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这栋位于台南县市交界四十米主要干道旁的八层楼大型建筑，就是和氏企业的总部，总部旁边有两座五层楼的大型仓库，后方还有一个规模不小俗称“后花园”的花园绿地。
    已经多年不曾踏入和氏企业总部的李心如，穿着一条印着小花无袖及膝的泮装，轻手轻脚的走进大门，她身后跟着一位高挑的金发美女，美女踩着两寸半高跟鞋，名模般稳健的台步把走在前面的李心如完全比了下去。
    “心如小姐，走在自己家的公司为什么要像个小偷般偷偷摸摸？”金发美女说着英式口音的英文，不解问道。
    “优拉，这叫近乡情怯，我很久没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紧张。”李心如在她的提醒下才发现真的像个小偷似的，马上抬头挺胸。
    在经过一楼宽敞的样品展示空间时，李心如发现“格拉迪斯-伦道夫”几个优美的立体字挂在一侧正在施工的独立空间门口，墙上悬挂着好几幅将挂上大型海报的基座，忽然间一股真实感涌进李心如心里，想到到时这些基座上都会放上她佩戴珠宝饰品的照片，她不禁抖了抖。
    李心如婉拒接待小姐热情的招呼，熟门熟路的搭上电梯按下七楼的按钮，电梯门一打开，一张熟悉的脸孔映入眼里。
    “嗨心如，欢迎你回来。”剪着一头利落短发的宁靖娟一张双臂张得大大的一把抱住李心如。
    “宁姐好久不见！”李心如一见到有如她亲姐姐的宁靖娟马上就给她一个大拥抱“宁姐，你现在还是总经理秘书吗？”
    “我现在转任总务课课长，和总两年前正式上任后，公司内部人事编制有做一些调整，不知为什么和总并没有指派秘书跟在他身边，我们之前秘书室的人员现在都被分派到各部门了！”宁靖娟牵着李心如的手，缓缓的说着公司现况。
    七楼是由财务部及总经理室构成，两间单独使用且所有会客室比邻而居的房间，分别挂上总经理办公室及财务长办公室的门牌，两间办公室外明亮又宽敞的空间，使用蓝色的组合屏风隔成一间一间摆设相似的个人小空间，以及一间小型会议室。
    而和氏企业公主的出现果然引起七楼财务部的骚动，纷纷丢下传票、丢下制作到一半的报表，跑过来将李心如团团围住，有人甚至拿出签名板来要签名，安静的办公室瞬间彷佛变成明星的见面会。
    李心如露出灿烂的笑容，与大家闲话家常外加握手签名。
    “好了，和总及古财长还在办公室里开会，你们这群麻雀安静一点。”宁靖娟拿出财务部大姐头的气势拍拍手，把同事们一一赶回座位。
    “和总刚刚有交代他与古财务长还有一些业务要讨论，请我先带你在公司里逛逛熟悉一下。”她领着李心如，一一介绍公司的同事给她认识。
    当李心如踏进总经理室里的会客室时，听见一个熟悉的女声。
    “不，并没有听她提过确实的原因”
    “优拉，我还以为你不见了，原来是在这里。”李心如开心地走到金发美女身旁。
    “优拉来跟我报告英国分公司的一些事情。”和振学对着优拉点头示意，这位身材姣好的金发美女便自动自发的走出总经理室。
    “阿学，优拉不能再跟着我当我的秘书吗？四年来我已经习惯有她帮我处理大小事了。”李心如发愁的说。
    “别忘记她的本职是姑丈的特助，是因为你这麻烦的大路痴连右驾的车子都不敢开上路，坐地铁也会走失，她才勉为其难的转当你的秘书兼管家。你都回来了，她当然也要回归正职才对。”和振学不容分说的气势让李心如乖乖的闭上嘴。
    “哦好吧！还有呀！我都不知道原来我成了明星级的大人物了耶！”她马上忘记得跟情同姐妹的秘书分开的事情，手舞足蹈的说着刚才在每一个楼层像大明星出巡的热烈情形。
    “心如，下午我们已经跟花生糖广告营销公司约好讨论动态及平面广告的事宜，已经中午了，待会儿就留在公司一起用餐”古伯彰露出若有似无的笑容，而在瞥见她颈间的项链时，他愣了愣。
    “怎么啦？”看着古伯彰脸上瞬间闪过的讶异表情，李心如侧着头问道。
    “明明要夹在头上的长尾夹，怎么会变成挂在项链上？”古伯彰轻指着李心如银白色的项链问道。
    “哦我本来都会夹在头上，但之前试穿要来诺亚大学表演穿的衣服时，团里的造型师海伦大婶说长尾夹与传统服饰不太搭配，所以叫我正式演出时要拿下来，可是我这个人又很容易掉东掉西的，所以就干脆把它挂在项链上，这样一来就万无一失了！而且，这样好像也满有特色的呢！”李心如拿起垂挂在胸前的银白色长尾夹，甜甜的笑着。
    银白色质感极佳的材质，夹子较粗的根部镶了两颗大小不同的粉红色心型水钻，这是一只设计相当简单的长尾夹，古伯彰送给她时只说是路边摊的便宜货，但可爱的样式却让李心如宝贝不已，每次登台表演时都会夹上，多年不变的造型让团员们私下都叫她“长尾夹公主”
    “谢谢你这么重视它。”古伯彰带笑轻抚李心如的头。
    “走吧！我们公司最近请到一位很会煮饭的阿姨，她的拿手菜很受欢迎。”古伯彰站起来，伸手轻弹了下李心如的额头。
    随着古伯彰的脚步，三人鱼贯走出总经理室，李心如立刻拉着站在附近交谈的宁靖娟及优拉一起进电梯，当电梯抵达三楼时，她便迫不及待的领着大家直奔餐厅，这员工餐厅一直是和氏企业整栋建筑物里她最喜欢的地方。
    当这一行人踏进餐厅时，轮班吃饭的职员们纷纷向他们点头致意后便继续用餐，和氏企业的文化自从和振学以及古伯彰的出现后变得年轻许多，不再像之前有着分明的阶级制度，转而重视团队精神，让分工精细的每个部门有着紧紧相系的情谊。
    不过，即使强调公司同仁就是一家人，和振学以及古伯彰端着餐盘坐下后，周围的位置还是自动净空了，所以他俩倒是很识相的坐在角落的老位置，以免打扰到同仁用餐的心情。
    李心如看了一眼坐在角落的两人，丢下一句“我去那边跟宁姐聊天。”然后端着堆满食物的大餐盘，开开心心的加入一群女人的行列。
    和振学快速的将盘子里的食物一扫而空，看着慢条斯理一口一口吃着饭的古伯彰“嘿，她好像很宝贝那个夹子呢！”
    慢慢吞下口中的食物，古伯彰露出一抹微笑“昨天看她没有别上夹子我还有些失落，幸好她这迷糊的家伙没有搞丢，也没有乱丢，毕竟那夹子是一起的起源。”
    “嗯！”和振学点点头，将眼光拉远看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女人“说实在的，你真的为她付出太多了，你不觉得你付出的与回收的不成正比吗？像你这么会计算的人，怎么会一直沉迷在里面呢？”
    “还是那句老话，有一天你遇到了就会知道我的心情。”古伯彰缓缓的说。
    “拜托，我光是看你这些年的付出，就让我这个局外人对爱情这种东西避之唯恐不及，反正时候到了我爸妈自然会帮我找个对家族事业有帮助的对象，我何必浪费时间，倒不如多想想怎么经营企业比较有用。”和振学说完，并不等古伯彰的回答，便端着空餐盘走去换了杯浓郁的咖啡回来。
    远远看着角落的两人，李心如摇摇头“他们两个平常都窝在那里吃饭吗？这样好像两个孤僻老人喔！一点都不合群。”
    “心如，别这么说，这正是他们体贴我们的表现，如果老板从不跟员工一起吃饭，我们只会觉得高高在上的老板太难以接近，但如果老板跟员工坐在一起吃饭，那我们也会吃得很有压力，这样不近不远的距离刚刚好。”宁靖娟说得头头是道，立刻引起一群女职员的附和。
    “是呀！中午吃饭时间是一天最能纡压、最开心的时候，而且吃饭时远远偷瞄着他们，是我们最大的乐趣。”坐在另一侧某个财务部的小女生开心的说着。
    “偷瞄？”李心如一边用着极快的速度吃饭，一边问道。
    “咱们自家就有两个可以把电视上的男模、偶像艺人统统比下去的大帅哥，害我们这群现在对电视明星都没什么兴趣，反而是中午吃饭的时候比较带劲！学生时代追星的干劲都跑出来了。”
    “没错！特别是他俩交头接耳亲昵的模样，让我们都想尖叫了呢！还用相机拍下来，你看。”这位企划部的妹妹还真的打开随身携带的相机，小小的屏幕上古伯彰以及和振学正搭着肩说着耳语，微微笑着的模样十分养眼。
    “是说我们公司已经变成狗仔队的大本营是吗？不过，这一张拍得真好，等一下传给我！”李心如乐不可支的比着大拇指跟着一群女生起哄。
    “够了，你们小声一点，你们做的这些无聊事和总跟古财长都心里有数，他们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别太超过。”宁靖娟正经的说着。
    “是。”原来乐翻天的一桌女孩子立刻安静下来。
    李心如移过眼神看向那两位狗仔队的目标。呵！原来阿学他们是用美色来治理公司的
    一群嬉皮笑脸的女职员结束用餐后相约到后花园散步，而优拉只说句要去处理公务后便消失，李心如婉拒这群活泼的女孩热情的邀约，和喝着咖啡的宁靖娟闲聊着。
    “心如，自从你要跟团回台湾表演的消息传出来后，整个公司的气氛都变好了，今天老板他们来上班时都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呢！”总是正正经经的宁靖娟笑着说。
    “不然之前公司的气氛很糟吗？”李心如不解的问。
    “前一阵子和总要将当时还是财务总副理的古财长扶正时，受到大股东和董事们的极力反对，一直说现年才二十五岁的古财长太过年轻，无法负起大任，直指和总拉拨自己心腹的行为有失当之处，致使公司里充满着肃杀之气，后来古财长和董事、大股东们关起门开个会后，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让元老们改变态度，反而变得很支持他。”
    “伯彰是个天才，在学校时教授们就特别喜爱他，所以我想他那种老成的个性应该很受老人家的欢迎。”李心如吸着黄澄澄的果汁甜笑着。
    “呵！他不只受老人的欢迎，更受女孩们的欢迎，偷偷的跟你说”宁靖娟拉在椅子坐近李心如“其实在公司里古财长受欢迎的程度远超过和总太多了，别看和总对你和古财长总是微笑以对，他平常是很严肃，而且不苟言笑，比起来古财长亲切多了，只有气极了才发飙骂人，但骂完人也会顺便指导人该怎么做，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上司，所以财务部的未婚女性都很迷他。”
    宁靖娟所说的秘辛倒勾起多年前和振学跟她说过的话，那时她正指导古又贤小提琴，课后都是古伯彰送她回家，而那一个寒冷的晚上，古伯彰带着不一样的神情说是要帮她冰冷的脸加温，便伸手摸了她的脸颊很久很久，太过于震惊的李心如一直到回了家还无法平复狂乱的心情，在失眠一夜后，她装得若无其事的问和振学“男生会因为天气太冷而体贴的用双手帮女生的脸加温吗”
    和振学噗哧一声将喝到一半的饮料喷到她身上，气得她追着和振学打，后来和振学才一脸正经的回答她：“那个男生一定很喜欢那个女生。”
    “怎么可能，那个男生比女生小耶！男生不是都喜欢年纪小的。”
    “为什么男生只能喜欢年纪小的，而女生只能喜欢年纪比自己大的，是谁规定的，我是没有谈过恋爱，但我猜想，一旦爱上某人，就不会在乎对方的一些外在条件，像年纪、外表、身份、甚至是性别，别因为世俗的刻板印象而改变自己对那个男生的初衷，一般人适用的模式不一定就适合你和伯彰。”
    发现和振学好像知道些什么，羞得她立刻反驳：“我不是在说我跟伯彰啦！”不理会李心如的话，和振学继续说：“你干嘛这么紧张？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而且，我说真的，像伯彰这种极优秀又长得高大英俊的男生，早被一卡车女同学当成是男朋友的首选，我说你”他看了一眼李心如“已经到嘴边的肥肉就快点一口吃掉，拖拖拉拉的小心被别人吃掉！这就跟我们家族在和别的贸易公司抢一些当代艺术家名品代理权是一样的道理，要快、狠、准，别留任何机会给别人！懂吗？”
    李心如点头如捣蒜，但很快的发现不对劲，立即站起来大喊“我就跟你说我不是在讲古伯彰！”
    “好啦！我只是有感而发。”和振学笑得东倒西歪，让李心如更加的难堪。
    “和振学”李心如想掀了屋顶似的发出高八度的声音，大声吼着眼前这个笑个不停的男人。
    李心如想起这个有趣的回忆不禁莞尔一笑，她侧头看向同样在喝咖啡的古伯彰，他那张侧脸完美的线条让她有些着迷。
    他那时是喜欢我的吗？她摇摇头否定，如果他喜欢她，根本不可能支持她出国，而且后来快毕业时在学校里他好像已经有一个很亲近的学妹了，大家都在传是他的女朋友她愣愣的看着古伯彰，心里很是在意。
    “对了，古伯彰有女朋友吗？”李心如转过头问道。
    “咦？”宁靖娟有点意外她这个问题“你跟他不是很熟吗？怎么会不知道！”
    “没有啦！我都四年不在国内了，也不好意思直接问他们两个男的，只是有点好奇。”李心如吐吐舌头，一脸腼腆。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但我猜想应该是没有，古财长每天比任何人都早来公司，又比任何人都晚下班，有时还是被和总拖回家的，完完全全是个工作狂，应该不会有多余的时间交女朋友。”
    “这样呀”李心如自言自语着，心情莫名好起来。
    “所以，我们花牛糖昨天一接到和总的电话，立刻通宵开会，为李心如小姐量身打造一系列广告，我们将采渐进式且有故事性的动态广告，与现在一般的珠宝广告完全不一样。”这位将长发扎成马尾、瘦得像根竹竿的男人眉开眼笑的看着李心如。
    “小钟，非常谢谢你们，这次真的帮了我一个大忙。”和振学紧握着昔日军中同梯弟兄钟志宜的手。
    “别这么说，兄弟一场，再怎么忙也要先安插你们的case，再说，我们公司的摄影师超迷李小姐的，看，就是正在保养镜头的那只熊。”钟志宜指着一旁的壮汉。
    “和总经理、古财务长、李小姐，你们好，我是花生糖的平面摄影师杨凯文，很荣幸可以为李小姐摄影。”杨凯文九十度的鞠躬吓了李心如一跳，没想到这个外表粗犷、留了小胡子且身材像熊的壮汉竟然这么有礼貌。
    “你们以后叫他kevin。就好，他可是我手下第一大将，虽然他今年才二十七岁，不过已经入行十行了，最擅长拍摄人物。”钟志宜用力的拍着kevin介绍道。
    大伙紧接着讨论首先进行的平面摄影项目，开始研似迫在眉睫的摄影宣传相关行程，会议分成两组，第一组讨论宣传方式及流程，第二小姐则进摄影棚实地试装。
    专业造型师们十分了解这个品牌的主要诉求，李心如的每一个造型都十分符合“格拉迪斯”的精神，展现出优雅高贵的形象。
    从下午两点开始的沟通会议一直进行到六点还没有结束，大伙叫了外卖便当在会议室里休息片刻。
    “心如，你那边进行得怎么样？试装顺利吗？”古伯彰与李心如肩并肩坐着吃饭。
    “应该不错吧！kevin一直说我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素材，配上百年难得一见的好品牌，让他拍得非常有感觉。”李心如毫无顾忌的大口吃饭，与古伯彰在一起时，她总是能放下一切伪装，一点都没有发现猎人正盯着她看。
    “你们那边呢？”李心如正张大嘴巴把一颗完整的卤蛋一口塞进去。
    “很顺利，现在就等广告剪辑完成一切就可以上轨道。”古伯彰一脸笑意的看着李心如“为什么你和阿学吃东西的速度都要那么快？又没有人会跟你抢东西吃？”
    “啊我也不知道，我从小就用这样的速度吃东西，可能是阿学从小就会跟我抢东西吃的原因吧！他小时候的食量跟怪物一样，每次把管家端出来的食物很快的吃光，害我要用更快的速度吃饭才吃得到东西。”李心如忿忿不平的说着。
    “吃慢一点，都吃到便当里了。”古伯彰满脸笑意地伸手将她嘴边的饭粒捏起，很自然的放到自己的嘴巴里。
    没来由的一阵悸动让李心如停下筷子，难以制止自己的一颗心像装上加速器怦怦、怦怦的快速跳动，心里像沾了蜜般甜滋滋的，白皙脸颊染上红润“谢谢。”
    硬是挤出两个字后，便低头一口一口小心翼翼的吃饭。
    “哦！这两个人”不远处长得像熊的男人，眼里闪耀着不知名的光芒，一手放在下巴来回摸着他的小胡子。
    “好了，大家休息够了吧？快收拾一下，七点要继续上工罗！”钟志宜击掌提醒众人，再度拿起厚厚的本子跟和振学交谈。
    “大a，我有事想跟你以及和总经理谈谈。”早已收拾完毕的kevin插入两人的对话。
    随便拉张椅子。二人围成一圈，很快讨论一阵后，和振学脸上出现震惊又错愕的表情“真的假的，你真的觉得这样比较好？可是这个困难度太高了，恐怕执行上有困难。”
    “相信我的直觉，一定可以拍出更好的效果。”kevin拍着胸脯，有种从熊变成大猩猩的感觉。
    “kevin会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野生动物的直觉都特别准！”钟志宜不停的“赞声”
    “”和振学张着大眼直直的盯着挚友，千百种想法迅速流进他缜密的思考回路，渐渐的他合起因震惊而张大的嘴巴，半瞇着眸打量古伯彰“没错，我连亲妹子都可以叫她下海了，没理由不能出卖兄弟。”他如是说，并发出某种邪恶的笑声。
    结束一个小时短短的休息时间，会议室再度分成两群，和振学站在会议桌前宣布“接下来我要发表一个极机密，这一次代言广告里的秘密武器，发表之前我要求在场的每一位都必须签下封口、保密的切结书，绝不可以将此事外泄。”
    和振学的谈话引起大伙议论纷纷。
    “什么事这么慎重，怎么都没听你说过。”古伯彰首先发言。
    “嗯，所以我现在说。”和振学指着自己的兄弟“伯彰，你过去第二小组。”
    “为什么？我过去摄影组做什么？是要我帮忙扛器材吗？”古伯彰露出极为疑惑的表情看着和振学。
    “不，你现在可是身负重任，你要和心如一起当格拉迪斯的代言人，一起入镜。”
    “蛤我”古伯彰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捉着和振学的手臂不停的摇晃他。
    “阿学，这是怎么回事？我不要”李心如很快的奔过去，也捉着和振学。
    “就如同我刚才说的那样，你也要加入代言人的行列，我们兄弟俩为了这个品牌努力了这么久，花了这么多心血，最后再请你牺牲一下；不过，我也不是真的出卖你，刚刚研究了一下，到时候实际对外发表的平面广告和动态广告都不会露出你的脸，最多就是你的背影和一点点点侧面。”和振学拍拍挚友有点僵的肩膀，再看着李心如说道：“心如，加油点，表现别输给伯彰喔！”
    和振学相当了解这位妹子的个性，可以说李心如才张开嘴巴，和振学就直接能看到她肠子里去了。他短短的一句话，就将她天生不服输的心点燃，立即接下挑战。
    她拍拍古伯彰的肩膀，一脸自信的说：“放马过来吧！我才不会办理给你这个外行人！”
    在与和振学强烈沟通好一阵子后，古伯彰才哀怨的说：“天啦！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还能说什么？随便你们”他紧捉着和振学，大声的说：“绝对不可以露脸。”
    kevin立刻接口“古财务长，我绝对会好好运用你这副比名模还棒的好身材，你就放心的交给我吧！你只要脱就对了！”
    “蛤”古伯彰以及李心如不约而同的瞪向kev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