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三人此刻也进来了,小团子看到舅爷手中的长哨,就知道了蓉姐姐的安排,她笑看着悬梁上的信鸟,补充了一句:“山中野兽,关键时候也可以借来一用,舅爷别怕,只要长哨在手,他们都不会伤害你的。”
裴从安看着手中的长哨,也不过是普通竹子所做,威力却这般大呢。
这会儿裴小西将一个小盒子交给裴从安,里头是他研制的毒药以及解药,他悉心的告诉裴从安怎么用,关键时候也是能救命的东西了。
只是使用毒药,自己也得万分小心,何况还没有功夫的裴从安,所以裴小西再三叮嘱,万不得已不得用这些毒药。
临到任明宇时,他将一个小布袋交给裴从安,里头是他这几天在府上做出来的火珠子,一路做火器一路用,数量虽不多,却足够保命。
看到火珠子,裴从安的手抖了抖,这玩意儿也得注意了,扔不好就炸伤了自己。
裴从安小心翼翼的将东西都收好。
到此刻,裴从安也知道他们这是要走了。
任婆子带着一家人离开凤翔府的时候,母亲葛氏正在参加一位地方权贵家中老夫人的寿宴。
这凤翔府有了金矿变富裕了,地方权贵办酒宴越发的奢华,没把葛氏羡慕死,吃了一顿酒回来,就想着自己大寿时也能办一场,结果一回府,大女儿一家已经离开。
葛氏看到空了的院落,到此刻又想起了大女儿,怎么走了都没有向她告别呢?
队伍出了凤翔府便要分开,蓉姐儿带着小团子三人还有几名护卫轻装上路,得在入褚国边境时追上仪仗队,不然引起人怀疑,反而对边城不利。
任家大房沈秋梅夫妻二人抱着蓉姐儿舍不得撒手,这孩子为何就要自告奋勇的答应去和亲呢?明明她还不能说话。
沈秋梅摸着大女儿的额发,眼泪都来了,这一分别,母女之间什么时候能再见面?
大房的老三任明齐这会儿也抱住大姐姐的腿不让走。
一旁的小团子不由得看向同样被抱住大腿的双胞胎妹妹们。
任婆子不忍心看着这场面,只好背过身去。
任明宇从怀里拿出一个带着机关的木马玩具塞到弟弟的手中。
只得四岁大的任明齐看到木马立即松开手去接,蓉姐儿才得以翻身上马背。
得知自己受骗的任明齐气坏了,扔了手中的木马还要去抱姐姐的大腿,蓉姐儿只好先走一步,回头深深地看了爹娘一眼。
小团子一脸无奈的将两个妹妹抱了起来,说是跟两妹妹一起坐马车去,祥姐儿和瑞姐儿欢喜了。
待小团子将两个妹妹送上马车后转身要走时,瑞姐儿拉住了姐姐的袖口,她将钱袋塞到了姐姐手中。
祥姐儿惊愕开口:“我的金子。”
瑞姐儿看了一眼二姐,“没事儿,金子咱们再捡。”
祥姐儿天真无邪的点着头。
随后瑞姐儿看向小团子,“姐,你带上金子做盘缠,阿娘说穷家富路,你要保重。”
这哪是个三岁孩子说出来的话,听着就让人感动,小团子原本以为能骗两妹妹上马车,自己也好利索的上马背离开,哪能想小妹什么都知道。
瑞姐儿松开了小团子,小团子收下了妹妹的金子,走时却说道:“等我回来,我给你们打金项圈。”
祥姐儿欢喜的应着好,只有瑞姐儿面色凝重的看着姐姐上了马背。
任婆子交代裴小西和任明宇两人要紧紧地跟着蓉姐儿,好好护着她。
裴小西和任明宇应了,这就一夹马腹,三人跟上了前边的队伍。
任明齐又捡起地上的木马,哭着喊姐姐和哥哥早些回来。
他们走了,任婆子也不能久留了,叫上大房二房赶路,她和丈夫一同上了马车,将祥姐儿和瑞姐儿抱在怀里疼着。
此刻的他们还不知道宋九夫妻二人会将哲哥儿带到安城去,也不会想到当年人人皆知的双胞胎两女儿会是三胞胎,还有个最小的弟弟被抱走。
任婆子一路上还说不知是他们先赶到安城还是老三家先赶到安城。
此时已经到了澧州境内的宋九夫妻二人,倒是一路畅通无阻,进了澧州,他们也就不着急了。
看着疲惫不堪的哲哥儿,宋九想着不如先休息两日,正好许久未归家乡,她家夫君还能去打听打听。
于是一行人入了城,在首府阳城最贵的客栈里休息,要了上房,还连着订了有三日。
宋九抱着哲哥儿下了马车,进入客栈时,哲哥儿还没有醒来,赶路劳累,到底才三岁的孩子,哪能经得住折腾呢?
刚刚安置好,傍晚时分,一只信鸟突然落在窗台前。
宋九听到信鸟拍打的声音,脸色微变,莫非小团子他们出什么事了?
取下信鸟脚上的信筒,信鸟飞走了。
信正是小团子所写,写的却是凤翔府一行发生的事,有褚国大将与麒麟军勾结,怀疑凤翔府王家金矿是流光帝姬遗留下来的宝藏。
眼下蓉姐儿想办法劝退了褚国大将,但是麒麟军却没有寻到下落。
宋九看后将信丢入香炉中,流光帝姬最完整的藏宝图与行军路线图都在她的脑海中,她是怀疑过凤翔府的王家金矿所在地,但是找到藏宝地,没有行军路线图上标记的机关暗器,便无法寻到宝藏的真正入口。
而在宝藏上方有所泄漏出来的金矿石,不过是冰山一角,挖上数年,最多将上面那一层的金矿挖走,仍旧不会暴露了宝藏地,这就是流光帝姬的厉害处。
不然为何有了宝藏图还要有行军路线图呢。
宋九当然想要得到那些宝藏,只是眼下的燕国,比起先得到宝藏,不如先不动声色的得到流光帝姬藏住的火器,那是强国之本。
而这些火器正是在石头村。
床榻上,哲哥儿醒来了,他朦胧中没有感觉到自己在车上,身边也没有母亲在,他连忙喊了一声:“娘亲。”
宋九听到这一声,心都碎了,这一路上哲哥儿总在睡梦中抓住她衣衫的一角,生怕她又悄无声息的遗弃了他。
当哲哥儿猛然从床榻上起来时,宋九回过头来正要安抚,于是对上了小儿子那惊恐的眼神,只是这惊恐的眼神转瞬即逝,他垂下头去。
小小年纪便知道怎么敛去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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