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高自有客行路,水深自有渡船人……》
无庸看着手术室中昏迷的两人,心中纳闷,这两人到底谁会与自己有关!
“把陈玉涵抬上去,除去衣物,胸前留下一层薄布,像上次我在车祸现场那样处理。“无庸看了一眼孔梅,转身来到孔兹和华老面前,做着安排。
孔梅心中很是佩服这个小师父,眼见花红蓝绿而不迷,真不愧修道之人。她们有些专家,恨不得把人扒光脱净!没有对比就有差距,简真没法相提并论。
无庸在孔梅的提示下,来到近前。看看昏睡中的陈玉涵,从孔慈手中接过银针。
“血液备用,只要我在取玻璃碎片过程中,没有大量出血,就不用输。“
无庸双手各拿两根银针,平心静气看着手术台上的陈玉涵。这种手术对他来说,虽说不难。玻璃碎片的锋利棱角,不得不让他倍加小心。
这车祸也是蹊跷,玻璃碎片能穿过胸前密集的胸骨,进入胸腔,真有点不可思议。
其他几人看着无庸,双手细心沿着伤口。把银针慢慢向里插入,心中也是很紧张。让他们不解的是,无庸居然是闭着眼睛。
也许只有孔慈和华老能看明白,无庸闭着眼睛,是为了让玄眼透视不受干扰,普通人哪能看懂。就连孔梅看着闭着眼的无庸,也是紧张的要命,更不要说那几个小护士。
无庸利用玄眼透视,双手四根银针,把玻璃碎片的四个棱角夹住,避免锋利的棱角伤及心脏。
看到四根银针已到达玻璃四角,无庸松开双手,稍做调整。这过程说着容易,实际上已经用了将近二十分钟。
接下来,无庸双手再次夹住银针,调动真气沿双手自银针进入伤口中。用真气包裹玻璃碎片,开始轻轻向外拖动。大量的真气消耗,已让无庸额脸上布满了汉水。
相比手术室内的紧张,外面等待的亲属更显心焦,手术毕竟是有风险的。虽说无庸让他们放心,在人没有平安推出手术室之前,又怎能放心!
人老成精的陈老,看看林思琪的小姨林雪和小姑孟少红。心中若有所思,他已知道眼前的林雪并不普通。也更想为无庸做些什么!
“你叫林雪,那小姑娘的小姨。你叫孟少红,是她小姑。”“咱们作为伤者的家属,去屋中商量一些事。”
陈老看着两人,知道其中有隐情,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以此为借口,想和两人单独聊一些事情。两人当然明白陈老的用意,跟随来到一间办公室。
三人来到一间办公室,也没人敢来打扰。陈老看着林雪,并不言语,想等她主动开口。
林雪知道,眼前位高权重的功勋老人,非同寻常。可事关多人生死,她还是不愿开口。陈老看出了她心中的疑虑。
“你是担心我泄露出去,还是认为我保护不了他们。”陈老爷子打破沉默,看着眼前的两人。
“我并非不相信老爷子,我不确认那个紫晶葫芦,是不是我所知道的那个!”林雪的托词,让陈老爷子并不满意。
“那就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其他的我会去查!”陈老出口相逼。
“我哥是孟少宇,是牺牲在国外的一名军人!”
孟少红的话,缓和了一下有些紧张的气氛。陈老的气场压力,让她有些担心。她知道林雪也不简单,很担心她得罪陈老。
“孟少宇?为救专家,保护华人脱离危险的那个孟少宇。”陈老心中不免一动,他也知道此人。
天剑大队的队长,当年带领一个小队,为掩护战火区的国人撤离,最后牺牲在了国外。当之无愧的军人,国家的脊梁,军人的骄傲!
陈老此刻也少了些逼人的气势,语气缓和了许多。对这些为国牺牲的军人,他心中有很重的情感。倘若无庸真与他有关,这其中的隐情必定不同寻常。
“我姐是林凤,江南林氏集团的现任总裁!这几年多在国外。”
“十几年前,林氏集团的掌舵人死在了办公室!那是我父亲!“
“也是那一年,我姐夫孟少宇去国外执行任务再也没有回来!那年,我姐生下了林思琪!“
林雪短短几句话,道出了十几年前的一些不寻常变故。
“我哥去执行任务之前,曾对我说过,你姐当年怀的是双胞胎?“孟少红也问了一句心中多年的疑问。
“我姐当年面对接连失去两位亲人,那种打击让她身体出现了意外,只保住了一个!“林雪还是选择隐瞒一些其中的细节,这种解释倒也没有漏洞。
“我儿子陈刚和孟少宇是战友,曾听他提起过一些事情。“
陈老看着林雪,知道其中绝对不是林雪口中所说。历来豪门的一些恩怨,他还是略有了解的。
“这件事不要再向其他人说起,那个紫晶葫芦不要让它再暴露了!将来你姐回来,有机会让我见一下!“
“真是一群畜生,连孩子也不放过!“
陈老口中怒骂一声,起身向外走去。显然,陈老爷子已经推测出了其中的部分隐情。若真和无庸有关,就冲军人的后代,他也要过问一番。
手术门开了,孔梅和护士把陈玉涵推了出来。
“陈老爷子,玉涵的手术很成功,已无大碍。明天就能醒来,你们家属可以陪同去病房照看。”孔梅看着陈老,已经先救回来了一个。
“无庸小兄弟怎么样?”陈老显然更关心无庸。
“看样子,透支很厉害,在手术室恢复,准备做下一个手术。”孔梅看看林雪,继续说道,“我们需要同类型的血液,目前还没有送来,这非常重要!”
“思琪就她一个,的确没有其他姐弟兄妹!”林雪也不能确认无庸的身份,也只能这么说。
“我已猜到小师父接下来的手术要怎么做,如果有充足的血液,能降低很大的危险!”
孔梅直视林雪和孟少红这两名伤者的亲属。经常做手术的她,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还是想尽力让无庸少些危险,就算是为了他父亲孔慈。
虽然自己的孙女被救了,陈老并没有离开,还是在现场等待。
孔梅转身回到手术室,看看在闭目休息的无庸,面色苍白。心中很是不忍,华老和父亲孔慈已是脸上更显担忧之容。
“爸,华老,接下来的手术,能不能向后缓一缓再做,让小师父休息一天。”“现在这种稀有血液还没有找到,等明天看能否找到。“
孔梅说出了两位国手的共同想法,他们刚才也已经劝阻过了,无庸并没有同意。
“不用休息,这不是血液的事!关键不在这,在于术后神识的恢复!准备一下,不能拖,脑部的受伤,不同于其他部位,随时会有变化,能早一点就早一点!”
无庸站起身,苍白的脸色看看眼前的几人,又看看师兄孔慈。
“接下来的手术不能有任何闪失,不管发生什么,你们一定要按我说的去做。”
“如果你们不按我说的去做,有可能我和她都会没命,你们千万记住!”无庸不容置疑看着几人,尤其是师兄孔慈。
“师兄,我的生死劫早晚都要面对。你放宽心,天命人运皆有定数!”无庸看着孔慈,一脸平静的苍白。
“师弟放心去做,师兄明白你,我会按你说的安排好!”事已至此,再阻拦已没有任何意义,还可能会出现更大危险。孔慈长出一口气。
“孔医生,和刚才一样,我取出玻璃碎片,你缝合伤口,脑后神经动脉已有出血迹象,先把现有的血液用上。”无庸看着孔梅,简单说了几句,双手银针开始沿伤口进入。
玻璃碎片的取出很顺利,伤口的缝合孔梅处理的也很好。血液已不够用,这可急坏了手术室的众人,孔梅刚要转身出去想办法。
“不用出去,外面一时找不到这种稀有血型!”
无庸轻声看着她,此刻无庸真气几乎耗尽,在勉强支撑。
接下来,他要唤醒并恢复手术后林思琪的神识,这才是最为难办的。
“从我这抽500cc,就够用了!”无庸伸出胳膊,看着孔梅。
“我这血型和她的一样,我昨天就看出来了。“
“抽吧,要快,手术不能停,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要做。“
“别看了,快抽!”虚弱的无庸,说话之声已是强撑。
孔梅几人实在不忍心下手!看着虚弱的无庸,都没了主意!
“师兄,华老,不能停,要快,还差最后一步!”
“不能再犹豫了,孔医生,不能让手术失败,否则我和她可能都活不下来!”无庸近乎虚脱和哀求的声音,让她根本下不去手。
“抽吧,少抽点!够用就行!”还是孔慈开了口。
无庸紧闭双眼,稍做调整,抽完血后,从孔慈手中要了一粒人元丹服下。勉强撑着站立起来,看着手术台上的林思琪。
“师兄,给他嘴中放一粒天无丹!”孔慈按照无庸的吩咐,把一粒天元丹放入姑娘口中。
无庸接过孔慈善手中的鹿皮针套,从中抽出六根银针。此时他体内真气已经所剩无几。双手已没了之前的灵活,迟缓使出天元六针,在姑娘百会穴周围布下针阵。
又取出一根特殊的针,并非银针,而是一根檀香木精制的木针。右手按在左手之上,调出体内不多的真气,左手吃力的把木针刺入姑娘百会穴中。
无庸摇晃了一下身体,扶住床边。看得众人,一阵揪心的疼痛。已是如此地步,还要撑住救人,世人何来这等仁术之人。
无庸定了一下身形,双手再调真气,把体内残存的一丝真气,通过百会穴上的檀木针度入其中。孔慈和华老,已过来扶住将要摔倒的无庸。口中哽咽,难以形容。
“明天……午时……过后!再拔……此针!还差最后……一步!”
简短的一句话,无庸已无力说出。轻轻抽出被扶着的两条胳膊!
身体半倚半靠孔慈怀中,双手在空中,非常缓慢结出一个道法手印。之后双手一合,两个中指并齐指向姑娘眉心,用尽全力,把体内最后一丝真气度了进去。同时身体向下倒去!
“师弟!师弟!”孔慈痛哭呼叫,看着倒在自己怀中的师弟,已经气若游丝。
“先把姑娘推出手术室!”眼含泪水的孔梅,和护士一起,把刚做完手术的林思琪推了出去。
陈老连同众人,看见手术室的门一开,便立即围了过来。
当他们看到孔梅眼含泪水时,已经猜到,无庸还是出现了意外!
“林思琪的手术没问题,明天也会醒来,把她送到病房!”孔梅哽咽着说完,转身进了手术室。
陈老跟着进了手术室,看到地面上面色灰白的无庸,心中悲痛之情无以言表。
“你们两个,无庸之前怎么安排的,不要停在这!”
陈老看着悲痛的孔慈,到底还是战争中走过出来的老人。心中悲痛,却不乱方寸。
孔慈站起身,试图背起无庸,毕竟年岁已大,孔梅走过来扶起父亲。
“来两个,把小兄弟背起来,送到三和宫!”
陈老此时已经明白,无庸之前为何要让他保护三和宫。虽不知道无庸要利用三和宫做什么,却也猜测出来要把他送到三和宫,交给三和宫的住持仓明大师。
几人背起昏迷的无庸,急速向三和宫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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