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你在怀疑我吗？（6k）

    “几点出的门，几点回来的？”赵浔看向刘梅问，“路上有碰到别人吗？”
    蒋帅没有从赵浔的脸上看到羡慕表情，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
    “11点半出门，12点回来。”刘梅小声回答，“就我和蒋帅，没有碰到别人。”
    “要是被别人看到我们俩在一起，她就会害羞，所以我们约会都是避着别人的。”蒋帅忍不住插了句嘴。
    赵浔看都没有看蒋帅，依旧问刘梅：“你们走到吊桥附近了吗？”
    “没有。”刘梅连忙摇头，“我们只是去公寓附近的小树林里散步，没有走太远的。”
    公寓不远处就有一片小树林，里面的空气很好，而且面积不大。
    确实是个适合约会的地方。
    既不用担心进去之后会迷路，也不担心碰到野兽，加上有树木的遮挡，小情侣做点什么腻腻歪歪的行为，都不会被人看到。
    赵浔终于看向蒋帅：“是吗？”
    “对啊！”蒋帅连连点头，“我们就出去了半小时，而且只在小树林里散步，没有去别的地方。”
    “你们俩中途没有分开过？”范晓丹突然问。
    “肯定没有啊。”蒋帅瞪起眼睛，“我们俩一天才抽出半小时约会，我都嫌时间短，哪里舍得分开啊？”
    刘梅的一双耳朵都红透了，但还是点了点头。
    赵浔“嗯”了一声，问蒋帅：“冯奶奶之前说过，刘梅和他们聊了半小时左右就回到房间。没多久你进了厨房，说房间里的电视机坏了。冯爷爷去修电视，伱留在厨房帮忙洗菜择菜。也就是说，你是十点三十几的时候到厨房，那么几点离开的？”
    “十一点左右吧。”蒋帅回答，“冯爷爷修电视机一会儿就修好了，我还想着和小梅约会的事情，在厨房待的时间不长。”
    “那么，十点半之前，和十一点到十一点半之间，这两段时间你在哪里？在做什么？”赵浔又问。
    “十点半之前一直在睡懒觉啊。”蒋帅耸耸肩，“十一点到十一点半之间当然是在好好地打理自己了，约会之前肯定要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洗个澡、搞个发型什么的。”
    说着，他显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他的头发很硬，显然是喷过发胶，固定了形状。
    赵浔懒得再看蒋帅耍帅，他的目光重新看向窦耀辉：“你给冯爷爷冯奶奶搬完食材之后，去了哪里？”
    窦耀辉没想到自己还会被问话，但他没像之前那样抗议，很配合地回答了：“回房间洗澡，晨跑过后一身汗，肯定是要洗澡的。之后我接到老大的电话，就在房间里按照老大的吩咐忙事情，到吃午饭之前都没有出来过。”
    回答完，他反问赵浔：“我们都说了，你也该说说你自己的情况吧？”
    “我有什么可说的？”赵浔摊开手，一脸无辜的表情，“我今天才搬进来，入住之后，就一直忙着收拾行李，整理房间，在冯爷爷喊我下楼吃午饭之前，我根本就没有出过房门。”
    从之前冯爷爷对他说的话来判断，就基本可以搞清楚他在这个游戏里的时间线。
    反正在所有npc的记忆里，他是今天刚搬进来的，也没出过门，顺着这个情况编几句话，不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果然，赵浔的话说出口之后，大家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窦耀辉又转头问范晓丹：“那你呢？”
    “我和我妈还有晓云在一起，具体的情况她们不都说了吗？”范晓丹一脸坦然，“我的时间线应该挺清晰的吧？”
    她的情况比赵浔要复杂得多，不过之前她妈妈和顾晓云的时间线上都有她的参与，基本是帮她补齐了今天上午的所有空缺。
    所以她少说少错，免得自己成为被怀疑的目标。
    范晓丹说完之后，其他人也没有质疑什么。
    整个餐厅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间似乎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沉默了片刻，范晓丹突然看向冯奶奶：“冯奶奶，上午你和冯爷爷一起买菜，然后在厨房洗菜择菜做菜，始终都没有落单过吗？”
    冯奶奶愣愣地看着范晓丹，好像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范晓丹在问什么。
    隔了半分钟之久，她才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等着范晓丹。
    “你……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她又气又怒，“你是在怀疑我吗？你怀疑是我杀死了我的老头子？？”
    她气急了，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呼吸也变得越发急促，仿佛下一秒就会休克。
    “冯奶奶，你别激动，”范晓丹的眼里又流露出了那种倦怠之色，但还是耐着性子说，“在场每个人的行踪轨迹都要问一问，这是规矩，不是怀疑你才问的。”
    冯奶奶的气息稍微平稳了一点，但还是不断地呢喃着：“我怎么可能杀了我家老头子？你怎么能怀疑我！”
    “不是怀疑你，只是例行询问。”范晓丹安抚着，“冯奶奶，你不要多想。”
    好一会儿，冯奶奶才总算是平复好了心情。
    她闷闷不乐地说：“我没有落单过，大多数时候都和老头子在一起，只有老头子去修电视机的时候，是和小蒋在一起的。”
    说完，她又强调了一遍：“我和老头子的感情很好，我绝对不可能杀了他的！”
    “知道了冯奶奶，我没有怀疑你。”范晓丹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冯奶奶擦了擦眼泪，有气无力地说：“该问的都问了，警察一时半会又来不了，大家还是散了吧。这聚餐就到此为止，在警察来之前，桌上和厨房里都别碰。接下来两天，大家吃点速食吧！”
    随着冯奶奶的话音落下，赵浔的面前跳出了弹窗。
    【完成主线任务：参与集体聚餐，并待到主家宣布聚餐结束为止，在聚餐期间，至少需要选择餐桌上的两种食物吃掉。】
    【恭喜玩家赵浔获得50积分和50小时的生存时间。】
    这积分不多，不过也能理解。
    有那么多参照物的前提下，选择无毒的食物吃掉，难度不算高。
    “先别急着走。”赵浔出声，阻拦众人准备离开的脚步，“我们搜个身再说。”
    “对。”范晓丹附和道，“既然冯爷爷是中毒死亡，那凶手肯定有装毒药的容器和投毒的工具，或许凶手还没有来得及处理，东西还放在身上。”
    “你们还要搜身？”窦耀辉瞪起眼睛，一脸不高兴，“你们又不是警察，凭什么搜身？”
    “警察要是能马上过来，我们肯定也不想做这样的事情。”面对窦耀辉愤怒的神色，范晓丹很平静，“但警察两天后才到，这段时间里，我们如果什么都不做，凶手有太多的时间去处理证物。等警察来了，恐怕更难确定谁是凶手。”
    “而且，凶手不一定只杀一个人。”赵浔补充道，“如果一直找不出凶手，你们就不担心自己会成为下一个目标吗？”
    “他们说的有道理。”蒋帅大声地表示赞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
    “但是，凶手可能早就把东西扔了，或者藏在了别的地方，不一定还在身上啊。”顾晓云提出自己的看法，“说不定我们把所有人都搜身一遍之后，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确实有这个可能。”范晓丹坦诚道，“搜身不一定能确定凶手的身份，但不搜身就百分百会错过确定凶手身份的机会。”
    她的目光扫视众人，声音微微提高：“如果有人特别排斥搜身的话，我就不得不怀疑这个人是凶手了。”
    众人都有些沉默。
    半晌，刘梅小声地提意见：“如果一定要搜身，那我觉得已经排除嫌疑的就不用搜了。”
    “对对，”蒋帅连连点头，“我们刚刚不都说了各自的时间线了吗？根据这个可以排除好几个人的嫌疑了吧？”
    范晓丹摇了摇头：“事实上，我们每个人都没有被排除嫌疑。”
    “怎么可能？”
    蒋帅、窦耀辉、顾晓云和范母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表达了自己的惊诧。
    几人互相看了看，还是蒋帅第一个跳了出来：“你这不是胡说吗？我和小梅就出去了半小时，而且还在公寓附近，都没有走远，怎么不能排除嫌疑了？”
    “对啊，我和范阿姨也没有作案时间啊！”顾晓云看着范晓丹，满脸不解，“我可是一直都跟你一起看电视的，我根本没有时间去破坏吊桥，这还不能排除我的嫌疑吗？”
    范晓丹紧抿着嘴唇，没有开口。
    刘梅和蒋帅出门半小时，虽说他们互相证明彼此没有靠近吊桥，但不排除互相包庇的可能。
    毕竟谁也没有说过连环杀手一定是一个人。
    也要考虑合伙作案的可能性。
    又或者，凶手使用某种手段欺骗了另一个人，得到短暂的分开时间，去破坏了吊桥，只是另一个人认为时间太短自己的恋人不可能犯案，又怕说出来会让大家都怀疑到自己恋人的身上，就索性瞒了下来。
    顾晓云和范母则是因为范晓丹自己根本没有上午和她们相处的记忆，她不确定她们是否在撒谎。
    哪怕顾晓云是她的闺蜜，范母是她的亲妈，但她分得很清楚，这两个人不是真人，该怀疑还是得怀疑。
    所以她不能排除她们俩的嫌疑。
    但这理由她无法说出来。
    赵浔明白范晓丹没办法对其他人解释清楚，他索性站起身，说：“每个人都搜下身，很公平，不要拖拖拉拉的了。”
    众人都没有吭声，显然都不太情愿。
    就算是警方搜身，他们作为无辜的被牵连者，都会有些心里不舒服。
    何况不是警察的人要搜他们的身，他们更觉得憋屈。
    搜身这种行为，本来就不尊重人。
    警察这么做，他们可以配合，但不是警察的人，他们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配合。
    看众人的表情，范晓丹能猜到大家心里怎么想的。
    她有些疲累地揉了揉眉心，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说：“我是交警，全称交通警察，也是警察的一种。”
    众人一愣，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范晓丹虽然不是刑警，但她也是个警察。
    范晓丹扫视众人：“现在，你们愿意配合我了吗？”
    众人依旧没有说话，不过脸上抗拒的神色减轻了很多。
    “我负责搜身女性，”范晓丹立刻开始安排，“赵浔做我的帮手，负责搜身男性。”
    “为什么是赵浔当你的帮手啊？”窦耀辉抗议，“你俩应该是今天聚餐的时候才认识的吧？怎么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
    “在场的男性我都不熟悉，”范晓丹露出了一丝厌烦之色，但还是强迫自己解释了一句，“但从刚刚你们几位男性的表现来看，显然赵浔更适合当我的助手。”
    窦耀辉和蒋帅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不服气。
    “你要让他做助手，那就得先搜他的身。”窦耀辉退而求其次，“万一他是凶手，他不就可以趁着搜身的机会，把身上的证据放进别人的身上了吗？”
    “可以。”范晓丹没有犹豫地同意了。
    赵浔没有说话，他直接站起身，走到了范晓丹的面前，张开双臂。
    一副任由范晓丹搜查的模样。
    他的态度如此坦然，叫窦耀辉也不好再说什么。
    范晓丹搜得很认真。
    赵浔所有的口袋都翻了过来，鞋子、袜子和鞋底，都被仔细检查过。
    当众搜身，其他人就不能说范晓丹搜得不仔细，或者说她包庇赵浔。
    最终从赵浔的身上就只搜出了一个手机，其他什么都没有。
    那些特殊物品，早在确定要搜身之前，就被他放进了储物格里。
    “这样可以了吧？”范晓丹看向窦耀辉。
    “关键部位还没摸呢。”窦耀辉一边说一边快步朝着赵浔靠近，“说不准他就把东西藏在裤裆里。”
    说着，他的手就朝着赵浔的不能描述部位伸了过去。
    还不等碰到，赵浔一脚抬起，把窦耀辉踹在了地上。
    窦耀辉摔了个屁股墩，疼得龇牙咧嘴。
    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指着赵浔怒道：“你干嘛？我就是正常搜个身！”
    “你是故意找茬，还是正常搜身，大家心里都有数。”赵浔面色微沉，“我劝你最好别太过分。”
    他的目光沉冷，给窦耀辉一种被看透了的感觉。
    窦耀辉顿时有些心虚。
    他从地上爬起来，不太服气地质问赵浔：“范晓丹搜你的身就可以，我就不行？你是不是就肯让女人靠近。”
    “我看你脑子是萎缩得就剩芝麻大小了，敲敲你自己的脑袋恐怕都能听到回声。”赵浔双手抱臂，不客气地怼。
    “你再说一遍！”窦耀辉气得跳脚。
    “范晓丹搜身，是经过我的允许，在我做好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才靠近的。”赵浔面不改色地看着窦耀辉，“你并没有经过我的允许，突然靠近，我出于本能反应给你一脚不是很正常吗？”
    他没有直接动手杀人，就已经是很克制自己了。
    “好了好了，我们抓紧时间办正事，不要再争吵了。”范晓丹打圆场，“女性就在餐厅这边搜身，男性人数少一些，去卫生间。”
    “是啊，别吵了，”顾晓云有些烦躁地瞪了一眼窦耀辉，“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心情都不好，你老是在这里惹事，真的挺烦的。”
    窦耀辉见自己被嫌弃，顿时更怒了。
    可他还没来得及再说点什么，就被蒋帅拽住了胳膊。
    “走吧，我们去卫生间，”蒋帅一边说一边拖着窦耀辉往卫生间走，“你这样一直吵来吵去的也不是个事儿啊，不如快点搜身完，也就没事儿了。”
    窦耀辉面上还是有些气愤，但到底没有挣脱蒋帅的手，被拖到了卫生间里。
    范晓丹对赵浔嘱咐：“你们搜身完之后，先在卫生间等一等，我这边好了会通知你们，你们再出来。”
    赵浔点头，跟在蒋帅和窦耀辉的身后进了卫生间。
    搜身的速度很快，哪怕赵浔搜得非常仔细，每个细节都没有放过，搜完蒋帅和窦耀辉也才过去了七分多钟。
    两个人的身上都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除了手机之外，都只有两把钥匙。
    一把是公寓大门的钥匙，一把是自己所住的房间的钥匙。
    连钱包、手帕之类的东西都没有。
    “这下我是不是可以洗脱嫌疑了？”蒋帅一脸期待地问赵浔，“我身上什么可疑物品都没有，而且我也没有作案时间。”
    “之前范晓丹不就说了，搜身不一定能够确定凶手。”赵浔微笑着看蒋帅，“凶手可能早就把东西处理掉或者藏在了别的地方，搜身没有搜到可疑物品，也不能百分百排除你的嫌疑。”
    “我靠！”蒋帅忍不住咒骂了一句，“那现在到底要怎么样？如果范晓丹那边也没有搜到任何可疑的东西，难道我们还要一直这样僵持下去吗？”
    “不会僵持。”赵浔耸了耸肩，“接下来就该搜查每个人的房间了。”
    “什么？”窦耀辉一脸忍耐到了极限的表情，“你别太离谱啊！你有什么资格搜别人的房间？你别是侦探游戏玩上瘾，就真以为自己是警察或者侦探了。”
    “你这么急干什么？”赵浔瞥了一眼窦耀辉，“如果搜查房间，第一个被搜查的肯定是靠近楼梯口的我的房间。我都不紧张，你怎么好像受不了了？”
    “是啊，”蒋帅也看向窦耀辉，“你该不会就是凶手吧？”
    “你们别冤枉好人！”窦耀辉气得低吼了一声。
    “可从冯爷爷死了之后到现在，你的反应一直有点奇怪啊。”蒋帅朝后退开一步，脊背贴在冰凉的瓷砖上，和窦耀辉保持距离，“你总是把矛头指向赵浔，好像很期望所有人都认为赵浔是凶手。每次要搜证物的时候，你又总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你这样，我很难不怀疑你啊！”
    窦耀辉气极反笑：“我怀疑赵浔，都是有合理的逻辑在的，又不是随便往他的身上泼脏水。我反对搜身和搜房间，是因为我特别注重个人隐私，这有什么错吗？”
    “你一开始怀疑赵浔，我们大家也没有说什么啊。你一开始反对搜身的时候，大家也都跟你差不多的想法。”蒋帅有理有据地说，“但你说的次数太多了，别人都没说，就你一直在吵吵，别人怀疑你也挺正常吧？”
    窦耀辉沉默了一瞬。
    他稍微回想了一下，发现确实是他提出的反对意见最多，也是他怀疑赵浔的次数最多。
    他顿时说不出话来。
    “搜房间是肯定要搜的，”赵浔看着窦耀辉，“你如果不想被更多人怀疑你是凶手，就最好别再废话了。”
    窦耀辉索性坐在了马桶盖上，他的脸上依旧有怒意，语气却变得无奈：“好端端的突然死了房东，本来就够糟糕的，结果自己还要被当成嫌疑人，我就是想尽快撇清自己……无辜的人被误认成凶手，谁心里好受啊？”
    “大家心里都不好受，”蒋帅拍了拍窦耀辉的肩膀，“不过在搜身之前我想清楚了，能尽快找出凶手的话，我们这些无辜的人也能尽快得到解脱啊。”
    窦耀辉安静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响起范晓丹的呼唤，赵浔三人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结果是，范晓丹这边也没有任何的收获。
    每个人的身上都没有特别的东西，甚至没有可以装东西的容器，更别提针头针筒一类的了，连可以组装成类似针筒一类的替代品都没有。
    范晓丹揉了揉眉心，疲惫感更甚。
    她叹了口气，说：“只能搜房间了。”
    似乎范晓丹在搜身的时候已经知会过其他人，这次倒是没有听到反对的声音。
    于是众人一起走上二楼。
    在楼梯口站定，范晓丹想了想，对其他人说：“一个房间就那么点大，进太多的人容易互相磕碰，反而搜查不方便。不如分成两组，一组四个人，同时搜查两个房间，也能节省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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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