旁还有一个小书僮,虽然他的肤色黝黑,要笑不笑的,但还算得上是清秀。
"墨儿,别乱出主意!我们家离这里不远,你去取把伞来吧!"
"取伞?"墨儿大叫了起来,不敢相信地道:"有这个必要吗?"
"叫你去你就去,罗唆什么!"归长松的口气不由得严肃起来,"记得是取雨伞,不是别的东西。"他一再的强调。
"知道啦!我知道雨伞是什么束西啦!"说着说着,墨儿走进雨里,不远也不躲,彷佛很享受一般。
水莲痴痴地望向归长松。多年的等待,她终于盼到了。
遍长松则是微笑以对。
"我这小厮就是这样,做事老是丢三落四的,一定要人再三提醒,不然他老是记不住,而且还会弄错。"
她点点头,算是接受他的说法,"真是不好意思,还要麻烦归公子用扇子帮我挡雨。"
"没什么,你别放在心上了。"他看着滂沱的雨势说道:"看这情形,你的侍女怕是雇不到软轿,一时半刻也赶不回来了。"
水莲忧心仲仲地看着眼前的雨势,"是啊!"虽然她也不想淋成落汤鸡,但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她什么都无所谓了。
"我家就在附近,不如你跟我回去暂歇一下,我再派人到府上通知,请人来接你。江小姐,你以为如何呢?"
这是很体贴的建议,但她终究是个女孩子家,怎么能随便跟个陌生男子走呢!即使他可能是她梦中熟识的他。
"谢谢归公子,我想我还是在这里等好了。"
"江小姐,你不必害怕,我对你并无恶意,提出这么冒昧的建议是因为觉得我们有缘,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你就觉得你很眼熟,彷佛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一般。"归长松的眼眸闪露着笑意。
水莲也有同样的感触。
猛然抬起头来,她望进他深邃的眼眸,深深地陷溺其中,无法移开目光。
"我也这么觉得。"她讷讷地轻语,感觉心湖荡漾不已。
眼中的他化为两个、三个、四个她是头昏了吗?水莲用力地撑着头。
"你怎么了?"归长松惊呼一声,扶住她的肩膀,"你是不是病了?"
水莲用力摇摇头,却又觉得愈摇愈昏。她怎么会病了呢?这么多年来,有"保元珠"在身,她一向都没病没痛的,不是吗?
但她真的觉得头晕目眩,或许真的是天凉雨冷的关系吧!
"我我的头好昏"
"这可怎么办才好?"他故作惊慌的呼喊,"我看你就先到我家歇息一下吧!""好吧!"她点头同意。
"太好了!"他左右张望,心焦的喃喃自语,"这墨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都过老半天了还不回来!"变把雨伞需要这么久吗?
"公子,我回来了!"
水莲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见到墨儿回来了,他没有带雨伞,反而驾了一辆马车过来。
"这是雨伞吗?"归长松有气的低叫着。他早就知道墨儿会自作主张了。
"这有什么不好吗?"墨儿跳下马车,走向他们,"反正只要不淋到雨就好了。"
"你"这臭墨儿的自作主张,毁了他想跟她共撑一把伞的浪漫遐想。
"归公子,你别生气了,墨儿说得也有道理,进马车就淋不到雨了。"
遍长松还是直瞪着墨儿,"好吧!看在江小姐为你求情的份上,我就饶了你这一回。江小姐,我们先上马车吧!"他打开马车门。
水莲点点头,"多谢归公子。"语毕,她坐进马车。这马车造得好精巧喔!
还扑来阵阵的青草香,让她昏眩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我来驾马车!"墨儿说道。
遍长松关上车门,敲了墨儿的头一下,"不行!你在这儿等江小姐的侍女回来,请她派人来家里接江小姐回去。"
遍公子真是体贴啊!水莲对归长松更是增加了好感。
"哦,"墨儿应了一声,却又附在他的耳边轻声问道:"你要带她去哪里呀?"
"东边。"归长松也小心的回答,"那边的空地大、人烟少。"
墨儿点点头,"你真的只是完成她的心愿,不会多做别的?"
"当然了,再多我也承受不起。"要不是听到她每日每夜殷切的呼唤,他原本是不打算再现身的。
墨儿满意了,他大声地道:"公子,我就待在这里等人,你先带江小姐回去吧!"
从车窗向外望去,完全是陌生的景色,本来是该害怕的,但水莲却觉得很安心,莫名的,她对归长松有一股强烈的信赖感。
这马车到底是要驶向哪里呢?不管是要去哪里,总会到他家的。
圆睁着眼睛,记住一路的景色,明天她要亲自带着厚礼,来答谢他今天的美意。
遍长松在马车前呆坐着!驾着由猫变成的马慢条斯理的前行。
看着一片荒烟蔓草,他思度着哪个地方才适合作为他的宅院。
有了!眼前一里处有个池塘,池塘上有莲花,池塘边有及腰的草,正适合建造他的新家。
手一指,他施展出法力,先造一条康庄大道,再用手画一个圆圈,轻轻地念着咒语,请诸土诸木配合,搭上屋宇的梁柱,再糊上墙壁、贴上纸窗,接着请池里的莲花帮个忙,染上美丽的颜色,一座雅致的别院便大功告成了。
哈哈哈真方便,有了法力,不但可以变化人形到处走,还可以想要什么就变出什么,真庆幸两千多年前的发愿修行,不然,他现在可能还是一只体型比较硕大的乌龟罢了,不可能有现在的飘逸俊俏,更不可能让水莲朝夕不相忘。
既然水莲对他有这么完美的遐想,把他当救星、当恩人、当命中注定的良人,那他就不该让她失望,一定要让她见识他的卓越、飘逸、俊雅,给她留下一个终生不能忘的好印象。
就算不能与她在一起,但他也希望她能牢牢地记住他,这是他最后也是唯一的奢求了。
不管以后她会嫁给怎样的如意郎君,他这么做都有价值了。
"停!"他叫了一声,由猫儿变成的马打了个大呵欠,像是要趴下去睡了,他得加坑诏作才行。
他赶紧跳下马车,再打开马车门,"江小姐,到了。"大雨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停的,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雅致的别院。
"好美"水莲赞叹道,撩起裙摆走下马车。
遍长松微笑以对,比出欢迎的手势恭迎她入内。
水莲往前行去,为这清幽的地方感到欣喜,庭院内的小池池光潋滟,步过小桥,她惊奇的看着清澈池水里的游鱼悠哉的嬉戏!气氛悠闲得让她的心情更为平静。
她在心里暗忖,这里真的是一个好地方,很适合高雅的他居祝大门在她的身后自动的关上,她犹然不自觉,更不知道门外的马已经变成一只打盹的猫儿了。
遍长松跟上她的脚步,"江小姐,先到屋里歇息吧!"
水莲点点头,"屋里还有其他的人吧!"
"有的,有我的婢女,还有一个婆婆,有什么需要,如果不方便与我讲,你可以吩咐她们。"他笑道,右手伸到身后一抓,抓住穿梭在莲花间的粉蝶,心念一动,将它们送到屋里去当婢女和婆婆。
"多谢归公子的美意。"
她踏进门槛,一阵凉风便吹了过来,还扑来阵阵的花香。
嗯!这屋子涸祈敞,摆设简单又高雅,相当具有品味。
"江小姐,请坐。"
水莲坐了下来,饶富兴味的看着周遭的一切。
"来人呀!上茶!"归长松呼喊道。
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女捧着茶盘走了过来,茶盘上是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杯,另一杯似乎只是白开水而已。
"请喝热茶。"少女将茶杯递给她。
水莲接过茶杯,疑惑的看着归长松取起另一个杯子。
"不好意思,我一向不习惯茶叶的味道。"归长松的解释,适巧解除她的疑惑。
她盈盈一笑,喝下了热茶。嗯!好香,是花的香味。"这是什么茶啊?"
"这是长白山上的桂花茶。"
"不好意思,还让你用这么名贵的茶叶招待。"
"哪里,好茶当配佳人尝。"语毕,他挥手摒退侍女。
"江小姐,实不相瞒,之前小生就已经听闻你的才名了,知道你擅长诗词书画。小生有个不情之请,想趁贵府来人未到之前,与你讨教一番。"想得佳人芳心,最主要的是让她明白,他比她更才一局八斗,让她对他更是不舍难忘。
"不敢、不敢。"她谦虚地道。
"江小姐不必谦虚,我们先来做首诗,我出上联,你对下联,可好?"
"有请归公子出题。"
"就以我所见的来出道题吧!平展青茵野外茸茸软草。"
好诗才!水莲在心里暗赞。
遍长松听见她的心音,他的脸上尽现出得意。他当然好诗才了,这可是他花了九牛二虎之力,讨教不少同道中人,才得以学到这套"借才"的法术,向当今状元借了才学。
"下联是高张翠帐庭前郁郁凉槐。"水莲对道。
"对得好,"归长松击手一拍。
为什么?
为什么一切都变了呢?
"小姐,你确定是这里吗?"红丝小心翼翼地问道,放下捧着的厚礼。
水莲的脸色苍白,眸光犹疑不定,她努力的思索着,这一路走来,跟她记忆中的一样呀!可是为什么记忆中的宅邸不见了,只剩下这一池的莲花仍如昨天一般的摇曳呢?
难道,她真的走错路了吗?
可是天底下会有两处这么相似的地方吗?
"红丝,你觉得我走错路了吗?"
红丝看了看四周,觉得很熟悉,却又不敢确定,尤其是昨天她带着府中家了赶到的时候,天色已黑,她看得也不是很清楚。"我不知道,不过这里的确没有?归府。"水莲忽然觉得一阵心痛。
或许她真的是走错路了,好不容易才能见到他,却又找不着到他家的路,她真的是太大意了。
"小姐,那我们到附近问问看,或许能问得到也说不定。"怀着希望,水莲与红丝奔走在崎岖的山路间,询问着路人。
"请问一下,这附近是否有姓归的人家?"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樵夫,红丝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归?没听过喔!"
"请你再想一想,归家的宅邸很特殊,房子旁边还有一个莲花池,归家的主人叫归长松。怎么样?你有没有想起来了?"水莲心急的问道。
樵夫还是摇摇头,"没印象,不过,莲花池这附近的莲花池少说也有数十个,就不知道你们说的是哪一个了。"数十个?!
她的爱情路还真是艰辛呀!但这么多年的等待她都熬过来了,还会在乎这区区数百里的范围吗?
"红丝,走,我们继续找。"
"小姐,我的脚都快废了。"坐到路边的石头上,红丝轻捶着腿。
水莲看着红丝满脸的疲惫,她也觉得不忍,虽然她还想继续找,却又不想累着红丝。
"好吧!那我们先休息一下。"水莲坐下来休息,忧郁的望向周围一大片田野。
为什么找不到他呢?
她找过一个又一个的莲花池,就是没看见记忆中优美的宅邸,还有俊俏非凡的他,难道这又是好梦一场了吗?
不!不可能是作梦!红丝也见过他啊!
"小姐,我们不要再找了,先回去向老爷说,让老爷派人去找。"水莲在心里暗忖,其实,这一点她也有想过。
可是她怕爹亲找到他之后,先自作主张的评比他一番。
不!不行!在还没有确定他的心意之前,她还不想让爹娘知道,以免横生枝节。
"红丝,不要向我爹说,听到了没有?"她要求道。
"知道了。"红丝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她实在搞不清楚小姐为何要这么费事啊!
"休息够了,我们该走了。"
红丝苦着一张脸,"再休息一会儿吧!"小姐的身体怎么变得这么强健,根本跟以前判若两人嘛!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有人声传了过来。
"丁仔,走快一点啦!再这样慢吞吞的,什么时候才见得到你爹呀!"一个大娘牵着孩子走了过来。
水莲想都不想的站了起来,朝大娘走了过去,"这位夫人,请问一下,这附近有户姓归的人家吗?"
"龟?什么龟?"
"当归的归。"
"哦!那个归呀"
闻言,水莲的心彷若被重重一击,脸上绽放出希望的光彩,她激动的抓住大娘的臂膀,"夫人,快告诉我归府在哪里,求求你。"
"就在那里呀!"大娘的手指向遥远的东方,"在八里处的双碑村呀!"
闻言,水莲恨不得身上能马上长出一双翅膀飞奔过去。
原来是在那个方向呀!难怪她怎么找都找不到。
"红丝,我们快走,"她的口气满是掩不住的兴奋。
"小姐,天快黑了耶!"红丝怪叫道。"没这么急吧!明天再去不行吗?
有八里耶!那可是很远、很远的距离耶!'水莲在心里暗忖着,不管多远,她都走得到。
她要马上去找他,她怕稍一延迟,就会与他擦身而过,她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那你留下来好了,我不能等,我得马上去见他,不然他会消失,我绝对不能让他消失!'她坚定的迈开脚步。
'小姐,等等我啦!'红丝大喊道。
一会儿后,水莲、红丝便默默地赶路了。
天色迅速的变暗,还笼罩着鸟云。
'小姐,回去吧!好像要下雨了。'
'你先回去,不用陪我了。'她执意要走,不管大风大雨,都摇撼不了她要在今天见到他的决心。
'小姐,你怎么变得这么固执啊!'红丝叹气道。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
豆大的雨滴纷纷地掉落,雨大得吓人。
'小姐,快来树下躲雨呀!'红丝把她拉到树荫下躲雨。
水莲抬头看着天色天为何要下大雨来阻挡她,是为了考验她的决心吗?
很好!她接受这个挑战了!
'小姐,我们明天再去找吧!好不好?'红丝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我一定要在今天看到他,你留在这里休息吧!我是不会放弃的!'走出树荫,水莲坚决地道。
'小姐,你疯了吗?'红丝赶紧追了上去。
须臾,雨停了,乌云散了,月亮也出现了。
'这天还真是多变啊!'说着说着,红丝绞扭着贴在身上的湿衣服。
'小姐,我们找个地方把衣服弄乾吧!'水莲像没听见一般,继续往前走。
红丝叹了一口气,认命的跟上前去。'见到那个归公子,我一定要好好的骂上一顿,住这什么鬼地方嘛!这么难找!'
深夜时分,她们终于到了'双碑村',可是这地方一点都不像水莲记忆中的样子,尤其是面前更夫指点的屋子根本不是她记忆中的'归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水莲的头有些昏昏的。
'或许是归公子搬家了呢!'红丝解释道。
'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先敲门吧!'她一肚子火的走上前去,大力敲起门,还大声吼着,'归公子、归公子,你在吗?'
这样太失礼了!水莲正想阻止,却听到屋里传来声响。
'谁呀?'屋内传出女人的声音。
莫非是他的女人?水莲顿时脸色一变,心想,如果真的是如此,那么,她不想知道,更不想见到他,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承受梦想幻灭的痛苦
当她还沉溺在挣扎的情绪中时,却见门'嘎'的一声打开了,一个少妇衣着不整的出现在她的面一刖。
想像中的人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令她觉得自己的心彷佛在刹那间碎了一地,好痛、好痛,痛得她都快承受不了了,原来,卓越的他,已经名草有主了!
水莲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踉跄的往后退,整张脸苍白不已。
'没什么事'她突然有一股想窜逃的冲动。天啊!她到底做了什么事呀!
'请问归公子在吗?'红丝可不想白跑一趟。
水莲猛一回头,'红丝,你'
'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这个声音
一个男人出现在大门口,但这身影、这面貌根本不是他,这位归公子不是长松,他不是长松呀!
强烈的失望与强烈的喜悦互相冲击,加上一整天下来的疲惫,水莲只觉得天旋地转。
'小姐,你怎么了'红丝惊叫道。
遍长松的心起了一阵騒动,又是因为水莲的缘故。
他叹了口气,停下吐纳的动作,笨拙的抬起头仰望,水面上是一父织的浮萍和莲花,水面下是一片热闹的水生世界,从他懂事开始就在水里生活了。
耀眼的阳光穿过水面照了下来,到达底处已是很微弱的了,如同水面上的声音传到水里也已经是很细微的,有时候听得很清楚,有时候又听不清楚。
但他却能清清楚楚地听见她的心声,或许是因为'保元珠'的关系吧!
所以,他知道她在想他,每夜每日每刻都在想他。
害他也跟着她心神不宁了起来,难道是他害了她吗?
其实,他并没有存心要害她,只想一圆她的愿望,让她看到完美的'他'而已。
可为什么她要这般妄想,想到让他更心思不定、更心神不宁呢?
'大哥、大哥!'墨儿游到他的身边,'那位麻烦的姑娘又去找你了!'
什么?!她又去了,他连忙凝定心神感应。她果然又出去了,昨天夜里她被抬着进府,江家老爷大声喝斥她的乱来,还责骂红丝护主不力,限制主仆两人出府。
没想到她今天竟然又偷偷溜了出去,而且是独自一人,她真的是太大胆、太乱来了!
'这姑娘还真是痴心。大哥!你决定怎么办呢?'归长松的心里掠过一阵烦乱,他仰一局头,仔细的想着,或许该是他们把事情谈清楚的时候了。
'我再见她一次,好让她断了不该有的念头。'他要让她从此不再心存妄念。
只是,他胸膛里心疼不舍的情绪不知是为了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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