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那些东西是真贵,楚岚付款的时候是皇帝,看到银行卡余额后是奴隶。
然而一下车,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
眼前闪烁着明亮的火焰,火焰跳动着,在雪地里不服软地高高燃起,在它的火焰内部,是一栋被烧焦的三层简易小洋房。
不,房子不是最重要的。
楚岚搜集的科学期刊,写下灵感的草稿纸,写满笔记的书籍,都被转移到这里,然后现在正在被烧成灰烬。
楚岚本来挤压着的各种情绪如同吸水般一瞬间膨胀起来,眼中出现了极端的怒火。
现在进去救火已经来不及了。楚岚听到了消防车驶来的声音,周围的居民正在不断地施救灭火,而他则是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了现场。
烧都烧完了,再救火有什么用。
仇人名单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几乎立刻锁定在了一个人身上。
寻封。
找死。
楚岚近些天为了筹备新家劳心劳力,头脑高速运转,经历了楚年璟那一遭,此时更是填满了各种负面情绪。
“很能耐。”楚岚走在路上,鼻尖被冻得通红,却笑了。
他走了不知道多久,打开手机,拨通一则五位数的加密电话,对面传来转接的声音。几分钟后,一道低沉的男声问:
“哪位?”
楚岚用古语低低念了一句。
“……请问您有什么事?”
“我——”
还没等他正式发话,有一道温和的声音打断了他。
“楚岚?”
楼桓穿着黑色长风衣,金棕色鬈发优雅地捋了上去,露出饱满白皙的额头。他撑着伞,露出的手指指节异常苍白。
楚岚立马将通话挂断,手机塞回口袋里。
楼桓讶异地看着楚岚:“你在这里做什么?”
楚岚不言不语,看着他风衣的领子,眼神微微放空。
楼桓微微蹙眉,“你二次分化期还没过,身体受不住寒。快回家吧。”
家?
楚岚眼珠动了动,睫毛上面的雪粒落了下来。
“我现在没有家。”楚岚说。
说来有点可笑,他刚刚和楚年璟掰扯半天,实际上家庭是个什么概念,他和楚年璟一样,都是一知半解。
楼桓笑了笑,雪地的光芒反射在他脸上,他看上去比雪还干净。
“好巧,我也没有家。所以,要不要来我的房子坐一坐?兴许,没家的人在一起凑凑,就是个家了。”
理智慢慢回归,楚岚瞳孔恢复焦距,摇头。
“谢谢,但是不需要。”
他还是有地方去的。
他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楼桓的声音再次在背后响起:“楚岚,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十几年前的那位楚岚,到底有没有解开密林公式吗?”
楚岚的脚步停住了。
背后的声音越靠越近,直到一股草香包围了楚岚。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他解出来了。但是,他自己并不知道公式是什么。”
楚岚猛地转头看他,两人的鼻尖猝不及防地顶在了一起,楚岚愣了一下,后退一步:“抱歉。但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说来话长。”楼桓道,“所以,现在要不要来我家,听我讲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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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桓家开了地暖,非常暖和,还飘散着一股香薰的香味。楚岚进来之后有些昏昏欲睡,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都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楼桓给他倒了一杯热茶,从桌上推了过来。楚岚拿起喝了一口,微微烫,刚好是他喜欢的温度。
“你知道楚岚当年的同学有哪些吗?”
“知道。但不多。”楚岚回答的相对保守。
楼桓看他捧着杯子一点一点地喝水,嘴角弧度微翘。
“哦。那你知道不知道,楚岚曾经有个爱人。
楠諷
叫做深西。”
楚岚口中的茶差点喷了出来,他捂住嘴拼命地咳嗽,像要把肺咳出来。
“哎呀,这么不小心。”楼桓拿纸巾帮楚岚擦着沾染水的袖口,“小心着凉。”
“……咳,你说,什么?”
楚岚艰难地发问。他一定是听错了。
“深西是楚岚的爱人。”
楼桓微笑着重复了一遍噩耗。
“不可能。”楚岚飞快地回答,“绝对、绝对不可能。”
“你不相信吗?这就让我苦恼了。”楼桓轻轻叹了口气,注意到楚岚看他的眼神变凉,又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十几年前,楚岚十八岁,深西十九岁,第一次在研究所见面,深西就被楚岚深深吸引了。”
楚岚:“…………”
啊对对对,深西第一面就被他吸引,所以处处和他作对,故意争夺研究经费导致楚岚在冰天雪地没有暖气地观察了一个月的海豹,最后甚至还在表彰庆典的休息间掏出枪差点杀了他。
他倒要看看楼桓还能怎么继续编。
楼桓面不改色道:“其实,深西是某个国家培养的高级间谍,任务是窃取研究所的绝密档案,以达到战争胜利的目的。”
“他经受过专业的训练,从三岁到十九岁,一直认为欺诈和暗杀是平常的事。可是他遇见了楚岚。”
楚岚:“哦,那真是他的不幸。他的卧底行动一定大大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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