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似乎很烦躁,话比平时多了很多:“永生科技那帮疯子,只会追着祭坛咬。恐怕要不了多久,4号祭坛也会关闭,永生科技这是要跟我们正式开战了。”
    云衡沉吟半晌,“大人,会不会不是永生科技做的?”
    “上等世界的第三局,忙着清除三区的怪物。下等世界还没发展起来,刚和老鼠精打了一架损失惨重。除了永生科技,我想不到还有谁,有能力有闲心关闭祭坛。”
    “岑笙。”
    岑笙呼吸猛地一顿,男人说得斩钉截铁,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他心头。
    容冶立刻注意到他的异常,“怎么了?”
    岑笙按住他的嘴唇,示意他晚些再说。
    ————
    录音里,云房东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狐慈的消失,让我提高了警觉。我仔细想了想,发现一些很有趣的事。”
    “长庆市还没出事前,我和那边的负责人聊过。他收了一个新的成员,是个宠物医院的年轻男医生。那是个人渣,和一只擅长操控梦境的厉鬼合作,折磨一个可怜的女教师。”
    “我见过那只鬼,是个好苗子。可惜目光短浅,没多少上进心。再加上当时组织不缺这类厉鬼,我便没放在心上。前段时间我和狐慈聊起那只鬼,他告诉我,男鬼死了。他消失得干干净净,找不到一点存在的痕迹。就像是……被鬼吃了。”
    云房东轻笑一声,“男鬼消失前,我刚给岑笙,开了临时外出证明。”
    先知没说话,录音里只有指尖敲击桌面的咚咚声。
    过了两三分钟,老人才开口:“岑笙认识那名老师?”
    “不仅认识,岑笙刚搬进来那晚,还保护过她。”
    “继续。”
    “鬼王流浪孩失踪,负责扬北市的老鼠精死亡。这一切发生时,岑笙都不在殷荷小区。应南寺出事后,鼠三娘一个反应不是逃离北方老城,而是跑到殷荷小区,找岑笙复仇。”
    敲击声越来越大,“难道不是因为,岑笙帮应南寺,找到了老鼠王国的入口?”
    “调查报告上,是这么说的。毕竟鼠三娘已经躲了起来。没人找得到她。我也无从得知,她当初为什么要找上岑笙。”
    云衡顿了顿,拿出了决定性证据。
    “岁岁的生父精神失常,住在第三精神病院。岑笙去过三院两次,都是去看望岁岁生父。他清除了他的记录,抹去所有痕迹。但三院的医生护士还记得他。是他,带走了岁岁生父!”
    “鬼王流浪孩,一定就藏在他身边!”
    男人语调柔和,像是专业的声优。这段录音放到网上,会吸引无数声控。但听在岑笙耳中,却格外刺耳。
    出乎岑笙的预料,先知安静一瞬,忽然笑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他不仅逃离了流浪孩的世界,还把那只鬼王拐跑了?”
    “这是好消息,我还以为是上等世界抢走的流浪孩。如果是岑笙拿的,那就给他好了。”
    云衡:?
    岑笙:?
    老东西这话说得,怎么这么宠溺?
    ————
    对面很安静,云衡震惊到忘记呼吸。
    “他属于白玉京,如果他能靠着流浪孩增强实力,对白玉京来说,也是件好事。”
    先知没给云衡追问的机会,催促他往下说。
    意识到顶头上司很偏袒岑笙,云衡再也没了先前的自信。
    “祭坛失踪这段时间,岑笙不在殷荷小区。我怀疑,是他关闭了2号祭坛。”
    先知反问:“就算长庆市的厉鬼和扬北市的流浪孩,都是他处理掉的,他有什么本事,进入其他小说世界?小云,除了上等世界的永生科技,再没人能随意在各个世界里间穿梭。”
    “可是万一他……”
    先知说得很笃定:“没有万一,他就算直接变成凶神,也不可能穿越到其他小说世界。这是科技的限制,和他的实力无关。”
    “你提供的信息很有价值,现在局势紧张,是时候采摘果实,让凶神也出一些力。”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岑笙心头浮现。
    他拍拍伍庞的肩膀,“不能回宾馆了,赶紧给裴月几人打电话,让他们找地方躲起来。”
    与此同时,录音也播放到了最后一段。
    “正好有二十几个骨干,在北方老城活动。联系方式给你,你们天黑之前,把他抓回殷荷小区。”
    ————
    下午5点整,岑笙撑着黑伞,蹲在殷荷小区正对面的大树下。
    伙伴们已经提前转移到迷雾世界,有爽文男主林钧启罩着,短时间不会出问题。
    被岑笙塞进瞭望塔时,伍庞几人一直在闹。拉着他的胳膊,要留下来跟他共患难。
    岑笙很感动,想花点时间安抚伙伴的情绪。
    容冶直接捂住他的嘴,把他拖回了北方老城。
    他和岑笙能靠着黑伞隐身,他俩单独行动,是探查敌情。带上一大堆人,才容易患难。
    对面一口气叫来二十几个骨干,大战在即,殷荷小区不知道还藏着多少厉鬼。
    保险起见,岑笙只带了容冶。连常年待在挎包里的岁岁和小白,都送到了迷雾世界。
    白玉京擅长操控鬼怪,而夜间是厉鬼活跃的时间。相比起准确的时间,他们更喜欢说白天晚上。
    小区门前没有停车,整条街上安安静静,看不出一丝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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